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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记者问到一些具体问题如徐州会战和南京保卫战做对比的时候,五战区发言人笑着回答说:“留给日军的徐州是一座空城,日本人连一个上尉也得不到。”
等等这些信息都上了报纸,虽然这些报纸都不会在日占区发行,但日军特高课早已渗透到**腹地,所以,山下敬吾还是有机会看到这些报道的。他异常气愤地对日军的随军记者以及一些效忠于北平汉奸政府的记者说:“支那报纸所言,简直是一派胡言,在卧牛山,我军就俘虏了一名支那军的上校。”
证明他没有说谎,山下敬吾当场向记者们了证据:258团上校团长,刘玉杰。
两天前,刘玉杰带领着258团二营驻扎在卧牛山的牛高地,他盘算着,一旦牛头高地被日军攻克,那么他就立即在二营的保护下,利用牺牲牛背高地的三营四营换取的时间,沿石狗子湖北岸穿云龙山向安徽境内撤退。只是没想到,日军竟然绕过牛头高地,兜了个圈,直接把整座卧牛山给包围了。
没等他反应过来,牛背高地就陷落了,然后,他所在的牛高地遭受了日军的炮火覆盖。整整一个营,在不到十分钟的炮火打击下,只剩下了三十余名能喘气的,无可奈何之下,他向日军举起了白旗。
被俘之后,日军对他的态度使他受宠若惊。刘玉杰原以为日军会将他投进监狱或战俘营,却没想到,日军竟然对他非常客气,安排他住进了花园饭店,还请了军医给他治伤。要知道,花园饭店可是徐州城内最为豪华的酒店,当初,五战区的最高长官李宗仁将军就是住在了花园饭店。
他对日军产生了知遇之恩。
所以,当山下敬吾要求他一起出席记者招待会的时候,刘玉杰没有犹豫便答应下来,感动地山下敬吾不住地对刘玉杰鞠躬行礼,并称赞刘玉杰为大日本帝国真正的朋友。
此时,面对诸多记者,刘玉杰慷慨陈词:“首先,我想说的是大日本皇军是一支威武之师,同时也是仁义之师。为什么说是威武之师呢?卧牛山一战,我奉命率领258团与皇军作战,在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里,皇军便解决了战斗,是役,我258团伤亡达700余人,但皇军仅仅付出了四十余人的伤亡代价。诸位,中国有句老话,叫窥一斑可见全豹,由此,我们可以推算一下整个徐州会战的双方伤亡比。呵呵,明眼人都知道李宗仁是在吹牛皮啊!再来说说我为啥称皇军是仁义之师呢?不扯别的,就说我吧,作为战场上的对手,我被皇军俘虏之后,皇军不但不记仇,还用最好的医疗条件给我治伤,你们说,这不是仁义之师又是什么呢?”
刘玉杰的演讲获得了雷鸣般的掌声,山下敬吾也对刘玉杰投去了赞赏的目光,那一刻,刘玉杰顿时感觉到自己的形象高大了起来。
刘玉杰的表现让山下敬吾觉得很爽,但刘玉杰的部下却让山下敬吾觉得很不爽。卧牛山上的那个营让他如鲠在喉,师团长对他表示了不满,说:“若是支那军都采取了悬挂天皇陛下的头像,那么我们大日本皇军是不是只能后退?”
山下敬吾明白师团长的话意,师团长是告诉他,作为一名军人要以取得战斗的胜利为最终目标,不要被一些琐碎之事限制了手脚。但说归说,做归做,他山下敬吾不傻,他可不想落下什么小辫子被同僚们抓住。
换句话说,山下敬吾考虑的是如何能做到既不向天皇陛下的画像开炮又能妥善解决掉这股敌人。他想到了围而不攻的办法,但很快被自己否定,上峰给他的时间并不多。他想到用刘玉杰来劝降,但尝试后失败了。他还想了很多很多,但都没有把握。
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出办法的山下敬吾只能去找他的智囊,他在‘满洲国’的助手高桥信。
高桥信其实是个中国人,他的原名叫秦天石,八岁的时候跟着父亲去了日本。他父亲有个日本好友叫高桥正一,是日本名古屋大学的一名教授,高桥正一膝下无子无女,见到秦天石后不得了。后来,秦天石的父亲在他十四岁的时候得病死了,于是高桥正一便把秦天石收养了,改了名字叫高桥信。
山下敬吾和高桥信是名古屋大学的同学兼最要好的哥们,毕业后仍旧保持着书信往来,昭和三年,二十四岁的山下敬吾应征入伍被分配到关东军,在中国东北,他遇见了在满铁工作的高桥信。昭和六年,关东军与九月十八日夜间发动了满洲事变,之后,在关东军大特务头子土肥原贤二的策划下成立了‘满洲国’。山下敬吾在这两件大事中展露了非凡的能力,获得了土肥原贤二的赏识。
青云直上的山下敬吾起先是带着提携老哥们的情感把高桥信调到了身边,但随后就发现,这个高桥信可不是一个普通人,很多为难之事,到了高桥信的手上,似乎都简单的很,三五句话便能够让你恍然大悟。
这一次,他从‘满洲国’关东军调到了华北派遣军,他特意将高桥信带在了身边。
当他把问题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高桥信之后,高桥信以他惯有的慢半拍的节奏点了颗烟,吞吸了几口,才慢悠悠回答山下敬吾:“轰炸天皇画像?你活腻了!”山下敬吾知道高桥信的习惯,不敢插嘴,只是把烟灰缸递了过去。“山上那些军人你调查过他们的背景了么?他们是否真的像你所说的一定要和日军做个鱼死网破呢?”
山下敬吾心中一凛,这高桥信果然说道点子上了,看来有戏!
“你让刘玉杰去劝降,他们能相信刘玉杰吗?这张牌,只能起到一个敲门砖的作用。你给他们写封信,做出足够的承诺小卫带着刘玉杰去跟他们谈,我相信小卫,他能够说服这帮土匪的。”
山下敬吾笑了,给拿出第二支烟的高桥信点上了火,说:“支那军队要是有了你,那可是我大日本皇军的不幸啊!”
高桥信白了山下敬吾一眼,说:“跟你说多少遍了,别当着我的面支那支那的,听着不舒服。还有啊,这帮土匪投降后,你必须兑现承诺,不能把他们关进战俘营去。”
山下敬吾面露难色,说:“这是一帮亡命之徒,我担心他们…”
“编入北平临时政府的军队序列,配备武器但不配备弹药,不就解决了?相信我,这些人你早晚能用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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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营救()
高桥信口中称呼为小卫的是他的一个小兄弟,名叫卫向东,原本是混迹奉天的一个小叫花子,或许是上辈子的缘分,高桥信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产生了强烈的怜爱之心,于是就把他收留在了身边。
那一年,卫向东才十二岁,高桥信把他送进了学校,中学毕业后,卫向东吵着要去当兵,高桥信拗不过,只能允了,那时候‘满洲国’刚成立,正在招募新兵,于是高桥信便通过山下敬吾的关系,安排卫向东在山下敬吾的皇家卫队做了个勤务兵。
从这些表象上看,卫向东是一个被大东亚共荣彻底洗了脑的东北小青年,但实际上,在东北的时候,卫向东和抗联的人就有暗地里的联系。这次跟从高桥信从‘满洲国’出来到华北派遣军的安排,卫向东提前向组织做了汇报,组织认为这个调动从长远上看是有利于组织的,要求他跟在高桥信身边。
两天前,也就是山下敬吾支队刚刚进驻徐州城,组织上的人便联系上了卫向东,给他下达了任务,说卧牛山牛头高地的守军尤其是这批守军的指挥官是组织非常希望争取过来的人卫向东寻找一切可能帮助这帮守军活下来。
卫向东向组织的人表示了困难,提出除非他们向日军投降,否则别无办法。组织的人表示说,他们也研究过,认为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日军接受他们的投降。卫向东思筹片刻,说日军那边他有办法,关键是这帮守军同不同意向日军投降,再有,如何取得他们的信任也是一个关键。
组织的人回答说,你把欧阳雪萍和欧阳学萍两个名字同时给他看了,他就一定会接受你的建议。之后,他直接找了高桥信高桥信帮忙说服山下敬吾同意接受那帮守军的投降。卫向东之所以如此大胆地向高桥信提出这种危险的要求,是因为早在东北时期高桥信就已经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
知道了卫向东的真实身份后,高桥信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很欣慰地对卫向东说,小卫终于长大了,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但是,从那天之后,高桥信便再也没有让卫向东接触过有关日军机密的事情。
高桥信听完卫向东的请求后显得很平静,他说:“我不能主动找山下,不过,他会为这件事来找我的,但愿他们能撑得到明天。”
卫向东带上了山下敬吾的亲笔信,和刘玉杰一起上了卧牛山。
路上,刘玉杰忐忑不安地问卫向东:“你有把握说服他们吗?我们是不是会有危险啊?你知道的,他们可都是一帮土匪啊!”
卫向东听了,只是笑笑,并不作答。后来刘玉杰唠叨个不停,卫向东才停下脚步,郑重其事地告诉刘玉杰说:“你的部下你应该比我更了解,你自己说说,他们是那种胆小怕死的孬种么?”
刘玉杰一听就慌了,说:“那怎么办啊,若是他们冲动起来,你我性命有忧呐!”
卫向东拍着刘玉杰的脑壳,笑着说:“你不相信我?操,山下长官可是很信任我的,他相信我一定能不辱使命。”
刘玉杰马上以奴颜婢膝的态度回应卫向东:“那是,那是,卫小哥的才华横溢是我刘某人一直很钦佩的,呵呵,您就权当是在教我这个小学生好了,卫小哥啊,您就指点指点我呗,也好让我安下心来配合你啊!”
卫向东讳莫如深,回答了一个字:“骗!”
到了牛头高地的边缘,卫向东又交代刘玉杰:“从现在开始,不管我说什么,怎么说,不管形式发生了怎么样的变化,你都不能表态说话,你唯一能说的就一个字,‘是’,否则,有个偏差完不成任务的话,你去跟山下长官去解释好了。”
刘玉杰回答了个‘是’然后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卫向东恨恨地一瞪眼给瞪回去了。
卫向东和叶途飞的联系方式很原始,拿了个铁皮喇叭对着对面喊话。这个方式已经是第二次使用,第一次喊话的是刘玉杰,结果话还没喊完,就被李忠云的一枪给吓得屁滚尿流。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刘玉杰说什么也不敢再拿起那个铁皮喇叭,卫向东只好亲自上阵。
卫向东的喊话很直接很粗暴:“258团的叶途飞听好了,我是山下支队的卫向东,不错,我就是你们认为的汉奸。不过,我想跟你谈一谈,我这就过去,希望你不要开枪。枪杀两个手无寸铁的人算不上什么英雄好汉,我们过来了啊!”然后不等叶途飞的反应,拉着刘玉杰便向牛头高地走去。
高地上,叶途飞看了看张罗辉,张罗辉转过头看了看一旁的李忠云,李忠云揉了揉眼睛,看了看高地下正在向上攀爬的两个人,然后又把目光投向了叶途飞,“要不要给他们两个来点刺激?”
张罗辉拿起一杆长枪,一边瞄准一边道:“这俩兔崽子胆子也忒大了是吧!”
叶途飞张罗辉,从他手上接过长枪,说:“我来吧,我担心你们误伤了他们。”
这是叶途飞在弟兄们面前第一次使枪,他没有像张罗辉那样很慎重的瞄准,也没有像李忠云那般首先要摆好了身体姿态,而是很随意的一翻身,然后一枪就打了出去。
枪声过后,刘玉杰的脚前不到两米的地方腾出了一股尘烟。
刘玉杰被吓得嗷嗷嚎叫,抱着脑袋卷缩在地上,而卫向东仅仅是停顿了一下,然后把刘玉杰从地上拖起来,向前攀走。
叶途飞叹了口气,又开了一枪,这一枪打在了卫向东脚前不到半米的地方。
刘玉杰再次嚎叫着滚倒在地上,而卫向东则立在原地,向高地上做了个手势,一个西方人爱用的手势:右手竖中指。
叶途飞看懂了,他无可奈何地把枪丢还给张罗辉,说:“看来汉奸也不全是孬种,也有个别好汉啊!”
五分钟后,卫向东和刘玉杰站到了叶途飞的面前。
四目相对,持续了十几秒,然后二人不约而同地笑了。卫向东说:“我是个汉奸,但我不是个孬种!”
叶途飞回答说:“你是不是汉奸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真的不是个孬种!”
卫向东说:“能得到你的认可,看来我真的不是个孬种。”
叶途飞大笑,说:“你当然不是孬种!咱们这里只有一个孬种,是不是啊,刘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