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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幽若语气中隐含的急迫,陈浮生呵呵一笑,知道了这颗元珠是去了新罗之后,自已不必像之前那样摸不着方向以后,他心情大好,心神沉入大阵之中。
此时的大阵已是变了一番模样,东面青青竹林,扎根大地,吞吐无限生机;南面的那一道通天火柱已经收敛起来,化为一道火脉深藏地下;西面的嬴信现出白虎真身,化生一片佛域净土,身后带领无数面色祥和的伥鬼排成阵势;北面的幽若气息更加幽深,身后的那座女尼法相更是凝实许多,一眼看去,只以为与幽若乃是同胞姐妹,两者之间的气机通过掌心的那个玉净瓶连为一体,气势高涨,不比陈浮生现在差上多少,现出了一分丹成大妖应有的气度。
而这方圆数十里的四灵封镇之中更是有无数梵音响起,天花纷纷降落,化为佛光,将之照耀得一片通明,这些佛光每落入西方与北面便化入嬴信与幽若的法力之中,将两者的气息与这整座大阵彻底勾连起来。
但更多的则是化作无数文字,将中间那座巨石包了个严严实实。
那头黑山石犹自放出无数刀气,显然道心坚固,并未在这么长的时间中放弃半分。
但这一次却根本不需要陈浮生倚仗大阵操控空间的法门将之挪移出去。
这些刀气方一出现便被这些闪耀着佛光的文字缠绕镇压起来,动弹不得,然后就被那座已经隐隐形成循环的五方五行阵抽取其中的法力,填补到大阵之中。
更有无数文字日夜不休地想要趁机突破那石精的护身妖气,将佛经打入其中,将其也渡化到佛门之中来。
只可惜不知是不是被封印起来的关系,这头石精的法力道行虽然也在缓慢提高,却不像之前那样显著,也不知多久才能突破到道基的境界。
“幽若姑娘本身开悟了佛门三识,在我这件袈裟之中也有许多时日了,对于佛门的法力神通相比也有不少了解,又何必假装什么都不懂。”
“每收纳一个亡魂,我这百鬼经变图威力便增长一分,虽然对于九识的开辟未必有用,但日积月累,佛门法力却是与日俱增,非但这座大阵的威力会越来越强,更是有源源不断的信念之力涌来加快这头石精的渡化。”
陈浮生抬头望着这方巨石,语气平淡:“但是我这百鬼经变图能够有此威力,基本上都是机缘巧合造就。修行者本就少,更不必说凝煞炼罡这一级数的,那两个番僧一头赤练蛇还有那一员鬼将,修为境界犹在我之上,能够落入我手已经是邀天之幸。”
“至于那些阴兵。”陈浮生叹息一声,语气更见无奈:“除了北邙山那种地气浓郁,陵墓无数,积攒了成千上万年的鬼道圣地,又去哪里入手这么多数,我总不能去大肆屠戮凡人百姓,然后再将其收魂夺魄吧?”
“收集阴魂最合适不外乎沙场之上,大齐这些年都没有战事,自然不会有着阴兵形成,草原之上的那一场大战早已结束,而且从那两个番僧看来,只怕那些牧民的阴魂也早就被收了个干干净净,我们过去连口汤只怕都分不到,一不小心被人家那几位国师级别的高手盯上,说不定反而有着危险。”
“新罗、百济、高句丽常年征战,不知有多少死伤,而且看那新罗国主,请求大齐高僧超度亡魂来看,只怕已然化作恶鬼到处伤人,本国也当真没有什么真正的修行者。收了他们,不但增长百鬼经变图威力,更是积攒阴德的好事儿,岂不是两全其美?”
第二百五十七章 不足为幽若道也()
陈浮生笑笑。
天下妖怪不是都有那头黑山石精一般的运道。
幽若千年修行,却和大部分妖怪一般没有什么传承,一直都是凭借本能和聪慧还有和几个相熟的同道互相交流来参悟道法。
以她丹成级数的感悟,如果写下来,比朱翔宇父子得到的这本介于二三流的功法也强不到哪里去,最多不过更适合她自身罢了。
但这足足耗费了她近千年的苦功心血。
自然对于接近不劳而获的朱家父子有些看不过眼。
不过陈浮生自有其原因所在。
中原之地,向来被佛道两家正统牢牢把持。
苗疆十万大山,山深林密,凶禽猛兽,毒虫妖物不计其数,更兼有瘴气迷雾,南方魔教依托于无数蛮夷村寨部族,一方独大,便是道门一十三派在里面也讨不了太多好去。
西域及雪山高原,则是由佛门密宗红黄白花等五六个派别和西方魔教一显一隐而存。
如今连草原萨满传统都渐有被番僧取代的趋势。
可以说早已经划分好了势力界限。
那些名门大派虽然有些看不起普通人,平日里也与他们没什么交流,但真若有什么旁门左道依仗着法术到处杀人性命,就是自寻死路。
新罗小国不与中土接壤,甚至尚未完全脱离那种部落遗留的风气,虽然传过去了些三教义理,但不明真意,勉强算是真空之地。
陈浮生自是看上了这等地方。
正如他所说,每渡化一条阴魂,百鬼经变图威力便强上一分,法力便深厚一层,对大阵的掌控也会越发得手,有着无穷好处。
当然其中还有着许多不足为这头蚌精道来的缘由。
正如他化身做佛门僧人打扮,除了因为他从北冥道人身上看出这对他的《北冥逍遥诀》的修行有着裨益之外,便是因为他魔教弟子这个见不得光的身份。
陈浮生绝不相信魔教会放任自己一辈子在外面自由自在的修炼,更何况魔种扎根识海,总是一番后患,虽然他对于如何驱除这种影响有了些还不算完备的计划,但对于身份揭穿之后他也必须做上几手安排。
从这个角度看何湘君、朱翔宇父子、叶信以及这次的新罗之行都可以解释得通。
其中何湘君的谋划最浅,他当日出手援助何湘君主要是因为他感应到了对方可能与修行者存在些关系。
当时他刚刚离开天欲尊者返回家中没有多久,在他练习《大自在天子法》的过程中,因为天欲尊者的安排,他被隔绝开来,可以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新丁,何湘君是他除了自己与天欲尊者之外第一个接触到的与修行界有着关系的人物。
而且还是音修这种很稀少的存在。
基于好奇、试探,陈浮生才会为她赎身,以请她传授琴艺为借口,便是想要通过她看看外面的修行界具体是什么模样。
至于为此花费的钱财,根本不在他的心上。
修行者以修行为本,以长生为志,在乎那么多身外之物作甚。
如果一个像他当时那样已经突破感应的修行者真要谋取些功名富贵,根本就可以说是手到擒来,联想一下同样是先天境界,稳坐了镇北大将军的萧镇远就可以知晓。
之后的事情算是不好不坏,他虽然没有打探到修行界的太多事情,但也因此遇到了清阳道人,甚至得了不少东西。
虽然天音门的那套功法与三清铃都被他束之高阁,寻宝鼠也没显现出来什么作用,却也是收获不少,顺便还认识了朱翔宇父子。
他杀了清阳道人这个幕后主使,却放过了朱翔宇,甚至给了他想要的功法,自然是另有打算。
朱翔宇毕竟是辅国公外加驸马的身份,杀了之后麻烦太大,而他当时还未拜入九天剑派门下,藏身在朝廷之中自然是需要安稳,减少不必要的变数。
而朱翔宇国公的身份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反过来帮他一手,就好比这一次打探消息,就算他直闯皇宫,搜魂索魄,也未必有如此顺利。
左右他给出去的是一部他自己看不上更用不上的功法罢了。
修炼到顶,也不可能脱出陈浮生的掌控之中。
而且他也不认为对方能够修炼到这一步。
别的不说,凝练煞气,对方去哪里找何用的地煞阴脉,找不到的话,最多就是像那条赤练蛇一般杀生凝练煞气或者去一些古战场古墓之类的地方搜集一些冤魂凝练的煞气,非但驳杂不纯,威力差劲,更不可能有进步的机会。
就算找到了地煞阴脉的没有飞遁法器,如何上天采集乾天罡气。
至于叶信。
一来陈浮生在这期间,与他交情不错,自然不能当做一般人对待,二来他家本就在剑南道颇有势力,等他练过了陈浮生给的功法,在大齐的前途自然更加光明,对于陈浮生的老家照拂起来自然更加得力。
这三人都不过是陈浮生随手为之罢了,最开始也没含什么太大指望,就算一无所获也算不上什么,只是将将来的发展如何。
谁知道呢,说不定其中就有一两次对将来有用。
这种广撒网的方法,佛门向来喜欢,时常就有人听闻一句“你与我佛门有缘”。
至于新罗,陈浮生倒是有了好好经营的打算,毕竟这里条件实在太好了一些。
悬于海外,不与中土接壤,佛道魔三家都没什么势力在此,可谓是一片乐土。
就算本地有些家伙也不过是类似萨满巫祝一类的传承,实力高不到哪里去,以陈浮生目前的法力境界再加上法器和嬴信、幽若这两个妖怪自信足以尽数降服。
说不定就能成为最后的退路。
就算没有渡化恶鬼、增进佛法修为的缘故,他也会认真勘察一遍。
还有一点他不会说明的就是,这头在他识海藏了许久的蚌精,陈浮生实在是不信任。
一个丹成级数的大妖,对比一下搅起漫天风雨的黑山石精,就知道怎么提防也不为过。
虽然她现在庐舍被毁,法力尽丧,神魂遭受重创也不例外。
第二百五十八章 新罗释慧超()
所以陈浮生才一定要将她从识海之中移出来。
至于祭炼那座五方五行阵,除了封镇黑山石精的缘故外,更是可以将她的气机与整座大阵勾结到一处。
长此以往,她就会像那头石精一样牢牢地被锁在这座两部十界金刚胎藏曼陀罗大阵当中,化为类似器灵和山神水神这些承一方山川而成的神灵一般,如果陈浮生不愿意,她根本不可能离开这里。
对于蚌精的元珠,陈浮生虽然有些兴趣,却也不是必须不可。
虽然陈浮生相信她所说的这颗元珠最合自己的北冥真水祭炼,但这乃是她本命元珠又化合了金丹造就,与她的关系可谓紧密无比。
普通修行者肉身被毁,如果侥幸神魂留存下来,要么强行夺舍或者想办法投胎转世,要么选择走上鬼修之路,本来没有其他路可走。
但这颗元珠却有些不同,陈浮生很是怀疑对方是打算以此为根基另造庐舍。
“一出发,就将大阵重新隔绝开来,不能让她有机会与外面接触。”
陈浮生摸摸袈裟,心中却是打定了主意。
一位国公出面,往一个小国的使团里面加上一个人自然是轻而易举。
只花了一天的时间,朱翔宇便将一切打点妥当。
“大师,这份度牒,我将大师出身定在了护国禅寺,不知合适也未?”
陈浮生顺手接过度牒,看也不看便收了起来。这位国公显然看出陈浮生只怕不是什么正统的出家人,更不可能有度牒。
至于那个所谓的护国禅寺,陈浮生倒也听说过,在京城名气极大,俗称红螺寺,号称京北第一名刹,因为传说有红螺天女现身的缘故,香火鼎盛。
虽然想来那新罗小国不会对这位国公推荐的大师有什么怀疑和检查身份的举措,不过多了份度牒,名义上更加正统几分,陈浮生自然不会推辞。
眼见一切妥当,陈浮生也就懒得再在这里停歇,拱了拱手,便自离开这国公府。
对于新罗使团在哪里下榻,他倒是颇为清楚。定然专门招待四方来宾的四夷馆无疑,本朝除了接待之外,四夷馆更是肩负了翻译外文典籍之任,与翰林院颇有关系,当时他也与那些通译打过交道,自然不会行错方向。
“这一次他们是要请能够超度恶鬼的高僧,我的声势需做得大一点才行。”
陈浮生看着前方往来出入的人中已是多了不少服饰衣冠乃至口音与长相都与大齐有着许多区别,心中便自思考开来。
心念一动,原本在大阵之中维持五方五行阵运转的嬴信便被他挪移出来,凭起涌起一阵狂风,吹得这些人衣袂飘飘,睁不开眼。
而陈浮生跨坐其上,凌空而行,左手托起百鬼经变图,将脑后的佛光扩张到最大,看到这些人从狂风中恢复过来,单掌一伸,低声宣了一声佛号,一道意念便凭空传到了所有人心中。
“贫僧灭度,此行为新罗使团而来,还望诸位不吝通传则个。”
在四夷馆的除了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