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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长生捧腹大笑,他道:“我倒从没听过与人借蛋的。这蛋你若蒸煮着吃了,我如何要你还我?”
杜震一心想他相帮自己,便也不再隐瞒,将鸱苕大会之事与他详尽道明,并向他保证道:“我若是借蛋不还,你这等身手可随时取我性命。”
阴长生摆手道:“哎,小老儿我一生也从未做过以伤人性命相胁之事。更何况此事,你倒也是为咱汉人争气,加之先前你对我也算好心,我就勉为其难,借你半日。”
杜震大悦,当下与他击掌为约,又问道:“你可知王鸟在何处产蛋?”
阴长生点点头道:“当然,这方圆五里之内,任何动静我都是了若指掌。”他竟是已有如此神通。
杜震甚是惊奇,险些给他跪拜,稳下心神后才拱手问道:“老丈,莫非你是神仙?”
阴长生连忙摇头,谦虚道:“我哪里是神仙了?还早呢!只不过会些小神通罢了。”他说完便屏气凝神,用体内真气冲额前印堂穴,便在杜震一个喘息之后,阴长生已是穴开通达,将四方五里之内的动静尽收耳目。这一手绝技有个响名叫做“四达通”,却是地仙之人才能达到的神通。
杜震还在惊讶之际,阴长生却是说道:“我已知晓王鸟所在,小兄弟,你且闭上眼睛,我叫你睁时你才好睁开。”
杜震已是信他有大神通,便照他之言做。
阴长生当下分足而立,双手结在胸前膻中穴处作诀:左、右两手中间六指相互跪顶,两手小指指尖、拇指指尖俱是相互立顶,掌心则是向外,旋即内翻,掌心便成向内;食指即刻改跪顶为立顶,双手外翻,再回内翻;中指也即改跪顶为立顶,双手再次外翻,回返内翻。此连套动作却是在一瞬之间便即完成。
他所打的手诀正是“福德诀”,便是向福德正神借助神力,以穿行地下之用。这福德正神便是土地公的宝号。
阴长生作完手诀,用手一拎杜震肩膀,两人即刻跳将一步,落地之时便即没入地下,却是已经地土遁去了。
约莫三、五个喘息之后,阴长生将杜震肩膀再往上一拎,两人便从地下跳至地面。“小兄弟,你可以睁开眼睛了。”他轻声对杜震说道。
杜震睁开双眼,脚下却已不是林地,而是在阔地之上,抬头再看,面前一座小小土丘,约莫只有个三十来丈高低,自己身后一颗大树,此刻他二人正在树下。
他极是费解,正想要问这是何处,阴长生却是堵他嘴巴,轻语道:“嘘,你可千万别惊醒了鸱苕大鸟。”他说完又拉杜震伏低身子,再用气说道:“咱们现在槐树林南三里。”
杜震回头北望,果不其然,已是不见林木,湛蓝夜空尽收眼底,一轮冷冷圆月悬挂空中,萧瑟秋风掠过,方知夜凉如水。
阴长生指着土丘说道:“你看,大鸟们正睡的香呢。”
杜震顺他手指望去,方见那土丘之上黑压压一片,百十只大鸟俯卧着,偶尔还发出咕咕之声。
他轻声问道:“王鸟在哪?”
阴长生回道:“这里看不清楚,咱们上树。”阴长生再次携杜震跳到树上,再指土丘,道:“看,它在那里。”
杜震定睛一看,便是吓着,初时他在树下望那土丘一眼,被些金光闪了眼睛,他以为是土丘之上有洼水反照月光而致,现下却是看的分明,原来那便是王鸟羽色。现下在这十丈高的树上倒是一眼看出,杜震从未见过如此大鸟,它那体长足有三丈,再加上那一对硕大羽翅,竟是将那土丘顶部全部罩住。它身下是用槐树枝条筑成的窝,此间它正卧着,头也不抬,似极是乏力。
杜震见它身巨,不由心生恐畏,问阴长生道:“老丈,我们如何窃蛋,你可有何妙计?”
阴长生道:“这金翮王鸟产产蛋后便即离开隐世,鸟蛋是由普通鸱苕孵化。咱们等它离开之后再动手,那些小鸡,小老儿我尚能对付。”他竟是只怕那一只王鸟,却是不怵百只鸱苕,此间竟叫鸱苕作小鸡了,可见这王鸟的厉害。
杜震看着那满土丘的“小鸡”,个个铁爪锋喙,虽是不能比那金翮王鸟,自己也胆颤。他问道:“我可听说一只鸱苕便能杀死二十条狼,这里可有百只,你要如何对付?”
阴长生正色道:“偷完了跑!”
杜震险些再次惊落树下,低声怒道:“这便是你的妙计?”
阴长生老头儿咧着嘴笑:“这十只、八只的嘛,我倒不怕什么,这一百来只,打打也得累坏不是。最重要的是,它们可追不到我,不过那王鸟嘛,我就算钻到地下,它也能把我给叼出来。”
杜震口呆目瞪,问道:“它到底有多厉害,你竟这么怕它?”
阴长生这次却是面色冷峻,点点头道:“这王鸟本就不是凡间之物,它连龙都能吃,何况我乎?”
杜震听了,直觉脚下没根,急忙稳住身子,又问道:“你如何知道它今夜产蛋?”
阴长生回道:“我师傅与我说过,金翮王鸟,仲秋圆月之夜产蛋。因此,我每年此日都来。”
杜震心说,他竟还有师傅,那是有多大神通的人?
他正要说话,阴长生却突然示意他不要出声,杜震见他又是双手作诀,也不知他是何故。
正此刻,金翮王鸟突然醒来发出一声尖唳,瞬间百十只鸱苕便即身动,咕咕连叫,继而全部振翅飞起,将王鸟围起,似是护它。
阴长生突然对杜震说道:“今夜却是麻烦了,这鸟蛋不一定是咱的了。”
杜震自是不解,问他道:“怎么了?”
“鸱苕的老对头,草原狼来了。”原来阴长生方才心中忽动,是因感受到异动,便即行起四达神通查探,这才知晓,而与此同时,那金翮王鸟也是感到危机,方才唤起百只鸱苕戒备。
杜震问道:“草原狼?它们怎么来这里?”
阴长生摇摇头叹道:“唉,复仇呗,它们可是世仇啊。”
杜震不能想通,问道:“可是你方才说过,金翮王鸟可是连龙都食得,这草原狼来,不是自送肉食与它吗?”
阴长生道:“你不知道,金翮王鸟在产蛋之时,身子最是虚弱,况且草原狼这次”他本想说是悉数而来,却是突然感到一股强烈的妖气,“好重的妖气,不好,真没想到这狼王竟已成妖!”
原来那狼王行在最后,却是刚入五里范围之内。
他话音刚落,狼群先头部队便已至他二人树下,此刻只听西北夜空之上一声朗彻天宇的狼嚎“嗷呜”树下百十只狼便即向土丘冲去。
十来只鸱苕大鸟也是旋即从土丘上空俯冲而下,扑面带着一股狂风而来。
风声、唳声、嚎声交杂在一起。
果然还是鸱苕凶悍,爪尖喙利,只这一波攻守,杜震十个喘息之后,那俯冲而下的十来只大鸟便即升空而起,爪、喙上皆是带着血毛肠肉,在看地上已是倒歪卧斜,只剩满眼呜咽挛动,山地之上再无站立之狼。
杜震看这血腥场面,惊的只咽口水。
“嗷呜”又是一声彻天贯地狼嚎,却犹是响在他二人耳边了。
阴长生直咬牙道:“来的可真快啊。”
杜震再往树下看去,又有数百只狼集结土丘之下。他却问道:“老丈,便是来再多条狼,也是杯水车薪啊。”
阴长生似是有些恼他,用手一指,气道:“看那个!”
杜震顺他手指看去,竟是失口:“娘啊!”
原来在那冷月之下,阔地之上,竟有一只尖吻乍耳、口张涎垂、呲牙獠面的巨狼!
第五十七章 西土杀神()
东海瀛洲岛南有一处孤岛,岛上密植扶桑。也不知那养花人用的何等奇技,竟使得此处的扶桑常年花期不败。叶儿翠色滴流!花儿火红怒艳!孤岛故得名丹林岛。
正值爽秋,浪舔金沙,夜色降临。扶桑林中突然跑出来一男一女,径直奔向海边的一条独舟。两个人步频很快,且一再回头探望,似乎生怕有人追来。沙滩上竟未留下半点足迹,显然这两人有轻功在身。
二人终于上了小船,男人如释重负,对女人说:“弇兹,孩子终于能保住了。”女人却依然紧张,摸着自己隆起的肚子说道:“师兄,快快离开。孩子不定什么时候就出世了,他一哭闹,以师傅的神通必然就知晓了,到了那个时候,孩子可就不能活了。”男人答道:“是是是,我们快走。”
男人正要解开锚绳,突然“嘭,嘭”两声响动,从沙滩的土层之下跳出来两个人。稍稍年长的一位,样貌异常奇特:头顶正中已然秃了,两侧头发却还扎成了双丫髻,浓眉大眼塌鼻梁,络腮的大胡子,身材矮胖,粗布短衫难掩发福的肚子。另一位稍小的:秃顶络腮胡,右腿瘸,右手架一根木拐。身形高瘦,也是粗布短衫打扮。
“大师兄,二师兄!”男女大惊,但又马上谦卑拘礼。
瘸腿男子笑道:“三师弟,四师妹,你们怎么才来?可让大师兄和我一通好等啊。”
三师弟惊问:“两位师兄如何知道我们要走的事?”
大师兄并不答话,二师兄却是个爱说话的人,道:“四师妹平白失踪了这么久,师傅就觉察出定是你俩有染,只是不说,待瓜熟蒂落,再问你们个不能推脱之罪。呵,看四师妹这身子,怕是生产就在这一两天了吧?”四师妹闻话,不由自主躲到了三师兄身后。二师兄继续道:“可巧,今日师傅有大事要做,脱不开身,所以你们要走就必须是在今天。他老人家早早叫我二人等候在此了。三师弟,四师妹,你们还有话说么?”
三师弟不禁叹道:“原来师傅早已了然于心。只是,只是,两位师兄,我和弇兹现在却是不能再见师傅。”话毕,三师弟不由自主护住了四师妹。
“三师弟,难道你敢违抗师命?”二师兄厉声问道。
“二师兄,纵然我死也绝不会违逆师傅。只是以师傅他老人家的脾气,我怕是会祸累胎儿啊。”三师弟心疼地望向四师妹弇素和她翘起的肚子。
“大胆纯阳童,竟敢妄自揣度师傅,怎样处罚你们,师傅自会发落。难不成你们两个要和我们过过手?”二师兄说完,右手紧握了一下木拐。身边的大师兄依然不发一语。
“两位师兄,今日恐怕也只有得罪了。”纯阳童说完,从腰间拽出一把软剑,寒光一闪,剑指二师兄的木拐。
“不行,师兄。”弇兹一把拽住纯阳童,低语道:“大师兄那把宝扇是金母所赐,为玄铁所造,霸道无比。即便大师兄不对你我出手,就是二师兄手里那把木拐,咱俩也消受不起。”
“好你个纯阳童,今日为求脱身,竟然剑指同门!今夜我就用师傅赐我的木拐教训教训你。”二师兄心火一生,提拐便砸。纯阳童正要闪躲,二师兄的拐却是被大师兄徒手接了下来,大师兄看着二师弟,只是摇了摇头,示意不能打。
“大师兄,我知道你一向喜欢三师弟和四师妹,可是现在不能在宠溺他们了。纯阳童这厮先是私自与师妹有染,再就违逆师命,现在更是做出要对同门动手之事,已然是死罪,你且让我打他两拐。”二师兄说完,又要提拐,却是被大师兄按的纹丝不动。
“大师兄,今日师弟我做出如此忤逆之事,实在是想保下弇兹和她腹中的胎儿。你就让我死在二师兄的拐下吧,我只求你能做主,放走弇兹。所有罪责,由我一死承担。“纯阳童只求一死,换来弇兹和胎儿的生路。
大师兄面露难色,依然未开口。
“师兄,你不要这样。要死我们一家人一起死!“弇兹怎肯自求生路?
“弇兹,师傅的脾气你不是知道。你一定要走,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为了孩子,你一定要活下去,懂吗?你快求求大师兄,待我死后,让你走吧。“纯阳童心意已决。
弇兹已然哭成泪人,她也深知两人去见师傅的下场:未经师傅许可,二人便私会。更何况纯阳童修炼的是师傅的秘术精阳童子功,这套功法可是只传了纯阳童,自己却是把师傅二十多年的心血一夕便破了功,师傅必然迁怒腹中胎儿。为了孩子,自己一定要走脱,可是这样,自己男人的性命就要交代在这里;同男人共进退,孩子就保不住了。弇兹泪眼婆娑,看着大师兄道:“大师兄,我该怎么办?“
大师兄摇了摇头,按住铁桦忆形拐的手却是松了劲,他替弇兹做了选择。
“求死还不容易?待我替师傅毙了你这逆徒,再拿师妹回去问话!“二师兄话毕,左脚踝微微用力,人已是跃到纯阳童近前,又是一拐砸将下去。纯阳童知这木拐比生铁还要硬上百倍,软剑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