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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十年欺侮,没齿不忘。”
“你这丫头,想的忒多。”白鹿叟应道,他虽是昨日方见有尾,却感跟她很是投契,已然将她视作自家弟子。
“按你昨日所说,相忆村现唯你一人尚存,为解此谜,向你问询只是常理。”弄无悯并未回避,一派坦然。
“问询之事,有尾自当知无不言;只是,仙人派徒弟下山,难道不是对有尾放心不下?”
“鹿兄虽应下要收你为徒,然总是因着我你方来到这荡苦禅院,自需确保不会为他惹来事端。”
有尾听弄无悯之言,倒也觉其坦荡,便不再言语。
“苍文,你们先行退下,为师尚需跟鹿兄计议。”
苍文得令,牵着有尾出去了。
“无悯老弟,却不知这相忆村之事跟金乌丹是否有所瓜葛?”
“此事你我均所知甚少,难以断言。如若两相牵连,怕是有除你我之外的他人得了金乌丹消息。”弄无悯摩挲掌中茶盅,不再多言。
屋外,阿齿倒还等在一边,见苍文带有尾出来,两人面色皆是凝重。而阿齿心下也不轻松,自刚刚有尾暗示之后,阿齿一边回顾昨夜每一细节,一边推敲有尾一字一句。阿齿搞不清有尾意图,但却想着:虽她今次未跟鹿叟明言,但谁也保不准那丫头何时会说出去。偏偏知日宫主又在,即便他人不解我作为,想来宫主博闻,到时我定无从掩饰。如此一想,杀心已生。
“你可信我?”出来没走几步,有尾便停住,自己却也不看苍文。
“这事发突然,但我断定非你所为。”苍文回得斩钉截铁。
“我是有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把戏,但仅为餐饭一碗、暖水一杯,难入仙人法眼,却也只因我孤苦无依无人教导罢了。杀人害命之事,我断不敢想的。”有尾拉住苍文袖口,“且我手难缚鸡,行动亦有不便,相忆村三十人命,我怎能说取就取?”
“师父机谋通透,自是明白的。”
阿齿站在旁边,闻言心下亦有计较。
第二章:惊变相忆村 … 第十一话()
愚城不言堂。
“女桑,可有新消息?”兀不言声音浑厚,在洞中尚有回声。
堂下立一女子,白衣翩翩,容貌清丽,只是左边臂膀连同手掌皆为树枝状,整个伸出衣衫之外,乍看很有些骇人。
“回禀城主,门下呈报,弄无悯跟白鹿老儿正因相忆村屠村之事愁眉不展。并无其他消息。只是,我潜藏胥叠山的门人似是漏了马脚,被弄无悯带去的小妖所查,不知是否需要清理干净以免后患?”女桑询问道。
“你门下众妖皆连根共气,以叶为信以土为媒,外人无从追究,如此隐秘怎会为一小妖察知?”兀不言声音冰冷起来。
女桑忙跪倒认错:“城主见谅,是属下疏忽。门人回报说也难断定是否暴露,只是为求安妥。。”
“那小妖你等暂不可动。”
“城主?”女桑不解。
“百足办事倒比你干净利落。他已确认那小妖所言不虚,确是十年前为相忆村人所救。只是,弄无悯将她带至胥叠山,这是否跟金乌丹有关我们还未可肯定。需多待几日再看。”兀不言思虑甚深。
“属下愚钝,任务未能滴水不漏,只是门人需跟弄无悯这般仙家周旋,而所处环境亦不明朗。相忆村不过数十凡人,乡村野夫,却不知城主令百足屠尽是何用意?求城主示下。”女桑听兀不言夸赞百足,衬得自己办事不利,心中不快,却也不敢明言。
“女桑,你跟百足皆为愚城肱骨,各有所长,毋须相攀。你既心知我派与你的任务难于百足,还要疑心我对你的器重么?”兀不言一句话就将女桑安抚下来。
“属下不敢。城主识人善任,女桑定不辜负厚望。”
“至于屠村缘由,一为扰敌之计;二作警示之用;三则投石问路。”兀不言话未尽言,“既已知金乌丹大体方位,你且让门下全力探查,每峰每洞、每沙每树,寸土不可放过,需先弄无悯找到。
“城主大才,属下定赴全力。”
后日,弄无悯、白鹿叟连同苍文灰鹄共赴相忆村再做探查。有尾原央求白鹿叟带她同往,未得,只好作罢。
有尾从苍文处偷拿了一小撮上好茶叶,自己在屋中泡好细品。“仙家之物果非凡品,只是味道总觉与那日马车上尝到的略有不同。”有尾摇摇头,却想不出缘由,几杯过后,她慢斯条理道:“该来的不来,你这跟屁虫倒是阴魂不散。”
“你这么说,我可是伤了心。”屋中忽现一男子,棉布黑袍,本是普通粗衣,却因男子紫玉之容显得雍容非常。
“目荣华,你坐拥万金,富可敌国,却怎么总是这般登不得台面的装扮?”有尾虽出语讥讽,但仍是多斟出一杯热茶推到目荣华跟前。
“话可不能这么讲。”目荣华一笑,朗目却透狡黠之光,“我是过眼之‘目’,而非倾心之‘慕’,所以荣华富贵于我可是过眼烟云。穿戴打扮有什么紧要?”
“那你怎么不散尽家财做做善事?从我识你至今,你又何尝放过手中一文一厘?”有尾翻个白眼,“相忆村之事是否你派人为之?”
“冤枉啊女大人,我也是刚刚知晓,这才过来找你查证。相忆村多条人命,又无人出钱购买,赔本买卖我目荣华可是从来不做的。”他还是一副不正经。
“那倒不知其中因由了。只是怎会如此凑巧,我刚离开,整村即刻为人所屠,且村人无知,谁会无端对其下手?”
“反正那整村老少,也活不过九九之期,这不早在你我算计之中么?”
有尾右手托腮,不做回应,沉吟片刻,又道:“你来得倒也算是时候,我要取一人性命!”
目荣华佯作吃惊,扔了茶杯,两手紧抓有尾臂膀,“无忧,莫不是你要我帮你杀了那叫阿齿的美人儿?”目荣华夸张地伸手揩揩眼周,“当真可惜,我这般怜香惜玉实是心有不舍。”
有尾拍掉目荣华双手,甚是无语,“我叫有尾,不是无忧,你需谨记。再有,我若想杀阿齿,何须令她谨言慎行?原想试她一试,现相忆村被尽屠,虽不知其中瓜葛,我却需做最坏打算,如是阿齿身后之人操纵此事,其出手狠辣可见一斑,我需尽早跟随弄无悯离开此地,不然性命堪虞。”
“有我保护,你毋需担心。”目荣华一边说,一边伸臂作势抱住有尾,却被有尾一指顶住脑门,他讪讪一笑,只得作罢。“那你前日还故意激她?”
“依她脾性,当在昨夜动手,然至今仍无所动,想她必是听人号令不得擅动。若是仅她一人,我当应对得宜,现不知底细,恐有大图,需得小心为上。且我还需撇清相忆村嫌疑。”
“那你是要我。。”
“杀我!”有尾侧头看着目荣华,道。
第二章:惊变相忆村 … 第十二话()
天色见暗,弄无悯一行无功而返,本想再探相忆村,谁料待其赶到,村中净连尸体都一具不剩,屋舍亦被火烧,满目残败。
“师父,这可如何是好?”苍文问道。
弄无悯却不应答,神色看不分明。
一行人步入主厅正要稍歇,见胥叠一妖进厅,施礼于弄无悯及白鹿叟,而后向着白鹿叟道:“鹿叟,今日院中有事发生。您跟知日宫主前脚离开,有尾姑娘即被人刺杀,所幸我们警醒,凶徒未能得手。”
苍文闻言有些着急,“有尾是否安好?”
“未有损伤但惊吓过度,已经歇下了。”
“凶徒是何来路?”白鹿叟问道。
“黑衣蒙面,未能见其真容。使长鞭,妖力强于我们几个,但寡不敌众,一击未能得手之后仅与我们过了百招就溜走了。”
白鹿叟摆摆手,小妖便退下了。
“先屠村民,再害有尾,到底何人所为,他又有何企图?”一旁的灰鹄激愤道,“要是我在,定不能便宜那贼人!”
“倒也不能断定这两事确有关联,只是,似乎所有都是冲着相忆村而来。到底是一人所为还是如何呢?”白鹿叟又捻起长须。
弄无悯看了白鹿叟一眼,淡淡道:“鹿兄,可否借一步相商?”
白鹿叟随即摒退左右。
“现事态愈加晦暗,金乌丹踪迹又隐,且有势力暗中行糟污害命之举。无悯此番得鹿兄消息,心下感激,未料此次前来牵出这般。。”
“老弟此话见外。无论如何也怪不到你。是我邀你前来,怎料金乌丹却又凭空失踪,老儿心上反倒有愧。”白鹿叟忙道,“只是有尾这丫头,却不知。。”
见白鹿叟不再言语,弄无悯道:“鹿兄,可否让无悯带有尾回知日宫?若我们走后山中有紧急之事,也请速速告于我知。”
“老弟如此说来,倒真解我所急了。”白鹿叟闻言,感激一笑,已知弄无悯是想为他分忧,“一来不知敌手深浅,老儿我担心护不住有尾;再来我亦感金乌丹之事似与相忆村有所牵扯,你此行虽未见金乌丹,亦未探得其藏匿之地,或可依着有尾线索追查下去。我定会倍加留意,如我胥叠界内再得金乌丹丝毫讯息,都会立时报你!”
白鹿叟冲弄无悯作了一揖,心中暗想:吾并非贪生恋世,只是身为山主,仍需顾念山中妖众;这番恶事汹汹而至,实在力不从心。
第二日。弄无悯跟白鹿叟便传有尾到得主厅。
有尾面色憔悴,苍文看在眼里,甚是忧心。
“有尾,昨日到底发生何事?”
“回师父,昨日您跟仙人离开禅院,有尾正在屋中歇息,未曾想房中突现一黑衣人,施长鞭将徒儿吊起欲勒死。幸徒儿奋力踢翻桌凳引来援手,又以蛇尾死命勾住房梁才撑住些时候。”有尾话音带颤,显是惊魂未定。
“凶徒可有说过什么?或者有何奇怪举动?”白鹿叟向前扶起有尾坐在一旁。
“回想当时,只觉满心恐惧,细节实在难以想起。”
“你突遭此变,有此反应也是自然。”白鹿叟应道。
“师父,到底何人,又因何事预置有尾死地?还有整个相忆村?有尾实在惊惧!”有尾声音已带哭腔,“师父,之前有尾虽是苦苦挣命,但却从未经历这般凶险。”
“求师父,快些授与自保之技!”有尾泪眼看着白鹿叟。
白鹿叟见状,心中有愧:“有尾,我是当真愿护你周全,只是敌暗我明,我需将你托付给无悯老弟,以他之力,无论凶徒有何能耐,都可保你平安。”
“师父,您这是不要有尾了么?”正说着,眼泪已断线而下。
苍文快步递过一方锦帕,想安慰又碍着弄无悯在旁说不出口。
“苍文,明日启程,回宫。”弄无悯也不多言。
“是,师父。”
第三章:得入知日宫 … 第十三话()
第二日清早,白鹿叟一干人等候在门外。
有尾一一辞过刚刚相熟起来的胥叠妖众,便来到白鹿叟面前,还未等白鹿叟开口,有尾已屈膝跪地。
“你这丫头,这是为何。。”白鹿叟欲将有尾拉起,却为有尾阻住。
“有尾入山几日,深感师父以诚而待,且真心为有尾筹谋计划。虽未奉茶正式入您门下,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此拜师父您当受之。”
“乖,乖。”白鹿叟口中酸涩,眼睛竟已略湿。他扶起有尾,却不再言语。
有尾扫过人群,看到阿齿也正望向她。有尾微笑,倾身贴近白鹿叟耳畔,窃语起来。阿齿见状,已是手心冒汗,又见有尾言毕,白鹿叟回头望向自己,表情便愈加不自然。
有尾又道:“那有尾走了,日后若有机缘定回来探望师父,还请师父保重。”
白鹿叟点点头,又向弄无悯施了一揖,便看着三人上了马车。
马车上,有尾想着阿齿,莞尔一笑,心道:“不过虚晃一枪,她就那般心虚模样,当真沉不住气。”
而苍文此刻心中亦是开怀,前日还以为有尾需呆在胥叠山上,难以再见,怎知今日却可同返知日宫。
弄无悯坐在正中,扫了眼左右各怀心事又难掩悦色的两人,轻轻摇一摇头便闭目沉思起来:此番虽得金乌丹再现之证,然终又失其影踪;而有尾到底是何来历,跟相忆村的联系也暂无任何可查之处,似乎所有线索皆断,如此这般不知究竟何时方可追回金乌丹,解开心中谜团?
三人均不言语,苍文布好茶水,依次递给弄无悯及有尾。
有尾一连牛饮三杯,放下茶盅道:“嗯,这个滋味才对。”
“恩?”苍文不解。
有尾这才发觉自己说漏了嘴,也不回话,只是觉得这次喝的茶水味道比自己当日偷喝的茶水好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