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打算把我关在这里多久?关到我死为止?”
“为什么你们女人总喜欢拿死来威胁别人,这样的方式对别人有用,可你应该知道,对我是没用的。”
“我当然知道对你没用,因为你九公子在这魔教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区区一个女人对你来说什么都算不上。”
宫九道:“好像是那么一回事,不过我却不能没有女人,因为欣赏女人是天下最有雅致的事情,尤其是欣赏不同的女人。”
宫九淡然起身,微微看了一眼依旧挂在那里不似红尘中人的女子,文房四宝皆备。
“就保持这个动作不动。”
他对杨幼倩这样说道。
“我今天心情不错,打算破例为你画一幅画。”
杨幼倩如他所言那般果真不动,只因为就算她想动也未必动得了,屁股上腿上伤口触目惊心,哪怕宫九并未动用什么冰玄劲,这等成年男子的力道依旧不是一个柔弱女子可以承受。
宫九画的极为认真,也只有画画时候,农家女子才会感觉到好像面前这个男人其实也有如此认真的一面,大概只要不提起那画像上的女子,宫九便不会发狂。
九公子一定被这画像上的女子伤害过,否则不至于如此狂躁。
杨幼倩心中默默猜想。
画画是一件极为需要耐心与灵感的事情,偏偏九公子仿佛二者皆有,他轻描淡写勾出了床榻之上女子轮廓,盖着轻纱薄被的身子,薄纱里面若隐若现的雪白身体,惟妙惟肖,却唯独在画脸的时候九公子停下了笔。
他道。
“你会不会跟我想的不太一样。”
“什么?什么不太一样?”
“没什么。”
九公子轻轻摇摇头。
执笔下画,眉毛,眼睛,鼻子,耳朵,杨幼倩不禁好笑道。
“你说为我画画,可你画的这是我吗?这分明就是……”
杨幼倩突然停住,因为她不想自己再被宫九疯狂的抽打一顿,画像上的女子不是她,而是另外一幅画上的女子,唯一不同之处大概就在于一个人站着而一个人躺着。
九公子突然丢了手中画笔扔向窗外,随后将那耗费不少时间的画撕成碎片同样丢了出去,其人发狂,拍碎两张椅子之后愤怒离去。
“这家伙一定是在跟自己生气。”
透过阁楼缝隙清清楚楚看见一切过程的阿牛这样说九公子。
“这家伙搞不好真的被女人伤害过才会这样。”
二人趁着宫九离去,轻声下了阁楼便看见遍体鳞伤我见犹怜的农家女子。
“你们来这里干什么。赶快走。”
出乎意料的,杨幼倩并未有任何欣喜异常,反而言语之间迫不及待。
“你这是做什么?你不希望我们带你走?”
阿牛不禁皱皱眉头,似乎对杨幼倩如此好心当成驴肝肺有些不乐意,却又听农家女子道。
“你们再不走宫九就要回来了,他每次离去只有一炷香时间,一炷香过后总会准时回来。”
“一炷香时间救你也够了。”
“根本不够。”
床榻之上女子惨白呢喃。
“除非能彻底逃离这个地方,不然我们根本出不去,因为这里是宫九说了算。”
“你对宫九的评价很高。”
阿牛沉声道。
农家女子道:“这是我的命,跟宫九没关系,换做任何一个男人都一样,女人要想上位,该付出什么你们是知道的,宫九很好,最起码……他不会勉强我做不想做的事情,哪怕我只是他养在笼中的金丝雀。”
“可你也说了我们是朋友不是吗?朋友有麻烦,哪儿能坐视不理?”
“你还是没听懂,这是我必须要走的路,难不成你还敢跟司马云对着干?”
……
沉默十几个呼吸时间。
阿牛又道:“走可以,你能不能在我们走之前帮我们一个忙,从宫九那里套一些话出来。”
“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我不敢保证一定能问出来,但我肯定会尝试一下,因为宫九好像除了那画像上的女子之外,其他大部分时间都是很随和。”
阿牛燕子李走了,悄无声息来,悄无声息走,连这修建在半山腰的阁楼一草一木都没动过,可即便如此。一炷香时间之后准时回来的宫九却皱了皱眉头。
“有人来过这里。”
“有人吗?我怎么不知道,算来算去从我来开始,这座阁楼怎么看都只有我们两个人。”
“不,不是那样的。”
九公子摇摇头。
“如果你在一个地方生活了好几十年,从来不曾出去过,你就会跟那个地方的一切有心灵感应,所以当那个地方有陌生人造访的时候,光凭气息你就能感觉出来,来的人不止一个,有两个,是两个男人。”
杨幼倩强做镇定道:“你连是男是女都能嗅出来?”
九公子继摇头之后又木讷点点头。
“是的,男人的味道比女人容易分辨多了,因为女人无时不刻都带着一股子骚气,就像苍蝇见了发馊的饭菜一般,很容易分辨出来。”
“你对女人好像有很大成见,你应该知道天下的女人有很多种,并不是每一种都像你说的这么恶心。”
“天下的女人有很多种,不过在我看来只有两种,一种是愿意留下来陪着我的,一种是不愿意的,通常不愿意陪我的女人,下场都会很惨。”
“你这是得不到就亲手毁了?”
“你这么说好像也的确是那么回事,不过有些人却根本毁不了,好了,不跟你说这个了,来的人是什么人?是不是一高一矮,一个瘦的跟猴子一样,一个胖的跟猪一样?”
杨幼倩愕然,心道这里看来经常被人造访,不然宫九绝对不可能准确说出别人模样,她当然不会告诉宫九来的人是燕子李与阿牛,她轻声道。
“你走了之后我就睡的迷迷糊糊,不知道有什么人来过,也许你应该自己去问他们,你这么厉害,他们肯定不敢不说实话。”
“我不会去问他们,他们那儿有一个我非常讨厌的家伙,偏偏那个家伙地位还跟我不相上下,我曾经无数次想杀了他,可最后还是没动手。”
“为什么?因为那个人很厉害?你打不过他?”
“不不不,没有我杀不了的人,我只是每次在想杀他的时候就会不由自主想起来另外一个人,每到那个时候我就突然不想动手了,因为我想当着另外一个人的面杀了他,然后再送另外一个人上路。”
九公子在道完这番话后又立马摇摇头。
“不对不对,我不能那么做,我必须要让他们两个一前一后上路才行,要是同时上路,那我还倒成了成人之美,这天下能做的事情很多,唯独成人之美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不跟你说了,我得去给他们一点教训。 ”
“你等等,我还有话想跟你说。”
杨幼倩挣扎着从床上爬了起来。
“我有几件事情想问你,能不能等回答我了再去?”
“为什么?你是怕我回不来?”
顿住脚步的九公子古井无波。
“如果是怕我回不来,那你大可不必担心,我说过没人能杀得了我,就算是我那教主师父也不行,有什么想问的话等我回来再问。”
待到宫九离开之后不久,原本离去的阿牛燕子李再度潜入阁楼。
“这家伙真的很厉害,没想到居然是魔教教主的徒弟,我们得尾随宫九去一趟,看看他要找的究竟是什么人。”
阿牛再看了疼的脸色惨白的杨幼倩一眼。
“虽然辛苦,却也不得不麻烦你,现在看来,宫九这家伙还真的可能知道林家灭门的事情,教主徒弟,难怪如此厉害。”
宫九离去时候是缓步下阁楼,杨幼倩在宫九离开后曾不止一次仔细观察这阁楼附近有无出路,屡次未果,才知道这里真的是一处绝壁,对于她来说无法跨越的鸿沟对于燕子李来说却是很简单,宫九白衣胜雪,身形飘逸,几个凌空跳跃便到达绝壁之上的另一座宫殿,在这里已经聚集了密密麻麻至少三五百人。
在见到九公子前来,这随意出去一位皆是高手的魔教人众都不得不让开了一条道,好让这位浑身带着冰冷气息的公子能与这金碧辉煌宫殿最上头的红发男子遥遥相对,红发男子身着一身黑衣,并不见得比宫九逊色多少,一头长发只不过随意以发带捆住,端得无比潇洒自在,那红发男子笑道。
“今天是哪阵风把你九公子都吹过来了。”
“今天吹的是西风,听说西风能把人吹向西天极乐,所以我特意来看看要不要送你左宗野这个右使一程。”
。
第三十三章 受了一剑()
再度踏上曾经香火旺盛,如今只剩下破败庙宇九华山之地,祝飞羽默默在心间数了数大概过去了多少个年头,金身罗汉像早已不复当初金身,便是昔日从来都一层不染的佛骨舍利塔如今也已是层层落叶,久来无人打扫。
“下山了。”
祝飞羽嘴里轻声念叨。
“最终还是下山了。”
当年承受了扫地僧人开明之恩,得佛家无上真蒂,便让他祝飞羽继承佛道两家大统,从此行走人间,铲除天下邪魔外道,这座江湖祝飞羽也不记得自己究竟踏足了多少地方,倒是知道许多不该去的去过了,该去的更是不曾落下,譬如最远的昆仑,曾在那里三剑斩了为祸人间的恶龙,其实说三剑不过是夸大其词,天龙下凡哪怕再为天道桎梏也是天龙,并非凡夫俗子所能比,若非佛道二家真谛融合为一剑,他祝飞羽也未必就真能活着出的了昆仑,天下传闻说昆仑有仙,祝飞羽不曾见到过仙,倒是昆仑真不愧为号称天下第一山,直入云霄,他只到达山脚赤水,不曾上山,因为如此一座仙山,任何人都会觉得踏上这么一片地方是对这个地方的亵渎。
出了昆仑便开始正式替上清观扬名,时至今日祝飞羽也说不清楚为何当年师门会派自己下山,想来想去,约摸跟自己那坐镇送仙山从不下山却知天下事的小师兄有很大关联,事实上就连他也悟不透为何平日里被几个师叔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小师兄,为何每逢大事,山上观里两个师叔以及一个师父都会先过问一遍小师兄,随后再做出定夺。
年轻道人默念踏足昆仑之后又去过的许多地方,认识的许多人,这当中形形色色五花八门皆有,却唯独有那么一个人最为特别,当年应清灵太守之约,送其女儿回长乐郡,祝飞羽如约做到,只是那一路上发生的许多事情,有些让年轻道人动摇自己道心。
祝飞羽生性木讷,为人实诚,对人对事皆对得起自己的心,倒是没想到因为如此,反而让吴月娥有些误会,更是暗生情愫,他们在长乐郡一起度过半年时光,半年来过着平民百姓生活,倒不是他祝飞羽贪恋红尘,动了道心,只因女子身体不适,留她一人在长乐总归不好,故此,祝飞羽才有了半年田园生活。
也因此半年之后年轻道人再度提起剑准备离开时候,女子早已摆脱不下,祝飞羽去哪里,吴月娥便去哪里,他去帮助需要帮助的百姓,为他们看病采药,女子便为其生火熬药,他拿出了自己身上为数不多的干粮送给饿的前胸贴后背的百姓,女子便拿出银两买更多的馒头分派出去,他风餐露宿,她便紧随其后与其同甘共苦。
一直到有那么一天,年轻道人实在看不过去当初一个活泼女子为了他变得如此面黄肌瘦憔悴不堪,在那个隆冬时节,大地一片银装素裹,不论春夏秋冬皆身着单薄衣裳的祝飞羽对她道。
“小姐实在没必要如此对我,飞羽非红尘中人,亦不可动摇红尘之心,前路漫漫,上下求索,带着小姐实在是有许多不方便之处,不如贫道送小姐回家,亦或是小姐自己回家,怎么选,还看小姐自己。”
那个寒冬,小姐哭的梨花带泪双眼通红,她凄然道。
“我为你做了这么多就比不过你的道心?就比不过你远在上清观的师兄弟?祝飞羽,我的命是你给我,倘若你当真要送我回去,我便立即死在这里,算是还了你的一条性命。”
年轻道人叹气呢喃。
“这又是何苦,贫道与小姐不过萍水相逢,实在不足以让小姐如此牺牲,若是小姐非要跟随,贫道不再强求,只是接下来一路下去,恐怕少不得许多危险,而今贫道为行天下,得罪了不少人和事,小姐若是一意孤行,贫道并不能完全保证小姐安全,该怎么做,小姐自己拿捏,究竟是一份本不该有的感情重要,还是小姐的安危,以及太守大人与将军重要,小姐还需要仔细思量。”
祝飞羽再度一人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