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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都是忠心于耶律锋的死党,耶律锋能得人心,在军中经营多年,颇有一些拥趸,此次他在中原招抚武林,又网罗了许多江湖亡命之徒。这些人平日杀人越货,刀头舔血,才不管什么契丹什么大宋,眼中只有耶律锋一人。
可是他们人数太少,在众人围攻之下,纷纷被杀。
杨自横拔出刀来,仰天大叫道:“爹娘在天有灵,阿斗今日给你们报仇了!”上前来斩耶律锋。
突然队伍中又起了一阵骚乱,一队人马将高德郡主和侍卫们团团围住,双方火拼一场,地上已躺下了十几具尸体。
原来高德郡主的车驾在队伍后面,由萧力奇的弟子守卫,兰陵郡王府内侍卫十几人,在吕良带领下,先行来到队中保卫郡主。一行人护着马车,要与燕京人马会合,没料到耶律锋被擒之后,突然冲出百余精骑,拦住郡主车驾,一通砍杀,杀死数名侍卫,将马车夺下。
为首一名大汉高声叫道:“哪个敢动杨大哥一根毫毛,爷就杀了这个胖女人!”
老君奴怒道,“可恶的叛军,怎敢要挟本太尉,给我杀!”
此时杨自横的刀已举过头顶,对大汉的威胁充耳不闻,一刀用力斩下。
忽然旁边钻出一只拳头,“嘣”地一声击在刀背上,将厚重的刀荡了开去,这一拳力道极大,杨自横滴溜溜转了几个圈,才将这股力道化解,可突然间,他仿佛置身于火焰之中,周身热得发烫,连刀柄都热得有些拿捏不住。
萧力奇一拳击开杨自横的刀,横身拦在耶律锋身前,说道:“太尉,太后和兰陵郡王将高德郡主的安危托付你我之手,万不可有半分差池。”
他一句话抬出太后和萧达凛两人,老君奴立时醒悟,高德郡主是兰陵郡王掌上千金,也是太后眼前的红人,若是她有什么闪失,这两个人谁都饶不了他。
此时他们并不知道萧达凛已然命丧澶州。
耶律锋一声冷笑,他对于萧力奇与自己同行,一直有所提防,萧力奇是兰陵郡王派来监视他的人,这一点耶律锋很清楚。
故此他将自己的私兵安排在郡主车驾旁边,想着必要时可以多一个筹码,没料到用在这种时候。
契丹权贵多蓄私兵,这些人大多是从奴隶中擢拔出来,属于个人的私产,只忠于主人一个。耶律锋父子平日里一直广蓄私兵,为谋反做准备,今日终于收到奇效。
常槐满身是血,上来一把推开挟持耶律锋的侍卫。
“大哥!咱们走!”
第410章 409。屠杀()
常槐的手刚碰到耶律锋,忽然耳边风响,一柄刀凌空劈来,常槐连忙缩手,翻身躲了过去。
老君奴的手下扑了过来,将常槐等人与耶律锋又隔绝开,几个人提着刀站在耶律锋身边,只要太尉一声令下,立时便能将钦犯当场格杀。
老君奴在心里嘀咕道:“这高德郡主可是万万得罪不起,走了耶律锋,至多受皇上责怪,丢了郡主,恐怕自己就要倒大霉。况且这幽州地面,都是我的人马,只要安排妥当,想那耶律锋也逃不出多远。”
虽则如此,被一群反贼要挟让步,大大有损他的威严,让他面上无光,用耶律锋交换郡主这种话自己实在不好开口,此时最好是有人出言求恳,他为了郡主安危放耶律锋一马,如此不仅做了兰陵郡王的人情,也可逃过放走钦犯的责罚。
他转向萧力奇道:“萧掌门,依你看此事如何处置?”
萧力奇正在后悔自己的大意,他未料到耶律锋手下还有这些敢死之士,给自己带来了大麻烦。耶律锋的死党虽然只有百余人,却个个悍勇,其中不乏武林高手,竟冲散了高德郡主的侍卫,控制了车驾。
他是何等人物?心内虽然焦急,面上却丝毫看不出,淡淡地道:“太尉,耶律锋是朝廷钦犯,罪该万死,高德郡主万金之躯,万不能有半点闪失。太尉总管此地军马,我等惟太尉马首是瞻,不管太尉如何处置,老夫遵命就是。”
老君奴心内暗骂道:“这个老狐狸,他倒是撇得清楚。”
此时最焦急的是兰陵郡王府的侍卫,奉命前来迎接郡主,却让郡主身居险地,若郡主有个好歹,恐怕他们人人都活不成,十余人只得向太尉求助。
对于老君奴来说,侍卫的地位太低了,根本够不上与他过话,可此时他也没其余的法子,这递上来的梯子虽然不那么结实,也只得将就着下了。
老君奴正色道:“耶律锋乃是朝廷钦犯,怎可轻易放了?圣上怪罪下来,何人担当得起?还不是要拿我是问?”
侍卫们哀恳道:“太尉救了郡主,乃是天大的功劳,何罪之有?况且王爷归来,定向皇上说明缘由,皇上英明,怎么会怪罪太尉?”
老君奴假作沉吟,侍卫们只是叩头哀求,老君奴半晌方叹气道:“唉,事已至此,看在你们忠心为主的份上。。。”
话音未落,却见郡主车驾旁一片混乱,一众叛贼大叫道:“快快放了耶律相温,否则先割了这胖娘们的耳朵下酒!”
“把那个胖子拉出来示众!”
一个大汉伸手去撩车帘儿,刚掀开一道缝隙,忽地仰天跌倒,脖颈处插着一支短箭。那箭只有尺许长短,好似是袖箭或者随身携带的手弩射出。
又有两人扑上前去,要将车上之人拉出。车内弩箭连发,准头奇佳,两人都是一箭毙命。
众人大惊,纷纷退后,各个取下弓来,弯弓搭箭,指向帘幕低垂的马车。
萧力奇见了,生怕惹怒了这些亡命之徒,将车上人乱箭射死,催马向马车奔去。
忽地车内又射出两支短箭,端端正正插在前面马屁股上,两匹马负痛长嘶,发疯似的向前奔去。
耶律锋的亲兵见了,连忙上前阻拦,却见那两匹马疯了似的,拦挡不住,便打马在旁边跟随。
老君奴马鞭一指,“保护郡主!与我拦下!”燕京人马得了命令,纷纷向车驾聚集,所有人奔向一个方向,整个队伍都乱了套。
乱军之中刀枪并举,弓矢乱飞,军士们已顾不上会不会伤及郡主。
忽地一支流矢射中拉车的马颈,那马轰然倒地,带得另一匹马也随之摔倒,车子正跑得飞快,忽地便翻转过来,来回滚了两滚,早摔得七零八落。
车内两人被甩了出来,高德郡主仰面朝天躺在地上,胸前插着一支长箭,另一人却是兴帮小帮主,萧力奇的弟子花小花,他甫一落地,翻身爬起,边跑边喊道:“郡主被杀了!郡主死了!”腾身跃上身边一匹马,将马上之人推了下去,两腿一夹,向着前方疾奔而去。
萧力奇已奔至近前,见状大惊失色,腾身向高德郡主扑去。
老君奴冲着身边的军士大喊道:“将钦犯耶律锋就地格杀!”
一个胖大的和尚突然冲了过来,手里挥舞着一柄月牙铲,他大喊道:“杨庄主,我来救你!”一铲铲去了一名侍卫的半边脑袋。
这场面如此血腥,便连见惯了生死的军士们都吓了一跳,未免心里存了几分怯意。
大和尚功夫极强,侍卫们拦挡不住,转眼被被他冲到近前,耶律锋叫道:“黑大师,期门穴!”
黑大师一回手,又铲断了身后之人的左腿,手向后一顿,铲柄正正地点在耶律锋胸前期门穴上。
耶律锋穴道被解,登时活动自如,伸手夺过身边侍卫的宝剑,运剑如风,随着黑大师向外杀去。
这一下变生突然,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便被黑大师救了耶律锋,身后跟着一干死党,在大军之中左冲右突,搅得阵中大乱。
老君奴气急道:“莫走了钦犯!”
军士门挥舞着兵器大声喊叫,却见夜色昏黑,处处混乱,不知钦犯人在何处。
太尉老君奴大怒道:“所有叛党格杀勿论!”
这个命令带来了一场屠杀,场面血腥异常,耶律锋的旧部一个个倒在刀剑之下,便连先前放下武器的人也遭到杀戮。
这些人都是战场上历过生死的老兵,本来无意为耶律锋殉葬,如今却被逼无奈,不得不群起反击。
而真正的钦犯耶律锋,在身边亲信的保护之下,趁着夜色和混乱,一步步地向西杀去。
萧力奇怀抱着高德郡主奔走如飞,宽大的衣袍鼓胀得像风帆一般,他未与老君奴招呼,只向着燕京城方向飞奔而去。
直到深夜,这场屠杀才告停止,此时地上已躺了千余具尸体,军士们打扫战场,从堆成山的死人中找到一具已砍得面目全非的尸体,所有人都指认,这个人便是钦犯耶律锋。
第411章 410。追击()
寒风吹得雪花乱舞,今年的雪格外地大,放眼望去,连绵的山丘就像白色的巨蟒,蜿蜒着伸向远方。
这是宋辽边界的雁门山,当年金刀令公杨业抗击辽军的战场,也是大宋和契丹的边界,自此处向西二十里,出了陈家谷,便是宋境。
十余骑自东向西跑了过来,远远地望过去,连人带马通体白色,唯有黑黑的马蹄次第扬起,再跑近些,可看出兜帽下的脸,以及从白色的胡须中喷出的热气。
当先一人突地跳下马来,俯身在地上仔细察看,片刻之后,他直起身,回身道:“师弟,看这些蹄印,还没被雪掩盖,这马粪还没冻住,那些人应是过去不远。”
花小花俊俏的脸冻得通红,迎面的风太大了,他不得不扭过头去,侧着脸,张口问道:“大概有多少人?”
他的师兄孙三手回答道:“看样子应有七八个人,不知是不是杨锋等人。。。王三,你可看清楚了?”
王三道:“属下没看到杨贼本人,只看到一个老道,样子分明是杨贼手下的黄道长,属下怕他们发觉,没敢再上前仔细辨认,便急着给小帮主送信去了。”
花小花道:“那错不了,赤眉老贼要回紫云庄,穿过雁门山是最近的路,咱们自幽州追过来,一路搜寻,已过了十几天,也没见他的踪影,想必赤眉老贼为了躲避契丹人追捕东躲西藏,耽误了行程,故此才赶到这儿。”
孙三手沉吟道:“师弟,杨锋的功夫甚强,手下还有一干能人,那黄老道黑和尚都是高手。。。咱们人数虽多,恐怕。。。”
花小花冷笑道:“师兄,你怕了?”
孙三手道:“师弟,你这是说哪里话!我孙三手纵横岭南,杀人无数,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脑袋掉了不过碗大的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我有什么怕的?可是临来时,师傅千叮咛万嘱咐,让我无论如何护着你,不能让你有任何闪失,一定要平平安安地把你带回岭南。。。”
“不怕就行!”花小花恶狠狠地道:“我与赤眉老贼不共戴天,就是死也要了他的性命!师兄,你放心,这是最后一次,这次再杀不了赤眉贼,我便老老实实随你回岭南去,师兄,你对我这般,我花小花知恩图报,绝不会亏待你,将来我做了帮主,你就是副帮主,咱们师兄弟共同执掌兴帮。”
孙三手叹了口气:“师弟,师傅这些天一直来信,催你早早回去,你这些年在中原做的事,我都替你瞒着,可他老人家是什么人物,岂能瞒得住?恐怕早看出不对,故此才一封信接着一封信地催促。师弟,咱们也该回去了,回去跟师傅认个错,他老人家疼你,不会怪罪你的。正好你离了那些契丹人,尤其是那个萧力奇和萧达凛,这两个人可不是什么好人!”
花小花不耐烦地道:“可不是,这些个废物,居然让赤眉老贼跑了,我早说赤眉贼通宋,意图造反,在军中就该把他收拾了,非要等到他回幽州,这下可好,那么多兵马,居然就让他这么跑了,还好意思随便拿个尸体顶缸!气死我了!”
他懊恼地用马鞭胡乱抽打着身边的小树,抽得树枝乱摇,雪花乱飞。忽地他回手在马匹后面抽了一鞭,那马蹭地一下蹿向前面,从孙三手身边一掠而过。
花小花头也不回,在马背上喊道:“师兄,快点!再不追杨贼就跑了。。。这真的是最后一次!”
一人一马已奔出几十步开外,身后的十几人随着飞奔而去,孙三手摇了摇头,翻身跳上马背,纵马向前追去。
陈家谷口,几间木屋依山而立,屋子没有窗子,屋门处垂着厚厚的布帘。
木屋前面是一个木栅围起的院子,院子南边是一溜长长的马棚。此时马棚中拴着十来匹马,虽是严冬,却个个身上冒着热气,好似刚经过长途的奔波。此时那些马都低着头,慢慢咀嚼着石槽里的干草。
院门敞开着,门外一面酒旗高高挑起,那酒旗已冻得极为坚硬,不像一块布帘,倒似是一块铁板,无论有风无风都硬挺挺地展着,上面的酒字只剩下左边模糊的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