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黎明时分,叶途飞等三人绕过了最后一道哨卡,终于走出了二郎山。
肖忠河事先准备了些干粮,但见已经脱离了危险区域,便招呼那二人打个尖休息一下,顺便吃点东西,补充一下体力。
“六爷,接下来怎么办?要不我走一趟,把冯老大他们叫回来?”边吃,肖忠河边问道。
叶途飞笑道:“咱们老巢都被人家给端了,把冯老大他们叫回来有个鸟用?拿着枪跟人家**拼命去?”
肖忠河道:“那就这么算了?六爷,这口气你真的咽得下去?”
叶途飞仰起脸叹了口气,道:“肖老六,你忘记了我前几天在卧牛山上跟你们两个说过的话了吗?”
独孤玉这时插了一句:“六爷,我服你!”
肖忠河白了一眼独孤玉,嬉骂道:“你真是个马屁精!你也不想想,六爷能为了弟兄们的前程甘愿自己受委屈,那反过来,弟兄们又会接受这份六爷用自己的委屈换来的前程吗?”转而又对叶途飞道:“六爷,这件事若是处理不好,只怕弟兄们要出事啊!”
肖忠河的提醒使得叶途飞慎重起来。确实,这一点是叶途飞所忽略了的,他只站在自己的角度考虑问题了,只想着给弟兄们讨一份前程,但是忽略了弟兄们的感受。若是弟兄们知道了胡小舟如此待他,那么弟兄们还能安心呆在**的阵营中吗?
要是弟兄们只是气不过而脱离了**倒还好,万一要是激动起来,真的跟**刀兵相见了,那可是惹了**烦。
这么一想,叶途飞竟然惊出了一身冷汗来。
“肖老六,你有什么好办法么?能让弟兄们安心地跟着人家**!”
肖忠河默然摇头。
独孤玉道:“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件事弟兄们早晚会知道,六爷,不如你留个亲笔信,让肖老六送过去,我想,弟兄们还是会听你的。”
叶途飞能想到的办法也就是如此,因此,他对独孤玉点头道:“好吧,到前面找个有纸笔的地方,我给弟兄们留封信,肖老六,这件事就拜托你了。”
打过尖继续前行,到了一个村子,叶途飞找了户人家,借了纸和笔,给弟兄们写了封信,信的内容大致是胡小舟特派员对他产生了一点误会,而他需要出去一趟,找些证据回来,以解除这个误会,希望弟兄们能正确理解这件事,不要瞎猜疑,好好地跟着人家**干点正事。
信写好了,交到了肖忠河的手上。
肖忠河问道:“六爷,那你下一步是怎么打算的?”
叶途飞回答道:“我要先去上海一趟,如果顺利,会转道去南京。”
肖忠河点了点头,忽然又盯着叶途飞笑道:“六爷,你就不安排一下我么?莫非还真要逼着我去做大头兵不成?”
肖忠河的意思在明显不过了,他不愿意回去跟弟兄们一块扛枪吃饭,他的眼神告诉叶途飞,他肖忠河还是想跟着叶途飞。
叶途飞沉吟了片刻,道:“不是六爷不愿意带着你,实在是因为我将来要做的事情你可能不会理解,而我又不能对你说实话,到那时,咱们兄弟徒增矛盾和误解,可就不划算了。”
肖忠河低头不语。
独孤玉却突然笑了,笑声而且颇为诡异,直笑得叶途飞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独孤,你发什么神经病啊?”叶途飞打着哆嗦,笑骂道。
独孤玉终于止住了笑,道:“六爷,我跟肖老六商量过了,说什么也要跟着你。再说,你去南京打探小日本的下一步动向,怎么着也得有个帮手不是?我跟肖老六都认为,六爷是绝对不会放过高桥信的,所以啊,我们俩说什么都要凑这个热闹,你想甩也甩不掉的。”
叶途飞一怔,脱口道:“你都知道了?”
独孤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那天在徐州,我刚好有个重要的事情要给你说,于是就去了你那里,刚好听到了你跟彭有明的谈话。六爷,我可不是故意偷听的,你是知道的,我这耳朵太灵了,想不听都不成,谁让你们说话的声音那么大,十米之外我都能听得见。”
叶途飞道:“你有重要的事?那你为什么没跟我说?”
独孤玉撇了撇嘴,回道:“彭友明都告诉你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叶途飞叹了口气,问道:“除了你们俩,还有谁知道?”
肖忠河连忙表示道:“六爷,我们俩可不是个多嘴的人,我也是昨天晚上才从独孤的嘴巴里撬出这件事来的。我敢保证,除了我们俩,别的弟兄都不会知道这件事的。”
肖忠河说的话叶途飞是完全信任的。
对独孤玉,叶途飞虽然和他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是对这个人的了解却一点也不肤浅。他知道,独孤玉在二郎山除了自己之外,最信任的就是这个肖老六了。
独孤玉在前往灵璧山的路途中决定跑路回来,拉上了同样不愿意做大头兵的肖忠河。回到了二郎山,刚好遇上了胡小舟要对付叶途飞,肖忠河上了脾气,要干掉胡小舟,被独孤玉死死地拦住了,迫于肖忠河的压力,独孤玉无奈之下,才说出了彭友明和叶途飞的那番谈话。
独孤玉当时对肖忠河说,胡小舟事实上是间接帮了六爷的忙,你不光不能干掉胡小舟,还要找机会好好谢谢他。
这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把事情说了个大概。
叶途飞听完之后,笑了,道:“胡小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但是,他要枪毙我就有些说不过去了,这笔账我先给他记着,等我从南京回去之后,再好好地收拾他。肖老六,独孤,你们两个既然都决定了,而且我估计我一个人还真对付不了你们两个,所以就按你们的意思来吧。”
肖忠河和独孤玉相视而笑。
叶途飞接着安排道:“肖老六你快去快回,要把弟兄们安顿好了,我和独孤去一趟骆驼山,去那挖点东西,以后去了南京能用得上。咱们两边办完事后,到韩师长那边会和,然后一同赶去上海。”
六爷已经答应了自己的请求,无论是肖忠河还是独孤玉,均是喜出望外,尤其是肖忠河,叶途飞这边话音刚落地,那边他就打了声呼哨,直奔灵壁山方向去了。
叶途飞和独孤玉二人稍事休息之后,也开始向骆驼山进发。
在骆驼山后的那片小树林中,叶途飞和独孤玉小心翼翼地挖着土。
独孤玉不解。他起初以为是叶途飞事先在这埋藏了什么,现在要取出来。可是,看叶途飞的动静,他似乎也不知道要挖哪里。
“六爷,咱们这是要挖什么哩?”独孤玉实在是郁闷的不行,忍不住终于开口问了。
叶途飞擦拭了一下额头的汗水,答道:“我也只能说是试一试,能不能挖的到还不好说。独孤,你挖的时候要小心一些,一旦遇到了像陶瓷一样的物件,赶紧叫我。”
二人一人一把铁锹,挖了整整一夜,终于在黎明时分碰到了一件陶瓷样物品。叶途飞更加小心了,他扔掉了铁锹,存粹用手,一点点将那物品挖了出来。
此时,东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借着晨曦的光线,叶途飞仔细打量着那件物品,喜道:“就是这玩意!独孤,咱们这一夜可没白辛苦。”
独孤玉望着身边数个大坑,又看了看叶途飞手捧着的灰褐色物件,苦笑道:“六爷,就为了这么个破玩意,值得吗?”
叶途飞瞪了独孤玉一眼,笑道:“破玩意?独孤啊,以后有空的时候要多读读书啊!知道什么是古董吗?这就是,而且还是稀世古董,我敢保证你是这世上第二个看到此宝贝的人。”
独孤玉依旧是一副鄙夷之色,说了句很没智商的话:“第二个?那谁是第一个?”
叶途飞笑道:“当然是我喽!独孤,这东西你看像个什么?”
独孤玉细看了,道:“是个小人嘛!”
叶途飞点了点头,道:“对,这个小人是汉代时期的作品,叫兵马俑。独孤,我告诉你,咱们要找高桥信算账,就靠这个陶瓷小人了。”
第一百九十三章 上海故友()
一九三九年的初冬。
这一年,上海比以往时候冷得都要早一些。一连数天的绵雨,又伴随着一场持续多日的寒流,潮湿和阴冷夹杂在一起,使得人们更加无法忍受。
这一天的午后,绵雨终于止歇,阴云在挣扎了一段时间后终于没能抵挡住阳光的进攻,败退下阵来,原本是漫天无缝的阴云撕裂开一道口子,久违的阳光便从这口子中钻了出来,倾泻与大地。
人们争先恐后地把自家的被褥棉衣拿出来翻晒,虽然气温还是冰冷,但有了阳光就不一样了,至少人们会因为阳光而感到希望。
两年前在这里发生的那场战争留下来的痕迹依旧,但人们的记忆却已经模糊。时间,这个治疗人类心灵伤痛的灵丹妙药,已经将上海人民饱受摧残的心灵抚慰地几乎痊愈了。他们似乎已经习惯了接受日本人的压迫和奴役,就连生活工作在法租界和公共租界的人们也已经做好了被日本人统治的心理准备。
也就是在这一天的下午,叶途飞带着肖忠河独孤玉二人来到了上海。
叶途飞对上海并不陌生,几年前,他在贾家汪觉得闷气离开了,去的就是上海。那段时间,叶途飞还混进了上海的青帮,做了一个小头目,若不是因为为贾春峰报仇,叶途飞说不准在上海青帮中能混到像杜月笙那种身份。
进了城,找了家旅店,安顿下来之后,叶途飞把那二人留在旅店,独自一人去找聂恒资了。
叶途飞找聂恒资跟此次任务毫无关系,他的目的只有一个,找聂恒资借点钱。
土匪营的家底子都在郭忠林的手上保管着,叶途飞他们出来的又很匆忙,身上几乎可以说是分文没有,只是后来在韩鸿勋那里拿了点盘缠。
韩鸿勋也不富裕,给的钱也只够叶途飞他们在上海生活个十天半个月的,所以,叶途飞想到了聂恒资。
几年前,他在赌场认识了聂家六公子,二人甚是投缘。后来,高桥信逼迫叶途飞去香港搭救赵铭,叶途飞借用了聂恒资的身份。为了保险起见,还把聂恒资请进了日军的虹口基地。
起初聂恒资为了帮哥们也没说什么,可是在小日本的虹口基地呆的久了,心中自然生出了许多怨气。直到叶途飞带着赵铭到了上海,才把聂恒资从日军基地中请了出来。
当时,聂恒资没少冲叶途飞发火抱怨,甚至还说出了割袍绝交之类的狠话。
叶途飞了解聂恒资的脾气,根本没把他的那些火气话当回事。
果然,当叶途飞出现在聂恒资的宽敞豪华的办公室的时候,聂恒资表现出来了两年中罕见的喜悦之情。
他冲了上来,不由份说就给了叶途飞当胸一拳外加一个熊抱,口中嚷道:“姓叶的,没想到你还活着啊,我以为**的早已经化成黄土了呢!”
叶途飞在聂恒资的后背上使劲扭了一把,聂恒资吃痛,这才把叶途飞给松开。
“来上海怎么也不提前跟哥们打声招呼呀?我也好安排个车子去接你。”松开了叶途飞,聂恒资从衣兜里掏出了雪茄,给叶途飞递了过来。
叶途飞点上了,道:“你让我怎么跟你打招呼?我那里别说是电话,到了晚上都只能靠油灯取亮。”
聂恒资知道叶途飞当年当土匪的故事,但他绝对想象不到用油灯取亮的景象会是怎样,只当是叶途飞为了自己没事先打招呼而做出的借口。他笑了下,打诨道:“这次叶老板来上海准备做点什么生意啊?我可事先把丑话说在前头,再像上次那样把我扔到小日本那边,我就杀了你!”
叶途飞笑道:“不会了!绝对不会了!叶老板现在已经是凶途末路,吃都吃不上了,还说做什么生意?”
聂恒资还以为叶途飞是在跟他开玩笑,可是再一看叶途飞的表情,又不像是在开玩笑,连忙问其究竟。
叶途飞把路上编好的说辞说了一遍:“当年我把赵铭给救了下来,原以为高桥信那个假日本会信守承诺,让我的弟兄们过几天安生日子,谁知道这个混账东西看我们不顺眼,设了个骗局,在对付那些抗日武装的同时把我们也给捎带进去了。弟兄们真的是走投无路,只能拿起枪来跟那个高桥信死拼。我们就那点人那点枪,哪里干得过小日本的正规军啊!没办法,我们只能找靠山。可是,又被**给算计了,他们拉走了我的队伍,还挖了个坑陷害我,我差点没被他们给毙了!哎,这不是想起六公子来了么,所以就跑来上海投靠你来了。”
聂恒资蹙紧了眉头,道:“**竟然是这种人?我听过他们的宣传,口号喊得比谁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