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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道姑开口,淡淡说了一句。
那声音,呆板生硬,一般寡淡无比,不带任何感情。
这话一说,无崖子也石化了。
只连连,猛霎眼皮,并以口型反复示警,面部表情极其丰富:“……”
莫虚怔立一旁,看似他是在说:“爷!爷!爷!爷!”
旋即乖乖退下,紧紧闭上了嘴。
奇怪。
多少也觉奇怪,这一行,分明就是昆仑中人。
早就听说过,昆仑祖师陈玄机,是有十三个徒弟,比如赤阳子,青松子,无崖子,云霄子。
道姑的身份,并不难猜。
只因玄机祖师,生平惟一女徒,排行第十二,道号纯阳子。
一个坤道,号称纯阳子,真是有够奇怪。
更奇怪的是,为什么,每一个人见了她,都像老鼠见了猫?
包括无崖道兄。
无崖子,不是她的师兄吗?
奇怪是奇怪,自也不怕她,多少嘻嘻一笑,扭身走上前去:“幸会,幸会,纯阳小师妹~~”
猜,是猜对了。
但多少,还是太嫩了,多少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
纯阳子,行十二,那是入门比较晚。
且不说,有后续。
多少走上前去,道姑拈出一符。
少顷以指勾划,寥寥数笔,符成,信手一挥,符纸飞出——
不快,不慢。
平平飞向多少,多少还自嘻笑:“画符不知窍,反惹鬼神笑,画符若知窍,惊得鬼神叫!”
“咄!”
然后就是,两眼一直!
竟是不闪不避,任由那符贴在额头,还自大张着个小嘴儿——
一般,石化。
众皆失色!
莫虚大惊:“多少!多少!”
便即抢上,将身猛摇:“多少!多少!多少——”
不动,僵了。
浑似三魂七魄皆失,给那一符打成白痴:“多少姐姐~~多少姐姐~~”
离姣笑道:“多少姐姐,你又闹妖!”
是的离姣,以为多少姐姐是在开玩笑,只一伸手,揭过符纸:“区区一符,何足道哉?”
说话两手一搓,符纸化作飞烟。
岂不知就在这时,多少直挺挺向后倒去:“多少!”
离姣一惊,悚然一惊:“你!”
定。
也只一字,定在当场。
定身符。
百年蛟精,千年狐妖,区区一符,足以制之。
这,就是纯阳子。
不服不行。
众位仙修,各种高手,保持沉默,自觉退避,不一时走了个一干二净。
多少,离姣,以及公子操,不省人事。
莫虚和朱大少,哭喊大叫。
只可惜,无崖子好心好意提醒,却是无人堪破这一局——
叶!叶!叶!叶!
分明说的是,叶先生的,叶嘛~~
就这道姑,长脸道姑,除了叶先生,谁都摆不平——
后续来了,得详细说。
纯阳子,五百年前入昆仑,拜师学艺。
当时的纯阳子,就已经有八百多岁了,基本上天下无敌了。
人称,玉面修罗屠人凤。
号称,天下第二。
天下第一,当然还是陈玄机,这一点屠人凤自己也认可,差距就是天与地。
当然了,天下第二也挺好,当时的屠人凤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根本就没有再去拜师学艺的必要。
所以,动机,值得怀疑。
后,流传出三个版本,在前五百年到前二百五十年间——
一是,屠人凤爱上了陈玄机。
二是,屠人凤天劫降至,不想遭到雷劈,所以投机取巧。
三是,屠人凤被某某公子强暴了,又惨遭抛弃,无奈之下只好去找玄机祖师给她主持公道。
都是猜测,流言蛮语。
具体因为嘛,没有人知道,屠人凤心狠手辣,杀人如麻,也没有人敢去问她。
当然了,那时的屠人凤还是很漂亮的,属于标准的鹅蛋脸。
后来,收了徒弟,特别严厉,老是拉着一张脸。
就拉长了。
关键拜师学艺,说来也不容易,屠人凤人品不行,陈玄机不收。
所以屠人凤,从昆仑仙山山脚下跪着,这一跪,就是二百五十年,以示诚心,忏悔自己的罪孽。
后来叶先生出面,帮她求情,玄机祖师这才点了头。
包括纯阳子这个道号,也是叶先生帮屠人凤起的,就是因为屠人凤的人性太过阴暗,因此给她中和一下。
所以纯阳子,欠叶先生的。
昆仑仙山,玄机宫,大师兄是赤阳子。
纯阳子入门晚,排行十二,但是因为年纪最大,修为最高,手段最狠,脾气又最臭,因此无崖子等人尊称其为大师姐。
大师姐,出山了。
带着一帮女弟子,参观雷劫,感悟天道。
无崖子带着男弟子,跟着大师姐出门,肯定不高兴,一直不高兴。
这一来,就动手。
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反正就是看不顺眼,纯阳子大师姐,一向下手特别狠,对待敌人就像秋风扫落叶一样地冷酷!
谁也搞不定,谁也搞不定,就连玄机祖师,一样搞不定她。
无人不惧,神鬼也惧,纯阳子大师姐符剑双修,神通广大,就连张天师等闲也不敢招惹她。
但是。
朱大少,已经动了真怒!
不管是谁,不管是谁,平白无故打人总是不对,尤其是打女人,还有老年人。
尤其是阿操!
多少,离姣,无辜的女孩子们,都惨遭毒手。
至于老年人,菩提老祖,被困在茧子里面,恐怕再给她放出来都要变成蝴蝶了,这种情况~~
就必须要有人站出来伸张正义,替天行道了。
而这个,真怒,朱大少等闲是轻易不会动用的,当朱大少动了真怒的时候,通常都会很严肃:“好。”
并且惜字如金:“很好。”
朱大少缓缓起身,泪流满面的同时,又面无表情地望定纯阳子:“你——”
朱大少就是,专治各种不服:“今日,必死无疑!”
另一方面。
二十六 小意思()
“什么,有没有搞错?”
“色妙法大师的高徒,居然胆敢,挑战纯阳仙姑?”
“不得不说,后生可畏啊这是!”
“原因只有一个,就是屁嘛不懂,无知者无畏呗!”
“关键就连色妙法大师都不是纯阳仙姑的对手,色、不、异、空,我看那小胖和尚,应当是不字辈的!”
“不错,法号就叫,不服不行。”
“啊?”
“本名,朱富贵,人称朱大少!”
“你……”
“还有,空、不、异、色,原本不服不行大师,就是色妙法的师叔祖。”
“这!这!这……咦?”
“你是谁?”
“我姓叶。”
所有人,都傻眼了。
只见是一白衣人,戴着一个黑头套,眼部挖俩窟窿,形象奇特。
藏头遮脸,必非善类,关键这个人是怎么混进队伍里面的谁也不知道:“真的吗?真的吗?”
“色妙法大师的,师叔祖?”
“不是吧,我说老兄,你这个玩笑可就开大了,色妙法大师的师父,乃是异金禅,已然圆寂了,而异金禅的师父,乃是不癫和尚,也上了西天……”
“是的,不癫和尚的师父,乃是空虚长老,空虚长老是有一个师弟,叫作空悲。”
“空悲?空悲?没听说过啊,哪个空悲?”
“空悲的徒弟,就是不服不行,空悲是色妙法的太师叔祖,所以不服不行,就是色妙法的师叔祖。”
“啊?”
“原来如此,既然太师叔祖,那就另当别论了,未知这不服不行大师,仙寿几许?”
“一十有七。”
语出又一寂,众人且思量。
这时,另一方面,纯阳仙姑也觉头大:“我打!我打!我打!我打!!!”
当其时,朱大少正是故技重施,握泥成球,奋力猛丢:“死吧!死吧!死吧!死吧!!!!”
当然了,对于纯阳仙姑来说,朱大少只是一个小屁孩儿。
这一巴掌没有打晕,纯阳仙姑已经有够丢人了,众目睽睽之下,纯阳仙姑也是实在没脸再次动手:“胜男。”
胜男,出列。
胜男,姓柳,纯阳子的女徒弟。
芳龄五十有一。
胜男上前,恭敬施礼。
然后,拔出宝剑,缓步上前。
立定。
这才柳眉倒竖,娇叱一声:“住手!”
纯阳仙姑,可真是教徒有方,话说这时朱大少也战累了:“你这贼秃,休得无礼!”
关键是,长脸道姑,确有几分道行。
那泥球打出,生似泥牛入海,竟然全部凭空消失了:“唔?”
但见来人,长地一般,朱大少也就不以为意,只冷笑道:“怎么,要以多欺少,车轮战吗?”
此言甚是,众皆无语。
就说柳胜男,昆仑仙山的女弟子,那是真正仙子级别的人物:“刷!”
也无二话,一剑直取中宫,姿式优美,脚不沾地:“好!”
朱大少暴喝一声,不退反进,五指贲张,觅着剑势伸手便抓:“鹰爪神功!”
柳胜男一怔,因为没有见过这样的打法,当即反手斜削:“咔!”
如中铁石!
一怔之间,剑势一沉,未料这小贼秃竟是刀枪不入,金刚不坏之体:“放下屠刀!”
暴喝声中,朱大少猛力一夺:“立地成佛!”
那是开玩笑了,剑在人在,剑亡人亡,柳胜男又如何容得他徒手夺剑:“断!”
便即吐气开声,奋力将剑一撤!
岂不知朱大少夺剑是虚,欺身上步是实,便就借势一个箭步飞身抢上:“八荒**,九天十地,乾坤借法,无敌神拳!”
我们,可以想见。
这一拳,是有多慢:“破!!!”
偏偏,就“啪”一下,打中了柳胜男的鼻子:“啊————”
柳胜男仰天而倒,鼻血长流:“哗————————————————————————”
众皆,哗然。
居然赢了,真是奇迹。
不但赢了,而且轻松办理,而且还把柳胜男打哭了:“哈哈哈哈!”
朱大少傲立当场,睥睨不可一世:“任你车轮战,我也不怕!哈哈哈哈!送你四字,不自量力!哼!”
帅呆了。
“下一个!”
下一个,出场的是个小道士:“若愚。”
胜男落败,纯阳子竟也不以为意,只命她一旁跪着,总结教训,反省错误。
“师姑。”
若愚,出列。
若愚,有名木若愚,也是一个胖子。
只比朱大少瘦一些,高一点,今年也就十八岁,长地眉清目秀,和朱大少一样白胖可喜——
但是说到修行,若愚是一天才。
十四年前,若愚入昆仑学艺,师从赤阳子,排行三十七。
又名,三十七弟。
一行昆仑弟子,若愚的年龄最小,若愚的修为最高。
当若愚缓步出场,亦恭敬拜过师姑,方才扬长上前,面对朱大少的时候:“哎!”
朱大少就,叹了一口气。
同样是胖子,相煎何太急,朱大少叹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可惜啊,可惜——”
若愚只笑,也不言语,站立如松,清风弗动。
那是表相,心念电转——
所谓,扮猪吃老虎,这个小胖和尚,真正不好对付!
举凡修行高深者,眼力必绝佳,但见那袈裟浮华绚烂,宝光内敛,正是天宝级别,绝非世俗之物!
是以,柳胜男师姐,输得并不冤。
论修行,及实战,无外攻防之道,袈裟坚不可摧,人立不败之地——
这一战,谈何容易?
正如此。
以师姑的神通,自然一眼看破,是以借此事,锤炼众弟子:“哈哈哈哈哈!”
说话朱大少大笑上前,胜似闲庭信步,云淡风轻柳絮:“念你小小年纪,修行不易,我便让你三招,来!”
来了。
扮猪吃老虎。
及近,丈二,若愚起臂,抬掌,斜斜划一手刀~~
也是不疾不徐,不过信手为之,然则一记手刀划出,风拂衣过,地裂七尺:“哧———————————————————————”
众皆瞠目,骇然失色!
好一记手刀,鬼斧神工也式,不过轻描淡写手起刀落:“一!”
岂不知朱大少直接无视,仍自笑道:“二!”
果然。
这一记手刀,乃是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