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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应当,只穿一件难看的袍子,又有什么要紧?
想到这儿伸手接过红袍,“其实仔细看看,这袍子也蛮好看的。”
绿夏顿时眉开眼笑,他换过袍子,向着她道:“怎么样?是不是翩翩美少年?”她上下打量一番,笑道:“傻得要死,别提多傻了!”
海边全是高大的椰子树,阳光耀眼,碧海蓝天,景色漂亮得让人想放声歌唱,奇才心情大为欢畅,早把昨日吃的苦头忘在脑后。
二人沿着海岸信步前行,恍如身在仙境一般,周围渺无人烟,奇才提一口气,纵身向前,势如奔马,绿夏叫道:“跑那么快,显摆你功夫好么?”奇才略停了停,等她跟上来。
两人不歇气地跑了半日,身边景致突变,海边皆是巨石,或圆或方,或立或卧,幻化出各种形状,绿夏高兴得像个孩子,在巨石中跑来跑去,清脆的叫声此起彼伏,“瞧,那块像猴子!”
“这个像不像乌龟?”
“小白快来看,这块石头像个老爷爷!”
她已将奇才的称呼改为小白,说是与她的大黑一样。。。。。。
正玩的开心,远远地两个人跑了过来,当先一人五十余岁年纪,胡须黑硬,身材粗壮,他身后一人四十余岁年纪,面皮黝黑,鼻直口方,两人都带着斗笠,手持渔叉,像是两个渔夫。
那老者到奇才面前停下,伸出右手,掌心向上,似是托着一轮红日,嘴里说道:“天日昭昭,宵小莫逃。”
奇才正不知所措,绿夏过来,左手抚胸,目视二人,说道:“我心皎皎,无怨其劳。”
两人神色激动,泪水盈眶,抖着手自身上各摸出一块木牌,双手捧着,大声道:“京西北路蔡州孙堂主手下香主蒋信,淮南东路宿州黄堂主手下韩莫当,拜见招募使!”
那木牌极是破旧,上面本有字迹,已然看不清楚,不知是哪一年的旧物。
绿夏问道:“此地是何处?”蒋信道:“此地名唤下马岭。”
绿夏道:“二月初二正午时分,再在此地相会。”
二人躬身道:“是!”转身便行,霎时去得远了。
这二人来去突然,奇才不免心中诧异,问绿夏道:“你认得他们?”绿夏摇了摇头。
“他们认得你?”
绿夏道:“我与他们从未谋面,怎会相识?”
“这便奇了,他们怎知你是同门之人?”
“你自己瞎,便道人人是瞎子?”
黄昏时二人走在一处山中,奇峰怪石,满山青翠,迎面一个樵夫,挑了一大担柴,扁担一颤一颤地下山,见了他们忽地丢下柴薪,飞奔过来,伸出右手,掌心向上,口中说道:“天日昭昭,宵小莫逃。”
绿夏左手抚胸道:“我心皎皎,无怨其劳。”
那人躬下身去,急急地道:“属下江南西路洪州张堂主手下康应奇,因年深月久,生死牌不慎遗失,属下本该领罪自刎,奈何无门众在旁,无人证实,故偷生至今,今日得见招募使,我当以死谢罪,以正门规。”说着抽出柴刀便向脖颈割去。
绿夏伸出右手,用指骨一敲,“丁当”一声荡开柴刀,喝道:“康应奇!未经本使下令,便自行处置,你好大的胆子!”
康应奇扔掉柴刀,跪地道:“属下一时性急,何敢自专!请总使发落。”
绿夏道:“二月初二正午时分在下马岭,本使自有明示。”那人唯唯而退,眉宇间全是喜色。
一连数日都是如此,常有人毫无征兆地跑到面前,说是公义门门众,要求总招募使指示,那日在市集中,有一个卖包子的、一个测字的、一个开当铺的一起来拜见,说是来自公义门广南西路越州分会,卖包子的是堂主,名唤熊思义,测字的是他手下香主,名唤纪多,开当铺的名字叫做屈均。
熊思义道:“当年越州分会接到指令,我率门众西行与门主会合,不料刚一出城,便遭到当地武林门派联合攻击,我分会损失惨重,无力再向西,属下斗胆,带门众掉头向南,就近至琼州落脚,二十年来,门众散失,如今只剩下十余人。”
绿夏道:“二月初二正午,你带手下门众去下马岭,等本使指令。”
奇才早已想明白了,这些人最先都是向着自己施礼,他们不可能认识他,只能是认识这件衣服了。
他问绿夏道:“这件袍子是公义门总招募使专用之物?”
绿夏道:“总算你没傻到家。”
奇才叫道:“好啊,你居然拿我当你的招牌!”
绿夏道:“王大侠英姿飒爽、玉树临风,这么亮眼的招牌不用,那我真是无识人之明了。”奇才瞬间心情平静了,算她有眼力。
原来公义门二十年前退出中原,各地分舵分头前往西域,因走得仓促,许多门众未接到指令,当时滞留中原者甚众。总舵撤离后,中原各大门派秋后算账,对滞留门众大肆追杀,一时群龙无首,残余门众四处藏身,有的就地潜伏,有的逃散边疆,门中本就设有招募使,身着特制的红衣,四处巡视,若有散失的门众即行招回。如今公义门重回中原,除派出四位公义使外,又四处派出招募使。绿夏便是各路招募使的首领。
第179章 179。招募使(二)()
她说道:“我本来要到中原玩耍,爷爷偏不放心。你说我跟着几位伯伯出来,能有什么危险?我就是想出去,要是有人拦着我就偷偷地跑掉。爷爷被我缠不过,只好松了口,不过要我顺便做个总招募使玩玩,万一和几位伯伯散失了,就把这件袍子一穿,那些门众便知我是自己人,就可以来关照我了。不过这袍子实在太难看啦,我自己懒得穿,你穿正好。”
奇才暗道,这话说的,难道自己就不嫌难看么?
十几天内他们跑遍了琼州,陆续有人前来投奔,绿夏一一吩咐,全约在下马岭相见。她又漫使银钱,买房置地,不知打得什么算盘。
正月转眼即过,这日便是二月初二下马岭相会之期,绿夏嘟囔道:“这下子可要穿那件难看的衣服了!”蛮不情愿地穿戴完毕。
二人收拾停当,正午时分到了海边,海滩上已聚集了上百人,什么打扮的都有,有的似富豪地主,有的似贩夫走卒,有的似渔樵之人,这些人年纪都已不小,白发苍苍者不在少数,年纪稍轻的也在四十上下,众人相互寒暄,聊得热闹,一见到二人,便肃然无声,一起弯下身去,齐声道:“拜见总招募使。”
绿夏也不回礼,纵身跃上一块大石,高声道:“屈志、江归武、纪多、栾永何在?”四人应声上前,“属下在!”
绿夏道:“在场门众,各依原来各堂之序,按次验明生死牌,由屈香主、江香主当场验其真伪,纪多、栾永执笔登记造册。”四人领命。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越众上前,将生死牌交与江归武,大声道:“公义门第一堂,汝州堂主童长云交验生死牌!”
屈、江二位接过道:“验明无误。”向童长云躬身道:“久闻童堂主大名,竟不知同在琼州,未曾拜会,罪过罪过。”
童长云道:“当年门主西去,我留下接应余众,未料被中原四大家阻去归路,一路亡命至此,蹉跎二十载,无日不思念门中兄弟,天可怜见,今日得以一会,只可怜我的兄弟吕祥,与我一同来到琼州,多年来一直盼望能回归公义门,谁知天命不永,竟至老死异乡。”说着老泪纵横,在场之人莫不低头拭泪。
又有人上前道:“公义门第二堂,大名府舒堂主属下张贵。”
“公义门第三堂,真定府武堂主属下香主赵辛。”
纪、栾二人一一录在册上,众人依序进行,纹丝不乱,奇才心中啧啧称奇,公义门经二十年离散,乍一重逢依旧秩序井然,可见门规森严,众人膺服,想来何无敌确是个非凡人物,才能令门众如此向心。
众人大多已登记完毕,此时一个四十余岁的黑瘦汉子上前,说道:“公义门第四十九堂,渭州黄堂主手下刘富。”屈、江二位接过生死牌验过,“无误。”
绿夏忽地问道:“渭州尤香主如今身在西域,时常念起当年兄弟,也曾提到过你。”那汉子道:“属下也思念尤香主,他老人家一向可好?”
绿夏忽地脸色一变,厉声喝道:“屈志、江归武,将此人拿下!”
屈志、江归武伸手,一个捉他左臂,一个捉他右臂,那刘富却双臂一振,二人被逼得退开三步,刘富抢路要走,熊思义双掌迎面劈出,刘富身子滴溜一转,卸掉他的掌力,忽地手中亮光一闪,已是短刀在手,猛地横切熊思义腋下,他出刀甚快,熊思义虽疾速变招侧身躲避,但肋部已被划了条口子,鲜血渗出,熊思义全然不顾,大吼一声,又是一掌劈到,这一掌带着风声,劲力十足,屈、江二人也自后面攻到,刘富眼见无路可走,竟扑地而倒,自三人腿间钻出圈外。
忽地一只大脚迎着刘富当头踏下,那人白须飘飘,正是老堂主童长云。刘富身似游鱼,一个贴地扭动躲了过去,未等起身,童长云又是一脚踏下,他脚步极重,每一步踏下都“扑”地一声,扬起一阵黄沙,刘富左翻右滚却始终脱不出他的脚下,若是被他踏上一脚,必会被踩成肉饼。
一时场内沙土纷扬,众人欲上前帮忙,却无从插手,眼看童长云占了上风,便都后退几步,围成一圈观战。
青州香主尚威叫道:“刘富,都是门中弟兄,怎不知总使到来相当于门主亲临,你怎敢抗命?还不速速住手,有什么事大可当面申明,总使明察秋毫,定可秉公而断!”刘富身处险境,将一柄短刀舞得水泼不进,对尚威之言全然不理。
绿夏冷哼道:“他乃是江洋大盗沙赖赤,在荆湘一带作恶多端,身上背负几十条人命,被中原各门派追杀,到处逃窜,如今竟敢惹到我的头上,欺我公义门无人么?”
熊思义叫道:“原来是他,这小子恶贯满盈,功夫阴毒得很,兄弟们盯紧了,莫让他跑了!”说着忽地一跤坐倒,脸泛黑气。
绿夏道:“他刀上有毒,熊堂主万不可运气,将此药服下,一时三刻便好。”说着将一个蜡丸丢下,屈均忙接过,与熊思义服下。
却见沙赖赤似一条蛇般,竟自沙地中蜿蜒而行,直向大海蹿去,童长云急步上前,一脚踏在他背上,怎奈沙赖赤身子溜滑,虽然挨了一脚,身子却不可思议地一扭,摆脱了这一脚,倏地便钻进海中,蒋信、韩莫当见状,合身跃入水中,海潮汹涌,完全不见三人踪迹。
平静片时,忽地泼喇喇声响,海面上钻出两个人来,正是蒋信与韩莫当,仔细一看,他二人中间夹着一人,那人两腿脱地而行,低垂着头,似是浑身虚脱无力,正是沙赖赤。
两人将沙赖赤向沙滩上一丢,嘴里叫道:“你在沙里赖便赖了,居然还敢水遁,我们哥俩半辈子都在海里扑腾,岂能让你逃掉?”沙赖赤像条死鱼一般躺在地上,显然已被制住。
他大吐了几口水,哼道:“小丫头,你何时见过我,竟知我的来历?”
绿夏道:“我与你从未谋面,怎知你底细?只是前几日在椰风镇上,刘富前来拜见,我与他匆匆一面,有了一些印象,你的相貌、身形虽与他颇多相似,我却总觉得哪里不对。”
沙赖赤道:“这么一百多号人,你只见了一面,怎么就都认得了?小丫头眼睛恁的毒辣!”
绿夏道:“我和兄弟们都只是匆匆一面,怎么会认得齐全?只是我公义门的兄弟,入门时皆立下重誓,愿将一身奉于公理正义,为辨明身份,防止奸人混入,为各人配发生死牌,这生死牌于各人生死攸关,‘牌在人在,牌亡人亡’,兄弟们对此牌极为珍视,旦夕不敢离身,为防止掉落,皆以绳索系于颈上,贴心口放好,取出时也是小心翼翼,唯恐不周。唯独你,竟将牌子自靴筒中取出,态度也极随意,说话时眼神闪烁不定,似在暗中观察,这种种迹象皆是可疑,我便出言试探,你一接话,我便知道是假的了,渭州几位香主,可没一个姓尤的。”
沙赖赤道:“那你怎知便是我沙某人?”
绿夏道:“那要怪你的恶名远扬了,在岭南时便听人说起,最近出现大盗沙赖赤的踪迹,想必在中原无处容身,逃到这偏远之地,我一见你武功路数,与旁人所述相符,便试上一试,没想到一猜便中,刘富兄弟想必已遭你毒手了。”
沙赖赤道:“我要借他的生死牌,暂在公义门存身,岂能留他的活口?没想到老子纵横江湖几十年,竟然栽在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手里!”
绿夏道:“你多行不义、为恶非浅,今日又残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