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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影佐帧昭通知叶途飞,那批假药将在后天上午运抵上海海港,希望叶途飞和铃木川二人通力合作,把计划完成妥当。
时间一确定下来,叶途飞立即告知了纪筱海。
纪筱海答复说:“我都已经安排妥当了,就等着你们去海港接货哩!”
纪筱海原来想出来的办法是找一些帮会弟兄假扮成学生,到海港去闹事,要抵制日货。这类事件在租界常有发生,可海港是日本人的控制区域,虽然不是完全占领,却也是日本人重点看护的地盘。这么做风险很大,很容易引起日本人的怀疑。
后来,在叶途飞的建议下,纪筱海将计划改为了帮会闹事,罢工堵路。
这种事在海港时有发生,日本人也乐意看着中国人在窝里斗,只是以前的场面都不大,闹腾个一时半会便会有大佬出来弹压。这一次纪筱海准备策划一场大一些的动静,持续个一整天,让当天的货物全都积压在港口。
叶途飞和铃木川的这批假药需要严格保密,而且娇贵,在这种场合下堆在露天场地上肯定不妥,所以当万般无奈的叶途飞和铃木川见到了出面弹压闹事的大佬纪筱海的时候,叶途飞央求纪筱海给个面子,先把自己的货物给保管起来,也就顺理成章了。
这个计划实施得很是顺利,事后铃木川不单是一点疑心也没起,反而对纪筱海千恩万谢。
铃木川对上海的青帮也比较熟悉,知道他们有着自己的规矩,那批货暂时存在纪筱海那边是绝对安全的,所以当叶途飞要求铃木川安排个手下看管那批货物的时候,铃木川笑着拒绝了:“老板,你也是青帮出身,知道青帮的规矩的,那批货保存在他们那里绝对安全,用不着加派人手的。再说,若是加派人手来看管,看上去是保险了,可实际上却是增加了风险……”
叶途飞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抢着道:“你说得对,加派人手反而会引起别人的注意,谁知道这些帮会兄弟中有没有老木安插的眼线呢!”
第二百一十九章 放松一下()
从海港回来后,叶途飞把铃木川一直带在了身边,理由是计划一直很顺利,距离成功就差了最后一步,现在需要放松一下,为明天的最后一步做好充分的准备。
按计划,铃木川会在明天一早把那批被扣药品提出来运到黄浦江边的那间仓库中,而叶途飞则要联系老木,等药品一到,就开始验货付钱。
老木验货付钱之后会安排人手留在仓库看管那批货,叶途飞向老木保证过,验货付钱之后最多两天,他就会走通关节,帮老木将这批药品运送到苏北去,当然,老木为此还要支付一笔不菲的运费。
按照常理,能把药品从上海安全地运抵苏北才是整个交易的最关键环节,但是这个关键环节对于叶途飞和铃木川来说已经不重要了,沿途交通有大日本帝国的暗中保护,又能出什么意外呢?
对他俩来说,最关键的是明天验货之后到重新装船运出这段时间里,该如何用假药把真药调换出来。
铃木川对最后这一步稍有些紧张,所以,他对叶途飞提出来的好好放松一下的意见表示了欢迎。
两个男人在一块放松一下,无非就是喝喝酒而已。
事实上,叶途飞之所以拉着铃木川一块放松放松,无非就是找个借口和铃木川呆在一起,从而摆脱这段时间自己会对那批假药做手脚的嫌疑,所以,单纯的喝喝酒也就足够了。
但对铃木川而言,他是真的想好好‘放松’一下,尤其是在酒精的刺激下,这种需求更加强烈起来。
小日本的淫/荡面孔终于显露无遗了。
铃木川拉着叶途飞,以及刚从美国归来的聂恒资肖忠河和独孤玉,非得去一趟他们日本人在虹口基地开设的军人俱乐部。
“六,六爷,你听我的,跟,跟我走,我保,保管你,你不会,后悔!”喝的有点大的铃木川大着舌头跟着肖忠河和独孤玉一块管叶途飞叫起了六爷来。
叶途飞对铃木川的提议颇有些矛盾,去,肯定是不情愿,好端端的几个中国老爷们跑到日本人的地方去娱乐,于情于理都有些说不清,不去,那势必会薄了铃木川的面子,对明天最关键的环节只有坏处。
聂恒资肖忠河独孤玉三人自然是看叶途飞的脸色行事说话的,叶途飞不表态,他们也只能闷着。
铃木川见叶途飞一时犹豫,又转而来诱惑聂恒资:“聂,聂先生,我知道你,你是上,上海滩有,有名的风流人物,不,不过,你的,风流,很不合格,日,日本女人,你就没,没碰过,不是吗?”
聂恒资还就怕人说他在风月场上经验不够,铃木川这句话还真刺激了他,顾不上再看叶途飞的意思,聂恒资一甩脸,道:“谁怕谁?你们日本女人会吃人不成?”
铃木川被聂恒资呛了一句,不怒反笑,又拉着叶途飞的手,道:“六,六爷,你不,不像个男人……”
铃木川这句话提醒了叶途飞。
在影佐帧昭和赵铭面前,叶途飞反复说的一个理由就是他只是为了更好的生活,而一个男人,若是洁身自好的话,很容易会引起这些老狐狸的怀疑。
装,也要装得像一些!
叶途飞拿定了主意,点了一支雪茄,潇洒地喷了个烟圈,喝道:“聂六公子说得对,难道还怕你们日本女人吃人不成?走了弟兄们!”
叶途飞去过日本人在虹桥基地的军人俱乐部,在那里,他见过土肥原贤二两次,并没看出那个地方居然是一个藏污纳垢之处。
直到铃木川带着叶途飞等人绕了个圈,到了俱乐部的后院,叶途飞才知道,这日本人在战场上够勇猛,换个战场却是更加勇猛。
难怪土肥原贤二那个老混蛋一到上海就龟缩在这儿不肯挪窝。
铃木川对这里看上去并不是很熟悉,但是他的身份却使得俱乐部的服务人员非常重视,一行人被伺候地舒舒服服……(此处省略n字)
除了叶途飞。
叶途飞倒并不是因为洁身自好,也不是看不上那些日本女人,只是这些场景突然让他想起了当初山下敬吾安插在他身边的那两个日本女特务,一个叫竹下幸子,另一个叫田边惠子。那段日子,叶途飞着实被这俩女子给折腾地够呛。
一想起这两‘子’,叶途飞一点心思也没了。
他推开缠在身边的两个日本女人,独自一人来到了院落中。
此时已是深冬季节,寒风虽无刺骨之感,但空气中含有较多水分,那种湿冷的感觉也是令人寒从衣中来。
叶途飞禁不住收紧了外套,转了一圈,实在难以抵挡这种从内向外的寒冷,正准备回屋,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叶途飞?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叶途飞转过脸来,只落了满脸的苦笑。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刚想起那幸子惠子两个‘子’,其中的一个便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哦,是惠子小姐啊!”
田边惠子难言兴奋之色,只苦于自己身穿和服,脚蹬木屐,无法奔跑。
饶是如此,田边惠子依旧是扭动着腰肢,以最快的速度奔向了叶途飞。
也就是十来米的距离,田边惠子噔噔噔迈了二十多步才扭了过来,就在即将接近叶途飞的时候,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竟然一个闪失,眼见着就要摔倒了。
叶途飞眼疾手快,一伸手拉住了田边惠子,而田边惠子一声娇呼尚未呼出便顺势抱住了叶途飞。
妈的,又来这一招了!叶途飞在心里骂道。
心里骂了,但面子上却只能笑,叶途飞搞不清楚这田边惠子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只能以笑脸来应对。
“惠子小姐,你,没事吧!”叶途飞一边发出了关切的问话,一边礼貌地将田边惠子扶好站安稳了。
哪知田边惠子根本不顾叶途飞的心思,她依旧赖着偎依在叶途飞的身上,扑朔了几下眼睛,竟然嘤嘤地哭泣了起来:“能见到你真好,我以为,惠子这一辈子再也见不到途飞君了。”
叶途飞心中一颤。
相比那个竹下幸子,眼前的这个田边惠子要可人的多,若不是两国交战,叶途飞对日本人有着一种发自肺腑的厌恶感,那么这个田边惠子还真是讨人怜爱。
田边惠子一见面就落泪的举动使得叶途飞有些手足无措了,他推开田边惠子也不是,不推开也不是,只能在心里咒骂自己干嘛多事非得出来走走。
田边惠子腮边挂泪,仰脸看着叶途飞,那眼神就像是一只在外流浪多时的小猫忽然见到了自己的主人一般。
叶途飞无法保持沉默了,开口问道:“惠子小姐,你怎么会在这儿呢?”
田边惠子好不容易才止住的泪水被叶途飞的这句问话惹的又一次喷薄而出。
叶途飞顿时明白了,他的这句话是说到田边惠子的伤心之处了。
“天冷,别哭了,泪水会伤害你的皮肤的。”叶途飞也不会劝说女人,憋吃了半天,才想出这么一句劝人不哭的话来。
田边惠子根本顾不上叶途飞的劝解,只任着自己的泪水肆虐地奔涌。
人一哭,身体就会颤抖,再加上寒冷,田边惠子的身子颤抖地便更加剧烈。叶途飞实在看不过,只能揽着田边惠子的肩膀走进了他刚才走出来的那个房间。
房间里原来的那两个日本女人见叶途飞带回来一个新人,知趣地退下了。叶途飞把田边惠子让到了榻榻米上,给她倒了杯热水,“惠子小姐,喝口热水暖暖身子吧!”
田边惠子柔柔地伸出手接住了水杯,深深地看了叶途飞一眼,那眼神中充满了感激。
房间里已无旁人,田边惠子面对叶途飞的时候也无所顾忌,断断续续地对叶途飞说起了她的经历。
她和竹下幸子从二郎山回去之后,山下敬吾以未能完成任务为由要处罚田边惠子。事实上,处罚是假,借处罚之由迫使田边惠子委身于他是真。
田边惠子迫于无奈,只能屈从了山下敬吾。
后来,山下敬吾对她腻了,刚好上边有个重要人物路过徐州,看上了田边惠子,山下敬吾做了顺水人情,将田边惠子送给了那位重要人物。
那重要人物起初对田边惠子是百般疼爱,可惜的是,那人的地位来自于妻子家族的势力,所以,当他的妻子知道了田边惠子的存在的时候,为了表达自己的悔改之心,那重要人物毅然决然地将田边惠子送到了军人俱乐部,成了一个专门伺候各方大员的高级歌姬。
刚才,就是田边惠子伺候完一个在她身上得到了绝对满足的高官,送他出门后返回的时候,无意间遇到了叶途飞。
原本已经安于现状的田边惠子一见到了叶途飞,心中的委屈便涌现了出来。
当初,她是满怀着为天皇陛下献身的精神被特务机关招募到了中国,她的第一个任务便是勾引并监视叶途飞。
对这个任务,田边惠子虽然心有不情愿,但想到叶途飞对帝国的作用,拂逆之心也就顺了下来。
那时候,叶途飞躲着她避着她,她还颇有怨言。
现在想想,她田边惠子在中国所遇到的男人中,竟然只有叶途飞这么一个正人君子,而那些她本应该崇敬的高官要员却都是些只想在她身上发泄的牲畜,田边惠子的心中怨屈终于爆发了。
第二百二十章 多少利润()
毋庸置疑,叶途飞是一个很不错的倾听者,对田边惠子的倾述,叶途飞保持了极大的包容和耐心。
末了,叶途飞问道:“为什么不想办法离开这里?”
田边惠子的双眸中燃起一丝希望,但又瞬间熄灭,她幽幽地叹了口气,道:“但凡到了这儿,就已经失去了自由。”
叶途飞油然而生了一股怜悯之心,他对田边惠子道:“办法总会有的,关键是你自己怎么想。”
这两年的经历早已经让田边惠子抛弃了当初那种为天皇陛下而献身的单纯思想,她甚至有些厌恶自己的国家和民族,逃离这个魔窟是她的梦想,而换一个身份换一种生活方式则成为了她的理想。
当叶途飞颇有信心地对田边惠子说办法总会有的的时候,田边惠子对生活的美好愿望又被重新点燃了。
“途飞君,若是能把惠子解救出来,惠子甘愿做牛做马伺候途飞君。”
叶途飞摇了摇头,道:“惠子,你太单纯了……”叶途飞刚想顺势开导一下田边惠子,争取把她的思想彻底扭转过来,可一张口又感觉到太过冒险,田边惠子的倾述毕竟只是一面之词,虽然真切,可谁又能保证她不是在演戏呢?所以,叶途飞及时止住了自己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