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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几人刚要坐下,却听到一阵急切的跑步声,再看身后一黑影由远及近而来。庄勇们不由抓起标枪,进入戒备状态。
“是我。”那人跑上近前,正是杜震先前排出去的探子。他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一屁股坐在地上,急着禀报:“杜公子,先零人呼呼”他跑的过急,话竟说不上来。
“黎巫兄,不急说话。”杜震道。
洛伦却是很急,问他道:“他们不会已经得手了吧?你倒是说啊。”
黎巫终于稍稍平复气息,与他们回道。“没,他们在满山地找狗!”
“找狗?”除却杜震,另外三人如出一口。
杜震先也不说话,五、六个喘息之后他突然笑了,他道:“哈哈,看来先零人已是失策。”他回想起滇拓毫不迟疑便选择右边路口,现下却是能解释通了。杜震联想前后,已将滇那父子之诡计完全看穿。
与他几人,杜震倒不想多说,只道:“现在确实不用心急,我们养足精神再走。”
五人坐地山石上,那四庄勇纷纷从背囊中掏出馍馍啃咬起来,一口馍一口水,索然无味。洛伦突道:“若给咱们碰上了滇拓的狗,今晚便烤了它吃。”
黎巫笑道:“洛伦兄,你真是光想好事,便是遇上,你能抓的到狗?”
“哎,许是我馋起狗肉来了,好香好香。”洛伦竟当真嗅了嗅,也不知他是真的闻到狗肉香,还是馋的厉害。
黎巫笑他馋嘴,也学他样子嗅了两嗅,竟真闻到了烤肉味,他叫道:“真有肉香啊!”
“啊,你也闻到了吗?”洛伦惊道。
这几人纷纷将手中馍馍塞回背囊,闻着空中的肉香便寻了去,杜震只好跟上。
十丈开外,在一巨石之后,竟有熊熊篝火,一人正在火前烤着肥狗。那条肥狗已然去皮,被架在火上,肉里的脂油被烘出来坠到火上,发出“辟辟叭叭”的声音。
在看那人,身形瘦削,银发盘髻,面庞清癯,额突如犀,颊洁如玉头戴青灰方巾,身穿青灰长袍神情怡然,道骨凛凛。
洛伦见那火上烤物,便问那老人道:“请问老丈,你烤的可是狗肉?”
不过洛伦所讲却是羌语,那老丈一字也未听懂,他却是爽快,回道:“狗肉,你们要来几块不?”
洛伦几个羌勇也是听不懂他说,杜震便上前问老汉道:“老丈,你怎在这里烤肉?”
那老丈听他说的是汉话,便回道:“今日入山,遇上这条野狗,没跑多远,它便倒地不起,我一看,正好拿它当作晚饭。”原来这条肥狗跑掉,那煨在后颈毛上剧毒因着它的剧烈跑动便浸润入肤,这老丈遇上它时,它正毒发,却误以为它是累死。
杜震听了,心中有数,看来它便是滇拓在寻的那条。
此刻洛伦几人看着,鼻子嗅着狗肉焦香,不禁直咽口水,洛伦与杜震道:“杜公子,这肥狗硕大,老丈一人也吃不了多少,不如你与他讲一下,看能不能分咱们几块。”
杜震听了,便用羌语回道:“这是毒狗,不能吃。”洛伦几人听完,皆是惊愕。
杜震又用汉话与老丈说道:“老丈,这狗你食不得,有毒。”
那老丈听完哈哈大笑,回他道:“小兄弟,你们若想吃,我便分给你们,你怎好如此贪心,一口也不与我?”他竟是误会杜震几个想要独占狗肉,便用计来吓他。
杜震见他误会,再道:“老丈,我真没骗你,这狗有毒,我们如何敢吃?”
老丈回道:“有毒便有毒,恁香味道,不吃可是白瞎了。”说完,他竟是不惧高温,撕扯下一条狗腿便咀嚼起来,一边咂摸一边道:“恩,香,狗肉烤的香,神仙也吃断肠。”
洛伦、黎巫四人紧盯着他,似是等他暴毙。
杜震见已是拦不得他,便问道:“老丈,请问你的名讳。”
老丈笑道:“你我点水之缘,不问也罢。”
杜震哀道:“我是怕你做那无名孤魂,想为你身后留字。”
那老丈听了,竟是愣住,看着杜震,细细打量起他,之后便道:“小老儿姓阴名长生。小兄弟,你叫个什么?”
杜震回道:“阴老丈,晚生姓杜名震,字正朝。”
正此刻,洛伦突道:“杜公子,老丈没有毒发,这狗无毒啊。”
杜震怒道:“我说不能吃便不能吃,这是命令!”
洛伦、黎巫四人见他起急,便不做声,蹲在地上,直看着阴长生大快朵颐。
谁知那阴长生啃完一条狗腿,又撕下一条,继续啃起来。他口中嘟囔着:“杜震小兄弟,我记下你了。”
五人都是看着他吃,似是在等他毒发,又是一条狗腿啃完,他竟是白咋没咋。
“杜公子,这这不是毒狗”洛伦确实馋涎欲坠,见阴长生全无异样,终是耐忍不住。
杜震也是惊讶,他本是心中笃定,可眼下,想来或许是自己太过紧张,这便是条普通野狗罢了。他口上也不说什么,只是转过身去。
在洛伦四人看来,这却是默许了,他们一下便从地上跃起,奔向烤肉,边抓撕边用羌语向阴长生致谢。
阴长生听他们咿咿呀呀,吃的甚是开心,也是笑道:“你们慢慢吃,小老儿我先睡了。”说完,他便躺倒。
那洛伦拿着狗腿来让杜震,杜震却是不吃。洛伦无奈,只得走开。杜震此刻却是全无心思进食,只想早一些寻得鸱苕鸟巢。他望着熊熊篝火,渐渐入神。
“啊”忽然,洛伦四人皆是惨叫起来,杜震一下便即回神,看他四人,个个手捂腹部,踉跄几步,悉数倒地,杜震跑上前去再看,四人面部黑赤,已是七窍出血身亡。
杜震恨道:“还是有毒!可是那位老丈”他旋即跑过去查看,却见他仍是面色红朗,毫无毒发症状。
“这怎么可能?”杜震惊道,如何五人同食一物,却是四人中毒,他却无恙?
他既震惊又费解间,那阴老丈竟是坐起,“喂,小兄弟,你要干吗?”
杜震被他又惊一下,竟是后仰在地,稍稍定神,问道:“老丈,你如何没事?我那四位兄弟都毒死了啊。”
阴老丈哈哈大笑,与他道:“他们四人贪欲过甚,如何不死?我戒贪寡欲,因何而死?”
杜震听他说的不是常人之话,即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阴老丈道:“素志尚道不落阴,长生路上一道人。”他竟是学道之人。
杜震可是未被他唬住,直问:“别跟我神神呼呼,我只问你,为何你未中毒?”
阴老丈手指洛伦四人,与杜震低语道:“不是跟你说了吗,是他们欲念过甚。”
杜震恼怒,吼道:“笑话,如你所说,他们是贪心至死,你不也同样是贪狗肉味美吗?”
阴老丈又是哈哈大笑,回道:“小兄弟,你可知道欲字怎么写?”
杜震正色道:“我当然知道,左手一个谷字,右手一个欠字!又如何?”
阴老丈连连点头道:“恩,不错,从一个谷字,从一个欠字,合而为欲。小兄弟,你可想过其意?”
杜震心道:我死了四个兄弟,你却在这里与我辨析字意?他不耐烦道:“荀子云,欲者,情之应也。”
阴老丈摇摇头道:“理解的太过复杂,这个字很简单,就是欠谷,欠谷欠谷,便是饿嘛。”
杜震恼道:“老头,你说了这么说,无非就是奚落我四位兄弟贪嘴,你不也一样嘴馋?”
阴老丈又是摇头,他道:“小兄弟,你聪明倒是聪明,为何就是看不透呢?我吃狗肉没有走心,他四人看到狗肉便已起了贪欲。毒火攻心,我无心,如何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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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王鸟金翮()
杜震听阴长生说话,实是无法理解为何都是吃了毒肉,他却无事,唯一能行得通的便是这老儿提前服了解药,这样看来,他极有可能是个细子。
想到此间,他不由火往上涌,怒道:“一派妖言,定是滇拓派你而来,诱我们服毒,与我兄弟们偿命来!”说完,他脚尖一勾一提,地上标枪旋即入手,也不等阴长生辩解,便向他刺去。
那标枪长约一丈,生铁冶铸,状似无羽之箭,杜震却是将它作长剑用,握着枪底,使得正是溪女剑法“刺”字诀。通常来说,这刺字诀一般所用长兵为剑,短兵为匕,因长短分别,用法也是不同。匕善贴身而用,剑则擅隔距而使,而这长标耍弄起来,更要与敌拉开距离。
阴长生一直盘坐,比杜震身低许多,杜震便使一招“蜂针蛰刺”,枪尖从上而下朝他咽喉穴斜刺而去,谁知老头儿竟是不躲,嘴角含笑,只等枪到。
杜震心生蹊跷,生死之际,他却仍是盘坐不起,难道他不会武艺?莫非自己冤枉于他?
想到此,杜震手上慌忙收力,脚下打滑险些摔倒,他自觉出糗,忙站定,厉声问道:“你怎么不躲?作那细子,你不可能不会拳脚吧?”
阴长生一直笑颜以对,见他滑稽,更是乐极,哈哈大笑道:“我若躲你,你不是真把我当成细子了?便是躲过你第一枪,你还会刺来第二枪,现在你却是反而收枪。”
杜震听了甚是心惊:此人虽是嘻嘻哈哈,心智却是超然,他这言语,自己竟是不能反驳。杜震问他道:“若你不是细子,为何诱我们分食毒肉?”
阴长生此番却是不笑,正色道:“小老儿真不知此狗有毒,我还以为便是条赤狗,没料到这竟是中毒后的肤色。”原来滇那父子在那肥狗身上所用一种叫做“坏血草”的剧毒,中者全身血管爆裂,肤色也立呈黑赤。
杜震立问:“你不是提前服过解药,如何能够不死?”
阴长生撇撇嘴道:“方才与你说过,我是道人,这毒还奈何不了我。”他所说却不全对。普通道人食了这坏血草也是难逃身死,然而这位阴长生修为已是地仙之巅,方才他误食毒肉之后,只是泛起困来,眯瞪之际,体内真气便自行将那毒素败性。
杜震刚要说话,阴长生却是肚子隆叫,他手捂肚子,起身便跑,喊道:“这狗肉真是有毒,我先去放矢。”他竟是突然坏起肚子,排便去了。
杜震看着他跑开的身影,心说难道今日碰上高人了?不是细子,也便不需再去管他,只是可怜了这几名庄勇惨死山中,
他看着地上四人的尸体,对他们讲道:“四位老兄,杜震先去寻那大鸟,若能安然返回,必将你们下葬。”他说便即离去。
秋夜星灿,北斗低挂,杜震依次判断方向,继续向山内摸索。
直至午夜时分,杜震转过一处山腰,眼前之景,豁然开朗,只见面前一片寥廓山谷,虽是从上俯瞰,也能觉出那谷中山槐比之先前经过林木高出许多,在看那山槐树梢顶处,百数硕巢林筑其上。
杜震当下大喜,心道:终于到了,真没想到这鸱苕山中大鸟竟是聚集而居。他想着:此处附高临低,先看看哪些巢中无鸟,也好方便窃取,不过虽是月朗星明,仍是遥距难视,他也只好入谷再看。
快要靠近槐林,杜震便轻手轻脚起来,生怕惊动那些巢中鸱苕。
他边走边想:这半夜之际,飞禽也需睡眠,极少会有鸟儿离巢,若是这样,自己便要等到白日,待它们出外捕食再说若是运气极佳,此刻能有夜食的鸱苕,此间却是最佳时机,不然等到白日,众鸟不眠,绝难活命取蛋。不过即便如此万幸,也是绝不能扰醒别窝鸱苕。这些大鸟,便是仅对上一只也是难活,更何况是一鸟惊,百鸟醒。
杜震入山之前便已计较清楚,夜间取蛋必好于白日取蛋,是以他本是计划,来此之后,众人定要黑夜中诱鸱苕离巢,不过现下他一人却是难做此事。
他一步一轻,生怕发出声响,大气也是不敢粗喘,在山槐林木之下昂头找寻。鸱苕身巨,栖身窝中多是鸟翅、鸟尾悬出窝边。因此,是否空巢一眼便知。
咦,怎会如此运气?这第一眼所见便是空巢?杜震心中诧异,又看了几棵树外的一处别巢,恩?怎么也是空巢?
他也不再犹豫,当下决定上树取蛋。
这树足有八、九丈高,杜震却是爬的轻松,犹那石松鼠上树,竟是手脚踩在干身往上蹿去,一会便至树顶。他虽是习过溪女轻身术,那时却极年少,之后又遇霍伬南祸他身体,这些年都是极少外出,有如此身法,简直如同换了一人。
到得树顶,杜震满心欢喜探手去摸鸟窝,窝中除却一些鸟毛,竟是无蛋。他倒也不气馁,只道今夜已是极幸,如何能一次得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