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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印越来越近,有一刀也越来越近。
一刀开山破九州。
九州印破碎,刀气溅射。
高筑歌一把扶住凤羽千雅,转身一刀,逼得无人再敢进一步。
一声琴音,琴音中再无中和,代之是铮铮杀机。
琴弦一按,绿裔绿衣随风飘扬,一脚轻点在顶楼之上,双手中有一方古琴。
“青云山方古峰绿裔,请教了。”
高手更多,杀声更震。
一群群蜂拥而来的人,一群群围观厮杀的人。
后来百姓们似乎明白了,一群有一群人逃亡那群围观人的身后,于是乎杀手杀向了那一处。
而那群人退,退,再退。
“大侠,你不能走啊!”
居然还有人喊出这样一句话。
后来不知道了。
因为他们早已只能独善其身,那里还能兼顾他人?
只是凤羽千雅一言不发的往他那两个轻轻那里杀去,一步又一步的趔趄,若不是不知从何处杀来的一个紫色衣服的男子死死护住他,他早已没有命了。
紫色衣服的男子,紫色衣服的女子,五六个人,杀的疲惫不堪,杀得自己身上伤痕累累。
绿裔的琴弦断了一根,她死死的守住了西线,给所有人留下一条退路。
直到。
“咚,咚,咚!”
战鼓声响起来的时候,所有人顿了。
“这是,孤军城!”
孤军城之后是黑石城,孤军城之前是苦寒之地。
而孤军城,是九死一生之地。
而在孤军城破败的城墙上,竖着一杆大旗,莫。
莫字大旗下,有一个人,身穿铁甲,手持大戟。
黑色的披风猎猎作响,远处一道黑线压城而来。
孤军城之后,任凭战马驰骋。
这是我到这里的时候,李廷恩将军对我说的一句话,那一次我就知道了,我死大抵也会死在孤军城。因为他说的是,任凭战马驰骋,便是任凭黑甲军屠戮。
死在孤军城的将士,不下五十万,这百万的军魂,今天也随我一起虎视黑甲军,这或许是让我唯一热血沸腾和哀痛的了吧。
但。
莫道凉回头,看了黑石城城下那破败的村庄。
不知何时,大旗已经竖立起来。
一个个身披玄甲的老弱病残,手中还有雪亮的长枪和钢刀。
旗下,大抵一个校尉模样的人,还在点名。
他嘶吼:“军鼓停不到者,斩!”
他望向二十里外的孤军城,那里一定有人,一定要有他们相见的人。
只不过寥寥三千余人,只不过刚吃了两天饱饭的人,带着最后的干粮就走了。
没有骑兵掠阵,只有数百弓箭手,数百刀盾手,数百长枪手,数百陌刀手。
有人站在黑石城上往下看了一眼,三千老弱病残弥漫出一股杀气。
人如虎!
大旗招摇,默无声息的往前走。
黑石城上面是厮杀他们不想管,在那群人的眼里,他们只不过一群佝偻人,佝偻的活着就是了。但孤军城有军鼓,他们还记得自己是军人,还记得,军鼓响停未到者,斩立决!
十四斩!
他们早在入营的时候烂熟于心。
玄甲军、天策军。
这是他们的称谓。
他们又叫做虎狼之师!
“哈哈,他们又来了。”
凤羽千雅失笑一声,转头看向那群侠士,侠士在逃,逃的很快,逃亡身后的大地,逃亡身后的中原,逃亡可以任凭骑兵驰骋的地方。
于是乎。
凤羽千雅怒喝一声“走!”
绿裔手中的琴弦皆断,杀出一条血路。凤羽千雅带着他的两个亲亲姑娘冲向孤军城。
琴断,剑出。
她的剑藏在琴内。
“莫道凉啊,莫道凉,你可以枉顾这些人的性命,却不肯枉顾百姓的性命嘛?或者说你想来习惯牺牲别人了。乃至牺牲你自己也在所不惜?那你的目的呢?你得到了什么?你得到的无非是一声一声的唾骂,当年逼得你跳入死人地,逼得你声名狼藉的是谁?不是你不想牺牲的人嘛?”
“你说你去孤军城,哈,你算是犯贱知道吗?黑石城,我来黑石城,只是为了救走他们,而你去孤军城却想要害死他们。分道扬镳,你我所说的分道扬镳,就是如此。莫道凉,你还没有死心?看看这些侠士啊,急于逃命,能去孤军城的,不就是你想牺牲的人嘛?”
青云山 弃徒莫道凉外传九()
一刀,死守峡谷的莫道凉,回头看了一眼,已经堆积到了峡谷顶的尸堆。
那里,有一个半裸着臂膀的劲装男子,手中有一根变形的铁棍。
铁棍下是六千黑甲军士尸体。
莫道凉知道他死了,因为他,王不空,玄甲军陷阵营统领,把头低了下来。
他的脖子上卡着一把刀,刀砍入六寸。
莫道凉一个趔趄,倒在一具尸体上。
翻滚躲开的他,看着那刀落下来,将一名玄甲军校尉的尸体一分为二。
莫道凉回过头,眼前是六万甲士,眼前还是那个持刀的将军。
今天是孤军城外,昨日是峡谷内。
有事刀戟相撞,莫道凉飞身中,抽出一戟横刺。
将遇良才,棋逢对手。
或者说,他的大戟练不到家,戟发最厉害的是铁血玄甲军当中的萧不流。
他好像也死了。
死在薛直将军身前。
玄甲军,最该用刀盾的。
刀是陌刀,盾是铁盾。
所以玄甲军三万人,人人皆是精兵。
有人说玄甲军是天下步战之首,有人说天策军是天下骑战之首。
那年的战役,分不清玄甲还是天策,分得清的只有同袍和敌人。
孤军城内只剩下一杆大戟一副铠甲,再无刀盾,人死,刀盾也毁了。
战鼓不休。
黑甲军已经不再执着杀莫道凉,分出兵力冲向孤军城。
他们要拔下大旗,毁掉战鼓。
但是又有一人来了,身穿莲叶黑甲,手持陌刀,身背大盾。
“接着!”
陌刀一掷,莫道凉听得刀吟声,手中大戟猛然一甩,砸开那人,脚步一踏,手中大戟一掷,接住分来陌刀,一脚踢在大戟上,大戟横穿空中,钉在了远处的孤军城城墙之上。
双手握刀,莫道凉心中炙热。
落地,墩身,反手拉刀。
数名甲士,被一刀分二。
“再接!”
呜呜风声,如猛兽低吟,莫道凉纵身跃起,左手接盾,盾有半人高。藏身盾后,砸入人群之中。
“吾乃铁血玄甲军陷阵营副将方狂刀!尔等还不快快受死!”
同样一声死战。
脚步一踏,身入惊雷,直接冲入涌向孤军城的黑甲军阵。
“咚!”
人盾砸入地中,方狂刀撤盾,手中陌刀力斩,连人带盾一同斩开。
今天,我等了这么多年,就只是为了今天。
我只是一个孤儿,行乞在街头,是薛直将军看我可怜准许我进入少年营,从那天开始我才吃了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热饭。有了自己的朋友,有了自己的衣裳,有了自己的床。
或许那时候的我以为那已经是天堂了,可是最后,薛直将军死了。统领们都死了。
军师风夜北在城破那一日将薛直将军的儿子薛坚交给我,让我带出城去,从此远走高飞。
我是一个罪人,连薛直将军最后一丝血脉都没有保护好,让他死在了我的怀里面,坚子死前还让对我说:“我爹爹呢?”,我不能告诉他,不能告诉他将军早死了。
今天,我也该死了。
“啊!”方狂刀一声兽吼,真气灌入铁盾,顿时铁盾高三丈,宽一丈。
右手身后提刀的他居然将军阵中的黑甲士推的跌倒。
三十丈,一鼓作气,他活生生的在黑甲军战阵中推开了三十丈的路。
“死!”
黑甲军中跃起一人,双脚猛然踢在方狂刀的铁盾上。
铁盾消散。
陌刀对朴刀。
“死!”
方狂刀脚步交错,身子轻旋,手中陌刀一转,闪过朴刀刀锋,顺着那人出刀时的缝隙斩下两臂,盾锋更加略过他的头颅。
“好!”
莫道凉看见方狂刀的那一杀。
扬天叫好。
“好好好,狂刀想不到你还活着,哈哈!”
方狂刀在玄甲军中被称为血刀,因为他的刀盾术出神入化,若不然不过二十岁又怎能成为陷阵营的第一副将!
方狂刀主角带起一丝笑意,他的笑让莫道凉铭记,因为很骄狂。
所以下一刻,手中的盾飞了起来,力道极大,带起一颗颗头颅。
这一招是玄甲军中的飞盾!
刀光雪亮,闪过眼中,剩下的只有呲呲的血声。
脚步一转,刀身回抽,一刀捅向身后,一名持剑的黑甲军人应声倒去。
“你们这些骷髅,还想在军中安排杀手偷袭吗?”
方狂刀眼神冷漠,看着四周的黑甲士。
盾回,单手接盾,手中的陌刀滴答滴答的血蔓延开。
玄甲军只有三万,但,人人可为雄,方狂刀更是雄中雄。
敢以一人步战冲阵的只有玄甲军!
威武!
玄甲威武哉!
刀盾手缓缓往后退,长枪兵布阵,骑兵阵外回绕。
“哼哈,哼哈!”
脚步声中的尘土飞扬,方狂刀知道,黑甲军的重甲士阵号称天下第一大阵,无人胆敢冲阵。
方狂刀嗤笑一声,手中陌刀点点地面。
重甲士终于露出真容。
毫不意外的全身重甲,只露出一双眼睛。
刀,更是重刀。
“王不空统领杀你们三千重甲士,不知道你们现在能抽出多少呢?五百?一千?两千?”
方狂刀,把盾负在身后护住后背。
然后,猛然冲刺。
跃起,落地!
轰然声中,周围五个重甲士被方狂刀落地余波活活震死。
这一招叫做憾地。
“骑兵急进,一个时辰内接手黑石城。”
骑兵不再回绕,而是尽数奔向二十里外的黑石城。
之后凤羽千雅、绿裔等人也赶到了孤军城外,随后的是那支三千人的老弱残兵。
方狂刀收刀,向后退跃,他杀了九百黑甲士,而他同样付出了代价。
那支军队,还有军旗。
这里能够指挥军队的只有自己。
只有我方狂刀,莫道凉没有资格。
“卑职参见将军!”
“去吧,死在这里。”
是啊,去吧,死在这里。
但······
方狂刀看着这群精锐的士兵,用还没消散依旧植根在生命中的本能去战斗。
他就在那里看着。
“列阵!”
刀盾手在前,长枪兵立枪搭载铁盾之上。
弓箭手搭箭弯弓。
孤零零的一个阵,孤零零的箭。
剑柄上还刻有天策、玄甲的字号。
“一百步!放箭!”
他们在迎接着第一次冲击。
“呼哈!”
“刺!”
方狂刀在冷静的看着。
莫道凉疯狂的往回杀着、大喊着、呼啸着。
谁知方狂刀陌刀一抬指着莫道凉吼道:“莫道凉,你胆敢违抗军令!我以陷阵营第一副将身份命你占据中阵拖延敌军!”
陌刀落下。
方狂刀嚣狂的眼神也低了下去。
其实我和他都知道,无论今天我们谁来到这里,他们都会跑到这里来送死。但是无论如何,玄甲军和天策军的战鼓必须响起来,必须在黑甲军前响起来。
这里有着我们百万的军魂,如何我们还活着却让黑甲军踏过这片土地,如果黑甲军来到这里的时候战鼓没有响起而我们还活着,我不知道要如何面对失去的他们。
如何面对当初的兄弟。
无论如何,我是要死的,他们也是要死的。
孤军城的战鼓在我们每一个人活着的时候都是要响起来的,这是我们不变的誓言,我记得我在正式入陷阵营成为一名新兵的时候曾在苍云铁血大旗下发过誓。人在铁血大旗在,人在战鼓御敌必响。
所以,今日,我们死。
你,莫道凉得活!
因为你还没有在铁血苍云旗下发过誓,因为,必须留一个种子。
方狂刀扫过那些仅剩的士卒,深深吸了口气。
“呼!”
铁盾飞了出去。
李千悔看着只剩下杀伐的城下,看着陷在阵中的莫道凉,身后的嗣音出鞘,落在了城头山。
我从来没想过他当年在孤军城当了一名玄甲军,也没有想过当年的他在这里双手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