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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春峰虽说不是江湖人士,但毕竟是贾家汪大户门派贾门的远房同宗,有贾门照着,十多年来还真没有人敢在贾春峰的羊肉馆吃霸王餐。春峰羊肉馆的掌柜是贾春峰的小舅子,是个读书人,但脾气不小,一听到那人吃完了说没钱,立马上火,招呼伙计们就要动手。
这帮伙计其中就有十三罗汉中的几位,为首的便是下山虎冯忠梁,当然,那个时候他还没有下山虎这个绰,当时的大名也不叫冯忠梁,而叫冯大梁。
六七个伙计对付一个,按理说应该是足够了。可乱七八糟地闹腾了十几分钟,伙计们也没能把那个吃白食的给整趴下,相反,伙计们却是鼻青脸肿的。
这事整大了。
贾春峰的小舅子脑袋很活络,眼看着收拾不了这哥们,早已经安排人手前去贾门搬救兵了。
跟伙计们闹腾完,那人并没有打算离开,而是一个劲的解释,说他是不想动手的,都是被逼的,其实,他还是很想和平解决这件事的,比如,他可以给饭店打工,刷盘子拖地啥活都行,只要管吃饱肚皮就行。
唠叨了一圈,胡春峰的小舅子既不反对也不答应,很明显,他是想拖延时间,等贾门的援军赶来再另作安排。
贾家汪就那么大,贾门的人不多会就到了。因为托大,只来了一个排行进不了前二十的师弟带着俩小喽啰。
那师弟也是个半吊子,仗着贾门的威势,自以为天下无敌,上来就要跟那个吃白食的过过手。结果却是只一招便摔了个狗啃屎。
事更大了。
贾门的掌门师傅贾云贵得知此事,认定了此人是前来挑战贾门的,于是,派出了他的大徒弟展金彪。
展金彪练的是形意拳中的虎鹤双形,据说他的一个虎扑,能够把碗口粗的树齐腰扑断。展金彪到了羊肉馆,见那个吃白食的竟然搬了张条凳若无其事地坐在店门口等着他,顿时是火冒三丈,由不得分解,立马一个虎扑,冲了上去。
这是一场恶仗,同时也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搏斗。数分钟后,二人均歇了手,他俩很清楚,再打下去只能是两败俱伤。
“兄弟,好身手,留个大名吧!”
“我叫叶途飞,树叶的叶,路途的途,一飞冲天的飞。”
贾春峰之所以和叶途飞能成为无话不谈的忘年交,一是因为他多年作为商人养成的大度包容的性格,二是叶途飞让他想起了他年轻时候的一个老朋友好兄弟。
那天,当叶途飞和展金彪战成了平手而不得已展开对话的时候,贾春峰赶到了。他到了之后的第一句话就是:“不就是一顿饭么?值得这么大动静吗?”然后又对叶途飞说:“这位小老弟,若真是囊中羞涩,没关系,你就留下来,想怎么吃就怎么吃。若是挑战贾门而来,那我只能奉劝你一句,你找错地方了。老朽只是个生意人,只懂得煮肉酿酒。”
叶途飞的脸皮还真厚,脸不红心不跳,大大咧咧地对贾春峰说:“我是真的没钱,肚子又饿,要不这么着,我留下来教你的这些伙计几招防身之术,你呢,就管我一天三顿饭,咱们谁也不欠谁,多好!”
搁到别的生意人身上,一定会说:好个屁!生意人图的是财个练家子过来教伙计,白吃白喝不说,还耽误伙计们干活,这赔本的买卖,谁乐意呢?
但贾春峰就乐意,他对叶途飞的回答是:“果然很好!”
叶途飞在贾春峰的羊肉馆一住就是小半年。这小半年里,他除了偶尔教教伙计们一些刚入门的招数,一小半的时间是去贾门和贾云贵展金彪他们切磋拳脚,另有一半时间是和贾春峰一块品酒聊天。
八月十五那天,大家伙忙完事,在院落里吃月饼赏月,叶途飞突然说他要走了,他要去上海。头晚上刚说出来,第二天一早就准备出发,临走时,他对冯大梁说,今后若是贾大哥有事需要他帮忙,就去上海找他,他一定会回来。
冯大梁厚道,但有些愚笨,问叶途飞,上海那么大,怎么找啊。叶途飞只回答了俩字:登报。
叶途飞走后不到三个月,贾春峰还真出事了。
二郎山一伙报‘坐山虎’的一帮土匪绑了贾春峰,然后递了票,索要大洋一万块。贾云贵亲自出面找了些江湖人士从中斡旋,把赎金降到了五千。当冯大梁带着筹到的五千块大洋准备上山赎人的时候,贾春峰却被放回来了。这事虽然蹊跷,但人毕竟是毫毛不少的回来了,大家也都没再当回事。结果,两天后,官府的人找上门来,说贾春峰通匪,理由是从来就没见过土匪没拿到赎金就放人的先例。
贾春峰一家五口都被关进了大牢,他的羊肉馆和酒坊也被官府贴了封条。关键时刻,贾春峰的小舅子又踹上了一脚,这厮竟然卷了贾春峰的钱款跑了。一时间,以冯大梁为首的贾氏弟子们陷入了困境。
这个时候,贾云贵伸出了援助之手,他先是给了冯大梁一千块大洋他到大狱上下通通路,至少要保证贾春峰一家不要在狱中遭罪。然后,又动用了社会关系来疏通官府。
一个月后,官府传出话来,说若是能拿出个两万块大洋,可以确保贾春峰一家安喻无事。两万块大洋,刚好是贾春峰小舅子卷走的钱款数。
没有办法,只好求助于贾云贵。贾云贵也犯了难,表示说他的煤窑最近生意也不是很好,钱款押的太多,短时间内最多也只能筹个万儿八千的。这个数是绝对不够的,只能再想其他的办法。
好在贾云贵的路子多,不几天就有了门路,他的徐州府上的一个朋友吃过贾春峰煮的羊肉喝过贾春峰酿的酒,对贾春峰的手艺是赞口不绝。当他听到贾春峰的事情的时候,二话不说,立马表态,说愿意尽全力帮助贾春峰,只是要附带一个条件,要求贾春峰出来之后,在徐州府开个分,他甚至可以出些资金入个股份,图的只是方便他随时可以大快朵颐。
接下来就是谈钱款周转的问题,贾云贵的朋友说,帮忙是帮忙,但牵涉到钱款,最好还是按规矩来。啥规矩?要有抵押。冯大梁拿出了羊肉馆和酒坊的契约,贾云贵的朋友笑了,说那玩意没了贾春峰,就是个分文不值。
那什么才能价值上万块大洋呢?
贾春峰煮羊肉酿烧酒的秘方!
打消冯大梁的疑惑,贾云贵的朋友提出了一个方案,说可以把秘方放在一个盒子里,然后用上了朱漆的纸密封起来,朱漆纸上由三人签字画押,贾云贵做中间人,秘方也保存在贾云贵那儿。等贾春峰出来把钱款还清了,自然就可以从贾云贵那把秘方取走。
这的确是个合理的方案。
三方迅速达成协议。贾春峰把秘方交了出来。
三天后,贾春峰一家从大狱中出来了。不是走出来的,是躺在平板车上被拖出来的。大狱方面给的解释是:贾春峰一家五口服毒自杀。
自此,冯大梁才明白过来,这前前后后的事情完全是一场阴谋!
贾春峰死后,他的三十多徒弟走的走散的散,只剩下了十三个发誓要为师傅报仇的血性汉子。但这十三个人虽各有特长,但无一可以挑起领头人的重担。
于是,冯大梁想起了叶途飞。
一个礼拜后,叶途飞回到了贾家汪。
详细了解完事情的经过之后,叶途飞对那十三个血性汉子说,贾春峰对他有恩,他一定会为贾春峰报仇,但这件事绝非小事,是要出人命的大事。叶途飞劝说大伙最好还是不要掺和进来,不然的话,大伙将会走向一条不归路。
叶途飞发誓要为师傅报仇的态度感动了十三条汉子,但叶途飞对大伙的劝说却使得大伙很气愤,十三条汉子一一表态,说这件事绝不能让叶爷一个人承担,他们都想好了,哪怕就是明天就掉了脑袋,只要能给师傅报了仇,他们也无憾无悔。
叶途飞被大伙的决心和忠义折服了,他屈从了大伙的意见,只是提了个要求,说以后不要叫他叶爷,听起来绕口像是管他叫爷爷,就管他叫叶哥飞哥或叶弟飞弟好了。众人自然不依。叶途飞只好退步,说,我在家排行老六,你们可以管我叫叶六爷或六爷。
十四人歃血为盟,推举叶途飞叶六爷为大把头。十四条汉子以忠义二字为人生信条,因此对外报确定为‘忠义堂’,冯大梁等十三位师兄弟把自己名字中的辈分字均改做‘忠’字,称‘忠义堂’十三罗汉。‘忠义堂’今后再有设香堂磕响头收上来的弟兄将予以‘义’字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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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灰骡子的犟脾气()
说服郭忠林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其他三个兄弟都爽快地应了叶途飞的建议,唯独郭忠林,把脑袋摇得像个货郎鼓似的。
“六爷,这年头穿军装可是个找死的买卖啊!咱们都看到了,那小日本可不是吃素的,要不是那凤凰顶特殊,咱们早就被小日本的火炮给轰得找不到东西南北了。”
叶途飞眨了眨眼,回应说:“按你的意思,以后不跟小日本玩了?”
郭忠林也眨着眼说:“咱可不是那个意思,咱是说咱得把命握在咱自己的手上。六爷,弟兄们跟着你一块打小日本,那心里踏实,要是穿上了那身军装,可就由不得咱自己做主了。”
叶途飞在心里承认郭忠林所说的道理,但是,能和那个女军医有更多的接触,他是铁了心的要加入**。
“穿了军装,还是六爷我说了算,难不成我说的话他张罗辉敢不听?”
郭忠林拧着头,说:“这可不是那头笨骡子能作得了主的,六爷,笨骡子撑死也就是个小团长,上面还有旅长、师长、军长,就算当了军长又能怎么样?不还是得听司令的?六爷,你想过没有,要是上面的长官给咱们穿个小鞋,非得派咱们去完成个必死的任务,怎么办呢?”
叶途飞无法说服郭忠林,反而差一点被郭忠林给说服了,无奈之下,他只好做了退让,“要不,咱们先穿上几天,若是时机不对,咱们就回二郎山,如何?”
郭忠林依旧摇头,说:“六爷,您这又是何苦呢?”
叶途飞万般无奈,只好说了实话:“唉,唉!我就实话给你说了吧!那个,那个,战地医院啊,有个小丫头,六爷我一看见啊,就喜欢上了。郭老二,你说该怎么办吧!”
郭忠林眨巴眨巴眼睛,说:“那还能怎么办?上呗!这事不用你动手,就像上次那个上海的陶什么来着一样,先把她请到二郎山再说!”
叶途飞双眼瞪圆了,说:“我呸!你郭老二还真把自己当土匪了?那好吧,这事还就交给你了,三天后,二郎山交人!”
郭忠林赶紧服软,说:“别啊,六爷,有您的教导,咱哪能干那种事啊?最多也就是在嘴巴里过过干瘾呗。”
叶途飞道:“要不这样好吧,咱们呢,先穿上这身军装六爷我呢,能多点机会接触那个小妞,等六爷得了手,咱们就一块回二郎山如何?”
郭忠林向叶途飞伸出了手,说:“那咱得有个条件!”
叶途飞立马把口袋翻了个底朝天,说:“你就别想了,我都断顿两天了。”
郭忠林笑道:“先欠着呗!”
叶途飞伸出了一根手指,而郭忠林却回敬了五根手指。
叶途飞叹了口气,又多伸出一根手指,而郭忠林却纹丝不动,五根手指直挺挺地冲着叶途飞。
叶途飞又叹了口气,伸出了三根手指,郭忠林笑了笑,把巴掌在叶途飞面前晃了两下,然后坚定地按在了桌面上。
叶途飞叹了第三口气,说:“咱们还是直接回二郎山吧!”
郭忠林依旧不肯退让。
叶途飞隐晦地笑了,补充说:“三天内,把那个军医小丫头给我带到二郎山去。”
郭忠林傻了,赶紧缩回一根手指。
叶途飞却说道:“两天!”
郭忠林又缩回一根手指。
叶途飞瞥了他一眼,说:“一天!”
郭忠林终于服软了,央求说:“六爷,咱认错了,还不行吗?”
搞定了郭忠林之后,也就解决了穿不穿**军装的矛盾。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弟兄们对谁来做这个团长又产生了矛盾。
忠义堂的兄弟们自然不能认同长官司令部的安排,他们认为,若是加入了**,成了258团的弟兄,那么这个258团的团长理所当然地要由六爷来担任。
但老258团的兄弟中也有一部分人不是这样认为,他们认为,叶六爷虽然威武,但毕竟是草莽出身,对带兵打仗之事的资历尚浅,258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