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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一声巨响,马烈连同站在他身后的阴家兄弟一起被掀飞了出去。
巨石却纹丝不动。
夜城帝君忽然出声:“轮流上!”
五六十个剑修、体修等天生的攻坚手撸胳膊挽袖子,轮番上阵。
尘土飞扬,巨响连连。
然而等那尘埃落定之后,巨石上只留下丝丝缕缕浅白的刻痕。
夜城帝君骂了一句:“蛋壳还挺硬。机关?”
瘦子师兄拍拍巨石:“在里头,很精妙。我和师弟并不精通。”
杨夕侧过头看邓远之。
邓远之挑了挑眉:“我又不是机关术士,说起来机关一门,人偶师才应该是专长……”
杨夕想起了昆仑山人偶堂里的那些惟妙惟肖的假人,赞同的点了点头:“可惜鸟师兄不在,我只是个半调子……”
什么道统似乎都只学会了打架那一方面的用法。
因为二人所站的位置距离夜城帝君颇近,邓远之清晰看见卫明阳甩过来一个轻蔑的眼神,邓远之当场就怒了:“他刚才是不是鄙视我了,是不是鄙视我了?”
杨夕:“诶……”
向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老魔头邓远之,拨开人群走到最前,“都闪开,我来!”
毫不顾忌旁人怀疑的眼神,邓远之劈手一道黑炎打上去。
卫明阳嗤了一声:“呵,地狱火……魔修?”
紧接着邓远之又接连打了五六种持续不灭的高温火焰上去。
金雕大鹏点点头:“火法精通。”随即又摇摇头:“但是烧不化的……”
火焰把那石头烧得通红,却不变形。
邓远之眉头都不抬一下,劈手又是一道水系**——江流瀑布。
瘦子师兄忽然“噫”了一声。
邓远之听不见,照旧的面无表情,“霜雪暴”“寒流破”“倒清江”……
冰水轮流上,全是控制难度极高的**。
人群开始切切私语了,火系精通不难,水系精通也不难,但显少有修士会这样把多种**全部修到如此精深。而且虽然他只用除了冰火水,想来还有更多精通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样,于实战并无多大加成,却在时间花费上,简直就是熬心血。
一片鸦雀无声中,邓远之又换回了火系法术。
瘦子师兄赞了一句:“聪明!”扯过师弟一起上前,火系**如魔似幻,连空气都被烧得影影绰绰快要看不清人型了。
不消多时,又有不少火系修士跟上。
而后邓远之又换了冰水二系法术,冰系术法懂的人少,水系修士批量跟上。邓远之出声:“水系少点,关键是冷。”
杨小驴子拔了一片大树叶子,凑过去,扇~扇~
邓远之嘴角一抽,抬脚给她踹了一个屁墩。
杨夕:“……”
可委屈了。
在场还有一位冰火两系法术全都精通的高手,夜城帝君卫明阳。袖手站在一边儿,挑着眉毛不说话。
邓远之知道他会。
卫明阳也知道邓远之知道他会。
可卫明阳就是不帮忙。
邓远之就是不求他。
杨夕默默看着:呸!修魔的都是公主病!
时间慢慢过去,冰火两重天来回轮了十七遍之后。邓远之喊了一声::“停。”
瘦子师兄盯着那原石看了半晌:“没有变形。”
邓远伸手敲了敲那石头,发出“咔咔”的声响。
回头对某个特别硬实的人喊道:“马烈,捅一剑!”
马师兄永远是个动手比动脑快的人,不等邓远之说完,一道剑气锋锐无匹的就刺过来了。
“噗——”
白光没入了巨石。
胖子师弟特别喜欢蹲地上,“嘶——”了一声,“怎么还多了个吸收剑气的能力啊?刚刚不是还反弹吗?”
邓远之静默了一瞬,又喊一声:“换地方,再来。”
马烈果然换了方位,接连放出十几道剑气。
只听“哗啦——”一声响,大石中间一块忽然像碎土渣似的噼里啪啦掉了下来。
淅淅沥沥的土块,好似这石头根本就是酥的。
再仔细看那切口,平整光滑。
断天门小青年忽然“哦!”了一声,原来竟是昆仑这位师兄剑气太锐,刚刚的第一道剑气居然是直接透过去了。
邓远之回身看着夜城帝君,露出一个嘲讽的冷笑:“呵~”
杨夕觉得有点牙疼。
卫明阳慢慢把头扭过去:“哼~”
这下所有人都牙疼了。
瘦子师兄叹了口气:“魔道损心智,妖修掉智商。古人诚不欺我……”
杨夕因为是所有修士中最瘦小的一个,也不用吩咐,干脆利落的几步上前,弯腰俯首踩进洞去。
俯一落地,迎面就看见一个脸色惨白的人紧紧贴在石壁上。
一身略微宽大不合体的衣服,被七八道剑气戳的全是窟窿,马烈尚未消散的剑气把他钉在石壁上动不得。
洞口开了半天,一点声响没有,杨夕全没想到里边有人。
当场紧张起来,一道天罗绞杀阵——织字诀放出去,直接把那人乎在了墙上。
“啊——你们怎么又回来了——不要杀我——我说了我只是小喽啰——”
杨夕拽着两手灵丝:“……”
那人忽然一顿,废了好大劲儿看清逆光的杨夕:“你不是那帮凶女人?”
杨夕:“谁们?”
那人忽然闭紧了嘴,支支吾吾道:“没……”
杨夕一脚踹在他裆上,踹得那人“嗷~”一声惨叫。
两手灵丝往那人的脖子上一勒,阴沉沉重复了一遍:“谁们?”
那人屁滚尿流的说了:“就是……咱们兄弟好心好意救回来的一帮女人,也不知怎么了这次有一个特别凶的,拿一把方天画戟,把兄弟们都给捅了……”
小驴子笑了:“好心好意?”
那人眼珠子骨碌碌的转:“可不是呢!”
杨夕龇牙一笑,昆仑战部的女剑修,果然不是什么安生主儿。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沐新雨居然保留了本命灵剑,但在这个大家都缺胳膊少腿的环境下,提着方天画戟的她;大概可以横着走了。
门外传来呼唤声:“找到开门的机关了吗?”
杨夕一低头看见脚下一块凸起的地砖,抬脚踏上去。
那个糊在墙上的男人惊恐万分:“不能开!”
然而门已经开了。
耳边传来咔嚓一声轻响,机括转动的声音缓缓响起。
杨夕回头看着他。
巨石果然轰隆隆旋转着隐入了旁边的石壁。
天光铺地而入,洞内的情景落入了众人的眼里。
洞口不远就是一个丁字型的分岔口,一个宽袍大袖的修士,被连钉带乎的固定在上面,满脸惊恐。
众人:“这什么情况?”
杨夕道:“要救的人已经自己跑了。断天门的几位道友,你们来跟这个人说说,你们的师妹是个什么模样,有没有一起跑了?”抬手遮了一下眼睛:“天怎么黑的这么快?”
站在最前方的卫明阳抬头看了一下天,是黑的有点快。
断天门那五个孩子,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动静。
马烈:“哇?”
站在前面的修士纷纷转过头去,站在后面的足有一两百修士却一动没动。
这场景太诡异,以至于杨夕第一时间喊了一声:“进洞!进洞!”
可是只有三五十个胆子极小的修士立刻冲进了洞里。剩下的人包括邓远之、马烈、胖瘦师兄都没有立刻动弹,而是转过脸去看着那些不动的修士。
那些人是显而易见的有问题的。
杨夕再一次高喊:“其他人进洞,卫帝座你让魔龙去看看!”
她喊的几乎炸了音,又有陆续十几个修士在这过程中进了洞穴。而里边的的人又有些犹豫不定的想出来。
卫明阳轻蔑的瞥了杨夕一眼,觉得断然不会听这丫头的去做这个马前卒。当然不是怕死怕危险,而是堂堂夜城帝君帝君怎么可以被个小丫头片子指挥。
更何况还是这么荒谬无稽毫无解释的命令。
马烈甚至直接转过身去,向着那些人的方向走过去。
他看不太见具体情况,但是耳力精湛的昆仑剑修听见后面太静了。好像一个人也没有,没有自己人,也没有敌人。
他向那个方向走出了三步,然后,他也不动了。
那一瞬之间杨夕只觉得浑身血液冰冷逆流,她终于看清了那无声无息的存在。纤细、脆弱,因被马烈碰到反射出一丝微弱的阳光。
“天罗绞杀阵啊——!”杨夕近乎凄厉的喊出声来。
而卫明阳、邓远之、瘦师兄这些见识广博的修士也终于在这一刻想到发生了什么事!
卫明阳一声令下:“进洞躲避!”
邓远之惊呼出声:“鬼修!”
这群法宝全失,符箓全无,能见鬼闻鬼的部件几乎都被蓬莱挖走了的情况下,真是宁愿再遇一次上古神怪,都不想面对心怀恶意的鬼修。
众人再管不了那么多,蜂拥着涌进了狭窄的山洞之中。杨夕被推搡着挤到内侧却也看得清清楚楚,就这一犹疑的的时间,不到一息。
又有一百多个人站在原地,不动了……
最后进来的修士搬动了机括,洞口缓缓被巨石封死。杨夕清晰的看见,唯一在移动中自己撞上天罗绞杀阵的马烈……
他的头,掉在了地上。
杨夕双腿一软,怆然跪倒。
第256章 争锋()
机关闭合,立刻有土系法术修士上前,几招土系**封住巨石中间那个破洞。
洞内一片漆黑,人声安静。
鸦雀无声中,夜城帝君飞起一脚踹翻了那个被钉在墙壁上的修士,声音种压抑着冰冷的狂怒:“说,怎么回事?”
那个修士战战兢兢地趴跪在地上,涕泪横流:“我说过这机关不能开的呀,那些鬼修盯上我们已经不是一两天了,这洞口的机关就是为了防御他们的。要不是因为这次战败得太惨,我们也不至于被几个刚入这秘境的小姑娘给抓到破绽,杀了出去!”
卫明阳眯着眼睛,冷笑一声:“就你们这满身都是破绽的样子……那些鬼修是什么人?”
那修士道:“大多是……剑道六魁的人……”
卫明阳:“信口雌黄!”
“是真的啊!是真的!我知道你们不信,最开始我也是不信的,可是他们中有人被认出来了啊?有诛仙的,还有昆仑的……”
众人震惊非常,不敢置信。有几个人当场就想冲上去,把这个挑拨离间的恶人弄死!
杨夕仍维持着跪在中间的姿势,忽然轻轻的出声:“炼尸门……”
有人惊疑:“不会吧,炼尸门不是灭了吗?”
杨夕忽然笑一声,面孔在黑暗中带着股阴森森的孤鬼气质:“你们刚才也是觉得不会,所以一千一百多人就只剩下八百多个了。”
杨夕这一句话犯了众怒,立刻遭到了众人的群起而攻之。
“你什么意思,敢情外面死的人还是我们的错了?”
年轻的女修,清脆响亮的的声音,听起来毫无感情的冷漠残酷:“怎么会是你们的错呢,明明是他们自己的错,他们没有警惕性……所以死了。”
杨夕几乎是顶着所有人的唾弃和咒骂,转身走进洞去。
“各位,别闲聊了,真当这洞是没主儿的吗?还是以为那块被烧酥了的石头,可以顶很久?”
“她这什么毛病!”
“这还是人吗?”
“人都没了,她还在这泼脏水?”
只有经世门的瘦师兄沉默了片刻,轻声叹息:“她说的对……”
淹没在一片讨伐的口水里。
邓远之跟了上去。走出十几丈,才追上了杨夕,缓步缀在她身后。
“杨夕……”
“嗯。”
“你为什么要那样说呢?”
杨夕沉默了一会儿,在他手上写:“我说的是心里话。”
“你还在恨马烈?”
杨夕脚下顿住,转过头沉沉的看着邓远之。后者很平静的回视她,既不是在探究,也不是在敲打。杨夕垂下眼睛,在邓远之手上写:“我没恨他。”
邓远之诧异的挑了挑眉:“当初比斗台上把人欺负成那样,这么快就原谅他了?这可不像你。”
杨夕瞪了他一眼,慢慢的写道:“我从来也没有恨过他,我只是讨厌他。”手指头停了一停,下意识在邓远之的手臂上画了个圈,才继续写道:“而且现在依然讨厌……”
邓远之“噫”了一声。
杨夕轻轻的说:“他都没有跟我道歉呢。”
杨夕在前,邓远之在后。再隔着十几丈,才是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