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批,只此一事,便可知此军绝非平庸之军。
子时鼓声一响,斥候与巡逻士兵交接更换。
“这天可真特么怪啊,白天热得要命,晚上却冷得要死,我看将军就太看重石玉国那帮怂人了,他们什么时候敢对我们出手?哪一次不是我们打到他们城下他们才敢一战的?”换队斥候骂骂咧咧一句,与另一人交接过后,便同五人组小队奔出军营,向着四方边界线走上一圈。
“少说话,眼睛尖一点,没事正好,要是真有什么事了,不止你会有麻烦,我们整个军队都会有麻烦!”
斥候队长训斥了一句,然后策马上前,转道另一条路监察情况,而这名斥候则是在队长走后狠狠地在地上吐了一口吐沫,又骂骂咧咧了一句:“老子信你才怪!要不是你与将军沾亲带故,还能轮的上你当这队长?老子可是参加过六年前那场血战的,要不是你给老子穿小鞋,老子早就飞黄腾达了!”
夜风不小,一吹起来飞沙走石,直噗噗的往脸吹来,打的人脸生疼。
“靠,真不喜欢斥候这狗屁活事,每天不仅嘴里吃土,眼睛还要吃土!”斥候眼睛被风沙迷住,他停下了马匹,用手去揉这进了沙子的眼睛。
“嗖——”
而就在这时,他仿佛听到了一声奇怪的声响,这声音很奇特,而且竟然还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他记得是在六年前,自己的兄弟与自己一起冲锋陷阵时,自己就是听到了这种声音,然后自己兄弟就直接被一个飞来的短矛刺进心脏,瞬间死了。
想到这里,斥候突然瞪大了双眼,借着流泪的朦胧视线,他仿佛看到了一个在黑夜中仍旧闪烁着寒光的矛头,正向自己冲来。他连忙又擦了擦眼睛,灰尘终于从眼中脱落,而他也看清了眼前的东西。
这是一支短矛,矛尖锋利,夹杂着无与伦比的冲势突破一切阻碍,什么狂风,什么飞沙,在这短矛面前就如同一张张透明的薄膜一般迅速穿透。
而这时,斥候终于想起:“就是这矛,我记得,是石玉国厉风军将军扔出的,我同袍十年的兄弟,就是死在它的手呃”
斥候还未想完,短矛就直接冲入他的胸膛,刺进他的心脏,而后他整个人都在短矛的余力中向后飞起,直接钉死在身后的土地上。
在失去最后一丝意识的时候,他看到了自己倒地的地方。这是石云线的南方,他这才知道越线的后果,当真严重
下一刻,千人大军从一旁迅速经过,无人去看这逝去的可怜家伙,即便是朱晨桓也未去扫过一眼,因为这是战争,不死人怎么能是战争。
躲过斥候的监察,敌袭消息没有及时回传,致使风云国大军发现这惊天动地的是声响时,厉风军大军已经杀了近百的巡逻兵士,直接向大营冲击而去。
“敌袭,全军防守——鸣锣——关门——”
风云国大军终于发现了厉风军大军,他们惊骇的嘶吼声在军营中迅速传开,鸣声鼓声下一刻低沉响起,将这沉睡的军营瞬间唤醒。
“赵将军,吾常听人谈及你的短矛长戟,世人皆说你曾五矛破门,三戟破军,不知今rb太子能否有幸见到你的战神风采?”
朱晨桓与赵拓仁并排骑马,行于大军之前,见敌军迅速聚集,满眼恐慌,仍一脸平静,仿佛即将面临大战的不是自己一般。
赵拓仁闻言脸上没有一点骄傲之色,只见他从身后抽出一根短矛,用力向前方军营大门扔去。
一矛,速如雷霆,射破营门,刺穿营门后五名士兵。
两矛,势不可挡,射断营门巨木,门倒。
三矛,所向披靡,从侧而入,穿透前方十名弓箭手。
至此,门破,兵亡。
风云军士兵骇然至极,他们并非平庸之辈,亦是见过血杀过人的,可今日见赵拓仁三矛破门,杀死十五人,只在一瞬之间。心中顿时出现恐惧之色,仿佛来人并非敌军将士,而是天神下凡虐杀自己而来。
而也是这时,赵拓仁才横起大戟,双眼迸发出浓烈战意,可语气仍旧是平静如水,道:“五矛破城门,此门,三矛即可。”
言罢,一拉缰绳,骏马一跃,便直接跃过门前敌军,直接接入风云国大军军营之中,大戟横扫,鲜血横飞,头颅飞起。
看着赵拓仁战神一般的飒爽英姿,听着他实诚的话,朱晨桓也有些哭笑不得,这人狂,真特么狂!但这事该狂,这话必须狂!
一千厉风军跃入营中,以阵法排布,盾牌位于前,长枪位于后,弓箭置于中,无一散兵游勇,千人为一体,动辄鬼哭神嚎,前则势不可挡。
杀人如割麦,饮血似喝水。边境之军厉行军风姿可见一般。
“尔等在此进行杀敌,且看吾行!”
朱晨桓看着热血沸腾,他本以为两世为人,体内的那些热血早就消耗尽了,可此时面对厉行军的厮杀陷阵,不知不觉也有了动手的冲动。
他左瞧瞧,右看看,忽然在两里之外一座巨大营帐头顶之上看到一面迎风飘展画着风云的巨大旗帜,心思百转千急,朱晨桓瞬间就明了那是何物。
而后只见他从敌军士兵手中抢下一把弓箭,此弓比寻常弓箭大上一倍,木质发黑,一手触摸冰冷彻骨,而箭羽通体银白,火光照耀,竟显得有些刺目。
“好弓,好箭!”
朱晨桓赞叹一声,而后也不犹豫,中军大帐内明显传出声响,军营深处脚步震天,看来是敌军已作出反杀之策。
“诸君,且看我这一巴掌”
朱晨桓大喝一声,起身站立在向前奔跑骏马的背脊上,马匹飞动,可朱晨桓却仿佛立于地面一般,身体没有半点晃动。见到此状的兵士们,心里都大赞一声“好骑术”!
大弓拉满,箭羽立弦,朱晨桓远见一名身着白色铠甲之人突然看向自己,一股无形寒意迅速袭来,朱晨桓冷哼一声,元气流转,进入箭羽,而后便见他侧脸看去,双眼、箭羽、旗帜成一线。
杀手的功夫,几千米都能准确射入头颅一击毙命,何况这短短两里地。
松手,箭出。
只听箭羽“咻”的一声刹那飞出,因速度过快,空气都被摩擦出细微火光,声音刺耳,顿时吸引所有人的主意。
“小贼,而敢!”
这时,一道怒吼声突然响起,接着朱晨桓便见那身穿白色铠甲之人也射出一箭,正好与自己箭羽空中相遇,正当风云**士大喊好箭、厉风军将士心道可惜时,却见朱晨桓箭羽突然爆射出一道刺目光芒,接着箭羽竟然一分为二,一者刺向白袍将领,一箭直接击断旗帜木棍,画着风云图案的旗帜顿时倒落在营帐上,而后滚落下去,不见踪影。
而那白袍将领也没想到朱晨桓竟然留了一手,眼看箭矢无法阻挡,便见他随手将一名亲兵抓了起来,向空中扔去,正好被箭矢透体而出,鲜血洒落,喷满白袍将领一脸,使得他看起来狰狞可怕。
“竟然是阴阳双羽箭,本将低估你了!”白袍将领看都没有看失去的亲卫,只是脸上流露出阴沉的深思。
而厉风军将士也是被朱晨桓这一手惊艳到了,直到朱晨桓大吼一声“撤退”后,众将士才恋恋不舍又杀一人后,鱼龙而出,丝毫不乱。
来时朱晨桓与赵拓仁在前,众将士眼中只有赵拓仁。
归时朱晨桓与赵拓仁在前,众将士眼中多了一个高大背影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十五章 星罗棋布,破局之人()
第十五章星罗棋布,破局之人
凌晨,太阳还未升起,整片天地仍旧处于黑暗之中。沧郦城坐落在山谷夹拗之处,两侧是耸立的高山,壁立千仞,垂直冲天,所以想要进入腹地石玉国,必须经此之地,而沧郦城便屹立于此两百七十一年,守卫石玉国两百七十一年。
此时沧郦城城墙之上灯火通明,斥候每一刻派出一队,巡逻兵士在城墙底下紧急集合,虽然很多士兵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都能感觉到气氛的紧张与压抑。
朱公公站立在城楼之上,手持赵拓仁赐予的令牌,交给沧郦城太守邓洗池,说明赵拓仁一千士兵去处后,太守邓洗池便连忙利用令牌调兵遣将,弄得气氛紧张,仿佛将有大难临头的危机一般。
对于太守邓洗池来说,这可不就是危机嘛!那可是三等强国风云国啊,实力强大,兵强力壮,他们哪一次出现不适让沧郦城死上一大批人,弄得人心惶惶,就担心城池被攻破。
可你们倒好,不仅不躲避这强国之兵,反而是应太子殿下的要求去风云国大军军营中走上一圈,这不是阎王殿跳舞,是什么?
要是惹得风云国大军震怒,不顾十国大比的要求,强行出兵攻击,那可如何是好?沧郦城还未从六年前的大战中恢复过来,如果风云国再那样大兵压境,那这沧郦城就真的守不住啦!
所以为了防止意外发生,更防止自己性命丢掉,胆小的太守邓洗池连忙调动大军集结,斥候不断派出,一旦得知太子殿下与赵拓仁的消息,便及时回报。
一想起太子殿下,邓洗池就忍不住心里嘀咕,都传太子殿下是个傻子,你一个大将军信谁不好?为什么要信一个傻子啊!而一想到石玉国未来会由一个傻子来执政,他心里的忧虑就怎么都消不去。
自己胆小,还有几年也就辞官归去了,你可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给自己找麻烦啊,安全第一的守则是他这大半生当官一直的坚守。
而就在邓洗池心里嘀咕的时候,斥候突然回报,说有大队人马赶来,邓洗池连忙向远望去,只见声音震动,尘土飞扬,接着微弱的光芒他只能瞧见冲天的灰尘,而看不清到底是哪一队人马。
“可知道是谁?”邓洗池开口询问道。
斥候答道:“因光线太暗,他们奔行速度过快,尚未可知,但看其身形与气势,八成是赵将军他们回来了。”
一听到只有八成的机会,邓洗池想了想,然后咬牙说道:“先关城门,全军准备随时战斗,等他们到了城下再说。”
然后,城门就在朱晨桓与赵拓仁的注视下,缓缓关闭了。
“呸,咱们得胜归来,他们咋还关门了?”
朱晨桓吐了一口吐沫,向身旁的赵大将军说道。
赵拓仁闻言,面不改色,只是撇了撇嘴,道:“肯定是太守的意思,现在天色黯淡,他们无法分清敌我,这样做最安全不过。”
“哦?就是那个‘安全第一’的太守邓洗池?”
朱晨桓还真的听过邓洗池的名号,此人各项业绩都平平,实力也是普普通通,任职期间没有大功,但也无过,后来因为他什么事情都以安全为主,只要是涉及安全的事情就肯定都不会去做,所以渐渐就有人给他起了一个这样的外号。
说他是“安全第一”不假,但从侧面也是说他是“怂包一个”。
“除他,无二人。”
赵拓仁忽然加速起来,接着便见他从背后抽出一把短矛,然后用力一扔,短矛直接飞到了城墙上一个挂着红心的靶子上。
守城军士一瞧,纷纷大声喊道:“是赵将军,赵将军他们回来了!”
邓洗池见状也终于确定了赵拓仁的身份,他轻轻地松了口气,然后故作镇定道:“开城门,迎接太子殿下进城。”
城门嘎吱作响打开,朱晨桓则是看的有些愣神,缓了好半天,他才向赵拓仁伸出了一个大拇指,道:“我现在有些理解你的处境了,难,真的挺难的!”
赵拓仁听到太子殿下的话,也是停顿了一下,然后板着的脸庞有些松弛起来,他一边驱马前行,一边道:“太子殿下弓箭无双,阴阳双羽箭已经失传多年,而今见到太子殿下神威,末将感佩之至,若太子殿下也射出一箭,必会吓得他们马上关闭城门。”
一开始朱晨桓听着还挺正常,这也算是赵拓仁这莽夫的一个小马屁了,可听着听着他就感觉变味了,原来这莽夫不仅仅心思灵活,性格也不是那样莽撞嘛,都会开玩笑了。
“我怕一箭射出没有换来城门的关闭,反而是无数箭矢的回礼。”朱晨桓笑着道。
赵拓仁想了想,也同时朗声笑道:“按照安全第一的原则,此事极有可能,那还是不要随意试验了。”
两人大笑进城,其余一千军士同样跃马入城,下了马后,沧郦城太守邓洗池携一种官员与朱公公正站在远处等候。
“臣等拜见太子殿下,祝太子殿下——”
邓洗池等人话还未说完,便被下马的朱晨桓打断,道:“天挺冷的,都别行那些虚礼了,快回去歇着吧。另外本太子的住所有没有准备好?”
邓洗池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