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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探之下,全无呼吸:“啊呀!”
莫虚瞪大眼睛:“这——”
长这么大,莫少爷可是从来都没有见过死人,难免心里害怕,又是好奇
但见那,可怜小女子,眉眼儿生得怪好看地,死了是有多么可惜:“劳伯!劳伯!你——”
却见劳伯板了一张老脸,眉头紧皱,面色不善:“哼!”
心说,妖精!
转眼,莫府上下齐至,人人瞠目,面面相觑。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莫老夫人低眉垂目,面色悲悯:“造孽啊,造孽,怎就由得她,冻死在这里?”
一众家丁哭丧着脸,回道:“老爷,夫人,小的几个,委实不知!”
莫老员外,观望一时,吩咐道:“抬她进屋,去唤大夫,许是有缓,有缓!”
语落七手八脚,少女进了莫府。
莫家少爷,尤其好奇,探头探脑跟将过去,却似听见身后有人轻声说了一句:“来来来……者者者……”
莫虚心说,几个意思?
红红火炉,厚厚棉被,温热姜汤灌进去,一口一口又一口——
暖得心房,何不还阳?
醒也,醒也!
“万幸,万幸!”老员外长出一口气,一颗心是落回肚里:“姑娘,敢问——”
“咦?”少女双目迷离,一脸茫然:“咦?”
“佛祖保佑,佛祖保佑。”莫老夫人坐在床头,满脸慈祥:“姑娘,这是——”
“咳!”劳管家上前一步,问道:“敢问姑娘,家住哪里?”
“哎呀!”少女一惊坐起:“糟糕!”
半晌。
那少女,忽然垂低了头,嘤嘤哭道:“我,我不知道,我,我,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劳管家,冷笑道:“莫非姑娘,是那仙女,天上掉下来的?”
少女双手抱膝,埋头啜泣,稚弱的肩膀一耸一耸:“我,我不是仙女,我真的不知道,真的记不得……”
“劳伯!”莫老夫人瞪过一眼,嗔怪道:“好好说话,莫吓到她!”
是,今天的劳管家,也是奇怪得很:“呼——”
只是一语及此,那少女“嘤咛”一声缓缓躺倒,紧闭两眼,悄无声息,竟又晕死过去““姑娘!姑娘!”
又是一阵忙乱,几个丫鬟七手八脚,掐人中,探口鼻,又扶起来猛把姜汤往口里灌,老夫人坐旁边儿连念佛祖保佑佛祖保佑,老员外坐立不安皱着眉头连连唉声叹气,莫少爷一味探头探脑瞪着俩眼不明所以:“天仙?仙女?”
劳管家,只是冷笑。
“老爷——老爷——大夫大夫,大夫来了!”
大夫来了。
大夫说,并无大碍,只是脉象虚弱,身子有待调养。
大夫说,神气不宁,心肾两伤,当属离魂之症,好生将养,不冶自愈。
大夫走了。
门外。
“有眼无珠,有眼无珠,庸医啊,庸医!”劳管家嘀咕一句,摇头叹气。
“劳伯啊,劳伯!”老员外也觉有异,难免开口责问:“怎地今日说话,如此之刻薄?”
劳管家叹一口气,委屈道:“来路不明,居心叵测,事出反常,自当提防!”
“嘘——”
“来!”
……
……
屋里。
莫小少爷,坐在床边,一脸痴呆状~~
话说,她说话可真好听,甜丝丝,软绵绵,让人心里麻酥酥的~~
你看你看,白生生的瓜子脸,细弯弯的柳叶眉,小巧的鼻儿嫣红的唇儿,皮肤嫩得掐出水儿,哎!
那个身材嘛,杨柳般细致~~
这,才是女儿家啊!
哈!错了错了,这才小姐,莫虚可是,没她生得好看!
莫少爷脸红心跳,只觉欢喜,心说就算是个白痴少女,莫虚这辈子也是非她不娶——
是年,莫少爷一十有二。
窗外,老夫老妻,相视而笑,心下同样欢喜。
十多年了,莫家风平浪静,和睦美满。
还求个甚?
儿孙,儿孙,这,就是天意!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劳管家欲言又止,欲哭无泪,心说也罢,也罢,莫家只要有我,有我劳伯在的一天,任你死去活来花样儿百出也是翻不过天来你个——
小狐狸精!
八 浮光掠影之四()
春雷晌过,细雨连绵。
嫩叶新枝勃勃展于老树之上,青青草儿顽强探出砖石之间,早春花儿含苞带雨,墙角绿苔浓碧欲滴,雨中的风景格外清新,格外美丽。
丝般绵绵细雨,将这万物洗涤,甘霖洒满了大地,处处孕育着生机。
时而一二虫声作起,欲要寻它却又难觅,呢喃,呢喃,几只小燕子檐角隐没,偶见黑翅白肚尾翼剪剪,鸣声欢快更添三分春意。
阁楼掩不住,又是一年春。
“浮云蔽红日,长阶落白溪,提笔无墨水,肚里风雨……急?”那少女,皱着眉头叱道:“甚么歪诗,重写!”
“姐~~”少年愁眉苦脸,求道:“我是,尿急!”
人有三急,马虎不得:“尿急?”
看那少女,端鼻樱口杏眼桃腮,生得煞是美貌,未料做起事来凶巴巴地母老虎一般:“我看你是,心急!”
一个不讲理,一个没脾气,那少年只一味咬牙苦忍,竟不敢稍作忤逆:“多少,多少,受不了,我求求你——”
正是奇人必有异号,原来这少女叫作:多少。
多少冷笑道:“小骗子,去找大骗子,两个骗子一起鬼混,外加一个傻子……”
“啊!”少年大叫一声,两眼翻白,明显是活活地,就让尿给憋死了!
多少叹口气,语重心长道:“虚虚呀,虚虚~~我都跟你说过多少回了,说过多少回了你都不听,那姓叶的,根本就不是个好东西,还有朱富贵那个傻子……虚虚?虚虚?喂!说你了,听着没!虚虚,乖,听多少姐姐的话,不要装死了虚虚,虚虚,虚虚~~”
“啊——”莫虚惨叫一声,捂着肚子哭道:“不要!不要!”
虚虚,正是莫家少爷莫虚,莫虚不是骗她,莫虚确实尿急,再给她虚虚虚虚这么一嘘真的真的快要快要:“天呐!上邪!”
多少忽然温柔一笑,露出两排细碎白牙:“外面雨急,记得带伞。”
莫虚如蒙大赦,跳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便冲向房门:“带伞!没长耳朵啊你!”
河东狮发威,暴吼若雷鸣,莫少爷一个激灵:“是!是!”
慌张张,急吼吼,四下寻寻觅觅,却见多少手持一伞,笑靥如花:“瞧你,没头苍蝇也似,呶~~这里。”
总是这般,喜怒无常,莫少爷犹处水深火热之中,一天到晚给她折腾得死去活来!招惹不起,避之大吉,莫虚长出一口气,一把夺过雨伞就要夺路而逃:“虚虚,你听好——”
前脚刚刚迈出门,耳朵又被揪住了:“说!”
莫虚欲哭无泪:“你说,我听!”
多少满意点头,温柔笑道:“迈出莫府一步,打断狗腿两条~~”
“是!”
“乖~~”多少又松开小手儿,给他整整衣衫:“虚虚呀,你记住,一个人,总是撒谎骗人,会被天打雷劈~~”
“对!!”
“对?”
“我发誓……”
“好了啦,虚虚,同样的誓,发了八百回了你都~~你说,这一次,我可以相信你吗?”
……
“虚虚,怎不说话了,莫非心里有鬼,还是肚里捉急?”
……
“虚虚,虚……”
“不用嘘了,已经尿了。”
“哎呀!虚虚~~这么大的人,还要尿裤子,哎!你说你这孩子,真是让人操碎了心……”
……
“你在干嘛,傻了吧唧!笨的,说了让你换过一条,还不快去!呆子!”
终于。
莫虚跑在雨中,大步流星,势如离弦之箭!
雨水打在脸上,湿了头发,何以风雨无阻,何以心急如焚,何以弃美人于书房不顾,莫少爷,这是要去哪里?
叶先生,叶先生,莫虚自是要去找那,可爱的,亲爱的,至爱的叶先生!
叶先生,不是亲人,叶先生,胜似亲人,叶先生就是莫虚最好的长辈也是最最要好的朋友,莫虚和他那是亲密无间感情至深,一天看不见就似失了魂!是这样的,叶先生有趣,叶先生有才,叶先生有大能力,叶先生说的每一句话莫虚都会听,叶先生做的每一件事莫虚都信服,叶先生就是莫虚的良师益友,是莫虚心中的神!大神!更何况,对于先生,莫虚是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亲昵,当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可恨多少是非,这都晚了时辰!
没办法,尿遁不成,无奈化作水遁,将将跑到自家门口,眼看就要逃出生天:“少爷——”
劳管家,板着老脸,拦在门口:“风大,雨急,少爷要去哪里?”
莫虚抹一把脸,喘道:“羊伯,羊伯,你让开,让开!”
劳伯眯着老眼,皱眉叹气:“少爷啊,少爷,劳伯这都,说过多少回了,劳伯姓劳,不姓羊!”
莫虚嘿嘿一乐,伸手就去揪,那寡长老脸上的稀疏胡须:“老山羊,老山羊!”
“啊哟!”劳伯伸手一挡,莫虚一缩身子,泥鳅一样钻了出去:“你是一只老山羊,哈哈哈哈!哈哈哈!”
雨中,长巷。
劳伯久久张望,眼神几分无奈,几分慈祥,还有一丝隐隐的,恐惧~~
半仙客栈。
半仙客栈,是十里香街最大的客栈。
半仙客栈,城里名头儿最响的客栈。
半仙客栈,客人不多,生意冷清却又出奇地赚钱,半仙客栈,是一家非比寻常的牛掰客栈。
话说从前,半仙客栈不叫半仙客栈,叫作龙凤客栈。
自从天地逍遥一散人叶先生入住以后,因之半人半神手眼通天,这才换了招牌,改叫半仙客栈。
近年来,叶先生的名头儿,是越来越大了。
叶先生,就住在客栈里面最大最豪华的一间客房:天字第一号。
半仙客栈,就是叶先生的家,半仙客栈的掌柜伙计们,就是叶先生的家人。
这很正常,并不夸张,半仙客栈上上下下伺候叶先生比伺候自家祖宗还亲,吃喝拉撒种种,无不精心服侍,没日没夜嘘寒问暖关怀备至,叶先生在这里住得很舒适,也很满意。
当然事出有因,原因是有两个。
其一,叶先生有钱,而且不是一般地有钱。
其二,叶先生能花,而且不是一般地能花。
叶先生钱财无数,挥霍无度,叶先生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叶先生要多少给多少从不欠账,结账时更是瞅都不瞅一眼,叶先生一个人吃住都在这里一年的消费就能顶客栈十二个月的流水,用现在的话来说这个叫,vip。而且是高级特级钻石级的,超级vip,这样的客人相信普天之下没有一家店会不喜欢,不惦记,叶先生就是一只大大的,又傻又肥的羊。
之所以,客人少,那是因为半仙客栈菜价贵酒水贵住宿费也贵得离谱我,而且服务态度极差。当然了,那都是给叶先生惯的,惯出来的毛病,原来不是这样的。那也没办法,这一年到头稳稳当当轻轻松松银子挣得大把那是比大风刮来都容易,又何必死乞白赖辛苦算计讨好旁人去挣那几个蝇头小利?好逸恶劳乃人本性,人心不足是硬道理,半仙客栈的朱掌柜生平最大的理想就是在牢牢吃死叶先生的同时,再找到一只叶先生一样的超级大傻肥羊死死吃定——
大只傻肥羊,说来就来了!
一头闯进店门,浑身湿淋淋,却是一只落汤鸡:“咝~~~~冷冷冷,好冷!好冷!”
“快!上!”富二代,钻石级,朱掌柜大吼叫道:“热茶!干衣!”
莫虚抬头,一张油亮胖脸,大嘴咧着,笑地如同花里蜜:“莫大少爷,您可来了!”
扯过毛巾,抹一把脸:“朱老伯,先生可在?”
朱掌柜点头哈腰,满脸是笑:“在滴在滴,不急不急,先喝口热茶,换身儿衣裳,万一您老受了风寒,小人可是担待不……”
“先生——先生——”
话没说完,人已冲向楼梯:“咚咚咚咚咚咚咚!!”
“哎,这小祖宗!”朱掌柜招呼一声,急急火火追了上去——
祖宗再小,也是祖宗,这,才是真正的——
财神爷!
家境既好,年纪又小,莫少爷对“钱”这个字,根本就没有概念!
当然,第二只傻肥羊,朱掌柜已经找到了,所以本店可以再次更名,名作——
财神客栈!
朱掌柜,如是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