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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尘剑光迅疾,离云州只在须臾片刻之间,但神境警兆非但不减,反而愈加强烈,令他更加不安。
“太古日曜星核?好东西啊!”
一声轻咦,略带惊讶,穿至李尘耳中,心神炸跳!
正主终是来了,他的剑光如坠泥沼,阻滞不前,只得显露身形,望着远处云端,正站着一中年道士,身披八卦绛紫袍,出尘若云。
周遭虚空已被封禁,法力凝实,此非一般散仙,乃是可以与点星叟、追隐叟一般的上乘散仙,以李尘功行,就算境界玄奇,真气雄浑,神境变化,亦是无用。
李尘深感无力,下乘的散仙或是一般的仙流,他都敢一拼,就算敌不过,但因其境界缺漏,自己有无数空子可钻,从容身退并非难事。
可碰到这种元神凝练的散仙,已属道家上乘功果,自己还在炼形为气,此差距无可弥足,乃是十成十有败无胜的结果,无丝毫悬念。
“前辈,晚辈认栽,可也让晚辈死个明白如何?”李尘长吸一口,远望那云端问道。
“知人者智,知己者明!不错,你有如今成就,也并非全靠连连奇遇,值得知晓本座名号!”
云端道人顿了顿才道:“你可听好,本座红河玉流境贺兰上人,曾经亦在灵峤道派古晨真人座下修行,位列三十六大真传弟子之一。”
“来此,也并非为难你一个小辈,只不过欲取回本派传承,你悟性甚佳,本座十分欣赏,希望你以后随本座修行,日后自有正果,你可明白?”
李尘大笑道:“前辈真是慈悲,你看我这古曜,乃太古日曜星核所炼,自当送与前辈,是也不是?”
贺兰上人笑而不语,眼含赞色。
“前辈,我这五玄珀珠,本也是那六聪和尚法宝,其亦算灵峤道派遗子,当归还与你,如此可好?”
李尘扬了扬手串珀珠,贺兰上人笑意更浓,点了点头。
“前辈再看,这是月华洞天沉落的千多枚妖丹,蕴无穷妖类弟子法力,前辈也似是妖修成道,更应归还不假了。”李尘指了指胸前蓝色玉符,承载无穷星河妖力。
贺兰上人大为吃惊,他万万没想到古晨还留了这么一手,这些妖丹乃灵峤派妖宗之基,有此足以重建妖宗一脉,尤其对他来说,更是必得之物!
“前辈,听说灵峤派《灵宝虚皇心经》共有三十六篇,而古晨真人座下三十六真传弟子各习一篇,只有各篇参修完满,才能再循习《元阳天经》,有望归真大道,可是如此?”
贺兰上人神色震惊,实在想不到李尘对自家宗派了解如此之深,对道家景界脉络清晰如初,其绝不是仅仅得了灵峤传承,而是还有更大奇遇仙缘,才有此见识!
“看来两部天书,祖师已经全部传给你了?”贺兰上人凝神精气,平声而问。
李尘淡笑而道:“不错。”
贺兰上人眼光一寒,狞声道:“他可是真舍得啊!!!千多年前宗派浩劫,临死都不愿传与我们三十六位真传弟子,怨不得最后众叛亲离,实属因果报应!”
“前辈不是马上就会得偿所愿?晚辈如数奉上。”李尘轻笑一声。
贺兰上人眉头一皱,“李尘,你休要做徒劳之举,智者不存幻念!”
李尘言辞古怪,略带嘲讽奚落,贺兰上人如何听不出来。
“晚辈哪敢,只是宝物珍奇,虽是前辈之物,也是晚辈辛苦得来,十分不易,自然要循序奉上,就请前辈先‘收’下古曜吧!”
李尘依旧谈笑而语,贺兰上人冷脸而视,道:“你自取辱,怪不得本座手辣了。”
他哪里还听不出李尘韵味,显然妄想作鱼死之斗。
“受我一剑!”
刹那,李尘神色一变,全身真气灌注古曜,两仪日月猛力全催,四象神光引而不发,怒喷一口先天真源,加持古曜之上!
银龙再现,天地失色,鬼神惊叹!
虚空凝滞,也不由为之一颤,居然撼动散仙法力!
贺兰上人越发吃惊,暗道此子绝不可留,但又极为贪图其所获奇遇,能让一个炼形为气的修士,有这般修为境界,该是何等的仙缘?
第六十八章 云州神牧()
古曜银龙辗转腾挪,居然冲破虚空封锁,向贺兰上人杀来。
上人高立云端,冷冷一笑,轻轻一指点出,那银龙本有翻天覆地之能,足以拔地裂云,但立时崩飞,化为原形古曜,本要飞回李尘手中,贺兰上人伸手一抓,将其稳稳摄住。
李尘早知如此结果,亦是搏命一拼罢了,又催动雷法,阴阳一气浑天神雷不要命般冲贺兰上人轰来。
但那无穷雷光雷球,雷嗔电怒,却在贺兰上人十丈之外消散如烟。
李尘不欲再动五玄珀珠,知其无用,法术再多,道术再奇,也无法弥补此境界修为差距,除非形气合一,步入道家先天秘境,方有生机。
贺兰上人冷哼一声,眼中满是嘲讽,似早料如此,但他不会再与李尘多说,也知无此必要了。
他挥手一扬,倒转乾坤,李尘就觉天翻地覆,被封压成珠,落在贺兰上人手中。
“此地不宜久留。”
贺兰上人知道此地靠近云州,那位隐世罗汉行举古怪,意向不明,还是早回自己的玉流境,再慢慢炮制李尘,夺其传承为妙。
正要走,突听天外钟磬齐奏,锣鼓喧鸣,奇光坠云,祥云升腾。
只见,云空中金银闪烁,细看下竟是上万神兵神将,披金甲银甲,锦旗展摇,气象万千!
那当中簇拥着一尊铜辇,四方四正,异兽为角,银纱做帘。
两道童执玉笏立于辇上,闭眼低首,立于两旁。
贺兰上人心道不好,正要转身遁光离去,突听一声鹤唳,铜辇一角上的仙鹤居然活了过来,盘空飞起,正好挡住他的去路。
“贺兰上人不在红河玉流境清修,跑来我云州有何见教?”
铜辇银帘中传出奇声,空蒙悠然,不似人间之音。
贺兰上人心念急转,却不敢怠慢,回道:“王道兄许久未见,神采依旧,我只不过是来处理宗门一些小事,却不料惊动道兄,罪过!”
“上人此言欠妥,本座已非修道中人,当不得上人道兄。本座并不计较,只是你手中人乃本座云州修士,不归你红河管辖,当与本座才是。”
空蒙之声甚是威严,似口含天宪,不容抗拒。
贺兰上人冷冷一笑,心中虽然奇怪,口上却道:“尊上乃云州神牧,此地尚属江州,尊上是否有些越俎代庖了?”
“哼!”
一声轻哼,铜辇奇光大放,印出一道玉符,乃五龙腾珠之象。
贺兰上人神色一变,不由惊道:“五龙中郎将的玉符?”
“中郎将大人不日前已赴荒海会战异教散仙,本座乃云州神牧,亦是三十六州神牧之首,中郎将大人不在,本座自当代守三十六州神权,如此,上人可满意了?”
贺兰上人惊疑不定,如果单单是云州神牧,虽然权柄甚重,但论战力,与自己应是伯仲,而对方代表的是浮虚山洞玄宗与九凝山上元宫两大道界巨擘!自己万万不敢与之相抗,但对方想留住自己也不可能。
他本想着脱身而走,不欲纠缠,哪想到这云州神牧居然连五龙中郎将的玉符都搬了出来,此乃三十六州神权之最,统管诸神之权柄,自己若违背了意思,等于彻底得罪五龙中郎将,那可是相当于地仙的正神,有天府符诏,反手就可将自己抹杀!
五龙中郎将乃洞玄宗护法大神,征伐第一战神!专门负责宗门因果,百无禁忌,掌生杀,判善恶,断赏罚。成神前来历亦是不凡,交友广阔,贺兰上人再厉害,只是一介红河散修,莫说是他,就算是红河龙王来了,也得让其三分。
“上人千多年修行,既逃过了那场浩劫,当属明智之士,应不会令本座为难,行猪油蒙心之举吧?”
云州神牧依旧空蒙,却包含威胁,贺兰上人权衡再三,心中叹息一声,将手中印珠一抛,飞给了铜辇之中。
他转身欲走,铜辇中声音又突然传出:“上人且慢!”
贺兰上人佯笑道:“怎么,尊上要求我全数照办,还不满意?”
“上人误会了,上人能如此明理,本座岂会不知分寸?只是上人智举只行一半,未免可惜,归人亦当还物,还请上人成全!”
贺兰上人怒目圆睁,心中憋屈到了极点,到底他修成元神,神智非凡,依旧一笑,将刚得来的古曜也弹入铜辇之中。
“如此,可好?要不要本座将元神也留在这里,任神牧大人处置!?”
“上人言重了,物归人在,上人自可安然离去,只是三十六州神境不比红河,上人日后还是少踏入为妙!”
铜辇中的云州神牧居然丝毫不与这位近乎顶尖的元神散仙面皮,威严呵斥。
贺兰上人强压心中怒气,丝毫不敢发作,强笑一声,扭头就走,片刻都不停留。
“出来吧。”
铜辇一侧,闪出一道身影,清幽舒缓,楚楚动人,正是紫凝。
“多谢神牧大人!”紫凝神色不动,却极尽诚心。
“唉。。。。。。”
铜辇传出一声叹息,依旧空蒙道:“谢本座作甚,是你盗取了上元宫的万象灵剑,莫说本座,就算五龙中郎将大人回来,亦得听你调遣。”
他们这些神灵,俱都是浮虚山洞玄宗镇教法器封神鉴敕封,而上元宫有一尊镇教法器万象灵剑,与之相生相克,然两派同气连枝,形如一家,万象灵剑又极为克制神道,最终三十六州神权虽是洞玄宗敕封,却又同时听两派调遣。
封神鉴不破,诸神不灭。
但万象灵剑却可打灭敕封的神灵,无论品级高低,修为深浅,均无幸理。因此,万象灵剑成了节制诸神的最高神道法器,持剑者可号令诸神,一般都为上元宫掌教真人掌管。
听了云州神牧言语,紫凝亦轻叹一声,只道:“多谢神牧大人提醒,紫凝自然省得,只不过此番救下李尘,我好歹没有白冒大险,无非去玄冰地狱领罚罢了。”
“哼!说的轻松!你以为你盗的是普通仙丹法宝?万象灵剑乃上元宫掌教节制神道至高法器,你就算把上元宫藏宝阁里那诸般九天奇珍、天河异宝偷了干净,本座都能帮你顶罪!这万象灵剑你都敢偷?你、你,这李尘到底是你什么人?”
铜辇中的神牧,越说越焦急,声音失了平静悠然,却能听出满是对紫凝的担忧。
“他是紫凝的劫,亦是眼,大人可懂?”
“你!?你是说?”铜辇中云州神牧大吃一惊,此中厉害关系,已不可述说,乃难言之隐,不但关乎紫凝,牵扯之大,超乎想象。
“大人,放李尘离去吧,我自回上元宫领罚。”紫凝冰颜依旧,神色悠然,丝毫不惧。
“造化,造化。”
云州神牧叹息一声,就见一颗印珠携古耀剑光,只飞云州,往惠山去了。
金银闪耀,钟磬一响,云州神牧驾返云州神宫,紫凝望了北方一眼,转身化光离去了。
惠山三重光,一道流光落下,古耀斜插入岩,紧随着一颗印珠飞来,化成身形,正是李尘。
印珠之中,他五感尽失,自不可能知道外界是何局面,刹那间再见惠山,便知自己应是得了救助。
“刚才并未踏入云州境地,那位隐世罗汉当不会出手,有本事救我的就那么几个人,叶老前辈与贺兰上人相差无几,其赠我的灵符也未能派上用处,可见也不可能是他老人家。”
李尘相交不多,但真正有本领助他的,一个都没有,这就有些不好猜测,只能默运神魂推算,隐隐感觉一股熟悉气息,便瞬间印证了大概。
“紫凝姑娘乃异类散仙,修为不凡,但亦不可能是贺兰上人敌手,这股气息不会是假,她救下我却不现身相见,反而送我回来,看来是有意为之,此中缘由不欲我知晓,但时间紧迫,待我成就元神,观照过去自可清楚。”
李尘此时深感无奈,不入仙流,自己如同盲子傀儡,己命不由己,为他人所操纵,就连自己亲近之人,或是因他修为尚浅,很多事也不欲他知晓过多。
实际上他的成就在炼形为气之境已旷古烁今,半仙之流都不入法眼,奈何世间还有诸多元神级数的散仙、人仙、妖魔之流,各个神通广大,功果虽低,法力却不小。
甚至还有几位证入化虚归真至境的地仙,更是不可思议,反手倒日月,覆乾坤,都不是虚言,也因此李尘每一步都小心翼翼,思寻再三才敢作为,显得有些优柔寡断,只是为了在仙魔洪流中寻求一丝夹缝生机罢了。
“无须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