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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尾大人。”影洛目中大惊,飞身上前,将叶青完全挡在身后。
然而就在玄冰剑即将刺中影洛之时,破地刃划出一道墨色长痕,将其全部斩断,墨阳抬头望了一眼离尘落,显然他已经感觉到了那冰剑上并没有太多的力量。
“谁让你多事的。”叶青挥手推开影洛,目光灼灼,只是望着离尘落。
“你们够了,现在什么时候了。你没发现这里的人似乎越来越多了吗?”
离尘落抬头,就见不远处,各色光华冲天而起,似乎众修者,正与什么对抗着。
“握紧我给你们的晶石,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放开。”叶青似乎很着急,目中全然没了往日的冷硬。
离尘落拉过缙云,望着远处那些璀璨的光华,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数百里的大阵,不过片刻,已经收缩了一半的空间,数千修者不是被大阵结界冲击的粉身碎骨,便是被血剑割裂的流尽鲜血而亡。
他们疯狂的对抗着,疯狂的退后着,却始终甩不脱如死神般不断紧逼的结界与血色长剑。
漠垣立在大阵上空,目中全是不忍,“为了你一个人的目的,要数万修者陪葬,值得吗?”
“对于中州来说,区区几万人,根本不值一提,就算在修者界也不过九牛一毛。”
冰仙子冷漠的声音似乎激怒了漠垣,“就算是一个人的命也是命,你有什么权利为了自己的**,而肆意摆弄他人的人生。”
“你是在说你的人生吗?”冰仙子笑了,却更加的冷了,“我从来没有强迫他们来这里不是吗?我的**是**,他们的便不是吗?况且,你真的以为,如果我只是为了自己,能做到这一地步吗?”
漠垣沉默了,是啊,偌大中州若是联合起来真的奈何不得一个冰仙子吗?有些事情探究的太过深了,就会显露出其丑恶的一面,而人们往往都是不敢面对真实与丑陋的。
就在此时,阵中突然亮起一道刺目金芒,转瞬在空中凝做一尊巨大的佛像,那佛像手掌之上正立着一个身着月白僧袍的光头青年,他眉目俊逸,眸中的眼瞳如墨玉般,喃喃的梵唱,加上快速刻画的佛印,万千手掌在那尊佛像背后一一凝形。
“千手佛相。”谛戒双掌猛然推出,带动着万千佛手轰然拍出,那密密麻麻的血剑,瞬间便溃散开来,化作一团团血雾。
然而谛戒手中印结不曾停过,繁复的印决看得人眼花缭乱,“明佛印,燃。”
“蓬。”一簇金色火焰在佛手中被点燃,随即这金色火焰蔓延开来,千掌佛手,千簇佛炎,瞬间点亮了夜空,随着谛戒双掌翻飞。
佛手带着漫天佛炎不断拍击而出,将血剑打散,佛炎一拥而上瞬间便将其炼化殆尽,再不能重聚剑身。
当众修者发现这一幕之时,无不爆发出喝彩之声,原本绝望的人群似又重新看到希望了一般。
以他们的修为对于血剑仍旧是无可奈何,只能将希望寄托在他人身上了,人向来都是如此的不是吗?凡人对神灵的祈祷,弱者对强者的膜拜,人总能给自身的无能为力找到依靠。
“明觉的这个徒弟调教的不错。”冰仙子身在高空却将下面的情形看的一清二楚。
“他就是当年明觉带走的那个孩子?”漠垣目中露出一丝震惊,在南漠城中,他虽见谛戒佛法高深,却不甚明了大自在诀,所以只是有所怀疑而并未敢确认。
“你还记得那孩子。”冰仙子转过头望了一眼漠垣。“你还真是心地纯善,一个与你毫不相干的孩子的命,你都会记得那么久。”
“你不会明白,为延续沙下城血脉,族中多少人为我死去,他们义无反顾的样子,却都化作了我每一夜的噩梦。”漠垣记得那时,年幼的自己总是被放在族中的神坛上,接受一个个奇怪的仪式,总有人会在自己的面前死去。
原本看得多了该是对生命愈加淡漠的,可能是融入了太多同族人的血脉,多多少少残留了那么些对生命留恋渴望的念力,让他更加懂得每一个生命的珍贵之处。
冰仙子微微摇头,若是能望见她的眼瞳,便能从其中看见有一点怜悯的光。“等到沙下城开启后,一切就都会结束了。”
漠垣沉默了,没有再说什么。
就在这时,黄锦忽然出现,“你们没有看见下面的情况吗?”
“看起来,你比我还急,沙下城中到底有什么值得你这样不惜出卖冰鬼,也要得到。”
听见冰仙子的话,黄锦立刻愣在当场。“哪里来的背叛,冰谷主你又说笑了。”黄锦明显笑的那么尴尬,却不由在想,冰仙子为何会说出这番话,似乎她早知道冰鬼和自己的关系。可如果她早就知道,为何还要自己去探寻冰鬼的下落,以此作为条件交换他进入沙下城和获得钥匙的机会。
他转过头,望着冰仙子那隐在长袍中的面容,一抹佛炎散出的光华,刺入那宽大袍子的帽中,将那张脸显露,绝美而冰冷,微微带着笑。
“不用担心,大阵还没有完全启动,这一点血无关紧要。”冰仙子轻描淡写道。
事实也的确如此,尽管谛戒阻止了一方血剑对众人的袭杀,可对于整个大阵来说,也不过杯水车薪。而其它方向的血剑也不时会袭杀而至,谛戒的压力也在不断的增加着。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零九章 各展神通()
另一方向,天空中隐着两道身影,同样注视着地下的一切。一身素色僧衣,一身玄青长袍,比肩而立。
“你这弟子,资质非凡。”
“他从小聪颖,教什么都是一学就会。”
濯蒙有些吃惊的望着明觉,他目中鲜少的有温柔,话里说不出的宠溺,但随即又浮现一抹深藏的贪欲,两种情绪在纠缠着,明觉脸上转瞬显出痛苦之色,又被他强行收敛一空。
濯蒙微微叹了口气,目光重又投到谛戒身上,“他如此作为,不会引来冰仙子的怒火吗?”
“对于整个大阵来说,他们不过都是在小打小闹。”
他们说着的时候,空气中忽然飘下了一片冰白的雪,在月色下飘飘摇摇,落在阵中,转瞬消散不见。紧接着大雪如柳絮般绵密而来。
“是冰谷主?”
明觉摇了摇头,“应该是当年那个女娃吧。”
“这一世竟出了如此多的天才人物,果然是天下将乱啊。”濯蒙轻抚长须,话里不知是喜是忧。
离尘落将手中晶石与缙云托付于墨阳,飞身而起,周身风雪相随,漫天雪片纷扬而下,那一柄柄血剑之上转瞬蔓延上冰霜,随即便被玄冰封印跌落在地。
“好”周围爆发出一片喝彩之声。
叶青紧追而来,望着离尘落,“你这样只是徒劳,如此庞大的阵法,只靠你我几人如何对抗得了,待到其它地方的修者全部被炼化为血剑之后,你我也只有殒命一途了。”
离尘落忽然转过头,冷冷的注视着叶青,“所以从一开始你就知道这里奇怪的纹印,根本不是什么自然天象,而是她事先布置的阵法。”
叶青望着离尘落变冷的眸子,艰涩的点了点头。漫天风雪忽然就大了,从他身边吹过,细密的雪片有一种刺骨的冰寒。
“你还知道什么?”
“我知道的也仅此而已,这是打开沙下城的关键。”叶青声音里有几分仓惶,原来他仍旧害怕她对自己的失望,但随即他又扬起头,目光冰冷的质问她:“难道你不想要天渊古卷了吗?难道你想要救这些贪婪的人?这一切不都是他们咎由自取吗?”
离尘落的眼神微微荡漾了一下,“若是天戎师兄,知道要牺牲这么多人的命来救他,他一定不允的。”她只是自顾呢喃了两声,却又是将目光投向金色佛炎燃烧的地方。
叶青没有听清她嘴里的话,却看见了她望向谛戒的眼神,“他的心里只装着天下苍生,不会有你的位置。”
“谁说没有,我也便是这天下苍生中的一个。”离尘落没有说话,却在心里默默的应了一句。
“他曾救过我的命,不止一次,而我,不想欠他的。”说罢离尘落再不停留,脚踏漫天飞雪,凌空而上,莹莹月华下,冰蓝的玄冰剑不断挥斩,将那一抹抹血色完全禁锢。
就在这时,从不同的方位尽皆爆发出璀璨耀目的光华,是中州十大门派的弟子们。
领头的依然是古蔺,他腾挪间,纹印不断幻化而出,一柄柄血剑便被吸纳在纹印之中,任其如何挣扎都逃脱不出,而后慢慢被炼化。
炎阳门武煌的宽大重剑挥舞的虎虎生威,金色阳炎散出的光芒冲天而起,倒是和谛戒的佛炎遥相辉映,只是其炼化血剑的速度便是慢了些许。
最诡异的莫过于蜀冉,他周身散发出浓郁的赤色光华,血剑密密麻麻的围绕在其身前,细看之下便能发现,他身上的魔甲竟不断吸收着血剑。天魔门的功法确实有些诡异,在正道看来乃是邪门歪道。
但没有被划分到冰雪谷之列的原因只是他们要低调的多,即便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也会处理的干干净净。不过话说回来,这中州所谓的十大门派又有谁能说自己干干净净,清清白白?
另一个原因是,传闻天魔山中有一血泉,乃是荒古大战圣者死后鲜血汇聚而成,滋养了天魔门一脉出来,让他们的修炼即便需要炼化血气,也不用四处屠杀凡人。
至于玄女门的绿绫罗、剑道宗的厚曌以及乞灵宗的芷荆都各自有炼化血剑的方法,一时间阻了不少的血剑袭杀。
然而相对于数百里的大阵来说,这一点力量当真是杯水车薪,其它地方仍旧不断有修者死去,不断有新的血剑生成,大阵也在不断的收缩着,屠杀完所有修者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这些老家伙还真放心将他们的后辈送进来,就不怕我真的将他们都炼化了吗?!”冰仙子话里带着几分玩味之意。
黄锦微微皱了下眉,而漠垣眸中却满是颓然,从冰仙子的话中他已然知道自己的猜想是对的。
冰仙子抬头望了望天上的月,“没时间再和你们耗下去了。”
“就位。”随着话落,夜空中忽然出现数十名黑袍之人,只是在半空稍作停留,便疾射向大阵的不同方位。
片刻后,焚血煅灵阵暴起冲天赤芒,血剑纷扰,除了少数的人,那些苦苦支撑的修者转瞬便被血剑割裂的全身是伤。
“师姐,快回来,大阵在加剧收缩。”叶青来到离尘落身旁,将手中晶石递过。
离尘落应声望向远处,果然原本还在极遥远处的结界光华,此时已经清晰可见了。而血剑凝练的更加真实,就算如谛戒的佛炎也需要数倍于方才的时间才能将其炼化。
“护住缙云,照顾好墨阳和影洛,你们先往大阵中心撤,我去去就回。”
“师姐。”叶青声音变冷,却只能看着她飞身向着谛戒所在方向而去。
“离尘落姑娘。”谛戒正在全力结印,周身佛芒已然不似方才的明亮,忽然感应身边有人出现,回身正发现离尘落立在其身后,露出一丝微微的喜色。
“你看远处,结界在不断逼近,以你之力绝不可能对抗得了,先退到大阵中央再说。”离尘落落在巨大的佛掌之上,淡然的望着谛戒。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一十章 炼化血海()
“若我此时离开,那这里的修者便全部要殒命在此了。”谛戒望了望下面的众多修者,眼中的悲悯一如离尘落那日在悯生殿醒来时所见的一样。
“你留在这里只是陪他们一起死,这就是你的修行?”
谛戒沉默不语,“可是”
“可是什么,你把他们的命都背负在你身上,但你可知前来此地之人皆因其贪欲才陷此困境,用你们佛家之语,便是因果循环,你又如何能够强行干预。”
谛戒明知道离尘落此话说的太过偏激,却也并非全无道理。
“而天下苍生,因天灾**,而受无妄之灾者众,那才是你应该普渡拯救之人,你若为了这些人而舍弃性命,当是对天下人有负。”
谛戒不由苦笑,他从不知离尘落竟如此善辩,“那容我带着他们一起。”谛戒望着聚拢在其身边的修者,微微叹了口气。
不过半个时辰,大阵竟收缩了三分之二还多。所有人都被逼到了阵中央,一时间众修者全力施为,竟在面前结出一层防护结界将那些血剑挡在外面,当然这主要还是靠谛戒、离尘落、墨阳、古蔺等人的支撑。
可结界空间毕竟有限,能容纳的修者不过千余人,而数万修者的大阵内,已经死伤过半,余下的也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