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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丰得童子禀报,急忙赶至拜见五位真传弟子,乐辰作首,鼎缘自不敢轻易开口。
待他一一拜过,乐辰免其礼数,令其带他们前往西院,去见韩清野两兄弟。
“启禀大师兄,这几个月这两兄弟往外跑的勤,此时不在后院中,我因忙于观内香客俗物,未及亲查,但听其他弟子门众谈说,这两兄弟常去惠山南麓一处飞瀑流泉,或许此时在那。”鼎丰不敢欺瞒,如实而报。
“哦?那处水境我们也知,既是如此也不劳你,我们本就要下山去,正好顺路见见便好。”
乐辰转又对曹君曜道:“你见过他们,还是得劳你带我们指认,莫错看了闲人。”
曹君曜自不敢违背,应一声诺,带着乐辰四人出观,轻步行至南麓那处飞瀑流泉,果见两个赤身孩,盘坐于泉边,两两相对,打坐炼气。
飞瀑冲刷,正应日辰光耀,照至两兄弟前,又显日晕奇景,玄化入圣一般。
乐辰见之一惊,洞开真眼,望气而寻,发现两兄弟已有法门脉络,他见识广博,知是水仙脉络,上古一路炼气之法,极是不凡,而两兄弟明显修炼时短,气感微弱,却已踏入真门,正奠定根基,牢固三宝。
其他四人亦各开真眼,齐齐望去,须臾皆知两兄弟神异,啧啧称奇起来。
曹君曜满是迷惑,道:“怎会是如此,我未敢与其传授任何心法口诀,刚问鼎丰,这两兄弟也未远去他方,虽时贪好玩耍,也仅在惠山,从没夜宿不归,哪里学得这般高深法门。”
鼎缘捋住胡须也道:“我也曾贯读掌教老师赐予的道经丹书,其中不乏三千道家法门,望其气息,应是水仙一路,咱们宗门中虽也有以水行之道修炼之门,但只是空泛而谈,并未如此精妙。”
“老师先天之道,追穷大道至极,包罗万象,自演三千道法,只有得真归一,方见玄妙,若择其单一而论,便不可能有绝大景界,万莫迷蒙此间。”
乐辰点醒鼎缘,细想半天,忽然笑道:“原来如此,你们不要瞎猜,我已知其缘,暂不与你们说,日后自有分晓。”
岳红菱佯嗔道:“大师兄何故卖关子,莫不是明明并不知,只是为保面皮不失,才与我们这般说?”
梅映雪听之一乐,亦笑道:“不错不错,大师兄你若真的知晓,便与我们明说,又非外人,何必还作此悬念,难不成如师妹所说,你是爱惜面皮?不知便不知,我们又不会嘲笑。”
乐辰笑道:“你们莫要激我,此事还真不宜早与你们说破,不过他两人应非外人,可好好与他们安生。”
他转而又对曹君曜道:“你历练已够,我们也不耽误时辰,也该下山去走上一遭,我观你心神沉归,正亦行炼静功,回去吩咐好鼎丰继续看顾好这两兄弟。”
“大师兄放心就是,却不知师兄师姐是欲同行,还是各自分散?”曹君曜知自己修为境况瞒不过这位眼下很可能已步入道家秘境的大师兄,只简单问道。
乐辰四人互看一眼,他道:“平日里修炼便在一起,此时下山,还是各自踏四方而去,各增见识得好。
梅映雪三人也是这般意思,岳红菱虽有些不舍师姐,但知乐辰这般安排,极合玄重之道,自己也不可能永与梅映雪同行,否则毁坏两人各自机缘,大为不美。
别时难分,也不知归期,道家修炼讲求逍遥自在,顺心境变化,动静相宜,道业若满,自当重踏归途,这般修炼方见玄重真谛。
五人作别,潇洒四散离去,只有曹君曜望了韩清野两兄弟一眼,不好打搅,又暗怪两兄弟不知天高地厚,鲁莽修行,未安置护法或禁制阵法,这般赤裸,坦与天地间,莫说外魔易袭,便是凡人误撞打搅,也会令他们心神失守,恨可能走火入魔。
四位师兄师姐离去后,曹君曜添作护法,呆了两个时辰,两兄弟毕竟浅行,不可能如他们一般坐关以年月记,复醒过来,收功敛气,各谈感悟,相互印证一番,便自携手而归。
曹君曜跟在他们身后,也听了个清楚,暗道果然是上古水仙法门,两兄弟大论水行之道,极柔善阴。
但阴极生阳,变化相生,并不尽然全数以水证道,而是以水道见证万物变化,最终悟真炼心,达仙人之境。
“这两兄弟的确是修仙良才璞玉,不过也是稚嫩,还不知万般禁忌,却要寻个机会,与他们敲明,万不可这般胆大,惠山虽有护山大阵,万一被厉害妖魔侵入,岂不是白白遭了大难?”
曹君曜心道一声,施了个隐身术,跟在两兄弟身后护佑,突又转头望了那飞瀑流泉一眼,心说:“大师兄走的急,却没发现这出水境已不同以往,我梅师姐曾说,立派建宗那日,一位剑仙掌教,施大神通,催化了惠山灵脉,诞出山神,虽是原始初灵,却也不凡,惠山自那时起翻天覆地,妙生不知多少灵韵,这飞瀑流泉怕最得其益,根连地脉灵水,在泉边修炼莫说水行之道,便是天地元气都异于别处,甚至不下于一些道家福地,比名川大泽,却也该保护,莫让外人寻见侵占。”
他转念想罢,便回身到泉边,念咒施法,先简单布置,下了几道禁制,将其灵异隐去,又想这两兄弟翌日必来,便又咬破舌尖,借血施法,设了一道血火灵光阵,待回去多准备一些灵材,过几日再费力布一道厉害阵法,便可安心闭关,也可容这两兄弟再来修炼。
第一百二十七章 栖云阁()
乐辰出了惠山,一路往西而行,时驾虚入云,时遁隐凡尘,不觉匆匆两月,已至大梁西南边陲,再走便是蛮荒恶毒障的不毛之地,了无人烟,无需前去冒险,径转北上,穿过数十座高山峻岭,踏入一方云遮雾隐之地。
“这一路我随心所致,居然来到了禹山?”
他展眼望去,云雾中尖峰隐现,藏于仙尘之中,纳天地万元,却又有无穷凌厉剑气来回穿梭,凡俗不得以见,只有一定修行中人,或可观悟。
“乐辰?你怎来此?”
北方一道剑光划过,张龙落身而降。
“见过张前辈,晚辈下山历练,效仿先贤任心意而行,不知觉间方至禹山胜境,却是冒失了。”
乐辰屈身一礼,张龙摆了摆手道:“冒失个什么,你我两派亲如一家,何分彼此,来了正好,我带你玩赏这九湖七山之一的仙山福地!”
言罢,他便上前一把揽住乐辰,准备架起剑光,带他凌虚观游。
忽然听得山中一声钟鸣,嗡嗡震响,云波泛荡,远播万里!
张龙骇然失色,惊道:“剑灵钟响?祖师出关了?”
他送开乐辰手臂,急道:“乐辰,教中有大事,恕我失陪了!”
他说罢纵起剑光,冲天而去,不知施了什么法咒,钻入虚空不见了。
乐辰知这外界禹山乃皮表,其中内有乾坤,就如自家玄重塔内灵境天地一般,外人无从知晓门户,单见张龙神色,必是大事,听其所言祖师出关?如今禹山乃长秋老祖坐镇,并未闭关,如此说来了话难道是。。。。
乐辰心中泛起惊涛骇浪,若印证己想,那还真是道界一桩大事,难怪张龙前辈如此着急。
自己不是禹山中人,不宜在此久留,便驾起剑光远飞,一路上不少剑光路过,均往禹山而去,显然是急急归来。
有好几道熟悉的剑光他都见过,乃是北岭七侠、南山三剑,其中一道,看见自己本欲停留,奈何剑钟催召,不敢作留,在空中盘了几圈,仍是往禹山飞去。
乐辰认出那道剑光应该是南山三剑之首赵重阳,和掌教老师关系匪浅,看见自己显然想打个招呼,只是事关重大最后还是害怕耽搁时辰,终是继续飞去。
“禹山两脉祖师,轮流值替镇压大教,开派至今甚少有一同问世,联袂掌教之时,此时封星祖师出关,怕也是为对付未来大劫?”
乐辰乃李尘首徒,得面受天机,已知左正两道大战在即,又逢龙脉变更,朝运动荡,天地劫运隆隆而起,很可能酝酿地界亘古来第一杀劫,非同小可,无数隐世仙人不得安稳,纷纷出世,要渡过大劫,方得逍遥。
他飞至不远一处小城,也不知是何州郡所辖,落身而降,掩尽仙异,化为一凡俗青年,作江湖侠客装扮,仗剑而行,近到跟前去,只见城楼上刻俩字:怀云。
“原来到了肃州,这怀云城虽小,却是天下闻名,有桂云酿,乃千古名酒,只供奉皇室,有钱难买,只有在这城里,或许还能尝到,别处有钱难买,看来可以一饱口福咯。”
他进城而去,来往商客众多,摩肩接踵,熙熙攘攘,叫卖之声不绝于耳。此处繁华,不下于曾经江、云二州,如今更是甚之。
此乃西南商镇,归肃州州府直属,不受郡、县地方管辖,州府在此设巡检司,收受关税,十分丰厚,占全州岁贡十之二三,备受青睐,此地官员品阶虽小,却各个是肥差,有时州牧、刺史都难以擅定,多有朝中权臣重卿照顾亲友,指使安排。
乐辰闲游六街,淡看人世繁华,出世入世,心湖已如古井,波澜不惊。
五人真传中,曹君曜天资最佳,但论根性,数他最厚,历世也早,开悟道真,徐徐而进,深得玄重之道,方有今日功行。
步至一座五层六角绿瓦红梁楼前,乐辰瞧见上面金字牌匾,不知何人题名,作栖云二字,后坠一段小赋,曰:
“肃月清秋云崖暖,奚日山河两路宽。”
“莲雨茶香难入眠,楼高阁古栖云台。”
乐辰恍然大悟,方知此楼亦乃天下名景,怪自己迟钝,来至怀云城,忘了此间。
“东有朝云楼,西有栖云阁,二楼皆占个云字,同出一人之手,正是三百年前大文豪苏子瞻。兄台来此,可也是瞻仰圣贤,慕名而来?”
一青年书生,着青蓝文身公子袍,持一柄纸扇,眉清目秀,走到楼前,仰望高阁,自言自语,最后又突冲乐辰说道。
乐辰观其品相气质,料其必出于大富大贵之家,不过人间富贵,与己何干?忽然又见其头顶百汇处隐隐有一道微弱光亮,本来一般的修行人,绝难发现,但他玄重道法,极重望气问息,善把人命脉,因此察觉,他便洞开真言观瞧,才发现这少年公子有一股紫青之气,贵不可言!
黄梁朝运已是衰败,满朝文武颓废之际,纵然位高权重的宰相,亦再无紫青之气护佑,这般贵气一般只有新朝开辟时,开国元勋因朝运国运正隆,方身伴此气,之后二三代渐渐衰落,直至全无。
乐辰起了一丝兴趣,不及多想,只笑道:“某江湖人也,不念圣贤,却好一口美酒,只知此楼阁中有他乡千金难买的桂云酿,为吃酒而来。”
清秀公子见乐辰江湖客装扮,果就信以为真,亦笑道:“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妙哉,兄台是同道中人,相识有缘,在下陶景湛,州首府肃阳人士,可敢请教兄台?”
“凉风起将夕,夜景湛虚明。好名字,在下乐辰,多居云州,此番闲游至此,说来的确有缘,当饮一杯。”乐辰拱手抱拳,作江湖礼,甚是难得。
陶景湛大笑,和乐辰一同上楼,那小二似识得他身份,不敢怠慢,将二人引至一间雅阁,面北朝南,正可观南疆群峦,绵荡起伏,云聚雾隐,灵辉四射。
“栖云阁上栖云台,可惜那处云台一百多年前被一道霹雳所折,不存与世了。只有这落云阁尚在,观尽南山,不尽相思。”
两人落座,原来早就备好珍馐美味,八凉八热,极尽人间奢华。
乐辰疑问道:“陶公子还有朋客赴宴?”
陶景湛知他所想,摇头笑道:“美酒佳肴怎可分与俗客,今日此席只宴你我二人,相见投缘,正可痛饮几杯。”
乐辰笑道:“我观陶公子并非一两次来此,当是熟客,若然每逢来此,都是一人?竟也全是如此丰盛之席?”
“哈哈,有何不可?人生得意须尽欢,乐兄可觉奢靡浪费?”陶景湛大笑,反问道。
乐辰只道:“衣食虚幻,实不足营。我也并非悲天悯人的君子圣人,图个逍遥罢了。”
陶景湛听罢,双目放光,一把揽住乐辰手腕大喜道:“兄弟真知音也!景湛如何不知如此浪费,若尊圣贤之道,自当紧守钱财,散于穷苦百姓,大行善举,但此非我本性,我便喜爱美酒佳肴,不愿图虚名,便觉人生短短数十载,何必委屈自己?既然生于富贵,便享尽其乐便是,何必受他人言语所累,岂不悲哉?”
乐辰一愣,哈哈大笑,暗道这公子倒也真性子,乃是个妙人。
“西南之地,佛道昌盛,听闻肃州多建寺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