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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蝶福礼道,“阿彩姐姐好!”
秋彩急忙回礼,“小蝶姑娘,你好。”起身时悄悄伸手拢了拢鬓边的发。
小蝶打量秋彩一番,暗叹她娇俏可人,目光在她那只凤钗上停留了一会儿,眼中露出一丝异色,忽而又转头对古若妍说,“古姐姐,师父的东西可带回来了么?”
古若妍手点了点袖子,示意道:“当然,我出去可不是玩的。”
三人说着话往里走,穿过一个小亭子,来到师父的屋前,小蝶脆生生唤道,“师父,古姐姐回来啦!”
“快进来。”屋里传来一声回应。
小蝶笑着往里走,古若妍见秋彩有点畏缩,便拉她的手,“没事,你是女孩儿,师父会很欢喜的。”
秋彩心里七上八下,她们的师父是绝顶高手之一,会长什么样子?
她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满头银丝,颧骨高凸的老妪来,不知这师父会不会双眼像鹰一样犀利,手指枯瘦得像鬼爪,笑起来比哭还难看,张开嘴露出一口烂牙
待推开门,一股淡雅的馨香飘来,香如其人,香气彰显着人的品味气质,“唔”秋彩一闻,只觉得登时放松了不少。
屋里坐着一个锦衣妇人,想必就是师父梅静雪了,没料到她竟是如此美丽,若不是听古若妍说过,她还以为师父不到三十岁呢。
见“怨罗刹”那双凤目转波,不怒自威,正带着笑意打量自己,秋彩不觉脸上发烫,上前一步向她见礼。
这时只听古若妍对师父说:“师父,这是秋彩姑娘,是我的一个好姐妹。”
“姓秋?”梅静雪微微愣了一下,随即露出笑来,“好好,远来是客,都坐下说吧。”她挥手示意大家坐下,神态俨然一个中年贵妇,绝不会让人想到这是个名震天下的大高手。
小蝶为大家泡茶、弄点心水果,忙前忙后;而古若妍则从袖里掏出一小包东西来,递给师父,“这是弟子按嘱咐买来的,一样不差。”
梅静雪接过只掂了一掂,没怎么细看,“你办事我放心若妍,帮我放到屋里去。”古若妍答了声是,拨开帘子往师父卧房里走。
此时梅静雪转头对秋彩笑了一笑,问道:“秋彩姑娘,你是哪里人?”
秋彩左手*着右手,怯生生地说:“我是湖广江宜生人。”
“湖广江宜?”梅静雪直直看着她,目光有些不寻常。
她被盯得有点不舒服,吞了口唾沫,心里“嘭嘭”急跳,忐忑不安地问道:“梅梅师父去过那里吗?”
梅静雪将眼睛虚眯了眯,随即摇头,说话时带了点气声:“不,我没去过。”
“您有空可以去走一走看一看,山水美着呢!”经方才那吓人的一遭,秋彩甜甜笑着,试图将气氛变得轻松一些。
“哦,是吗?”梅静雪喝了口花茶,对秋彩说道:“我老了不大爱出门。若是湖广有什么好玩的东西,不妨叫古丫头去见识见识,回来说给我听就好。”说完,她又看向正拨帘走出屋外的古若妍。
古若妍走到桌前,一边给师父和秋彩茶杯里添水,一边笑着说:“师父,我去做饭吧!”
梅静雪点点头,古若妍看向秋彩,“秋彩妹妹饿了吗?”秋彩点点头,俏脸微红,她也确实觉得有些饿了。
不多时,饭菜便已备好,待吃完了饭,秋彩方才知觉肚里鼓鼓囊囊,前所未有的饱,遂夸赞古若妍厨艺高明。
古若妍抿嘴一笑还没说话,却听梅静雪说道:“这古丫头一开始连锅铲都不会拿,不是盐看成糖,就是把手上烫的都是疱”听她一说,小蝶在旁边直笑。
古若妍却去拉她老人家的袖子,娇嗔道,“师父,你就别提人家那些糗事了嘛!”
梅静雪哈哈一笑,摸摸她的头,“我是想是夸你聪明呢。”这么短的时间内,从一窍不通到如今这般好手艺,可见古若妍悟性超卓。
她们二人如母子般情深,场景十分美好,秋彩手撑下巴看着她们,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夜里,秋彩和古若妍同躺一张床上,两人敞开心扉,将往日的心思都一发诉尽了。
埋藏多年的秘密终于揭开,两人心底都有种莫名的感觉。
到了更深露重之时,古若妍迷迷糊糊一阵忽然间惊醒,这时却听见秋彩的啜泣声,心里一惊。她微微侧身,伸手轻搭在秋彩肩膀上,感受到她身体一抽一抽,似想忍却又忍耐不住。
“秋彩妹妹,节哀吧”
夜深之时,人最容易陷入悲伤之中无法自拔,她怕秋彩伤了身子,便出声劝慰道。
秋彩转过身来面对她,琼鼻仍在不住抽动,“我止不住地想他”自从离开古府后,秋彩也曾洒泪多次,但今天得知俞修龙已惨遭毒手,伤心程度自然不可同日而语了。
“唉”古若妍又心疼了,她将秋彩的头按入自己怀里,轻抚她后背;秋彩感到一阵幽香温软,竟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心嘭嘭直跳:自己是女儿身,此时被她拥着都心生波澜,若是换作男人如此,谁能保证不心猿意马呢?
古若妍抱着秋彩的肩,感受到她湿乎乎的气息喷在自己锁骨间,也觉心潮难平:这样娇柔的姑娘,哪个男人能不起怜爱之心?
她将话一转,张口说道:“怪我如果我早一点学武功,兴许那天就不一样了。”
其实秋彩心里已经不讨厌她了,此时听她这么说更是非常感动,抽噎道,“可她那么厉害的人”
“再厉害也有老的时候,我一定会想办法,给阿龙报仇。”
原来她那柔美的外表下却藏着如此坚韧的一颗心,听了古若妍这话,秋彩突然觉得自己远不如她。
过了不多一会儿,秋彩感到她的手在自己背上轻拍,继而听她说道:“睡吧,别想了。”
“嗯。”秋彩已哭累了,这时被她轻抚只觉舒服得紧,闭上眼睛慢慢睡着。
两女相拥入眠,不知俞修龙得知此景又会是什么心情?
第155章 悲喜交加()
大清早,秋彩和古若妍躺在床上说话,不经意又提到俞修龙,忽然小蝶从外屋走了进来,叽叽喳喳问道:“你们在说谁?什么阿龙?哪个阿龙?”
古若妍从床上坐起来,披了件衣裳,轻轻摇头:“说了你也不认识。”
“我知道一个尾字是‘龙’的,不过你们肯定也不认识。”她想起在林子里结识的“猫哆哩”,那个头颈上带着枷锁,性子很好玩的小哥哥。
秋彩心想:这世上叫什么什么龙的人何止千百,谁能都认识呢?她与古若妍对视一眼,摇了摇头。
“快起床,阿彩姐姐第一次来,我带你去看好东西。”
“好呀,等会子就去。”秋彩穿好衣裳,洗漱完毕,坐到梳妆镜前摆弄头发;小蝶手里拿着一只小巧的檀木梳,笑嘻嘻的,“我来帮你梳头哈,彩姐姐头发真漂亮,来来钗给我,我给你戴。”
秋彩听她夸自己头发好看,开颜一笑,将凤钗递给了她。
昨天小蝶看见她头上的凤钗时已觉不对,这时再接过这钗子仔细看了看,越发感到眼熟了:“奇怪,这根钗我好似在哪儿见过?”
秋彩一愣,随即莫名其妙说了句,“这钗子本是一双”
小蝶看着钗上的凤头,恍然大悟道,“哦,对了,那天‘猫哆哩’头上戴的是龙头钗,与这个凤钗好像一对!”
秋彩双眼一热,站起了身,颤声道,“你说什么?”
“去年和师父去开封,我在路上碰见一个小哥哥,他头上戴的钗子和你这个差不多,不过他的是龙头。”
“你说的那个人长什么样子?个子是高是矮?在哪儿碰见他的?他还在不在那里?”秋彩胸口起伏,心潮澎湃,双眼燃着炽烈的光芒,抓住小蝶双手急促问了一串问题。
只要有一丝希望,秋彩当然不能放过。
小蝶想了想,比划着说:“他这么高浓眉大眼,手背上有一颗鲜红的痣,对了,他就是我说的那个什么什么龙的那个人哎哎,叫什么龙来着?!”
“俞修龙。”
小蝶张嘴笑了,“对对对,就是俞修龙,你怎么知阿彩姐姐你怎么了?”她见秋彩脸上挂着两行清泪,心里一惊。
古若妍走进屋来,见她们二人这样也感到奇怪,“小蝶,你说什么了?”
小蝶急急跑来拉她的袖子,“古姐姐,天地良心,我没说什么,就说了一个人她就哭了!你快劝劝她吧。”
古若妍替秋彩擦眼泪,回头问小蝶:“你提到谁了?”
哪知秋彩上来抓住了她的手,说了三个字。
“俞修龙。”
古若妍浑身一颤,满眼难以置信的神色,又扭头去看小蝶,“你怎么认识他?在哪儿见到他的?他现在何处,快说快说”
又是一通连珠炮似的追问,小蝶不明白这个小哥哥到底是干嘛的,怎么这两人一听他的名字都这么激动?
“那天我和师父去开封,在林子里休息,结果遇见了他后来,他说他犯了很重的罪,还有两个官差押送他去北疆呢”
小蝶还未说完,古若妍也滚下泪珠来,“原来那天我们离得这么近!”
秋彩一听,却又是悲喜交加:喜得是俞修龙还没有死,悲的是他果真命苦,想必好不容易才逃离“魔爪”却怎么又成了罪犯?
小蝶见她伏在桌子上哭,后背一耸一耸抖个不停,心里一时没注意转头去看古姐姐;可古若妍却是靠门框边上,正拿着帕子抹泪。
小蝶见两个女人都哭起来,一时慌了神,一会儿劝劝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急得直蹦,“哎呀,你俩这到底是怎么了嘛!”
可古若妍和秋彩都没有心思去说明此事,只是一味的哭。
“发生什么事?”
师父一进屋,三个姑娘顿时都收敛了不少,古若妍双臂一伸,往她怀里扑去;梅静雪揽住她腰肢,柔声安慰道:“古丫头,你怎么了?”
“师父您、您去过北疆吗?”古若妍高高的个子,在师父怀里却真成了小丫头一般。
梅静雪好奇她问这个干嘛,摸摸她的头发:“早年曾去过那里到处是天寒地冻,荒凉得紧,总之不是什么好地方。对了,一般重罪犯人要流放充军的,大都往那里派。”
秋彩这时起身,拉着梅静雪的手说:“梅师父,那那些人还能回来吗?”
“难呐,去那里和送死没什么两样。”梅静雪摇了摇头,“不是冻死、饿死就是给人活活打死,再不然就是被拉到战场上去。”
“拉到战场上去?”
“近来倭寇、鞑靼之患极大,多半都送到那里当炮灰肉盾去了”
秋彩“哇”一声,也扑在她怀里大哭起来。
这两个丫头都哭得如此厉害,把梅静雪弄得是一脸疑惑,看见对面站着小蝶,便以眼神示意她解释解释。
小蝶耸肩摊手,摇了摇头。
“咱们先不哭了,有什么烦恼说给师父听?”梅静雪这语气活脱脱是一位慈爱的母亲,丝毫没有江湖上传闻的“怨罗刹”那样可怕。
秋彩和古若妍点点头,收了收眼泪,四人坐下。
“原来是这样”梅静雪听后心里很不高兴,板起脸来斥责古若妍,“师父往日里和你怎么说的?!”
古若妍双手不安地放在膝上,低头道:“师父说、说过不可以与男人有纠葛,更不能为他们动情伤心。”
“对啦,男人是世上的万恶之源,离他们越远越好!”
秋彩嘀咕道:“您这说的也太严重了吧”
“一点儿也不严重!”梅静雪手指点着桌子,说道:“说最毒不过妇人心,可妇人再毒能毒哪儿去,左右不过杀个把人了事;男人狠毒起来可不一样,掀起战火,大动刀兵,那便是伏尸百万,血河千里可恨的是他们坏事做尽,却把罪名安在咱们女人头上。你们想想看,夏桀之妹喜、商纣之妲己、周幽王之褒姒、吴夫差之西施哪一个不背着‘红颜祸水’的骂名,可这败亡缘由到底是因为女人的美色呢,还是因为男人昏庸无道呢?”
“梅师父”秋彩不料她对男人的怨念这么大,以至于说这等话来,为俞修龙辩解道:“其实其实这世上还是有好男人的。”刚说完,她脸上便飞起两道红霞,伸手抚了抚脸。
梅静雪问道:“你们两个丫头都钟情于他是不是?”她目光在二人脸上扫视,见她们不敢正视自己,心中便已了然。
“那你们倒说说他好在哪里?”她端起茶杯,轻轻抛出一句话来。
“他”秋彩和古若妍异口同声都想说话,可一听到对方的声音,对视一眼,又将话咽了回去。
“小哥哥心肠很好,宁可自己受累,也不伤害我的‘金金儿’。”小蝶所说的正是那条小金蛇,那天俞修龙辛苦倒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