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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滩的妓院可谓盛及一时,更是位居世界各大都市之首,有“东方花都”之称。当时的妓院在旧上海种类众多,名目繁杂,且有等级之分,可谓是五花八门。单论等级而言,第一等的当属“书寓”了。这一等级的妓女不仅精通韵律,诗词歌赋更朗朗上口,更重要的是她们都很懂得嫖客的心理,每每能和嫖客们谈得天花乱坠的。因此,这些妓女往往被嫖客们称之为“女先生”!不过,这一等级的妓女也只是陪嫖客们喝喝酒,却从不留宿。第二等的称为“长三”,因为这一等级的妓女七成以上都很能喝酒,且会以酒为乐,为嫖客助兴。而每次出台只收嫖客三块钱,茶围也是收三块钱,因此才被唤做“长三”。“长三”等之下的统称为“幺二”或者“堂子”,这一等级的妓女每次陪酒只对嫖客收取两块钱,茶围则是收取一块钱,为第三等妓女。这三等之下的便是“烟花间”了。在旧上海的妓院中,“烟花间”的等级是最低级的,但人数却非常的多,所占据的地盘也较为广泛。这一等级的妓女在当时被俗称为“野鸡”。
“烟花间”大多会选择开在一些货运码头、街头巷尾的地方,而“烟花间”的妓女们则每日打扮得花枝招展地挤在码头附近,或者是街角显眼处卖弄风骚地搭讪过往的客商,甚至是码头上的搬运工人、流氓、赌徒等等,为这些下等的男人撩衣解扣,以出卖自己的**为生。但有一点不得不说,在“烟花间”中,妓女又被分为“烟妓”和“雉妓”两类。其中,以“雉妓”的数量最多,且出身的籍贯庞杂不一,但如果深究起来,则要以扬州和苏州籍的女子占多数。这些本该是生活在父母身畔的妙龄女子,又是如何坠入这黑暗的勾栏呢?究其原因,多为拐卖所致。或许有人会问,她们会否是因为家境的原因,在父母家长的驱使下被迫沦落为风尘女子的?这个原因其实也有,但实际上存在的几率却占很少。大多数女子都是被人贩子以招工的名义诱骗到上海滩,然后再被转卖到妓院的。另外也有一些女子会在年幼的时候就被拐卖到上海的一些人家中做养女,待其长大成人后,被迫论为“住家娼妓”,成为养父母的“摇钱树”!
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陈耀扬虽然身为黑道中人,可他一直都很洁身自好,从不与任何的没有感情基础的女子发生关系。因此,他摇了摇头对杜月笙道“去你住的地方坐坐是没问题啦,如果是让我去那种地方寻欢作乐,我看就不必了。那地方不适合我去。”
“也好,知道一下地方以后有事要找我也容易些。”杜月笙并没有勉强陈耀扬的意思。
“对了,你是怎么认识张啸林的?”陈耀扬想起了另外一个问题,便顺道询问起来。
“和虎哥认识算是比较早的,当年我在水果行跑货的时候就已经和他打过交道了,毕竟他也算是码头的一号人物,有他出面很多事情也容易做些。再加上水果的寄存、搬运也都要向他交纳孝敬费,久而久之,大家也就熟络了。后来,我在码头附近混饭吃的,和他的交往也就更多了。但是,这些也只不过是利益上的往来,要说我们的交情嘛,是有一次我带着一帮兄弟去码头上帮泉根哥”杜月笙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向陈耀扬另外解释道“泉根哥是大阿姐的牌头,也是十六铺码头最有势力的小八股党里的四大金刚之一。因为他的推荐,我才有幸被顾爷看上,也就是小八股党的老爷子顾嘉棠,从此加入了小八股党。”杜月笙怕陈耀扬听不懂自己在说什么,连忙解释一番,然后接着说道“我带领一群弟兄奉泉根哥的命到码头去向货船的商人收取码头开销,正巧和另一个帮会的人撞上了,于是便打了起来。当时我们都没有带武器,不一会便落在了下风,而我也被对方给砍伤了,就在这个时候,虎哥带着他码头上的兄弟赶了过来,帮我们将那群人给打跑了,并把我背到了他的家中,还不辞辛劳地四处寻访医生为我治伤。就这样,我们两个便有个过命的交情。”
“原来如此。”陈耀扬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续道“还有一件很奇怪的事情。。。。。。”陈耀扬好像想起了什么。
“什么事?”杜月笙询问道。
“张啸林不是青帮的吗?”陈耀扬询问道。
“是呀,他在青帮中属于通字辈的,辈分很高的。”杜月笙见问,回答道。
“那你呢?你不是通字辈的吗?”陈耀扬问道。
“不是。”杜月笙道“我是悟字辈的,比虎哥的辈份低一等,矮了一截!”
“哦,原来青帮是论资排辈的呀!”陈耀扬点了点头续道“既然张啸林是青帮之人,为什么他会为红帮的人出头啊?”
“怎么说?”杜月笙不明所以道。
“今天将我包围着的那群黑衣打扮的人自称是红帮中人,张啸林不是和他们一伙的吗?”陈耀扬不解地问道。
“噢,你说的是这事啊!”杜月笙总算明白过来了,他笑了笑道“这也是青帮与红帮一个不成文的规矩!红帮的帮规没有限制自己帮会中人不能加入青帮,而青帮的帮规则不准自己帮会的兄弟加入红帮之中,但是却可以将红帮的帮众收为门徒。因此,才有你今天看到的这一幕。”
“这么复杂!”陈耀扬不可思议地道。
杜月笙拿起酒壶正要再为自己斟一杯酒时,发现酒壶中的酒竟不知不觉被自己喝光了,他连忙向楼下大喊一声“店小二,没酒了,再添一壶上来。”
不一会儿,店小二便提着一壶酒跑上了二楼,战战兢兢地对杜月笙道“杜爷,您的酒来了。”
陈耀扬这时才发现,二楼上早已是空荡荡的了,只剩下自己和杜月笙两人。于是,他对杜月笙道“杜兄弟,别喝了,现在的天色已经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顿了顿续道“再说了,饭馆也要打烊了不是。”
杜月笙闻言点了点头表示同意,道“好,那就到我的住所去坐坐。”说完,便对店小二道“这酒就不喝了,你去告诉老板,谢谢他的款待。”说完,和陈耀扬一同朝楼下走去。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34章 心生怜悯宿花苑()
二人离开“客盈门饭店”,这时候街上已是夜深人静,没有几个过往的行人。杜月笙引领着陈耀扬朝小东门的方向走了一段路,在一处街角拐了个弯,进入一条很特别的小巷子里。这条巷子依旧由两边连排的建筑物形成,不同的是这些建筑物隔一段距离便开着一个门,而门框却是由一圈的石头砌筑而成,这些石门的门扇均为乌漆实心厚木做成的,门扇之上还有一副铜环。更让陈耀扬惊奇的是,在这条小巷子里,竟然人声鼎沸,热闹非常,和宁静的大街相比判若两个世界!
这条巷子的另一个亮点是每一个石门的门框上都悬挂着两盏红色的灯笼,将整条小巷子照得一片通红。此时,石门的门扇均敞开着,每座石门的内外都站着三三两两的,打扮得浓妆艳抹,异常妖艳的女子,嘻嘻呵呵地有说有笑,对经过小巷子的男人都抛媚弄眼的。陈耀扬打量了一番她们的穿着,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两个在二十一世纪年轻人经常用到的词汇另类和非主流。只见这些女子当中,有人穿着粉红色的袜子,脚上却穿着一双绿色的鞋子也有人梳着一层层叠加起来的发髻,却穿着一件花布衣。整个巷子的女子多是如此打扮,可谓是俗不可耐!
杜月笙领着陈耀扬经过这条巷子时,这些女人不时地朝陈耀扬抛着媚眼,有的还一边抽着烟,一边朝陈耀扬的脸上吐着烟雾。陈耀扬自然知道这些女子都是在无奈之下沦落为风尘女子的,虽然对她们的穿着打扮和行为作风很讨厌,但对她们的同情之心却悠然而生,因此,陈耀扬并没有歧视她们的意思,只是不去理会她们对自己的种种勾引行为。显然这些风尘女子也都认识杜月笙,知道他是“大阿姐”的人,更知道他在“小八股党”中做事,再加上陈耀扬一身正气凛然,走路正派,因此,这些风尘女子对杜月笙所带来的这个陌生人也不敢怎么放肆,好像很当心会得罪到陈耀扬似的。
又走了一小段路,杜月笙带着陈耀扬拐进了巷子正中的一个石门里。陈耀扬抬眼朝石门的门框上望去,门框上悬挂着两盏红灯笼,红灯笼的中间则另外悬挂着一块黑色的牌匾,牌匾的正中以红漆书写着“花香苑”三个字。
“花香苑”的一些女子看到杜月笙回来,都亲切地称呼道“月笙哥,今晚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呀!”
“就是就是,害的人家等得好辛苦呢!”
杜月笙伸手去掐了一下其中一名女子的,笑着道“真的有这么想我吗。”
“嗯你好坏呀,又吃人家豆腐。”这名女子被杜月笙这么一掐,不仅没有怨言怒色,反而撒娇地卖弄风骚道。
“月笙哥,你不是说要帮我买一包糕点,到底买了没有呀!”
“不好意思,都是我的错,明天一定给你带回来。”杜月笙说着,嘟着嘴朝这名女子的脸部凑过去道“来来,就让月笙哥哥补偿补偿你。”
“讨厌!”这名女子嘴上说着讨厌,可她的脸庞却主动地迎了上去,凑到了杜月笙的嘴巴上。
这时,陈耀扬随后走了进来,正好撞见杜月笙和这群风尘女子打情骂俏的情景,不禁地摇了摇头。“这位小哥,让奴家来陪陪你。”“花香苑”的一个女子看到了独自一人的陈耀扬,连忙上前搭讪道。其余的一些女子见状也纷纷走上前来,围着陈耀扬软言细语地说着一番风月言语,同时还对他拉拉扯扯,挤眉弄眼的。
陈耀扬心中一阵叫苦,若是换了别的男人,或许会觉得很是受用,甚至会左拥右抱地对她们上下施手。可陈耀扬终究有自己的底线,他可不想和这些不相识的女人有任何的瓜葛。陈耀扬真想朝她们大吼大叫一番,只不过他觉得这些女人也颇为可怜,她们不是没有真爱,也不是不能为自己所爱之人守身如玉,而是因为她们需要生活,需要对“花香苑”的老鸨交代,因此,她们才不得不如此虚情假意地迎合任何一个前来“花香苑”寻欢作乐的男人。陈耀扬心中不禁对她们产生了怜悯之情,只是,自己虽然对她们很怜惜,可也不能这样被她们无休止地拉扯着吧!于是,陈耀扬只好无奈地向杜月笙求助道“杜兄弟,还不过来帮帮忙。”
杜月笙闻言“哈哈”地大笑起来,他连忙走过来对着那群女子说道“各位姐妹,这是我的好兄弟,今天是特意来找我有事要谈的,不是什么嫖客,都散了吧!”
“原来是月笙哥朋友呀!”
“唉,可惜了这么俊的小哥了。”
“就是,看看他的身板,多壮实啊!”
“姐妹们,我们不要打扰月笙哥他们谈事情。”
“都散了吧,等下还有客人来呢。”
这群女子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然后各自散开了。
杜月笙对着陈耀扬“呵呵”地笑了笑道“怎么样,享受不?”
陈耀扬苦笑一声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
杜月笙闻言“哈哈”大笑起来道“说得好,这样的比喻够贴切。”说完,又凑到陈耀扬的耳旁轻声细语道“她们可都是没有腰的软骨蛇呦!”说完又是一阵坏笑。
陈耀扬闻言,想起了二十一世纪曾经看过的一部中华英雄的电影台词,摇了摇头道“只可惜,我命中犯天煞孤星,注定孤独一生,看来是无福消受啊!”
杜月笙不明所以地“嗯”了一声道“什么天煞孤星?”
“没什么,开个玩笑而已。”陈耀扬连忙岔开话题道“你不是要带我去你的住所,还不走。”
“哦哦,那就走吧!”杜月笙领着陈耀扬朝“花香苑”的后院走去。“花香苑”虽然属于上海滩最低级的“烟花间”,但内部的布置却也算典雅,经过前厅与后院之间大埕正中种植着一小圈的花卉,陈耀扬随着杜月笙步上两级台阶进入后厅。这时,后厅的沙发上坐着一男一女交谈甚欢。男的是个大约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子,浓眉大眼,宽肩阔胸,身穿一套黑色的香云纱衫裤更显壮硕,说起话来粗声粗气。女的大约三十左右,打扮得浓妆艳抹,身上穿着红色的衣裤,说话娇声娇气。二人看到杜月笙回来,女的道“月笙,今天怎么这么晚?”话刚说完,便看到杜月笙的身后跟进来一个人,忙询问道“这位是?”
杜月笙见闻回答道“阿姐,这位是我的好兄弟陈耀扬。”
“哦,看起来蛮壮实的,哪条道上的?”那个男的向杜月笙询问道。
杜月笙回答道“泉根哥,他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