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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你现在是环宇的正式员工喽?”嘉嘉把身体横躺在床上,占据了整张床,害得文巧黎只能够打地铺。
“喂,你不能躺好喔?地板很硬耶!”
“我提供了一打啤酒,你让出床也合理吧?”
亲兄弟明算帐,那倒也不是,该算的时候她们不会算得很清楚,例如:她向嘉嘉借的钱还没还,她从没讨过。
可是她贡献几瓶啤酒几包牛肉干,会算得清清楚楚,交易条件可犬可小,没事会叫她马两节,不然就是把她赶离床铺踢到地板上来。
今晚,纯粹女人的聚会,只可借金三角缺了一角——文文。
“改天连假我们去找文文吧。”
“哪有那么容易,我现在才刚开始上班,还没有特别假呢。”
“说得也是,你一向倒楣,还是别乱请假的好,免得又无故丢了饭碗。”
“唼!唼!我现在有英雄,士途正亨通呢。”把英雄给强抱进怀里,在它挣扎当头亲了它一记。
“挺现实的,以前就没看你对狗这样和蔼可亲过。”
“呵呵,好说啦,英雄不一样咩,从它出现到现在,我碰到了不少好事,所以当然要对它和蔼可亲点啊。”
“说得也是,以你三流大学毕业的程度可以混进去环宇,还成为正式职员,这真是叫人跌破眼镜呢,那个汪仲耕到底是何方神圣?怎么能够这么轻易就让你们主管答应正式聘用你呢?”
“听说他是业务部的精英,谈生意的手段一流,业绩更是无人可比,我们主任很看重他。”
“哇!那你可要好好把握喔。”
“把握什么?”
“有为青年啊,他能力那么强,以后升官发财绝对不困难的,眼光要准,手脚要快,狠一点追上去,我支持你。”
“三八喔!讲哪去了?如果我去迫他,岂不是合了那些女性前辈的意。”
“这又是什么意思?”嘉嘉不解的问。
“她们想要撮合我和汪仲耕,听说我们公司还没上任的准总经理是董事长的独生子,那些女人想把我推销出去,这样就不会和她们抢金龟婿,还有,她们说,虽然汪仲耕条件不错,人又长得帅,可是花钱从不眨眼,他的工作奖金有三分之二都请客请完了,每次还没到月底,他就穷得没饭吃。这种男人你还叫我去迫喔?我又不是走不知道路。”
她可是穷怕了,每次到了要缴租金、水电费的时候,她就全身神经紧绷,怕死了下一秒会被连人带行李一起丢出去,所以,怎么也不可能会去找个挥霍成性的浪荡子当男人啊。
“这么说好像也有道理。”
“本来就有理,所以你就不要老是出馊主意,本人现在不需要爱情,只要Money。”
她的态度坚定,怀里的英雄感受最深,因为它快要被掐死了。影印、泡茶、送公文,这几乎是业务助理每天会接触到的工作,业务专员忙着唇枪舌战、交际应酬,她就得要负责跑跑腿的工作。
办公室的人进进出出是很正常的,这里偶尔还会唱唱空城计,剩下她这个不能真正接触到业务的助理,电话接不完,询问的、抱怨的都不少。
不知不觉中,她来到环宇也快一个月了。
“是的、好的,王专员回来我会请他回您电话。”
接电话接到手酸,讲电话讲到口渴,正打算拿刚买来的冰奶茶解解渴,可手才伸出去,奶茶却凌空到了另一个人手中。
谁啊?拿她的饮料作啥?
纳闷的转头,却发现汪仲耕已经大刺刺的喝起她剩下的半杯奶茶。
吸管含在他的口中,让她错愕非常。
这叫不叫——间接接吻呢?
见鬼似的紧瞪着他,在剩下最后一口的当头,她把奶茶给抢了回来,“喂!有没有搞错啊?这是我的奶茶耶!你干么偷喝人家的饮料啊?”
“我跑了大半天,口渴死了,你知道外面太阳有多猛吗?我都快脱水过度了,喝几口而已啦,我们都快要变成一家人了,干么那么小气咧。”
嘻皮笑脸是他的专长,活像天塌下来也压不到他,可是他长得可挺高的唷,身高目测最少一百八,是很标准的衣架子,那张脸,应该是迷死女人不偿命的,可惜是个存不了钱的穷光蛋,所以女人望之却步。
这年头,人人爱钱,可不只有她是这种死德行呀!
“你不会穷得连买杯奶茶的钱都没有吧?”
“你怎么知道?”汪仲耕故意把口袋翻给她看,还佯装可怜兮兮的说着,“我这个月又见底了,缴了一堆信用卡帐款,今天还没吃饭呢。”
“就是有你们这种人,老是喜欢打肿脸充胖子,昨天听说你还请业务课的同事们去吃火锅啊,现在却说没钱吃饭了,该说你活该吧!”
“真没同情心,我看我就饿到二十五号再借支吧。”汪仲耕叹着气,有气无力的走回自己的位置。
铁石心肠?
她当然不是,离二十五日还有三天,难道真忍心看他饿得皮包骨。
她也有过那种没钱度日的窘境,虽然她是因为倒楣而不是像他那样挥霍,可是,终究是同事,她不忍心见死不救。
拿起桌上买来还没吃册便当,她起身走到他的身后,顺手把便当放在他的桌子上。
“耶?”
“耶什么耶,我不饿,放着也是浪费,给你吃啦!”她才不想让他知道是她善心大发。
“你没吃不好吧?你已经很瘦了呢,不然我们一起吃。”
神经喔!奶茶的间接接吻还不够啊?还想一起共吃便当?!
她更神经,听了他的提议,竟也莫名的脸红起来,真的是神经病耶!
“不用了,刚喝了半杯奶茶,早饱了,你吃吧。”
不巧,她的善心大发被同事们撞见了,几个男人还不停的瞎起哄——
“哇!你们两个感情何时变得这么好?”
“小黎,下次我们的便当也拜托了喔。”
她尴尬得要命,脸很红,笨笨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替自己辩白。
“别闹她了,是我拜托她帮我买的啦,领了钱就要还她呀。”汪仲耕适时替她解了围,才让闹事暂时告一段落。
下班后文巧黎被几个女同事拉去参加所谓的白领阶层的联谊,虽然那些人老想着要钓未来总经理那个金龟婿,但是仍然会三五不时应邀去参加交友联谊。
给自己机会!她那些女前辈是这样说的,当然也有人私底下笑说:“免费的餐点,不吃白不吃。”
反正,她是被迫参加凑数的。
那些人的高谈阔论一点也吸引不了她的注意力,她满脑子还在想着白天发生的事情。
想起汪仲耕喝了她的奶茶,想起两人的间接接吻,她又莫名其妙的脸红了。
所幸她喝了一点啤酒,所以别人误以为她喝醉了。
“你好安静。”
“会吗?我不觉得。”有个高科技精英靠她很近,看她的眼神又超级暖昧,害她全身起了无数的鸡皮疙瘩。正想要尿遁,却发现汪仲耕和几个长得出色的男人进了门几个人笔直的朝另一桌辣妹所在的位置前进。
“那不是小汪吗?”
“没错啊,看来他也是来参加联谊的喔。”
几个女同事也发现了汪仲耕,举起手和他打了招呼,害得想躲避的她开躲不及,眼神就和汪仲耕的对上了。她尴尬的笑容在看见一个妙龄辣妹攀上汪仲耕的身体时僵住。
身材惹火的辣妹紧贴着他,嗳昧的拉扯他坐到她的身旁,能靠就不自己坐,两人的距离说有多近就有多近。
敛去脸上的笑容,她不自主的丢给了笑容可掬的汪仲耕一记白眼。
“对不起!上个洗手间。”
这种地方,她突然一分钟也待不下去。
尿遁只是借口,她准备落跑了。
离开座位,她笔直朝洗手间方向前进,稍早进来前她去补妆时就发现,洗手间的另一个走道就是出口,要落跑轻而易举。
但她还是去了趟洗手间,出来时却看见汪仲耕站在走道上。
“没想到你也会参加联谊。”汪仲耕表情似笑非笑,带有一抹调侃的味道。
“我是被逼来凑数的,倒是你,好像很乐在其中呢,那个辣妹…是你女朋友呵?长得很漂亮耶,那双腿真修长。”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自己的话听起来有点酸,好像打翻了某种调味料。
“那个不是我女朋友。”
“喔。”
不是女朋友,那也未免过度亲热了吧?
男人果然都是一个样,有女人投怀送抱,没有男人会拒绝的。
“我要走了,再见。”
“你去哪?你的联谊不是还没有结束?”汪仲耕没拉她,反而是亦步亦越的跟着她走向出口。
“我本来就不想来,有来露脸也算给足面子了,现在我要回家喂英雄吃饭了。”
“那正好,我们一道走。”
怪了,他不是才刚来?她纳闷的转头问他,“我干么要跟你—道走?”
“因为顺路啊。”汪仲耕理所当然的说:“我有车,这里离捷运站有一段奇QīsuU。сom书路,你搭计程车不划算吧?”
他算准了她节俭,根本不会拒绝。
“而且我正想接英雄去看小美。”
“喔。”
反正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他最爱的小美,现在她竟然吃起小美的醋了,看来病得不轻呢。
“对不起!我还要去买些东西,所以你自己先走吧。”
因为心底非常不舒服,所以她宁愿花钱搭计程车,也不想如他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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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文巧黎照平常一样,倒食物到英雄的食物盘上,可是说也奇怪,平常看见主人进门就又舔又叫的英雄,今天却安静得一点动静也没有。
食物当前,它还不为所动呢。
“英雄,快来吃!”
可是任凭她怎么叫唤,英雄还是一动也不动的趴在地上,双眼无神的看着地板,看它的样子不对劲,文巧黎开始紧张起来。
上前抱起英雄,更发现它浑身软绵绵的。
“英雄,你到底怎么了?别吓我啊!万一你有个不测,我怎么向文文交代啊?”
她清楚的知道英雄生病了,可是她没养过狗,根本不知道哪里有动物医院。
在情急万分时,她想起汪仲耕。
“对,他那么爱狗,一定知道哪有兽医院。”
抱着英雄,她飞快的冲出家门,朝着汪仲耕的家狂奔,她甚至没发现到自己左右脚穿的鞋不一样。
虽然这种时间按人家的门铃有点失礼,可是看见怀里的英雄痛苦的样子,她实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拼命的按着门铃,直到门板开启为止。。汪仲耕打开门,看见她抱着英雄,一脸焦急得快哭的模样,忍不住询问:“怎么了?”
“英雄好像生病了,我不知道该带它去哪里看医师,拜托你救救它,我求求你一定要救救它!”
虽然只是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可是每天和英雄生活在一起,渐渐的她已经把它当成了家里的成员,看见一只原本活路乱跳的小狗突然间病恹恹的,她打心底难过了起来。
看见汪仲耕,她忍不住把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就像是溺水的人攀到了一块浮木,她的心有了一个寄托,眼泪竟不受控制的滑落双颊。
她的泪揪紧了汪仲耕的心,他上前接过英雄,安抚着,“不会有事的,我这就打电话给兽医。”
和兽医联络过后,汪仲耕带她和英雄进入客厅。
在等待的这段时间里,汪仲耕不断的安慰文巧黎,要她放宽心。
“一定是我不够关心英雄,它才会生病的。”
“别胡思乱想,人都会生病,狗当然也无法例外。”汪仲耕摸摸她的头,笑说:“我帮你倒杯热牛奶,喝点热牛奶你的情绪会缓和一些。”
在他起身去倒牛奶时,文巧黎的目光也忍不住追随着他。
当然她没有脱窗到没发现自己置身在何种环境,这是她第一次真正进入汪仲耕的住处,这里堪称为华宅了,在大台北拥有独立的门户并不简单,这点倒令她感到怀疑。
“你自己住在这里?”
“是啊。”
“是你自己买的?”一个天天喊穷到没钱买便当的人,怎么买得起这种华宅住?
她真的越来越纳闷了。
“当然不是,这是我爸买的,我爸妈大部份的时间都在国外,所以我一个人住。”
这当然是他编出来的谎话,买下这里是为了避人耳目,假日他则会回天母的家和母亲用餐,他的父亲多半时候是个空中飞人。
“你的牛奶。”
“喔,谢谢。”
信了他的话,她不再怀疑,却再度把注意力放到英雄身上,正想要问兽医怎么还没到,就有人按了门铃。
兽医终于抵达,并且替英雄仔细的诊断,“放心吧,它只是感冒而已,打个针吃吃药就没事了。”
“真的只是感冒?”
文巧黎仍旧有些担心。
“要相信医师,他可是我认识医术最好的兽医喔。”
“我没有不相信兽医的意思,请不要误会。”
她连忙说。
兽医笑说:“别听汪仲耕在胡说八道,我只是他个人兼任的兽医。”
看出她的疑惑,汪仲耕笑说:“是我逼他去考兽医执照的,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