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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似乎静止,她心里一阵灼热。
斗转星移,周围风声呼啸,不虚山的面貌在她眼前渐渐消失,火光渐起,空中灰烬纷飞,浓烟滚滚。
又回到了前世死的那一刻。
她虚弱的躺在书桌上,望着熊熊大火,心里一丝丝绝望渐起。
有一道声音在心里响起,恍若仙音。
“我能救你。”
“你是谁?”
“我是你的天赋灵啊。”
火光中多了一团黑影,如同火鸟,开始盘旋在空中。那一双通红的目光带着些许柔光,“想不想出去?”
生死之中,她当然选择生。
她伸出手,目光迷离,对着空中的火鸟散发出强烈的求生光芒。
黑影靠近她…靠近她,在两相接触的那一瞬间,一道白光乍现,在火光中分外显眼。
玉白色的身影走了进来,劈手斩断黑影。
“醒过来!”
…。。
“醒过来!”
这声音入耳,如当头棒喝,脑海一痛,她迅速的睁开了眼。
入眼,是一张熟悉的面孔。
也是那年春天,玉兰花开,这人走进她的生活。
靳明月。
是他。
赵区区愣了一会,才发现自己已经在凉亭之中。
刚才是怎么回事?
靳明月仿佛完成了一件任务一般,对她微微一笑,说道,“好自为之。”
话落,便入薄雾去。
……
凉亭空无一物,却分外清爽,她靠在木柱旁边,微微敛神,再睁开眼时,横澜冰就出现在她身前。
“快上来啊。”
横澜冰离凉亭只剩下一步,与她刚才的情景一模一样。
她凝神细看,发现他脸上出现些许挣扎之色。
似乎也陷入了困境。
凉亭的最后一台阶梯…有问题。
正在此时,凉亭中空气微微波动,一道讯息传入了她的脑海。
“点破他的迷惘,你才能继续上山。”
这句话很直接,也很野蛮。
赵区区忽然明白了靳明月为何会帮她,心里稍稍有些复杂,不知是失落还是其他。
……
横澜冰的幻境她进不去,怎么点破她也毫无头绪。
她望着那张清俊的脸上满是纠结痛苦,暗暗叹了口气,心说这怎么有点像当初自己做不出数学题的样子一般?
“作…作不出来。”
细小而痛苦的声音从他唇角蹦出,赵区区浑身一震,心说不会是猜对了吧。
“什么做不出来?”
“诗…”
“……。”赵区区目瞪口呆,丝毫不敢相信这人心里最放不下的事便是作诗!
人生何其艰难,为啥他要愁这些?
赵区区想不通,她也无法想通。
“诗…好做啊!”她用念力化音,传入横澜冰的脑海,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听见,就开始背,“你看啊…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别急别急,换句,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不是这句?你要背什么诗啊!”
她也开始着急,对着横澜冰一张便秘的面孔散发着无尽的同情。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岸花溟又一村?”
“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横看成岭侧成锋,远近高低更不同?”
“……。”
一句有一句,她背的口干舌燥,横澜冰却丝毫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唯一有些安慰的就是他脸上的挣扎之色渐渐平息,多了几分宁静。
赵区区再接再厉,开始继续背诗他听。
从风花雪月到山河风光,她都惊叹于自己强大的记忆力了。
“懒摇白羽扇,芳草亦未歇。”
这句话落,也不知道是量变引起质变还是无意中戳中他回忆中那个命题,横澜冰醒了过来,双脚往前一踏,他走入凉亭之中。
“你终于醒了……”
赵区区长吁一口气。
“似乎做了个梦。”横澜冰迷糊的望着她。
第八十四章 救命与比试()
横澜冰带着几分迷惘看着她,“似乎是做了个梦…。。”
赵区区无语问苍天,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轻声说道,“作诗是需要灵感与天赋的,我看你,还是别闹了。”
能如此抗拒作诗的人,即便有满腹才华,也难以写出锦句。
“念诗与我听的人,是你?”横澜冰静静的看着她,眼里似有水光波动。
赵区区笑而不语,转了个身,望着凉亭上方的薄雾,说道,“是与不是有和关系?反正都过去了,我该走了,祝你好运。”
说罢,便提步离去。
横澜冰呆呆的伸出手想拉住她的衣袖,却没拉住,幽黑的瞳孔散发着复杂的目光。他垂下头,脑海中那一句句诗词显现出来。
每一句,都惊才绝艳,令人乍舌,很难想像,这些句子是出自同一人之口。
“到底是不是你?”他负手,眸中闪过一丝亮光。
身为当世大儒横澜钦的关门弟子,通读诗词歌赋文化要略,外人只能看见他一身光环,却不知,光环背后藏着梦魇,从五岁起,老师便喜他作诗,一开始,还能说上几句,虽不中亦不远矣,可到后来,他无形之中便抗拒这件事,一到书房,他就开始烦躁,更别提作诗,简直就是要命。
宋国重诗词,重文采,尤其追崇衍圣之光。他生长在这个朝代,老师也是名气颇大的儒生,有何缘由不去努力,可惜…越这样,他便越为难。
凉亭上的最后一步,实实在在唤醒了他幼时的噩梦。书房里,坐满了亲朋,恩师出了个题目让他开始以此写诗,他急得满头大汗,却无任何思路,手上的毛笔抖个不停,连平日里引以为豪的字迹也开始模糊。所有人看他的目光充满怀疑。母亲高坐上方,严厉无比的瞪着他,老师眸光闪闪。带着期待。
他站在中间,心里渐渐绝望,也许…他不应该出生在横澜世家,这里。没有他的位置。
当他心里想放弃时,耳边响起一道模糊却温柔的声音。
“诗…好做啊!你看啊…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别急别急,换句,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不是这句?你要背什么诗啊!”
对了。他要做什么诗?
以夏为题。
是了,可他不会。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似乎觉得置身其境。屋子里的所有人都消失不见,只剩下那些美妙的诗句漂荡在他的脑海。宁神静心,打破他的梦魇。
………。。
赵区区穿过薄雾,抛下横澜冰,小心翼翼的行走在山间。
同样的,白玉阶梯绵延而上,不见尽头,与脚下的念力攻击相比,她更在意薄雾中藏着的那些不知名事物。
未知的,才可怕。
她的脚步开始漂浮,内心有些忐忑,直到近处,一道黑影迅速向她扑来。
是雪狼。
她放下心,一步一步与它们周旋,念力聚集,化为火焰,席卷而去。
熟悉的敌人,在这一刻,有种莫名的让她心安。
渐渐的,雪狼一只一只,接连二三的攻击而来,额头上的汗液变多,这时候,她才觉得有些不对劲,白玉阶梯纵然再长,也有尽头,凭什么守在阶梯旁边的雪狼杀之不尽没完没了?!
这不符合常理!
雪狼的性子她差不多也有些了解,这是个团结强大的群体,一旦盯上某个目标,便尽最大的努力去攻击,可如果到中间伤亡过于惨重,它们也会考虑罢手,等待下次时机,可如今,这些雪狼似乎都处于发狂状态,对于同类的伤亡视之不见,那双幽蓝的瞳孔里无比的嗜血暴躁,满是同归于尽的气息。
令人心惊。
行走缓慢了许多,她静下心,抵挡着每一道孤傲的雪狼的攻击。
………。。
山下,青石小道旁。
何所惜已经快要崩溃了。
他抓着头,望着再一次乱七八糟的棋局,发疯似的瞪着老人,“我不下了!!!”
同一件事情,做第一次可能会觉得有趣,第二次也可勉强为之,可到后来,重复重复又重复,那会死人的!
何所惜就处于这种要死的边缘。
从那平局之后,他与老人总共下了三十二盘,每一盘都是输!
“输多了,我一点自信心都没有了,你知不知道?!”他眼眶通红,心神有些激动,手微微颤抖,似乎在压抑自己的情绪。
“小娃子,莫慌。”老人笑了笑,开始说道,“下棋非你所擅长,而我却已经下了上百年,便是这年岁上,你也差上许多,输赢倒成次要,你且看看,对于下棋一道,如今了解多少?”
老人目光温和,话语清晰而有力,一字一句说在了他心坎。
何所惜忽然就静了下来,放在石桌上的双手缓缓垂下,陷入深思,许久之后,他眼里闪过一道亮光,他开始想起下地一盘棋的样子,那时候,他便是怎么输的如何输的都不知道,可现在,他目光下落,放在最新下的棋局上,蓦然发现他的布局已经初具雏形。
这个发现让他有些欣喜。
他抬起头,眼神晶亮,“我会下了!”
老人颔首。
“天呐!竟然有一天也让我学会下这枯燥无比的围棋,这让我家老爷子知道可不会吓疯?哈哈哈”他拍桌大笑。
“还继续吗?”
何所惜笑声顿止,尴尬说道,“您让我歇会儿。”
不管如何,连续被逼着下三十几盘棋也是事实!这不是人干的事儿,即便他学有所成,也难以一时迸发对围棋的热爱之情。
老人微微一笑,也不勉强,信自举着黑子。开始自己跟自己较量。
何所惜在石凳子上看的惊奇不已,时而拍手大赞,时而惋惜叹气,对着老人精湛的棋艺赞叹不已。
一老一少玩的不亦乐乎。
一声破空声蓦地响起,山脚一阵晃动,棋盘上的棋子纷纷落地,何所惜愣了一会。转过头。望向声源处。
这一看,他的心就不争气的跳的厉害。
不远处,一身玄衣的第五晨涧闯了进来。其身姿修长,俊美的面容恍若谪仙。
在他身后,站着一位女子,崖山青草衬托着她愈加清美。风凝成一束围绕她的腰身,盈盈一握。红裙飘扬,美丽的脸上写满了宁静,仿似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山上的动静。
那是,越清辙。
何所惜的心砰砰砰跳的厉害。脸上开始发烫,他不知如何自处,索性转了个身。不去看她,可越是这样。他脑海全是她的面容,挥之不去。
老人看了他一眼,将地上的棋子捡了起来,站起身,向那边忽如其来的客人走去。
第五晨涧面无表情的望着走来的老人,待看清的面容之后,微微行了一礼。
越清辙却是站着没动,唇角带着几分血迹,似乎受了伤。
“午时已过,你闯进来,所为何事?”
“看花。”
老人疑惑的看了他一眼,第五晨涧挪了步子,似乎有些不自在,“家师仰慕已久,我替他来看。”
老人皱眉,没有再理他。
“女娃,你所为何事?”
越清辙耳朵一动,回首轻轻说道,“我是误入此地的。”
两人回答各有不同,目的皆一样的单纯,反正不是来采花的,老人袖袍一挥,将他们二人带到青石小道之上。
“既如此,那便做个看客。”
………。
“来,我们继续下。”老人坐在石凳上,对着何所惜温和说道,态度转变的太快,何所惜一张通红的脸变得愈发红润。
“不不不…不下了。”他声音小的可怜,头都要埋到脖子下面了。
若是越清辙没来,他还可能腆着脸继续下,可这位梦中的女神就站在旁边观望着棋局,再出手,那不是丢人吗
他撇了撇嘴,哀怨的望了老人一眼,心说您老人家可给我留点面子吧。
“闲人,要有闲人的自觉。”老人道,“你的朋友处境可不太好啊,真的不下?”
何所惜微微一愣,才发现这句话暗藏玄机。
“若我继续下,她的处境可会好起来?”他凛神,仔细的看着老人的双眼,“一直没问,您到底是谁?”
“两个问题,我只回答一个。”
“那你到底是谁?”
“不过山中一垂垂老矣的生命罢了。”老人一笑,对着何所惜说道。
“……。”
答了等于没答,何所惜不由自主的翻了个白眼。
翻完之后就开始后悔,清辙可在他斜后方,若是看见他这形象…。。哎哟,这可如何是好,心思一旦开始转移,他便坐如针扎。
“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