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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雄道:“老子还怕死不成?”
奇才说道:“你死了不打紧,阿真的毒怎么解?这些兄弟还有没有命回桂州?”
陈雄瞪眼道:“那如今怎么办?”
奇才道:“我此时就去廖南兴府上探上一探,一定把解药拿回来,若拿不到时,再由得你去拼命。”
陈雄说道:“那我与你同去!”
万与义道:“师弟,若论轻功,我们比王兄弟差得太远,去了不是添乱么?”陈雄便不再吱声,只搓着两手,在屋内团团乱转。
奇才换上夜行衣物,问清了兴帮总坛所在,趁夜疾奔过去。
夜探民宅这事他早就驾轻就熟,三更时分已伏在廖南兴的屋顶,威震岭南的兴帮大佬依然是黄瘦异常,面容看起来甚至有些枯槁,他端坐正中,硕大的椅子空着大半,身边站着个俊秀少年,奇才一看大吃一惊,虽说他已长大,身量也高了许多,但还是能辨出模样,这不是花不花和红四娘子的儿子花小花吗?
当年廖南兴就一心想收花小花为义子。花小花本来不愿,只一心想为父母报仇,一直未能如愿,想必后来无法,便随廖南兴来了岭南。若是他学了廖南兴的绝学,继承了兴帮,倒真是杨锋的大麻烦。
廖南兴微睁着眼,唤道:“花儿。”
花小花,如今是廖花,应道:“孩儿在。”
廖南兴道:“你刚说什么?你要去公义门提亲?”
廖花道:“爹,这不光是孩儿的亲事,还关系到兴帮的兴亡。”廖南兴没说话。
廖花又道:“兴帮偏居岭南,只因各大门派不买我们的账,几次北上受阻,难以在江南立足,更不用说中原了,江湖各派各有各的地盘,绝不能容别人来分一杯羹,更何况在他们眼里,我们只是南隅的蛮人而已。”廖南兴鼻子里哼了一声。
廖花又道:“何无敌厉兵秣马二十年,如今要率公义门重回中原,以何无敌的强势个性,一场腥风血雨在所难免,各大门派绝不会坐以待毙,江湖势力面临重新洗牌,这正是我们走出岭南的好机会啊!”廖南兴的眼睛忽地睁开,旋即又眯了起来。
廖花又道:“爹,您老见多识广,以您看来,兴帮实力比起公义门如何?”
廖南兴沉吟道:“若是二十年前,怕是有所不及,不知公义门眼下如何?”
廖花道:“当年何无敌与正仁大师决胜,公义门未经血战,全身而退,实力未损,经过二十年的蛰伏,派众虽有散失,中坚尚存,传说公义门在西域广收弟子,招兵买马,何无敌又练成多门绝技,恐怕功夫更胜当年,他的儿子何玄继承其衣钵,功力直逼其父,据说与六大高手相比已不遑多让。去年四大公义使重现江湖,所到之处如摧枯拉朽一般,气势凌厉,如今已收服一些小帮派,恐怕就要对各大门派下手。反观中原武林,六大高手中,酒色二仙向来不问世事,第一棍壮年退隐,剑神殒命,刀王失踪,少林寺自正仁大师去世,群龙无首。试问当今天下,有谁能挡得住何无敌?”
第176章 176。义子(二)()
廖南兴冷笑道:“老夫倒想领教何无敌的博杂神功!”说着忽地扭了扭脖子,用手捶了两下肩膀,似是颇不舒服。
廖花忙伸手为他拿捏,口中说道:“爹,我早告诉您练功时一定小心,您非得和大师兄过招,您看,这又扭着了!”语气中又是嗔怪又是心疼。
廖南兴笑道:“今天有兴致多练了几下,是有点累了。”舒服地闭上眼睛,任由廖花伺候。
廖南兴忽地叹了口气,说道:“再不操练,只有任由公义门宰割了,还谈什么与何无敌比武。”
廖花道:“爹爹自是不会惧怕什么何无敌,不过您老人家胸怀天下,岂会跟他争什么个人短长。依我看来,何无敌远道而来,其志在于一统江湖、号令武林,他要做全天下的王者。不过公义门再强,岂能敌得过各大门派联手?他也不会蠢到四处树敌,也需要盟友帮衬、拉一批打一批,兴帮地处偏远,暂时与公义门无利害冲突,恐怕就是他拉拢的对象,古人说的远交近攻便是如此。对我们兴帮来说,若能联手公义门,趁中原武林鏖战之机,蚕食周边各门派,徐图北扩,将来与公义门形成南北对峙之势,进可一争天下,退可守住祖业,此乃百年之大计。若是我们不把握这个机会,坐看公义门一统中原,恐怕下一步,何无敌的手就会伸到岭南,这里面的利害关系到兴帮的兴亡。爹爹,若孩儿能娶了何无敌的孙女,两派结为姻亲,联手应对中原与江南各派,于我兴帮实是有利无害。”
廖南兴沉吟半晌,说道:“你既然有这番雄心壮志,爹岂能拖你的后腿?我本来想年纪大了,在家享享清福就是了,如今看来,树欲静而风不止,中原武林大乱,我们也不能置身事外,为了兴帮的前程,爹也想再使一把力,没什么大不了的,顶多把这把老骨头交出去就是。不过依我看那何家的丫头虽是个绝色,但性子烈不好驾驭,你还得费些心思才好。”
廖花道:“孩儿将她安顿得服服帖帖,她要什么给什么,每日里陪她到处游玩,女孩子嘛,只要对她细心体贴一些,哪有不动心的?”
廖南兴哈哈大笑道:“我的儿子,堂堂兴帮小帮主,人材出众,功夫高强,不知有多少女人惦记着,一个初涉世事的小丫头,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廖花道:“话虽如此,她那个老相好倒是个麻烦。”
廖南兴道:“你是说那个姓王的?下手除了就是,今晚你和三手联手,怎么会让他逃了?”
廖花道:“王奇才也不是一般人物,他乃是剑神的关门弟子,别的本事没有,逃命的本事着实不一般,传言他的轻功已是天下第一,连公义使王三五都输给了他。”
廖南兴叹道:“江湖上能人辈出,我老啦,如今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
廖花道:“爹爹您春秋正盛,正该大展宏图,孩儿还指望跟着您老入主中原呢!”廖南兴哈哈大笑。
廖南兴道:“花儿,你跟为父说句实话,你心心念念地要回中原,只是为了提亲么?”
廖花沉吟片刻,说道:“中原此时风起云涌,正是群雄争霸之时,孩儿正当有为之年,也想去试试自己的本事。还有一事我听说公义门去北邙山盗墓,传说那地底下埋藏着天下至宝,谁得到了便会成为天下至尊,孩儿也想去看一看,到底是什么宝贝,让天下人趋之若鹜,万一有机缘得到,我兴帮能号令天下,那时还怕他什么四大家和公义门?”
廖南兴道:“这天下至宝之说由来已久,只是近年来可能有了什么新的线索,去寻宝的人越发多了起来,爹没想到你关心此事,爹还以为,你一直喊着要去中原,是急着找杨锋报仇。”
廖花的身体僵了一下,慢慢说道:“回禀爹爹,孩儿不敢欺瞒,我确是想报仇,爹爹待我如亲生骨肉,对我恩重如山,只是杨锋欺我太甚。。。若不杀他。。。”
廖南兴摆了摆手,满脸不高兴地道:“我早说过,待你的风雷掌法大成,功夫横绝天下,有什么仇不能报的?此时你绝非姓杨的对手。”
廖花跪地道:“爹爹教训得极是,孩儿鲁钝。孩儿想与公义门联手,壮大我兴帮,再搜寻天下至宝,号令天下。到了那时,杨锋之流还不是手到擒来?您放心,我不会去找他硬拼的,孩儿知道轻重缓急。”
廖南兴沉吟道:“也该让中原人知道知道兴帮的厉害了,去吧,让三手和药八和你一起,相互有个照应,我兴帮在中原暗中经营多年,虽不像总舵这么人才济济,那些人也足够你驱使了。”
廖花道:“多谢爹,等何绿夏回中原之时,我便与她同去。”
他话题一转,说道:“岭南三鬼和黄安实在是不争气,被老酒鬼的徒弟一锅端了,陈万豪那个老家伙咸鱼翻身,这么快分号开到雷州城,爹您看怎么办?”
廖南兴眼睛又眯了起来,一字一句地道:“要让他来的容易、去的难。”
奇才早已看清,这廖花正是随绿夏入万株谷之人,以绿夏的身份姿色,有多少人上赶着巴结她,廖花觊觎她有情可原,而自己怎么就成了碍眼的绊脚石,惹来这场杀身之祸呢?看来雷州城是不能呆了,最好那个直筒子陈雄也不要呆了。
他正在心里暗暗忖度,忽觉脑后风响,奇才一低头,一件暗器嗖地飞了过去,有人大喊道:“有贼!”
屋内顿时一片漆黑,廖花瞬间已破门而出,奇才再不迟疑,掉头就跑,只听身后众人大呼小叫,奇才也不辨东西南北,一招“连矢急射”,蹿出围墙,霎时跑得远了。
出了兴帮,他没有直接回武山门,却曲曲折折绕了个大弯,确信已甩掉了追兵,才慢慢地向回走。奇才走走停停,心中极为矛盾。这么空手回去,陈雄那个急性子,定要去和廖南兴拼命。可如今已惊动兴帮,若再回去找解药,无异于自投罗网。
正犹豫着,忽见前面一道矮墙,影影绰绰一个人坐在墙头,手里短鞭一甩一甩的,就那么居高临下看着他,奇才只顾想事情,竟未发觉。
那人道:“王大少爷,想什么呢?怎么跟个没头苍蝇似的!”听到这声音,奇才脑袋“嗡”地一下,掉头就跑。
何绿夏道:“你跑,有本事你跑得远远的,让那孩子等死好了!”
奇才硬生生地停住脚步,暗骂道:“奇才啊奇才,你怕她何来,她还能捉住你不成?”
他转过头来,说道:“何大姑娘,你不好好在家和廖小帮主谈心,黑灯瞎火的跑出来作甚?”
何绿夏忽地发出一阵清脆的笑声,直笑得弯下了腰,说实话,奇才没觉得这有什么好笑,她却笑得前仰后合,简直停不下来。
奇才正不耐烦着,她却止住了笑,腾地一下跳下墙头,向前几步,将脸直凑到他眼前来,把他逼得后退一步,何绿夏说道:“哎哟,没想到啊,王大少爷吃醋了!”
奇才心里暗骂:“这个自恋狂,说我王奇才吃醋,我吃什么醋?莫名其妙!”
他不想与她废话,直接问道:“阿真的毒,你是不是能解?”
何绿夏道:“就你这个样子,不能!”
奇才真想掉头就走,又想到阿真命在旦夕,只好强忍烦躁,问道:“能就是能,不能就是不能,跟我的样子有什么干系?”
“若是求人家治病,不应该是恭恭敬敬、诚惶诚恐、感恩戴德的么?你这样凶巴巴的,哪有一点求人的样子,本姑娘便是能治也懒得治了。”
奇才一边暗地里骂她矫情,一边伸出手来,弄了弄头发,整了整衣服,之后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说道:“何大姑娘,你乃观音再世,当世神医,人又美心又慈,定不忍见一个孩子无辜殒命,请姑娘大发慈悲,救救他吧!”
何绿夏摇头叹道:“是谁治好了你的瞎眼,总算看出我美了?”
为了阿真,奇才也只好忍气吞声了,他又施一礼道:“绿夏姑娘,请你速速医治,再晚我怕他有性命之忧。”
绿夏道:“说的怪可怜的,要是我能治的话一定给他治了。”奇才的心猛地向下一沉,又听她说道:“可惜我不会。”
奇才只觉怒火蹭地一下蹿上头顶,也不知是生气遭她的戏弄,还是生气自己竟然又轻信这个魔女。他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掉头就走,走出去十几步远,却听她在身后云淡风清地说道:“我不会,可是有人会呀!”
奇才立时停下脚步,转回头来,直走到她面前,两只眼大瞪着她道:“快说,到底谁会治?你若再敢消遣我,我就。。。。。。”
她仰头问道:“你就怎样?”月光下她眼睛忽闪,嘴角含笑,那样子真让人恨得牙痒痒的。
奇才猛地向前一扑,将她扑靠在墙上,只觉心神激荡,怒气上涌,喉头一阵阵发紧,竟有些喘不上气。她离自己如此之近,白净的小脸就在眼前,奇才瞪着她的脸,却觉从头到脚都发起热来,半晌不知说什么好。
何绿夏低垂着头,一只手撑住奇才的前胸,低声道:“你弄疼我了!”
奇才这才发现自己右手撑在她的头边,左手紧紧地抓着她的肩膀。她皱着眉头,似是有些吃痛,承受不住。
他腾地一下向后跳了出去,心里暗骂自己混蛋,第一次对她生出了些愧疚之心,自己居然对一个小姑娘如此粗鲁,不管她多么讨厌,也实在不应该。
绿夏低头理了理头发,既便在黑夜中,也能看出她的脸红了。
第177章 177。出海()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好在绿夏开口了,“今日廖小帮主邀我去看傩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