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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明月懒得理会古月的自吹自擂,也不去换那信上到底写什么,直朝那群哭哭啼啼书生而去,百花宴有人凭几句话便气死了汴京城一代老儒,并且那人居然还亲自送那老儒遗体回家,能有这分本事的,天下除了司马云他倒再想不出第二个人。
——
杨府今日本来是大喜事,只因自家老爷子已经第三次受邀前往雁归楼与当今公主论天下,这份殊荣可并非人人都能得到,虽尚不曾达到张灯结彩地步,却也是喜气盈门,作为老儒的长子,杨树立更是增添异彩,这位年近五十的儒家风范男子子承父业,虽没达到自家父亲那种汴京城无人不知的地步,却也是门下莘莘学子无数,逢年过节府中更是热闹成一团,登门送礼之人络绎不绝,重大时节便是西楚不少达官贵人都有不少前来造访,杨树立在汴京城中也是有头有脸人物,早上老爷子出门前便召自己来见,说此番前去雁归楼,定是大事一件,到时候定要与公主说一说这江湖的弊端,劝公主不要生了拉拢这批莽夫的心,否则西楚定生混乱,试想一下若是连朝廷都接纳了这些黑道人物,岂不等于昭告天下在西楚混黑道已经是朝廷保护?自家老爷子虽有时候行事过于顽固,但总归是为了这个帝国好,老爷子临走时意气风发更是与不少达官贵人一同乘马车而去,却不曾想回来时却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面前有一脸上有疤痕白衣男子处变不惊,更有其貌不扬身着黑衣独臂小老头儿一名,府门之外更是聚集了一大批从杨家求得儒家大义之书生。
“何故气我老父至死?”杨树立冷冷道。
“非是在下出言不逊,只怪老爷子实在太过迂腐。”
司马云当即朝这位面善虽近五十却面目干净不曾留有一根胡须的儒生拱手道。
“你要收拢江湖?”
“是公主要拉拢江湖才对。”
“即便如此你也没必要如此中伤老爷子,恕不远送。”
留下这句话,这位与自家老爷子同享有汴京城盛名之儒生便接收了遗体大关府门。
“这一步也是你想到的?”老爷子问道。
“老爷子倒是太看得起我了,我哪儿会有那么大的本事,不然便不会让你们二人跟着我背井离乡来这西楚了,只不过别人总算是因我而死,不给主人家一个交代,实在有些说不过去,毕竟咱们可还要在人家地盘上混饭吃呐。”
司马云叹息一声。
“看来只能在这位杨老爷子的坟前上香了,这门,我们是进不去了。”
“难不成你气死了人家,别人还要笑脸相迎接你进去喝酒?真是笑煞老夫。”
老爷子没好气道,本来不打算跟出来,不过见司马云孤身一人,张明月又不在,索性便跟出来看看,若真是发生了不好的事情,也能帮衬一把,怎料这杨修的儿子居然如此冷静,倒没有书生那股子酸劲,如此一来倒不免高看其一眼,到底这天下也并非所有读书人都如同杨修那般墨守成规不审时度势。只是人杨府虽未刁难,可这汴京城中书生并不打算就此放过二人,杨府门口处已围了一大群愤怒不已之杨家门生,看样子并不打算就此放二人离去,即便这二人是当朝公主之朋友。
公主又如何?公主也无非一介女子而已,古人便有言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天下大事何曾轮得到女子说话?更何况是这等出了人命的事情。
难不成我西楚这么多儒家弟子竟比不上两个外乡人?
他们不让道,司马云便不说话,只冷眼旁观,老爷子更是直接靠着杨府大门打起盹儿来,终于有一书生按耐不住冷声道。
“就是你瞧不起读书人?”
“我瞧不起读书人?”司马云轻笑。
“我可不曾记得我何时说过我瞧不起读书人这几个字,我这人记性一向很好,不会记错事情,所以说我瞧不起读书人这件事情,怕是各位耳朵不好使。”
“你大胆。”
“你大胆。”
继那年轻学子三字之后司马云怒斥道。
“身为儒家弟子不去好好研究儒家文化,跑来这闹市街头围观堵市,这可就是杨老爷子教你们的学问?四书五经六义,你们又当真读懂了?恕在下直言,恐怕各位学的那点肤浅学问怕是连街头一屠夫都比不过,你们这些人,书生?儒家弟子?世上当真没有比这更可笑的事情。”
“有句话虽然难听,不过我还是忍不住想说出来,那便是好狗不挡道,莫要让在下觉得你们这些人连好狗都算不上。”
一阵怒斥,这群书生已是恼羞成怒,更有不少已经摩拳擦掌准备动手,司马云冷笑不已。
“一群高不成低不就,文不文武不武的鼠辈还想与我动手?你们真以为自己比绣花枕头好的了多少?天下书生有许多种,最上等以儒入道,成就道果,被世人称之为儒生,书圣,次一点也能指点江山激扬文字成就不世伟业,可怎么算都轮不到你们这群酒囊饭袋来对我指手画脚,人家主人家尚且不着急,怎的你们跟死了自家爹娘一般愁眉苦脸?”
“休得胡言。”有书生怒指白衣男子。
“你可知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照你这么说,那你这一辈子岂不是会有很多个父亲,你娘忙的过来吗?”
噗嗤。
站在人群最后的游侠儿与张明月不禁没忍住一口笑了出来,即便是靠在杨府大门的独臂小老头儿都憋的通红,更不说闹市围观之许多民众。
一群书生面红耳赤,只见司马云紧接道。
“尊师重道是好事,可乱了纲常那便就坏了规矩,在下生平便最讨厌乱认爹的人,爹娘只有一个,我希望你们这群酒囊饭袋记住,莫要以后出去胡乱说了出来惹人笑话说你们这群人连自己爹娘都分不清楚。有句话我倒是希望你们记住,这辈子不论你学的是什么学问,首先从你落地起教你身形操守的人不是你的师父,而是你的爹娘,一个人若是品行不正,就算他学的是帝王之术也不过是个栾蛋而已,就比如你们这群酒囊饭袋将我二人堵在别人门口这件事情,这天下也就只有你们这群闲来无所事事的狗做的出来。”
“我杀了你。”
“你敢?”
但见白衣男子踏前一步,身前五步处所有书生皆人仰马翻乱做一窖。
“废物就是废物,站都站不稳还想来杀我?有句话我说错了,我现在打算收回冲你们道个歉,方才我说你们是狗。”
“抱歉,狗尚且知道什么人不该惹,什么人的路不该挡。可你们却不知道,现在看来,你们是连狗都不如。”
第五十六章 请战()
说人书生连狗都不如,这乃是张明月根本始料未及之事,古往今来只有人说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倒还是第一次听人书生连狗都不如,如此粗鄙之话即便是他都难以相信是从司马云嘴里说出来,这么三年来哪怕是谈生意谈崩了都不见得司马云会发这么大的火,但从另一方面来说,倒真是骂的痛快,如同游侠儿嘴里所说的臭虫,自家的事情不去关心,偏偏要操心别人家的事情,当真是吃饱了撑的,杨府大门依旧紧闭,便是连一个杨府下人都不曾出来过,这不禁让张明月觉得奇怪了,莫非这老头儿的儿子就如此允许自家的间接杀父仇人在自家门口“撒野?”
又或是说老头儿的儿子惧怕公主?若真是如此,那倒也一切在清理之中了。
张明月推了推前方挡住路义愤填膺的读书人。
“兄弟,让一让。”
这么推推搡搡倒没人会觉得眼前这两个年轻人是跟被围住的那白衣男子与独臂小老头儿是一伙的,当四人聚拢到一起众人才明白过来,只是碍于这四人除去那喝的醉醺醺的游侠儿,其余三人单看面容都非等闲之辈,书生虽愤慨却也不会傻到以卵击石,只是堵住了四人的路不让四人出来。
那之前被司马云气势冲的人仰马翻的一群书生虽畏惧但见己方人多势众,便又来了底气,你是高手又如何?难不成你当真敢在汴京城中行凶?若是那样,恐怕就是公主都保不了你们。
“看来你刚才说的话还是不够清楚。”
张明月笑道。
“看样子你们刚刚都听到了,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来趟这趟浑水?这群狗都不如的东西有所凭丈,知我不会在汴京杀人,倒也不错,我的确是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人。”
司马云随意捋了捋额前青丝。
“不过若是过了今日那可就不一定了,这汴京城有这么多冥顽不灵迂腐之书生,实在是西楚一大祸害,若是等这些人将来拜相封侯,非但不会经营为人臣但,恐怕只会吧心思放在勾心斗角上,只会从根基上瓦解西楚江山,这些人,不可留。”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杀了他们?”
对着那里三层外三层读书人,张明月回过头冲司马云道。
游侠儿被这句话瞬间醒了三分酒意,当即道。
“万万不可,我西楚律法森严,若是杀人定然讨不到什么好处。司马大哥万万不能做。”
一群书生大笑不止。
“怎么?你不是刚刚说留着我们只会祸害西楚江山吗?怎么不动手?”
他们这句话是对司马云所说,张明月知晓今日这事情不管怎么解决,这梁子都已经结下了,以区区四人与整个西楚读书人对抗,也不知司马云哪儿来的底气,须知武夫杀人不过一刀一剑,而一刀一剑顶上了天也不过如同老爷子一般拜剑山下,九华山下一剑破去轩辕宏图四千甲胄,可这玩弄笔杆子的书生若是弄起阴谋阳谋来,祸乱的却是整个天下,更何况这里有这么多书生,指不定有哪些将来就会成为西楚栋梁,与西楚书生结下不死不休之仇当真好?但见司马云一如既往不急不躁,他冷笑道。
“看来我的话各位还是没听清楚,我说我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了你们,我不是笨蛋,不过你们这些狗耳朵却是不太好使。”
司马云反手抽出张明月腰间名刀破灭,对着脚下青石板重重一刀,刀身入地三分,方圆二十步之内青砖寸寸龟裂。
“想要死不用这么着急,有的是机会,滚开。”
不过冷冷一句话这二三百书生便不由自主让开一条道任四人离去。。。
“莫道书生无胆气,不过一柄刀就让尔等纷纷闭口,恕在下问一句,各位读的圣贤书难不成教的是各位应当苟且偷生?”
临走前依旧不忘如此嘲笑一番,张明月总算明白司马云这是有意为之,那群书生面色皆变却无一人敢拦,蝼蚁尚且偷生,张明月知晓这并不怪这些书生,只不过司马云留下那一句苟且偷生实在是太毒,今日畅快是畅快了,将这些书生骂了个狗血淋头,只是接下来的事情又当如何处理?四人在这大街上行人侧目之下中规中矩行走在汴京城大街上,老爷子走在最后,单手负后,只是不过刚刚踏出二十步之遥远老剑神便止住了脚步,司马云也不约而同止住脚步。
有人拦住了去路。
“读书人是狗?”
这位身着甲胄手拿一杆银枪,生的笔挺的男子笑问?与轩辕宏图不同,这武将身上虽无如同北魏大皇子那般生而自带皇气,但却如同他手中那杆子银枪一般笔直,虽并非司马云生的那般俊朗,却也是一张标准的国字脸,若说这世上真有人宁死不屈那绝对说的是眼前男子这般的人,光是看上一晚便能让人觉得非武力可折服。
这名突然出现的将军惹得满城哗然,那方才才被司马云折辱过的一群书生更是宛如看到了希望一般,更是有几人竟直接痛哭流涕入到那男子身前俯身下跪,张明月啼笑皆非,只道这群书生当真是有意思,方才认了杨家老头儿为父此刻竟直接跪倒在了这将军膝下,他张明月虽非如同有经过之才司马云那般读书人,也不是如同老爷子那般风流江湖的当世顶尖高手,却也知道这双膝天跪地跪父母的道理,即便是那时候与昭阳公主初见面在朝阳城中也不曾与轩辕宏业下跪,古人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在他张明月眼中,男儿膝下又岂止是有黄金?
张明月倒不担心那男子发难,只因观其相便知这人并非矫情之人,果然听那书生下跪道一声薛将军之后便被那男子扶了起来。
薛将军,连这群被司马云说是狗都不如被游侠儿称其为臭虫的迂腐书生都如此敬重的薛将军,张明月实在想不出除了这西楚称为一宁二薛的薛平川之外还有谁能引汴京城如此轰动。
高手,真正高手。
只见这位西楚护国大将军扶起书生之后便道。
“此间事情本将军自会处理,诸位不用担心,还请大家莫要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