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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变了形,官泽也背不动了。
“他娘的,太重了吧,这可怎么办?”又扔了两块进去,差点被竹筐拽倒。
“不行啊,背不动了”习惯性的挠挠下巴,蹙眉思忖片刻,看着远处有一片一米多高的荆棘地,一拍大腿,自语道:“对,先藏荆棘地里,回去偷个牛车再来拉石头。”
扔出几块稍大的石头,让竹筐稍微轻些,顺手抄起两根四五尺的树叉,背起竹筐快步奔向那片荆棘地。
这片荆棘不知生长了多少年,每根大刺都有寸许长,连鸟都落不上去,当真是鸟不拉屎的地方,官泽用两根树叉扒开外面的荆棘条,又把树叉扎进土里,就在那个空档,拿了一块稍微扁一点的石头挖起土。
不消片刻便挖了个三尺见方,深四尺的土坑,扔下竹筐的石头又返回去。一连三趟,第三趟回来的时候那小块的石头基本没有了,大概估算了一下得有五六十块小的陨石,把那土坑填满,盖上一层土,觉得不放心,又用几根枯的荆棘枝掩盖,做了个记号后才抽走两根树叉。
四更天,天色已有些光亮,那弯月渐渐发白,一些树木上本就不旺的火也被晨曦的露水灭了七七八八,此刻周围的树木都冒着白烟,大块的石头也渐渐冷却,只有接近体温的余热,官泽试着搬一颗人头大小的石头,几乎使出了吃奶劲,毕竟才一个十三岁的孩子,这块人头大小的石头超出普通石头数倍重,搬起石头才晃悠着走出几步就‘哐’一声砸在地上。
“哎呀我滴娘啊,这么沉?”官泽大口喘着气,右脚踩在石头上发了愁,眼看着天色亮了,一旦被别人发现,那这一堆石头还指不定是谁的了呢。
“去他娘的,越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不如就地埋了。”官泽找了一劈裂的树叉,用裂开的扁头当铁锹,在不远处一棵没倒的歪脖小树下挖起坑,也幸亏官泽平时东跑西颠,翻山越岭的。
经常偷东西时被人家追的到处跑,这些年也练就了他的小身板,还算有些力气,不消一个时辰便挖了个将近两米的大深坑,见超出自己那么多了,才赶紧爬上去。
满头大汗的搬着大石头,坑中已经有七八块了,此时太阳渐渐露头,微风徐徐,风中带着清晨的草香,混着这周围的焦木味儿,微风掠过,一些散落地面的树叶贴着地面翻滚。
官泽累的实在不行,瘫坐在地上,昨晚的鱼好像咸了,干了一宿的活,现在更渴了,嗓子快冒了烟,饿、累、困、渴,无奈的啃了一口玉米面饼子,干巴巴的直掉渣,囫囵半片的下咽,差点把嗓子拉出血,刚要咬第二口时,一道浅蓝色的光芒晃了过来,虽不是很亮,却让官泽眯了一下眼。
“嗯?什么玩意?”官泽顺着光走过去,浅蓝色的光越来越亮,当走近时官泽深吸一口凉气,呆滞的看着地上鸡蛋黄大小的浅蓝色宝石,手中的玉米饼掉地都不知道,好半天才冷静过来。
左右望望,确定周围没人才蹲下去仔细查看,先轻轻摸了摸宝石,喃喃道:“我真要发了啊,这么大的蓝宝石?能卖多少银子啊?”扒开周围的散土,寸许的青铜刀把也露了出来。官泽挠挠头:“咦?宝石镶在铜棍上???”
官泽抓住他认为的铜棍,使劲向上拔,刚才看到蓝宝石紧张的手心都是汗,这时拔那‘铜棍’却使不上力了,手一滑便坐了一屁墩,也就那么巧,坐在了一块碎开的石头上,那碎石正好尖朝上。
“哎呦……”官泽捂着屁股又蹦了起来,右屁股蛋上一个半寸的血口子,摸了把屁股,顿时一手的血,气的大骂:“他娘的,连破石头也欺负我,哎呦,疼死我了…”
官泽拿出随身的金创药,敷在伤口上,这才止住血,此刻也顾不上伤口的疼痛,又去抓那‘铜棍’,想再试试到底需要多大力气才能拔出来。
而此时官泽手上的血还没完全干,有那么几滴血被握在了刀把和蓝宝石上,那几滴血瞬间被刀把和蓝宝石吸收。可官泽却丝毫不知自己与这大刀和蓝宝石有了联系,而那吸收了血的蓝宝石光泽却暗淡许多。
“嘿!!!”官泽这次抓的紧,使劲晃动几下,再向上提时便略有松动。
“看样子这铜棍挺深啊,小样的,我不信挖不出来你。”官泽把刚才挖坑的扁树叉拿来,贴着铜棍的边缘开挖,这周围的土被爆炸力震的稀松,没费什么力气就挖了近三尺,这才露出了刀身。
官泽低头望去,恍道:“原来是把大刀啊,这么长的刀把?刀身得有多长?”官泽这时再去握住刀把,嘿呵有声,用尽全力一拔,结果力量过了头,那大刀在空中抡了个半圈,咣当一下砸到身后的地面,官泽也直挺挺的后仰过去。
官泽也不顾疼痛,惊喜万分的抱起青铜大刀,刀身有两寸宽,刀背竟有一指厚,刀锋却薄如蝉翼,刀背上刻着一头带着翅膀的龙,龙头栩栩如生,可惜那龙目却是白色,没有眼珠。
刀身两尺多长,刀把也两尺多,刀把上也刻着一些从未见过的奇异怪兽,整体造型很奇特,却觉得很漂亮,而且双手握着刀把感觉很顺手。
“这么厚的刀,怎么这么轻?这年头谁还用青铜打刀啊?难道是大户人家摆着好看的样刀?”官泽蹙眉,挥舞几下手中大刀,如若无物般,又朝一断裂的树叉砍去,那碗口粗的树叉齐刷刷的断开,断开处一丝毛边都没有,可见这刀锋的锋利。
“这么锋利????”官泽惊呆了,都不去看那宝石了,完全被这把大刀吸引,早就羡慕镇中府衙的那些捕快,个个提着大朴刀,威风八面。
就连镇里的那些地痞也有那么几把大砍刀,自己早就想弄一把大刀防身了,这青铜大刀正好圆了大刀梦,乐的他又连劈好几刀,那碗口粗的大树叉像根大葱似的被切成了好几段。
摸着刀身差点笑出声来,又往周围搜寻一圈,瘪了瘪嘴道:“可惜了,没有刀鞘。”赏够大刀才看向那刀把尾端的浅蓝宝石。
鸡蛋大小的宝石与刀把严丝合缝,宛若一体。宝石圆滑的像一块正在融化的冰,在阳光的闪耀下,能看清那宝石中有几丝比针尖还细的杂质,越看越喜欢,爱不释手的摸着蓝宝石,叹道:“这样的宝刀要是被三蹦子那些杂碎看见还不得给我抢了去?找什么包起来呢?”左看右看,实在找不到东西包刀,又不能这么大刺刺的拿回城里。
犹豫了半天,只能把大刀也送到那片荆棘地里,为了不让人发现,也没敢用大刀砍掉荆棘枝,想藏的深一些,用大刀扒开荆棘条,形成了近一多米长的狭小通道,挖了一个长条浅坑,把刀埋了进去,这进去的时候有刀开路,可出来的时候那荆棘条早就弹回原位,挡住了去路,官泽硬着头皮,小心翼翼的扒开荆棘条,可是再小心也没用,身上被划出数十道大血口子。
却不在乎这一身的伤,拿出金创药,胡乱敷了几条略深的伤口,也不知哪来的蛮力,又开始搬那些大石头,也还好,这些石头最大的也不过比人脑袋大两圈罢了。官泽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把所有的石头都藏进了那大坑里,一边搬,一边数。
差不多有五十多块大石头,比小块的数量略少一些,填好土,又把多余的土撒到远处,又移栽了一些野草种在上面,这样怎么看都看不出有东西埋在下面,这才放心,而做完这些,已是下午,平日这个时候要么在睡午觉,要么去河里游泳了,现在却累的瘫在稀疏树荫下。
太阳那热辣的高温,在加上超强度的体力活,已是一身大汗,那咸汉滑进伤口时、疼的他呲牙咧嘴,疼痛却也减轻了困饿感,但是更渴了,嘴唇都干裂起皮。
他看着胳膊上的大血口子,一狠心,吸了几口,血腥味有点恶心,但也能解解渴,多余的血粘在牙上,一咧嘴,满嘴的血红色,在加上一身的伤,本就破旧的衣服,现在更是碎成了一身破布条,乍一看像似穿了一身拖把,远看还以为诈尸了。
忍着疼,为了遮挡阳光,把竹筐反过来扣在脑袋上,唯一还没破的裤袋里揣着两块婴儿拳头大的黑石头,准备回去让王铁匠炼炼看,看看这石头里到底是不是好铁。
身上淌着汗,伤口流着血,连金创药也用光了,步履蹒跚的往回走,精疲力尽,可是嘴角却一直上扬着,脏兮兮的身上,黑乎乎的脸,再配上这傻乎乎的笑容,像极了镇里的赵傻子。
第三章 血海深仇()
从那片树林到百桥镇,还真是一滴水都没有,连个野果子都找不到,一路上全是干巴巴的麦子,连路边的草都耷拉着,官泽被一股强大的精神力支撑着,虽然浑身伤口疼痛,力竭口干,又困又饿,却抑制不住心中的那股狂喜,一路像个傻子似的笑着回来。
回到镇里时已是近黄昏,有些吃饭早的人家已开始生火做饭,官泽一身的伤有些都结痂,只是那一身的破布条黏在了伤口上,刚一进城就趴在河边牛饮起来,喝饱后才感觉有了点力气,没有回家,而是直奔王铁匠那里。
城东头的王铁匠是城里唯一的铁匠,而且手艺精良,价钱也不贵,就连为农民做农具都极其认真,一把铁锹能用很多年不坏。
官泽刚一进门就拉着王铁匠进了里屋,神秘的关门关窗。
“怎么一身伤?你这孩子又去偷东西了?”王铁匠虽然呵斥,但语气也显心疼,转身找出金创药帮官泽敷药,他与镇中大多数人一样可怜官泽,就算官泽偷了谁家东西,大家也都睁只眼闭只眼的过去了,从未有人报过衙门。
“王叔,你看。”官泽掏出口袋的两块黑石头,神色欣喜。毫不在意敷药时的刺痛,瞪着大眼睛问:“王叔,你炼炼看,看看这石头能炼出什么铁来。”
王铁匠打了半辈子铁,什么样的矿石没见过,而这两块黑石头却真难住他了,端量了半天,猜疑道:“这是天外陨石?”
“嘿嘿,那你就别管了,你炼炼看,现在就炼。”官泽轻车熟路的往炉中加煤炭,然后拉起风匣,完全不顾身上的伤口。
王铁匠掂了掂两块黑石头,纳闷道:“这不像矿石,也不像天外陨石,不过确实很重。”王铁匠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只能扔进炉中开始炼造。
官泽扣了几个王铁匠院里栽种的土豆,借着炉火烤土豆吃,七八个大土豆下肚,那黑石头才发红,又烧了半个时辰后,那石头渐渐软了,却还没融化,但已经可以看出里面有没有金属物质了。
王铁匠抠出炉渣,砸了几锤子,那变软的石头霎时变了形,浇上凉水,等完全凉透时拿出变了形的石头,顿时嗤笑道:“哪有铁啊?这全是石头,只不过比普通的石头密度大一些罢了。”
“啊???”官泽傻眼了,这一天一夜的辛苦白费了?眼神呆滞,简直像是三伏天掉进冰窟窿,从头凉到脚,此刻,哀大莫过于心死。
慢慢挪出了王铁匠家,想哭,却不知悲从何来。
王铁匠在身后无奈的摇摇头,也不知道官泽到底搞什么名堂,把那两块烧化的碎石头扔在一旁准备扔掉的废铁渣里,找了两件旧衣服,还有药布和金创药,追上官泽,把药和衣服扔进官泽的破竹筐里,怜惜的看着官泽伤心欲绝的样子。
官泽木纳的接过东西,连句谢谢都没有,低着头,慢慢往家挪步,此刻每走一步都疼的浑身直哆嗦,回来的路上还不知疼痛,只是不断幻想着当官以后该如何,想着一定要给百桥镇再多修些桥,把城墙也翻新翻新,还得多弄些银子送给那些帮过自己的大叔大婶们。
等长大了就八抬大轿迎,风风光光的娶叶玲,摆上几千桌酒席宴请全镇百姓,再把那个天杀的张二鹏拉出去砍头,省的他成天在城里欺负人,一天一夜的极限劳力都是被这强大的精神支撑,带着无限憧憬和狂喜,就算满身伤口也毫不在意,这许多的梦想,却在此刻被王铁匠的一句话击的支离破碎,摸了摸胸前的银锁,心中酸楚更浓。
这一天一夜,似乎耗尽了半生悲喜!
官泽如同花甲老人,颤颤巍巍的挪到家门口,还没等进家就听见叶玲在不远处撕心裂肺的大哭,身上也不知又从哪窜出来的劲儿,顺着声音跑过去,叶玲正趴在自家门前地上大哭,身上满是泥土,后背还有一个占满了整个背部的大脚印,两个壮汉挡在门前。
“玲儿?你怎么了?”官泽忍着疼扶起叶玲,看了眼那两个壮汉,他心中暗道不好,知道那两个壮汉是张二鹏养的两条走狗,都练过家子,很能打。
“官……泽哥,我娘,我娘被张二鹏欺负了,你快救救我娘啊,快救救她吧……”叶玲哭的不停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