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芒。
“发达啦!哈哈哈,是老子射死的,都不要抢!”
一个弓兵兴高采烈地跑出来认主儿,俯身便去捡那些金叶子。那些西凉精骑正杀得性起,这些马贼却跑掉了,本来就心有不甘,又见这些马贼身上很有一些干货,不禁眼热,立即有许多士兵纷纷跳上马去,打马扬鞭,追着马贼去了。
邢天拢着手大声吼:“不要追得太远啊!”
“这群兔崽子!”邢天笑骂着收了刀。
对于追出去的兵,邢天没有太当回事儿,这一路上遇到马贼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每股马贼的数目最多的都没有超过五百人,在敦煌以西的这片大漠里,是不可能有规模庞大的马贼队伍的,因为他们养不起自己,马贼队伍必须精悍,所以以自己手下兵丁的强悍,追上去也没有什么危险。
这一路行军枯躁的很,大漠弋壁,刚一看时,那种扑天盖地的厚重和苍凉挺震撼人心的,看久了却叫人淡出鸟来,就当让他们调济调济情趣好了。西凉兵较之中原兵,油水本来就少,大家都是苦哈哈,难得能发马贼的财,还能替百姓除害,邢天也就由他们去了。
这片区域是连绵起伏的沙丘地,追出去约五百骑兵,追着那伙马贼三绕两绕的便不见了踪影。
一顿饭的功夫过去了,还不见人回来,邢天不禁起了疑心,如果马贼蓄意逃走,一顿饭的功夫想追上去全歼他们的确不可能,但是邢天对自己的兵很有把握,他们野归野,但是久经训练,不会财迷心窍到这个份上,虽然他们追下去了,却一定会见好就好的,绝无远离大队的可能。
“立即戒备!”
如果没有郭嘉在此,邢天已集结兵马追下去查探动静了,可是眼下却得以他的安危为第一要务,眼看走了近半的路程,马上就到阿克苏了,可不能在这个时候出岔子。
邢天命全军戒备之后,这才派出探马沿着马蹄印追下去查探动静,并马上赶到郭嘉帐中,向他禀报了情况,郭嘉听了也察觉事情有些可疑,如果真是邢天的西凉兵财迷心窍,追得太远甚至追迷了路都没太大关系,可是如果这五百骑兵是被人吃掉了,甚至连一个逃回来报信的人都没有,那意味着什么?
这五百骑兵可不是普通的游兵散勇,那是西凉精骑啊!
郭嘉沉声道:“不能再往外派兵了!先叫探马查清消息再说,全军严密戒备!”
邢天道:“是,末将也是这个意思,情形有些可疑,须得查明情况再说。”
这时魏延也闻讯赶了来,郭嘉吩咐道:“魏将军,叫你的人补充到外围一些,恐怕要出乱子,千万小心!”
“大人放心,我这就顶上去!”魏延对郭嘉拍着胸脯保证,匆匆出帐而去,邢天放心不下,也向郭嘉抱拳告辞,匆匆赶出去布置了。
郭嘉微微蹙着眉头,自语道:“不应该啊……,此时此地,除了阿克苏王,还有哪一股力量,能派出一支足以把五百人的甘凉精骑无声无息消灭的武装?”
随即郭嘉又摇头:“难道是被贴木尔收买了?不对!如果是贴木儿收买了他,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在贴木儿的军队还没有兵临城下的时候,就让他有胆子做出与元氏彻底决裂的行为来。再者说,如果是他,何必多此一举,等咱们自投罗网,岂不更好?”
这后一条才是最关键的,阿克苏王脱脱的嫌疑马上就被洗清了,可若不是他所为,那就真的无法想像还能有谁了。猜疑半晌,郭嘉也没理出个头绪来,只有等那探马查明情况再说。
邢天派出的探马也知情况严重,自然不会像方才那些追出去的兄弟一样一窝蜂地赶去,他们采用连珠马的方式,隔一箭之地派一骑斥候,次第前进寻觅敌踪,确保一有警讯就能迅速回传,避免再被人掐断。
结果消息送回来了,五百人下落不明,斥候发现一处激烈交战过的场地,是在一处沙坑凹谷里,满地凌乱的马蹄,还有被践踏进沙地但是依稀可辨的血迹。
这就解释了五百铁骑为何全部失踪无一逃回的原因,他们一定是追着那些马贼,把他们追进一个死谷,三面高峡,马匹攀登不上,这才起了要将他们一举全殊的想法,结果两侧沙谷后面一定另有伏兵,等他们进入死谷之后,封住出口,进行了屠杀。
邢天对自己手下兵马的战斗力非常了解,即便对方占了地利,封住出口,从三侧高地以劲矢疾射,要把这五百人全部杀死在坑谷之中而无一突围,其兵力至少也在四千人上下,这样的兵力,除了阿克苏王,就只有小旋风的乃义倾巢出动才有可能了。
不过,乃义是马贼,马贼杀人,同时也被人杀,不是斗得个人意气,他们会倾巢出动,抛弃全部基业誓与郭嘉一决高下,为他胞弟报仇?这个理由有些牵强,而且马贼绝对做不到如此训练有素,另外更加叫人想不通的是,他们把战场打扫的干干净净,目的何在?故布疑兵之阵么?
邢天、魏延、郭嘉几个人反复讨论,百思不得其解,继续分兵追寻敌踪是不可能的了,天色已经黑下来,郭嘉传令全军严密戒备,所有人枕弋待旦,包括他自己也是衣装整齐,随时做好突围的准备。
可是等了一夜,居然没有受到一点袭扰,等到天明,人人疲惫困倦,郭嘉与邢天和魏延商量了一下,果断决定放弃对那五百战士下落的追查,启程上路。
郭嘉还从来没有过处于如此尴尬的境地,他知道有一个危险的敌人就在暗中窥伺着他,仿佛一条阴险的狼,随时等着他松懈下来,扑上来狠狠咬他一口,可是他无法快速行军,这一夜大家已经折腾的很累了,如果再急速赶路,等到精疲力竭的时候,就算再精锐的军队,还剩下几分战斗力?可是明知道危险就在眼前,却还得沉住气匀速前进,一路上更是比平时提足了十倍的小心,这种心理和精神上的折磨,叫人更加的疲惫不堪。
一天的行军下来,没有发生任何意外。
扎营的时候,郭嘉以一种艰涩的语气,下达了枕弋待旦、严密戒备的命令。
他已经很清楚敌人的目的了,这个迄今不知底细的敌人仿佛一匹狡猾的狼,又仿佛一个有耐心的猎人,他在暗中蹑着自己,明明兵力比自己还要多得多,却始终耐心地追蹑着、折磨着,试图从意志到**,都把他折磨得疲惫不堪,那时才伸出它的獠牙、张开他的弓箭。
可是,你明知道他的目的,却不能不按照他的意图去做:
行军快了,是体力的消磨;行军慢了,是意志的折磨;
行进中不采取种种戒备,就可能为敌所趁;采取各种防范措施,就是对体力和精神的双重消耗;
你驻扎下来时,面对着可能成倍于己的强敌,哪还能采取分批休息的手段,所有人务必都得随时做好应变准备,否则一旦被人突袭入营而来不及应变,那就是灭营的噩梦,而这个看不见的敌人却可以坦然休息。
这是一个可怕的敌人,郭嘉知道他一定会来,却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这,又是一种折磨!夜晚,三军驻扎下来后,郭嘉召集将领,就眼下的局势商讨对策。
第四百六十三章 突围()
严峻的形势,使得每个人的神色都冷肃起来,过了半晌,邢天才忧心忡忡地道:“八百里瀚海,我们已过大半,可是剩下的这三百多里路,却是步步杀机。马匹本不宜在沙漠中长途跋涉,行进时也不能一直骑着它们,否则不但作战时马力不济,甚至可能把马累死。士兵们同样疲惫不堪,再这么日以继夜的折腾下去,再骁勇的战士也要崩溃了。”郭嘉道:“我知道,问题是,我们现在没有选择!”
他在帐中踱了一阵,沉声说道:“是我估计不足啊,这一路是八百里瀚海,寸草难生,我本没想到会出现这样一股强大的敌人!在这儿要出现一股强大的武装,本是不可能的,要在这八百里瀚海确定咱们的位置,更是难上加难,但是现在这些不可能却都成了可能!”
他缓缓做了断语:“我们的行程暴露了!”
他这一说,大家的脸色也难看下来,郭嘉吁了口气,说道:“好啦,知道这个也没用,当务之急,是如何摆脱困境。”
魏延想了想道:“大人,要不要派轻骑上路,先行赶往阿克苏,叫阿克苏王起大军来接应大人?”郭嘉道:“看敌人如此缜密的行动,这一点早就被他们想到了,咱们要是派出小股人马,恐怕根本到不了阿克苏!”魏延急了:“既找不得援兵,眼下又被强敌窥伺,难道咱们就毫不作为,等着兵马疲弱,强敌来袭不成?”
郭嘉沉声道:“世上没有常胜将军,要做最坏的打算!邢将军,大漠弋壁,你最熟悉不过,现在,我把指挥全军的权力交给你,包括我在内,一切由你安排!”
这就是郭嘉的高明之处了,他高明,并不是自己算无遗策,并且无师自通地精通兵法,熟悉各种地势环境下的作战特点,而是他会用人,充份发挥部将的能力,他不是个能将兵的人,却能将将!他有的是:谋略。
西域地理,以大漠弋壁居多,和北方草原又有不同,北方草原在冬季处处有白雪覆盖,而这里常常会经过连雪都不下的不毛之地,环境比北方更恶劣百倍,在这里,连魏延都算是门外汉,众人之中只有邢天熟悉一切,了解一切。
邢天听了郭嘉的命令却有些吃惊,他没想到能对他付以这样的信任,这是把身家性命都交给他了呀。邢天既惶恐又激动,他本还想谦让一番,郭嘉却用不可质疑的语气道:“勿庸推辞!在这里,如果你也指挥不好,我们就更不行了!“
邢将军,你只管放手去做,无论你有什么安排,我都全力支持!当下的情形十分险恶,强敌随时会对我们发动致命攻击,我叫你来接手全盘指挥,并不是叫你一定解决这个问题,那就强人所难了。无论成败,无论生死,尽人事、听天命而已!”
“我……我……,末将遵命!”
邢天心怀激荡,向郭嘉郑重地行了一个军礼。
邢天急匆匆地赶到了辎重营,围着一头头骆驼转来转去。
两千大军过八百里瀚海,人吃马喂,需要大量的食物和饮水,所以辎重营里备了几百峰骆驼,几乎把敦煌一大半可以征用的骆驼都带来了。骆驼负重能力强、在沙漠弋壁这种地域又适宜活动,是最好的交通工具,如果不是因为士兵们大多不习惯骑骆驼,而且没有足够的骆驼,出发时他就建议将士全改成骑骆驼了,那样的话也不用携带这么多辎重。
邢天到了辎重营,绕着一头头骆驼转来转去,驼队不需要每峰骆驼一个骑手,只要叫一个人骑着头驼,再把缰绳连在一块儿,就可以牵着一长串的骆驼行进,因此照料骆驼的人并不是很多,邢天把他们都找了来,仔细询问哪些骆驼食欲差、不爱吃草,甚至不吃不喝,反刍停止,总是昂着头站在高地向风处,尤其是一些口吐白沫、不断磨牙,尾巴上气味特别大、比较难闻的公驼,都被他挑了出来。
魏延看着他这些诡异的举动,有些疑惑,上前问道:“邢将军,你这是在干什么?”
邢天低声道:“我们无法掌握敌人的动向,就只能等着敌人主动进攻,当他们全力进攻的时候,就是我们突围的最好时机,我挑些骆驼出来,做为大家的骑乘,万不得已的话,总也要尽最大可能保证大人的安全!”
魏延瞠目结舌地道:“这……这些不肯吃草、口吐白沫的骆驼就是你选出来的骑乘?骆驼走得这么慢,能骑着它们突围?”
邢天瞟了他一眼,哼道:“你懂什么,骆驼平时走得慢,可是真的奔跑起来,在这大漠弋壁里边,比马还快!我挑出来的这些骆驼,都是正处于发情期的公驼,这个时候的骆驼,奔跑起来速度比平时还要快上一倍甚至两倍!”
邢天看着被他挑出来的三四十头骆驼,沉声道:“大人能否突围,要靠我们誓死一搏,要靠运气,还要靠……这些发情的骆驼了!”
那一直蹑隐于后的敌人终于在次日黎明时分发动了攻击。
不知敌人何时会来的西凉军已经严阵已待了一宿。往复冲杀,鏖战激烈。郭嘉闪目向整个战场望去。战场所在地就是郭嘉的营地,敌人于黎明时分发动袭击,经过大半个时辰的鏖战,付出重大牺牲后突破了西凉军防线,双方展开了肉搏。现在就连郭嘉的身边也开始出现敌踪,形势已岌岌可危。来犯之敌有三千之众,比他们多出近一倍。早已身心俱疲的西凉军,人数上又有如此大的差距,已经渐渐招架不住。
郭嘉发现,对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