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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停在他已经打开的门前不进,我说:“你这样让我很为难。”确实为难,还难为情。
他说:“进来。”冰冷声音,不可抗拒。
我乖乖跟着他进去,看他从木盒中拿出丹药递给我:“服下。”
我盯着霍离手中泛着淡淡乳白色光晕的丹药半响,再次强调:“你这样真的让我很为难。”
“要我亲自动手?”霍离眉头微皱,手已经伸到我面门前,我没骨气的接过丹药自动吞咽,霍离满意坐下,这才回应我之前的话:“为难什么?”淡淡语气,很平和。
“你明知道我不想欠人情,还多次出手相救。你让我怎么还?”不、其实也不是怎么还的问题,问题是我特么的已经开始想要依赖这人。
我这人执着,一旦做出决定到死都不改,我真怕我会抱着他大腿死皮赖脸的说:你就让我跟着你吧,就是一辈子跟在你后头没吃没喝没命我都愿意。
“所以。”霍离话音一顿,挑眉看我:“你就是死,也无需我多事,嗯?”最后一字,他以鼻音发出,不冷反增一番风情。
“也不是。”我摇头,诶呀,我也被自己弄混了,不要人救那自己就会死,别人救了我我又嫌欠人情,霍离看我纠结脸上倒是隐约有笑意,好像在说:看吧,不是我多事,是你没用。
我决定放弃对这个问题的思考,我问:“你什么时候去的斗场,我先前怎么没瞧见你?”已经有了习惯,习惯到一个地方前,先看他在不在,他若在我一定紧绷神经不由自主的将目光都放在他身上。
“一直在。”他的话略微让我有些尴尬,心想着:我满场打滚的怂样他一定都尽收眼底了吧,我干咳一声:“你一定被我像风像雨又像雾的身法给折服了吧。”
霍离不说话,有种“我就静静看你装逼”的意思。
我手在霍离眼前晃了晃:“你和我说实话,先不说没有你救我会不会死在斗场,你就直接告诉我,救我的理由是什么?”我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哪怕这个答案也许不尽人意。
霍离忽然握住我在他眼前乱晃的手,目光幽深而专注,如果握住我的力道再温柔些,我几乎以为他要和我说一些掏心窝子的话,或许我能等到他说:哦,我就是放心不下你,我不想看你受伤。
可事实证明,是我想太多。霍离冷言冷语冷脸:“我身边总有些人自以为很聪明,但实际上在我看来很蠢。”
喔,他说的一定不是我,我为霍离感叹:他的朋友圈真复杂。
“我记得我说过在去秘境前安分些。”他的口吻像是长辈教训晚辈,我低头羞愧:“你说的极是,回去我一定将您说的每句话供奉在床头,早晚诵读一遍。”
霍离说的很对,自以为是把自己看的太重实在是很蠢,霍离救我明显是因为他还没同我去秘境,我活着的效用对于他来说还没有发挥,他自然要出手相救。
其实我特别想告诉他:不是我不安分,是我这人自出了燕城后,就像是沾染了某种不可打破的魔咒一样,我到哪哪死一片,不惹麻烦,麻烦却自动找上门来。
我看霍离也再没理会我的意思,我对着他笑:“今天谢谢你,告辞。”默默起身。
“回来。”霍离叫住我,又将桌上的木盒推给我,里面是刚才我服用的丹药。
我接过木盒,踌躇一会,忽然似下定决定一般,狠狠地将木盒重放在霍离面前,揪着霍离衣领就骂:“你多说几个字会死啊,‘嗯’、‘回来’、‘跟我走’、‘与你无关’……来回就那么几句,你的语气我现在都能模仿出来。”
霍离看着近在咫尺的我,沉吟片刻,淡定拍开我的手,将我的脸无情推开:“拿着你的木盒,快滚。”
我:……,好的。
怪我犯贱非拉霍离多说几个字,结果还不如之前那几个简短而冷冰冰的字眼,我明知每每霍离说出的长句子必然是些泼冷水的毒舌话,我还偏偏不知好歹的去招他毒舌,真是佛曰:自作孽不可活。
出了霍离居所往回走,秀语和穆兰已经在门口等着我,可问题是,她们不看我尽往我身后瞅什么?
穆兰神经兮兮的拉着我神神秘秘问:“霍阁主没同你一块回来?”
我把木盒往桌上一放:“人家又送东西又救我性命的,到哪好意思再要求人送我回来?”
“你不懂,李铭师兄就这样对我。”穆兰笑得脸上开满了花,我和秀语对视一眼,略尴尬,我早说过了:秀恩爱者,人人视为眼中钉。
秀语打开桌上木盒,神色有些诧异:“霍阁主对你真是上心,这等上好丹药拿来治你肩上那不痛不痒的伤也真是浪费了。”
我说:“我受的是内伤。”
木盒内静静躺着三颗丹药,光看这丹药周身散发的光晕就知道不是凡品,我拿起其中两颗分别给了穆兰与秀语。
秀语将我手一推:“你这人真是,旁人给你的东西,你倒拿来做顺水人情。”秀语不领情反倒数落起我来。
“你收下,不久就要去秘境,你们留着,若受了伤也有保障,至于我当着你们的面拿他的东西做顺水人情,是我不把你们当外人,霍离给我的东西,我总归还是要拿其他东西还回去的。”说到底,其实我也不欠霍离什么,此次霍离提出要我同他一起去取出秘境中他想要的东西,那东西定然珍贵,同时也定然凶险,我豁出性命帮霍离,也算是还他人情。
秀语叹了口气,将丹药收下,再道:“说句不中听的话。”语气诚恳而深长。
“你每次说的话都不中听。”在感受到秀语的魔爪快向我袭来的时候,我立马将穆兰推到身前这才免了被秀语荼毒。
“你到底要和霍阁主打哑谜打到什么时候?”秀语有些恨铁不成钢。
我什么时候打哑谜了?我说:“你还是直说吧,不要和我打哑谜。”
秀语手指一点我眉心:“明眼人都看的出霍阁主对你有心,可你却偏偏说什么要和他算得清清楚楚,你这样让霍阁主很没面子啊。”
我看穆兰,问:“会吗?”
穆兰看我,说:“会啊。”
“可是我却不这么见得,他要不想和我算清楚,直接告诉我就是何必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调给我东西帮我的理由。”我问霍离,你为什么帮我?他回答我,因为你还有利用价值。我靠,我就算是个缺心眼,也能明白,霍离摆明着对我没意思啊。
“男人要面子嘛。”穆兰与秀语异口同声。
我彻底蒙了!“那你们说我该怎么办?”
“首先,你对霍阁主有意思吗?”秀语伸出一根手指晃动。
我思索,好像有那么点意思,点头。
秀语满意的笑:“那就找霍阁主直说啊,要个答案先,反正你脸皮这么厚,就算霍阁主拒绝了你,你当时或许挫败,但转头大抵又没心没肺的玩疯了吧。”
嘿,能不把我说的那么麻木不仁么,就算是个智障被人不待见了也会伤心难过啊。
我转身:“我才不说呢,这种事哪有女人开口的?”我爹从小就教育我,作为一个女孩子要矜持。
“你不说还指望高高在上的霍阁主同你先说,想让霍阁主先开口,你不如让黄河的水倒流。”秀语说的很正确,我思量许久:“那我说了被拒绝了怎么办?”
“你脸皮厚啊。”秀语对答如流,穆兰添油加醋:“没事,不怕。”
我:……
真想将这两人团成团一脚踢飞出去!
秀语唉声叹气:“你现在不说以后可别看霍阁主跟别的女人跑了,追悔莫及,我可是过来人,那种滋味我懂。”
我支着下巴想了又想,终于下定决心:“好,我豁出去了,不就是走到对方跟前问句‘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的话么,有什么难的。”
秀语鼓掌颇有些“孩子终于长大”的欣慰之感,顺着我的长发,赞叹:“这就对了嘛。你准备什么时候去问?”
“等待一个成熟的时机。”
“那是什么时候?”
我笑笑,将秀语与穆兰通通推了出去,房门一锁隔着门和她们说:“等一个你们都不在我跟前晃悠,百鸟争鸣,花好月圆的好日子。”
门外穆兰和秀语噗嗤笑了,先是窃窃私语了会然后就没了动静,大抵这二人又凑在一块琢磨什么馊主意呢,我往门上一靠慢慢顺着门往下滑,双臂环腿坐在地上。
说还是不说,这是个问题。
但至少我现在已经明确的知道,我是绝对对霍离动了心怀不轨的心思了,要不也不会因为霍离笑了我就跟着傻乐,也不会因为霍离随意冷漠的几句话,就胡思乱想黯然伤神很久。
我之前对男女情爱是拒绝的,但越是抗拒心底就越是有东西叫嚣。穆兰甘愿为李铭杀人,肖天河甘愿为温秀进浮屠塔,情爱到底有什么魔力,让人明知会受伤还要义无反顾的往前冲,我开始有点心动,想尝试了。
章四十二 寂寥与残缺()
今日定是个好日子,因为当我打开窗的第一时间,我听见喜鹊在枝头叫嚣。它叫的很欢快,昂着头神气十足。
我巴拉着窗口看喜鹊,穆兰迷迷糊糊起床往我这一瞥,睡眼惺忪:“你看什么呐?”
我对着穆兰招手,“来来来。”穆兰颠颠的过来,我一指窗前美景,笑叹:“啊,看呐,美人这是孤为你打下的江山。”我手一挥,高声吟诵。
穆兰愣怔片刻,简单粗暴的朝我骂道:“滚蛋!”
随着房门被某个自来熟的女人一脚踢开,穆兰像见了亲人般就扑了上去,对着秀语指我控诉:“风念清一大早又耍流氓。”
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我那能算耍流氓么,充其量就算个意淫。
秀语冷笑看了我一眼:“你若那天不流氓怕就不是风念清。”
我挑眉淡笑回应:“你若哪天不犀利毒舌便不叫秀语。”
穆兰总结:“你们若哪天不斗嘴干架便是本人已下线。”
很好,我此刻能从穆兰额上看到几个大字:您的好友穆兰智商已上线。
秀语往我身边一怵,弄得我有些发怵往后退了又退:“我可告诉你啊,我现在从上到下包括我的身心都已经有所属,你不要再妄想勾起我的春心。”
“我靠,能不动手为什么偏偏要动手?”我捂着胸口哀嚎:“秀语你特么手往哪摸,流氓。”
秀语得意的笑,似有些意犹未尽,感叹:“很软。”
我手一不小心也在秀语胸前蹭了蹭,发出同样的感慨:“你也很软。”
对付流氓就要比流氓更流氓。显然我和秀语同时悟到了这一真谛,都在不断突破自己的下限,存着一争高下的心思,看谁先觉得恶心受不了。
此时此刻的穆兰张着嘴巴痴痴看我与秀语,许久才咽着口水温吞吐出一句:“此地不宜久留。”
我和秀语干咳一声双双放手,我文文静静的往茶几旁一坐,秀语揉揉手腕,在我对面站着,居高临下看我:“我来是告诉你,晚上我父皇宴请此次比试前十的弟子用膳。”
“哦,那关我什么事?”我支着下巴,我可无缘前十,这用膳啊没我啥事。
秀语又说了:“但是我父皇指名道姓说要见你。”
我虎躯一震久久不能言语:“为什么?”这语调绝不是高兴激动澎湃而是深深的忧虑。
我在斗场的表现已经落到了某些有心人的眼里,此刻若是再去赴宴出风头,想必又要成为某些人的眼中钉。我身上秘密太多,若不小心行事难免被人惦记加害。
我想了想,欲要开口回绝,秀语却先我一步开口:“你可别想着不去,也别想着装死生病没用,我要大大方方的趁着这次机会,告诉所有人你风念清是本公主的朋友,谁要和你过不去就是和我过不去,和我过不去就是和九州皇朝过不去,我看谁敢。”秀兰手掌往桌上一拍,我身形一抖讪讪发笑:“不敢不敢。”
“你不高兴?”秀语看我僵硬表情,我摇头否认。
秀语大手往我身上一拍:“那你怎么不笑?”
我雾眼朦胧望秀语,咧嘴:“呵呵哒。”
“别怪我没提醒你,这次宴请不仅有青云长老、掌教在列,霍阁主也被请了过去,哦,苏澜也在,你说可不可笑,苏澜又不是前十又没在斗场上立功,就凭着掌教之女的身份就去了,也不嫌燥得慌。”秀语嗤之以鼻,凡是能和苏澜扯上点关系的,她都能变得极为愤恨易怒。
而我的思绪却只停留在“霍阁主、同被邀请”这些字眼上,霍离会去,这足矣有诱惑力让我也跟着去。
我勾拉着秀语的袖袍:“什么都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