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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也不知道究竟值不值得,因为我要帮的是一个将来必定要杀我的朋友,虽然其实我们远远算不得朋友,不过我这人很奇怪,我想做的事情,有时候很少会考虑究竟值不值得,唯一需要考虑的是我想帮助的人究竟是真值得帮还是他根本就是烂泥扶不上墙,很显然我这位朋友不是,哪怕将来我极有可能死在他的剑下,可我知道,一个人活着,若是没有信念的活下去等同于行尸走肉,我不希望他这样下去,所以尽管进千寻塔的机会很渺茫,可我还是想试一试,至于为什么,公孙老前辈理解成司马云并不希望这天下有第二个活着等同于死去的人。”
“你的意思是你司马云是第一个行尸走肉?”
驼背老人双眼深邃,司马云却双眼宛如拨开云雾见青天一般的清明。
一个眼睛澄澈的人通常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司马云轻轻点点头。
“算不上行尸走肉,我跟姜明最大的共同点,大概也就是因为我们有同样一个目的,唯一的区别也就是他只想杀我,而我想杀很多人而已。”
“老夫见不得有人年纪轻轻如此消极,想要闯千寻塔,你们尽管去,让我这曾孙带你们去即可,不过莫要怪老夫不提醒你,老夫那三位老祖可不比老夫如此好说话。”
年轻盟主并不愿意随同司马云等人一同前去千寻塔,哪怕如今已是日头东升,海风与阳光一同照射进来这刻着气吞山河对联的阁楼。
“你好像对这壁画很感兴趣。”
公孙止再度悄然归来,李沐智从深陷的壁画中回过神来轻轻摇摇头。
“算不上感兴趣,只是隐隐觉得这壁画很有意思,好像比我从前读过的那么多圣贤书还有意思,我已经很久没有遇见这么有意思的东西,所以想认真看一看。”
“你知道吗。”
公孙止拍了拍年轻盟主肩膀。
“你是你们这一行人中还算稍微正常的人,仔细看看你们这些组合,司马云就不说了,敢当着我们老祖的面如此狂妄,当真胆大包天,那个面目清秀的年轻人,看似普普通通,没想到居然有如此厉害手段,还有那两个邋遢老头儿,我虽未去过中原,不过我大概也看的出来这两个老头儿绝非泛泛之辈,至于另外两个和尚,还有那两个年轻人。”
公孙止算来算去,的确怎么算李沐智才是他们这些人当中最为还算正常的人,他道。
“你应该去考状元郎,我不觉得这江湖适合你来闯,其实我也从来没听过手无缚鸡之力之力的书生也能闯荡江湖,所以如果我选择和你们这伙人当中的某一个人做朋友的话,我肯定会选你,不过,我们可能不会成为朋友。”
李沐智若有所思,却并不直接回答公孙止这个问题,而是岔开话题道。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我以为你带他们去的时候也会看他们战你公孙家三位老祖。”
“那没什么可看的,胜负早就已经定了,更何况他们去了也没打架,司马云不过是呆呆站在那里观看我们公孙家的三位老祖罢了。”
“你是对你们公孙家的三位老祖太有信心,还是对我们当中的几位伙伴太没信心?”
年轻盟主不禁好奇道,然而得来的不过是公孙止一句不咸不淡回答。
“我对这些事情没兴趣,我只对你有兴趣,因为好像自我出生到现在为止,我唯一见过的对这壁画如此感兴趣的人,除了公孙静就是你,公孙静肯定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情,他观这幅壁画肯定有他的道理,你如此对这幅壁画好奇想来你们应该是同一个道理,所以我才对你很感兴趣。”
“你对公孙静评价很高。”
“他的确当的起我这种评价。”
公孙止心悦诚服道。
“哪怕我这位其实比我并小不了多少,甚至可以说与司马云年纪不相上下的侄子素来跟我不对付,可我也不得不从心眼里佩服他。”
公孙止并未告诉李沐智他究竟佩服公孙静哪里,事实上就算他说了,他也看的出来年轻盟主未必会有多大兴趣,因为李沐智大多数时候都是盯着这壁画在沉思,这让公孙止甚至有些怀疑李沐智究竟有没有听进去他的这番话。
公孙止暗自在心中摇摇头。
同样是读书人,读书人之间的差别也有很大,有的人是死读书,却不知书中其义,有的人只不过匆匆一瞥便能领悟书中道理,公孙静观此壁画,每观一副便在纸上记下此壁画排列顺序,李沐智观此画,却始终只是深陷其中宛如一根木桩罢了。
公孙止心中默默念叨。
也许这家伙不过觉得这些壁画看起来很好玩罢了。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去看看千寻塔那边情况,好不容易才遇见这么一回世间顶尖高手对峙,若是能从战斗中领悟一两成精髓想必对武道一途也是大有裨益,只是当不觉得跑来跑去很累的公孙止再度埋着头到了千寻塔时候却不由得再度皱皱眉。
他甚至想做一次不久之前拍李沐智肩膀同样的动作,很想问一句。
老兄,你究竟是打还是不打?不打就该干嘛干嘛去,已经一天一夜不曾合眼了。
公孙止到底还是不曾这么做,又或者说这位公孙家的庶出并不敢这么做,领会到了司马云的杀伐果断出手狠辣之后,他默默觉得之前自己说的不对,世上的读书人岂止是两种,应该有三种才对,一种如李沐智那般木讷,一种如公孙静那般写意,另外一种,大概就是司马云这种刚柔并济。
哪怕司马云看起来像是带着一群张牙舞爪打手的恶公子,可他实实在在是一位喜欢与人讲道理时候又与暴力双管齐下的真男人。
司马云已盯着眼前围绕十丈见方高大七层浑身漆黑的千寻塔看了许久,与其说他是在看塔,倒不如说是在看这座高耸入云似真能摘到星辰的千寻塔身下呈三角分布的三座石台,石台生菩提,菩提下三位浑身散发着死寂的老人盘膝在树下悟道。
“这三个老家伙肯定练过闭气功夫或是龟息法之内的东西,不然不可能连呼吸的动作都没有。”
剑无求终是打破这种诡异的沉寂,然而司马云却轻轻摇摇头。
“世间或有龟息功,或有闭气法门,但绝对不是他们三位现在这种情况,仔细看他们满脸死寂,连肩上灰尘都不曾弹去,众所周知内功高深者皆有罡气护体,又怎会有灰尘洒落于身上。”
有那么一只不知名的鸟儿从剑无求头顶飞过,那从天上落下来的一滴鸟屎与他几乎是插肩而过,剑无求正要发作处理了这只调皮鸟儿时候,却见那鸟儿竟是稳稳落在最近的一位菩提树下老人头上。
剑无求头皮发麻。
因为那鸟儿竟从老人比狐裘老头儿还脏乱的头发上叼出来一只足足苍蝇一般大小的虱子。
“这家伙究竟是有多久没洗澡了,身上这么脏也不打理打理。”
然而老剑神却对此轻轻摇摇头。
“你可曾见过有野鸟敢主动飞到人头顶去?恐怕全天下都找不出来这么一个例子,因为万物皆有灵,有灵者皆有气,天地生运气,又可以说成是气运,人有人气,鸟儿也有自己的气,通常它们都会以气辨别是不是同类,所以从来没人见过有野鸟主动飞到人头顶,除非是已经没了气息的死人,当然,眼前三位恐怕绝非死人,只是早就将自己与这天地融为一体罢了。”
“难不成是三个陆地神仙?”
剑无求不禁好奇道,然老剑神再度摇摇头。
“陆地神仙也有自己气运,眼前这三位实在有些匪夷所思,即便是老夫也没见过,倘若老夫年轻时候若是知道有这么三位存在,想必老夫肯定也会不远千里出海来讨教几番。”
“也就是说即便是老爷子你也看不透这三位深浅?”
老剑神并不直接回答宛如有问不完的问题一般的剑无求,而是冲他用仅剩的手臂指了指一语不发的李玉湖。
“这些问题你应该问他,他知道的恐怕比老夫知道的更多。”
剑无求果真问了李玉湖同样一个问题。
出乎意料的,李玉湖在经过三五个呼吸缄默之后终于给出了答案。
“陆地神仙只是单一的某个境界,我们说这天下有儒释道三教,三教之外皆为武夫,每一种修行到了极致,能以人力撼天便可踏入陆地神仙境界,可是有些境界却不是陆地神仙可以说的透的,比如你们早就见过的祝飞羽,他当然不可能如此年纪轻轻便迈入江湖不知多少代人前赴后继都达不到的陆地神仙境界,祝飞羽肩扛的是佛道两大道统,两大道统合二为一,故此才能使出让天地变色的一剑。公孙家自非三教中人,乃是武道一脉传承,可你看眼前这三个家伙,分明是武道中人,却在菩提树下悟道,恐怕应该是佛道武道兼修了。”
“那你是修了哪几门?”
“我啊,我当然是佛道武道道道兼修,不然老子怎么敢说自己是神呢?对不对?”
剑无求当即震惊当场。
。
第三十六章 多管闲事()
震惊的又何止是剑无求,即便是才见司马云为其如此心里复杂的姜明都忍不住微微哆嗦。
这位如今已成为废人的公子不禁默默回想起自己自打出生以后便接触的人和事,自家爷爷对自己寄予厚望,更是从小悉心调教,年纪轻轻便闻名于江湖,所向往的不过是天下武夫皆向往之的陆地神仙境界,唯有此境界方可以力撼天地,入得天门位列仙班,再后来,姜明数十年寒暑如一日悉心练剑,为的不过也是此境界而已?然而时至今日才明白当初败给祝飞羽一剑究竟败在哪里,李玉湖兼修三道,一身实力早就到达可通鬼神地步,此种实力虽非陆地神仙却胜于陆地神仙,姜明心中有无数疑问,等到了嘴边真正能说出来的一句也不过只剩下倘若世间有人能将三教兼武道共同修至大成,那又是何等毁天灭地场面?
然而不待李玉湖说话,司马云便轻轻摇摇头。
“你想的太简单了,世间将某一门修至大成者都不晓得要耗费多少光阴,人一辈子能活多久?又有几个人真能获得悠长的岁月可以活?一道尚且如此,更谈何三教?想要将三教融会贯通,除非是真正的长生不死人,不然机会恐怕比大海捞针容易不了多少。”
司马云并未告诉别人李玉湖便是在与世人之外的那一列,他虽不曾点破,但以自己身边这些人的智慧恐怕很容易就能想出个中关键,失之桑榆收之东隅,天下从来都没有什么不劳而获的事情,你想要得到你从来都没得到过的东西,恐怕你就要走你从来都没走过的路才行。
“那咱们今天这一架打还是不打?”
倒不是因为生来好战,只不过因为实在想看清楚眼前这三个更像是三块木头的公孙家老祖深浅而已。
只是司马云似乎并没有要打这一架的意思,他轻声道。
“今日暂且一观即可,眼前三位不知深浅,看不透底细,贸然进攻恐怕要吃大亏,先回去商议一下再做决定比较好,姜明,你以为呢?”
“那是你们的事情,跟我没关系,而且司马云,你不要觉得这么做我便会感激你,对你感恩戴德,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当然没打算让你对我感恩戴德,这在不久之前也已经说过了,既然你没意见,那我们便先回去,待决定好了对策再来一战。”
司马云一行人在公孙家子孙眼里是气势汹汹而来,随后才上千寻塔便灰头土脸回去,这件事情很快便传遍飞来峰,以至于让不少知晓前面发生的事情的公孙家儿郎拍手称快,剑无求从小便天生蛇瞳,受尽人异样目光,故此在被公孙家儿郎如此指指点点中到底还是沉不住了气。
“你们这群兔崽子,莫非是要领教领教老子的厉害不成?还是他娘的没见过从中原而来的高手?你们家老祖公孙云就是这样教导你们的?”
围住这两层阁楼的公孙家客卿嫡系庶出皆纷纷让出一条道,倒不是因为被剑无求一句话吓住,而是因为来了那么一个即便是他们自己人都有些羡慕的男人。
“怎么?兄弟,你还想当出头鸟不成?”
剑无求冷眼看着眼前无比丑陋,满脸坑坑洼洼的男人。
“我还以为公孙家有多么了不起,现在看来你这样的家伙都能来当出头鸟,公孙家也不过如此而已嘛。”
谁知这丑陋男子并不回答这任谁听了都不会太舒服的话,他直接绕过剑无求看向司马云道。
“我听说你在老祖面前大放厥词说自己能让公孙静几年之后入陆地神仙!”
“的确是有这么一回事。”
司马云倒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