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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凉地五指扣在杨夕的耳后,滑溜溜的。
死神的脸低下来,蓝黑的双眸越发靠近。
杨夕盯着那双眼睛,几乎把自己看成了对眼儿。
叶清和:“自攻自受的感觉,爽么?”
“闭嘴!”
叶清和:“话说,你的心魔也包括长高么?”
“你!怎!么!不!去!死!”
乌光锁链忽然缠上了叶清和的腰,猛地把他翻了个个,叶清和眼看着近在咫尺的地面,才收起了自己大敌当前总想皮一下的坏习惯。
“我错了,我错了!不要——”
“咣当!”他被头朝下插|进了纯金的地砖里。
幸好佛修通常都是练体的强人,不然这一下就要脑瓜稀碎,血溅三尺了。
杨夕心里骂了一句该,再去抬头看那双冰蓝和暮黑的眼睛。
忍不住心里有点突突:“你想对我做什么?”
扣在耳朵上的冰凉手指收回去,搭在了乌金面具的下沿。
苍白的嘴唇微动,却似乎是太久没怎么讲话,只凉凉地吐出了一口气,那苍白的唇间并没有发出声音来。
杨夕紧盯着那几根似乎要摘掉面具的手指,心里其实有点紧张。
其实面前这个心魔里的死神到底是不是自己,她心里还不是十成的有数。毕竟,她真的没有见过这样的心魔,和这样的自己。
离火眸这东西一般都是成对儿见的,像她这种一黑一蓝非常少。
但也并不是没有。
另一个让她觉得这可能是自己的,大约就是那个实在很扎眼的身材了。
唔其实还是挺少见的。
但是这血月似的镰刀,这乌金的鬼神面具,她通通没有见过。
考虑到她模糊的记忆,至少是不记得。
心魔就像人的梦,不会凭空造出东西的,就算造出什么,也是与人心中的某些意象相合。
可是杨夕想不出这镰刀与面具,跟她心中的什么相合。
也没有像之前的许多次,陷入心魔幻境之中一般,看见眼前发生的,便想起什么从前。
“裁决”杨夕心中咀嚼着叶清和念出来的字眼儿,心中并无任何记忆被唤起。
难道真是憋太久给憋大了?
不至于吧
杨夕知道,这数月以来每次合上眼就会陷入的梦魇,并不是真正的心魔发作。
因为天劫并没有伴随着心魔到来,她也没有进阶。
那更像是叶清和说的,憋久了的心魔想要跳出来舒缓一下。
纤细雪白的手指扣在面具下沿儿上,几缕发丝从面具的一侧落下来,有点疲惫,还意外地有点妩媚。
杨夕盯着面具后缓缓露出的脸,紧绷地神经分不清自己在期待什么样的结果。
然而,她并没能得到一个结果。
又一声惨叫突然响起,空旷地回荡在破败宫殿的上方。似乎被什么东西大力捂住了嘴,好不容易才挣脱开,声嘶力竭地喊得喉咙都咬破了。
“啊啊啊啊啊——为什么会有只猫耳娘啊!”
死神眼中原本流露出的一点点人性,忽然就消失了。
手指一紧,面具重新扣在脸上,转头看向惨叫响起的方向。
杨夕也被这声音惊得一愣:“小王爷?!”
平地一阵腥风挂起,死神残破的斗篷拂过眼前。
血色的镰刀横拖过地面,一阵刺耳的刮擦声过后,戴面具的死神消失在了杨夕面前。
只剩下一轮血月仍然高挂在天空,还有漫天被压制得近乎黯淡的星辰。
叶清和这时才把头从地底下拔|出来,没事人一样地看着杨夕。
“还不去救人,在这儿回味什么呢?听起来,再慢一点昆仑小阎王的贞|操就要不保了。”
杨夕:“你怎么就没贱死呢?”
417 孽镜(五)()
杨夕和叶清和赶到的时候,赫赫有名的昆仑小阎王景中秀; 正被一个长着猫耳朵的怪人按在地上凶狠摩擦。
不是猥琐; 是真的摩擦。
那猫耳怪人半跪着,跨在景中秀身上; 一只手扣着景小王爷的脸; 擦地一样在地面上来回地狠蹭。
小王爷被蹭得满脸血道子,一眼看到杨夕; 整个人狠狠一震。
景中秀:“你别过来!别过来!我告诉你你再过来我我我我”
杨夕等了半天也没见他我出一个下文。
紧接着景中秀发现了杨夕身边的叶清和; 眼神迷茫了一瞬间; 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杨夕?叶师兄?快救我!救我!”
跨在景中袖身上的猫耳怪人,这时也感觉到了旁人的到来; 猛地回过头来。
金色的竖瞳; 白色的猫耳,一头长发野而蓬乱。
叼了一缕在猩红唇间,眼中满满都是凶蛮的兽性。
杨夕脚下不耽误逼近景中秀,心中震惊; 忍不住去看叶青和:“你还是个猫妖的时候”
叶清和淡定应一声:“嗯,就长那样。”
杨夕本来有一肚子的话想要问; 但叶青和承认的这么快,她的疑问反而不那么好出口了。思忖半天,叹了一句:“穿衣服的品味有点差!”
叶清和闻言,却是叹息一声:“不错了; 起码这一次他穿了。”
话中语气特别有一种历尽沧桑的佛性。
景中秀那边仍然在鬼哭狼嚎; 这个战五渣挣扎着把双手伸向这边; 活像看到了亲人。
“杨夕救我!这个猫耳娘欲对我行不轨之事!”
杨夕奇了:“那你不应该挺幸福的么?”
景中秀大哭:“问题是她太重口了!”
就这功夫,景中秀身上的猫妖又抓着小王爷的脑袋,咣当扣在石板上。
唔,果然是有点重口的。
瞬息间杨夕已然杀到,手中长剑一抖就要刺向景中秀身上的猫妖。
叶清和却疾行两步,一把握住了杨夕的剑锋:“别伤他!”
杨夕一顿。
叶清和已经一把扯住那猫妖的领子,反手把人从小王爷身上撕下来,一套酷炫的体术打下来,把猫妖按在了地上。
抬起头看着惊讶的四双眼睛,道:“别这么看我,一天跟它打八百回,练出来的。”
景小王爷终于获救,连滚带爬躲到了杨夕的身后。杨夕小小一只,有点挡不住景中秀这个成年身高的爷们儿。
不过小王爷好像也不指望挡住,他就是找点狐假虎威的安全感。
探头探脑的看向叶清和,欲言又止。
叶清和淡定地看他一眼,道:“还有,虽然他看着有点娘,但的确是个男的。不信可以让他脱了裤子给你看!”
景中秀:“你的心魔怎么会在我的幻境里?靠,害我以为自己片子看太多,终于遭了报应!”
杨夕有疑问:“什么片子?”
叶清和仍然淡定:“怎么着?你还要我对你负责,替它脱裤子给你看?”
杨夕连忙援手:
“秀秀别冲动,耍贱你不是对手!这个领域他难逢敌手。”
景中秀惊呆了:“我说叶清和!你好歹也曾经元婴期的修士,还能更不要脸一点吗?”
叶清和想都不想:“还行吧,不会比被个小猫按在地上骑更丢脸了。”
景中秀瞪着叶清和半晌,忽然转过身,对杨夕道:
“你说得对。”
杨夕抹一把汗:“别废话了,你们谁来告诉我,眼下这心魔套心魔到底什么情况?”
景中秀一愣:“不是你们为救我施展的手段吗?”
盗梦空间什么的
杨夕:“你傻了吧,我要有套心魔的本事,还会给这个秘境选进来吗?”要知道这秘境选人的规律,他们刚刚已经基本确认过了,心魔缠身,进阶无望,寿元不满百。“你哪儿来的想象力,又是那个什么看片子看的?”
景中秀露出个牙疼的神情:“哎哟,你个姑娘家,就别老惦记片子了!”
杨夕心说这片子到底是个啥啊?
问两次都不告诉我。
姑娘不能看,还一副很羞耻的样子
难道说那玩意是壮|阳的?
叶清和把又娘又萌的小猫妖两手反剪,一屁股坐在地下,抬脚踩住头。
然后才对两人开口:“刚才我就有个猜测,但是没来得及说。现在正好一起告诉你们俩个。”
杨夕和景中秀都把眼睛盯过来。
叶清和才继续道:“眼前这孽镜地狱的情况,跟离幻天的通灵破魔术有点像。不同人的心魔,叠加进同一场景中,其中以心魔最重者的心魔幻境为场景,其他人的心魔会具象化成具体的人事物而存于场景之中。”
杨夕听得十分玄幻:“这破魔术干什么用的?”
“通常是长者指导低阶后辈参悟心魔,”叶清和抬了一下眼皮:“但也可以用来杀人。”
景中秀恍然大悟:“离幻天不愧是神识之术的第一宗派,高阶修士的心魔对低阶修士来说基本就是秒杀”
叶清和波澜不惊:“魔修手段罢了,自取灭亡之道。”
杨夕:“能有前辈帮忙参悟心魔还是好的,昆仑怎么没有这种东西?”
叶清和与景中秀同时用“你傻了吧?”的眼神看着杨夕。
杨夕:“?”
景中秀:“咳咳,昆仑是剑派。”剑修以力证道,仗剑可破大多数心魔。
但前提是你得先有剑
杨夕脸一抽:“”
先别跟我说话,心口疼。
“哎,不对呀。”杨夕忽然出声:“如果说,场景是谁的,谁的心魔就更强了哈,那小王爷的心魔应该比我和叶师兄都要更重,可我刚才那心魔酷炫得,一刀下来地上就是一个缝儿,秀秀这个心魔,”杨夕环视了一下四周,空旷无人,唯狼藉尔,“看起来没什么杀伤力呀?”
叶清和两手交握,只看着景中秀,笑而不语。
杨夕有点懵,也转头去看景小王爷。
景中秀沉默半晌,叹了口气:“你们已经见过她了?”
杨夕浑身一震。
景中秀这毫无意外的反应,让她反应过来了什么。
“她是你的心魔?”杨夕不敢置信地问。
景中秀:“如果你指的是一个手持巨镰的死神的话,是的。”
“我是你的心魔?”杨夕因为太过震惊,消化不及以至于又重复问了一遍。
这问法不太一样,景中秀沉默了很久,终于叹气道:“所以我才不想你看见,你干嘛非要闯进来呢?”
景中秀等于是默认了杨夕未及确定的事实。那个手握战镰,修罗一般纵横在残破战场上,杀人如麻的死神——真的是杨夕。
这一下,轮到杨夕沉默了。
许久之后,方低声开口:“因为无妄海之战吗?”
景中秀沉默半晌:“不。”
杨夕不相信。
过往的相处中,杨夕不觉得自己还有什么行为,能给小王爷留下如此巨大的恐惧,忧思成魔。
小王爷虽然看着又怂又软,不怎么着调。蓬莱岛上6年囚禁,他已经亲身证明过那瘦弱的身体里,是一副铁打的骨头。
这不是一个轻易会向武力低头的人。
何况就他那十年如一日的战五渣,每天睁开眼睛随便看见一个谁,对他来说都是压倒性的武力威慑。
这要换个内心脆弱的人恐怕早就自卑了,沉默了,孤僻了。
可景中秀照样皮他的,贱他的,按照自己的节奏在这个圈子里上蹿下跳。什么时候真的怕过?
可是他怕我?
心魔骗不了人的。
非是真正勘不破的恐惧,那都成不了心魔。不然每个人金丹修士的心魔,恐怕都要加一条儿时罚抄写的师傅,和小时候打屁股的爸妈。
杨夕看了看四周,一片被血火荼毒过的残破宫宇。
蓬莱岛上六年与世隔绝的圈禁,都没有在他的心魔里留下任何痕迹。
可是他却怕我。
血月高挂当空,夜晚深色的空气中,仿佛能看见蒸腾的血腥味。
死神那镌刻着梵文的血色战镰,在脑海中不停回闪。
还有面具下的那双眼睛,一黑一篮,即便杀人时也没有任何愤怒或快慰的波动。
冰冷得好像没有感情。
这就是他心目中的我
杨夕想着。
他恐惧我会成为一个杀神。
杨夕深深地闭上了眼睛。
其实我也怕。
午夜梦回的时候,看着自己颤抖的手,我也怕有一天会再也无法控制它们,任它们杀人如麻。
所以才会在看到那血月战镰的时候,以为那是自己的心魔。
杨夕抬起头看着对面波澜不惊的叶清和:“你早知道?”
叶清和:“不早。最初看那造型,我也以为是你的心魔,毕竟你心魔重是出了名儿的。那货长得跟你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