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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巴巴地老头子嗤笑一声:“活不下去了,什么不能吃?魔修听过么?一辈子都是吃同类进阶的。吃死人算好的了,看着吧,下座城要还是不开门,迟早有人要吃活人。”
小丫头低下头想了半晌,又抬起头来,认真地说:“我不做魔修了。”
算师门地宫里,无意间闯入了杨夕心魔的众人中,白允浪第一个反应过来:“杨夕?”
他一闪身瞬行过去,伸手一抓,却没有抓着。
那不是真正的杨夕,真正的杨夕已经八十岁了。
那只是杨夕心魔中的一个幻影,被陆百川的分|身拉扯着,默默走过残酷而血腥的逃荒之路。
白允浪眼睁睁看着,杨夕在他面前被陆百川拉走了,他们走着走着,看到路边一个妇女,正架着一口大锅,煮食什么吃的。
小丫头在妇女的身边停下来:“小婶婶,你在煮什么呀?”
“是我那死去的,可怜的孩儿啊!”妇女一边哭着,一边继续往灶火里添柴。还悄悄地咽了下口水。
小丫头盯着妇女的脸看了半晌,发现那脸上的悲伤是真的,而饥饿竟也是真的。
小丫头又跟着丑老头往前走了挺久,忽然仰起头来,看着这个丑八怪一样的老男人:
“你会吃我吗?”
“当然会!养着你就是储备粮,懂吗?”老头子想也不想,果断地回答。他还呲了呲牙,以示凶狠。
小丫头看看那对儿突出的龅牙,轻声地道:“那,你趁我睡觉的时候偷偷吃吧,我不知道,就不伤心了。”
丑老头子脸上的神情,好像被人迎面糊了一坨屎。
“闭嘴!”一边忿忿地骂着,一边气咻咻地把小丫头拎起来,抗在脖子上扛着。却没看见,小丫头趴在他的肩膀上,狡黠地呲出了一对儿小虎牙。
单从牙齿看,他们是真的有点像父女的。
不过小丫头比老男人好看不老少。
日暮迅速地夕沉,皓月清冷地升空。
深夜的一座粮仓里,空荡荡没有一根麦秆儿。丑陋的老男人匆匆从门外跑进来,袖子里揣着一条烤得半生不熟的肉。
“快吃,吃完了有力气跑路。不能再跟他们混下去了,他们都是饱的,我们是饿的,早晚他们杀了我们吃肉,再不跑我们就跑不掉了。”
小丫头拿了肉一愣,立刻从地上爬起来,去扒老男人身上的衣服。
老男人被她扒掉了上衣,露出一身骨瘦如柴,脏兮兮,但还算完好的肉。
然后小丫头又去掀丑老头的裤腿子,丑老头此时才反应过来,一脚把小丫头踹到了墙角。
好笑地道:“想什么呢?你以为我会割自己的肉给你啊,该说你把我想得太好,还是把我想得太傻?”
小丫头在墙角把脑壳撞出了一个包,也不吭气,低下头从地上捡起肉,默默吃。
丑老头忽然回过神来,盯着小丫头看了半晌,低头小声地问:“你知道这是什么?”
小丫头轻轻地,点了点头。
嘴里的那口肉咽下去,就好像是吞了铁疙瘩一样困难。
老头子忽然很没意思地坐下来:“哎,我还想背着你呢,结果没屁用。放心,我没杀人。”
“我知道。”小丫头低低地说,半晌又忽问:“我们算是,活不下去了吗?”
“谁知道呢?”老头子靠在土墙边儿上,神色委顿下来,却还是一脸天生的凶相,“老子每天都觉得自己活不下去了,又不是现在才觉得!”
月上中天,风疾无云。
地面上没有一颗活着的草。
龅牙的老头子,背后背着包袱,单手牵着矮挫挫的小丫头,悄悄地离开了藏身的空粮仓。
行至小村外,身后忽然响起一个女人的尖叫。
“啊——杀人啦!杀人啦!”
和一片沸腾的人声“打死她!打死她!别让她跑了!”
老头子牵着小丫头,在霜雪一般冰冷的月光里越走越快。
他们,谁都没有回头。
作者有话要说: 道可道非常道 名可名非常名
道德经述道论经,乃修身,治世,用人,养生之典。它是一本以政治为归旨的书,从来不是纯粹哲学,即便是其中哲学思想,亦是统观大局的俯视视角。
治世之人用之,被治之人却当清醒。引为圣经,俯首跪舔,连探讨都不允许,只能好好好,对对对,枉费了前人开启民智之心。
嗯,开篇的心魔隔三差五就被人揪出来跟诛仙比一遍,还是有点无辜的。我没跟萧鼎当面讨论过,诛仙也没看完,因为觉得陆雪琪和碧瑶喜欢张小凡喜欢的挺莫名其妙的。但是从我看完的前半部,我不觉得他“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有用错。
刍狗,古代祭祀时用草扎成的狗,在祭祀之前是很受人们重视的祭品,但用过以后即被丢弃。
不仁,没有仁慈之心,而不是对谁格外险恶。
这句话拿来骂街的时候,本来也不是骂希特勒的,是拿来悲愤命运的,没毛病。
生活就是很残酷的,总不能因为它“就是这样”,“每个人都残酷”,就不算残酷了?老子要不是这个观点,黄老学说发展下来能演化出避世的思想分支么?
无外乎要么干,要么滚,要么忍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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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8章 应对(一)()
杨夕的心魔从化成大旱灾年; 百姓逃荒开始。昆仑邢铭的脸色就开始变得格外难看,闭着的嘴唇里咬着牙,脸上是一副没有表情的神色。
白允浪足够了解他,在着急过杨夕之后; 忽然回头看向邢铭。
“你没事?”
“没事。”邢铭的声音; 极低而短促。
白允浪捏着他的肩膀; 盯着邢铭的脸看了片刻; 伸手指了指他的眼睛。
邢铭眼中一片浓郁的黑雾,像墨汁在牛奶里忽然氤氲; 漆黑的瞳仁迅速扩张,很快就看不见眼白了。
这是他心魔发作的迹象。
邢铭抬手挡住眼:“没事,不会失控。”
白允浪眉心皱成了一个川字。
邢铭飞快地补了一句:“别让掌门知道。”
白允浪露出不赞同的神情。
往花绍棠的方向看了一眼。只见花掌门正背着手,弯着腰,神色深沉地观察陆百川的分|身。全部的注意力都投注在心魔上了; 并未注意到这边。
白允浪刚抬脚迈了一步。
邢铭隐蔽地伸出手,扯住了白允浪的腰带。
白允浪盯着邢铭。
邢铭一只手挡着眼; 另一只手死死抓着白允浪的裤腰带,坚决不撒手。
“师兄,听我的。”
白大师兄气得捶了邢铭一拳。
“我特么这辈子都听你的!可你特么哪有一次跟我说的真话!”
正在此时,心魔幻境又一次从中碎裂。
“喀拉”一声脆响。
老头子、小丫头、冰冷的月色和死寂的荒野; 统统不见了。取而代之是一片苍翠的草原。
青草贴着地皮; 像男人隔夜的胡茬儿,密密的铺展到接天连日。每一根都挺翘翘的,从深埋的根系到暴露的尖儿尖儿; 都洋溢着旺盛进取心。喷薄着全部的生命力,要赶上这一波春发的大势。
草原的中心,有一颗树种,不知从何方被什么风吹来,还是在地下深埋了多久。
在这一片抚人的春风里,忽然破土而出,迎风招展起鲜嫩的叶片。
日月交替,云卷云舒。
心魔幻境里的时间像降格电影一般,以日月为单位飞速地流逝着。
树种生根,发芽,长大。
渐渐茁壮而成一棵挺直的乔木,一窝灰白相间的兔子在树干上曾来曾去地褪毛。
攀藤渐渐依附缠绕着它,它的种子随风飘洒,散落四风,重新发芽。它的枝干依偎着生出鲜艳的菌子,它的根脉锁住水分滋养出娇嫩的花朵。
鸟雀在它的树冠中做窝,猎豹在它的枝叶里藏食。
最初的树种渐渐长大参天巨木,它的周围渐渐茂密繁华,好似人群相聚的城市一般,渐渐生长出一片茂密的森林。
“梧桐巨木么?”心魔幻境里,方沉鱼仰头望着那遮天蔽日的高大树木,神色疑惑。
忽然,天空一声闷雷炸响。
惊雷灌耳,仿佛天地都要被翻过来。
仿佛只是一眨眼的时间,蓝天白云不见了,艳阳高照也不见了。整个心魔中的背景变成了一片如血泼天的黑红。
苏不言很怂地缩在沈天算背后,见状如有所悟,半晌咕哝了一句:“这跟炎山秘境好像呐。”
“炎山秘境”背景下,先前那片苍翠而生机勃勃的森林中,刚刚发生的一切细节,忽然被扭曲着放大,霍然呈现于众人眼前。
视角猛地前扑,心魔幻境中的众人好像被引领着拉近了那棵古树身边。
小树发芽,顶翻了一块土包。
土包里不知名的草种于是暴露在空气中,渐渐风化失去了水分,再没能获得出生的机会。
雪白的小兔在树的枝干上剐蹭脱毛,尚显幼嫩的树皮被蹭掉了一点点。而脱毛之后的欢快小兔,转身一口啃在了地面的青草上,津津有味地咀嚼起来。
青草的汁液沿着残缺的叶脉滴沥流下,渗入大地。
藤蔓缠绕在乔木上,渐渐勒紧了树干,清晰暴露气根汩汩吸吮着树干的养分。
随风飘散的种子落地生根,挤占了更多青草生长的土地。
树干上鲜艳的菌子,慢慢发展壮大,一丛丛挤成群落,菌丝伸展在树的主干里,加速了本来有一点微烂的树干的腐朽。
两眼猩红的白兔扑过来,一口咬掉了蘑菇的菌伞。而那色彩娇艳的蘑菇竟然是有毒的,年幼的兔子不懂辨识,吞下去立刻便倒地抽搐。
□□期的春鸟在树冠上造窝,把鲜嫩刚生的枝条一根一根啄下来,编织成细密的基座。
暗处的花豹行动敏捷,如一只矫健的大猫,飞扑上树咬死了造窝的雄鸟。而它藏在树冠里的储备粮食,正是先前被蘑菇毒死的白兔……
血红的天幕仿佛越压越低,天空闷雷阵阵,却并无闪电划破长空。空气中都是窒闷的色调,一切都显得那么血腥。
心魔幻境中众人的视角却忽然被拉远了。
仿佛立在远远的地平线,又好像高高浮于云端。
冷眼旁观下方森林中发生的残酷厮杀,那一片郁郁葱葱的丛林中,最初的那颗树种像得了巨大症一样,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飞快生长。
渐渐攀上了天空,遮蔽了那一片森林,遮蔽了那一片草原。
晒不到太阳的植被全死了。
失去了食物来源的兔子,羚羊,花鹿也陆续倒毙荒野。
凶猛的花豹,狮子,灰狼在享受过一顿不需劳作大餐之后,很快便互相残杀起来,然后纷纷倒毙,化作枯骨。
只有那一棵树,妖魔一般顽强可怕,越长越大,几乎触到天空的边界。
然后,它好像忽然活过来了一般,从地下拔出根系,巨大的树冠缓缓抖动,好像在猖狂大笑。
然后,它缓缓地,转过了头。
树冠上,长着一张杨夕的脸。
沈从容惊得连退三步,直接骂娘:“卧槽!她是这么看自己的?”
天空忽然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