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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真正解开,就必须提前投身其中。
然后又有了扶余璋作《薯童谣》中伤善花公主的事情,善花公主既是王族,气运也与他有所勾连,他自然不希望有什么超出掌控的事情发生。
然后又从扶余璋身上看到了《极乐相思咒》,知晓了东方魔教隐约间与百济的牵扯。
他既要避免百济因为魔教国力大增,对新罗下手,从而牵扯到还没有将因果气数厘清分明的自己,另一方面,他也想要借此打探魔教的消息。
于是,他便利用识海中美室一身修为所化的情火伪装成扶余璋前来百济会见这位东方魔教的高手。
一环紧扣一环,好似天意如此,不可违背。
仰头看天,陈浮生长吐口气。
虽然这样做费了许多心力,但也不是没有好处。
丹成这一关本就是最是考验心性,他不是那种单靠静坐就能顺利突破的性子,想要丹成上品,非得在红尘中打过滚去,看透人情世事方能悟出那一点灵机。
世间之事,又哪里有掌控着一个国家,搅乱风云,更能打磨心性。
身世浮沉,生死离别,这些只有在功成骨枯、国破家亡之时才最是深沉寻常。
史上亦不乏有修行者跻身庙堂,掀起风雨借此淬炼心性的先例,苏正风当年入朝为官,便有这一分考量。
不过这些事情,不合对外人说。陈浮生脸色一肃,冷声说道:“入我门下,除了需得身家清白,品行端正,不可为非作歹外,还需识文断字,知书达理方可,你且把自己来历详细说来,我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资格。”
洪吉童见陈浮生松口,神色一松,然后就是一紧,抿抿嘴道:“吉童出身洪氏,府中亦是世代为官,老爷名讳不可直言,但小子自幼过目不忘,闻一知十,耳闻目见,无不通达。无论仙长欲考校什么,小子都无所畏惧。”
“这少年身份果然有问题。”
陈浮生点点头,心中已然有了些许猜测,新罗有骨品制以定尊卑贵贱,而百济王室本就出自中土扶余部族,又经高句丽与中原交流,崇尚中国文化,与高句丽、新罗俱是大齐的蕃属。
虽然新罗与大齐关系更为友善,但那是因为高句丽意欲脱齐自立,而百济与高句丽又是盟友的缘故,其实百济远比新罗这个愚昧未能开化的部落小国要文明许多,与大齐的风俗也更接近。
这个洪吉童称呼父亲为老爷,不肯直言名讳,那定然是身份有瑕疵的缘故。
不过这也正常,从陈浮生所看他的气运走向来看,如果他真是生长在富贵之家的贵公子,将来也很难走上祸乱天下的道路。
只有这种自身天赋不凡与出身低微的矛盾,才能生出一股不平之气,进而推动他朝着命中注定的轨迹行驶。
这也与他之前小小年纪就离群索居,孤单落寞的气质相吻合。
陈浮生随口问了几句,对于这个洪吉童的学问就大致掌握,他自称过目不忘应该不是虚言,年纪虽然不大,但四书三经掌握得很是扎实,
不过对于圣人微言大义的领悟,或者深入浅出,深得其中精髓,或者一问三不知,或者完全颠覆,这是一个神童没有名师指点,自家摸索的常态。
“丈夫之处世,如不为孔孟颜曾,宁尽落之。出将入相,如斗大将印,横佩腰间,高坐于大将坛,纳于千兵万马,指挥之间,东击吴,南伐楚,北定中原,西平巴蜀,垂名史册,画像凌烟阁,丈夫之快事,古人云: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是谁人谓。”
回答完陈浮生的问题,洪吉童咬牙切齿,自顾自说道,稚嫩脸色中已是带了几分狰狞,与此同时身上的气运亦是显得十分嚣张。
不过还有一句话还是被他藏在心底没有说出。
“褐宽博亦称呼其父兄,我如何不得呼父兄!”
“好大的心气。”
陈浮生眯起眼,细细看着洪吉童身上气运变化,暗自笑道。
孔孟颜曾是儒家至亚复宗四圣,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不是功高宰辅,便是功高侯王。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更是隐王起兵造反时最响亮的一句口号。
这个洪吉童小小年纪,不过十二三岁,开口闭口却不是成圣作祖,就是要荡平天下,口气大到天上去。
不过也只有如此,日后才真正有望成为一方枭雄。
陈浮生呵呵一笑,问出最后一个话题:“我在这头流山呆不了许久,如果你真想要入我门墙,学我法术,到时候还需随我一同出山远行才行,你小小年纪可能吃得了这许多苦头,你家长可否同意,更何况我看你这一次也不过是随着家人来此游玩罢了,怕是今日之后就要还家,拜师修行之事,岂不就是一句虚言?”
第十八章 王者气象,不敢轻泄()
说完此话,陈浮生便自两眼注视洪吉童,察看他的反应。
洪吉童自然不知陈浮生已然运起了鲲鹏真瞳,只觉自己从身体的五脏六腑到心思在这一眼下都无处遁形。
而陈浮生身上放出的那一股威煞之气,也是令他身子一定,心中说不出的害怕。
忍不住暗自思忖起来:“这位仙人的眼睛好像和之前,甚至和常人都有些不同,总不会是什么妖怪成精吧?”
变得不与人同,焦飞只觉得被这老道士一看,全身五脏六腑都似乎被洞穿了一样,头脑更是昏昏欲睡。没有丝毫犹豫,开口便道:“如若仙长愿意收小子为徒,吉童情愿跟随仙长弃家修道,父亲大人那里自然有我解释,不劳师父费心。”
“费心,师父?”
陈浮生屈指一弹,嘿然一笑:“你有没有够资格做我徒弟还是两说,你虽然还算伶俐,但气血虚浮,根骨不足,也罢,我便传你一套法诀,你若是在能够我离开之前自行突破到了胎动,到时候再也说这件事也不迟。”
此话说完,陈浮生便是并指点向眉心,顺手将那一套得自兰若寺的功法传了过去。
《北冥逍遥诀》和《大自在天子法》他自然不会传人,他也不像善花公主一般,体质天生契合《极乐相思咒》。
反而这套功法虽然不过三流,但比起旁门左道的那些还是正经完整不少,他也已经送了好几次出去,不差再多送一次。
尤其是这套功法乃是木属,最合适为洪吉童调理气血,补益亏损的生机元气。
“法不轻传,这篇法诀算是你有缘发现我的奖励,但若你擅自将这功法传给其他人,到时候我随手便能让你魂飞魄散。”
看着洪吉童七分惊喜,三分惶恐地应承下来,陈浮生心中一笑,开始为他解说起这篇功法的内容来。
洪吉童毕竟过目不忘,也有一些文学功底,陈浮生念不过三遍,除了一些细微之处需要切身体会,已然大体明白过来,在天王峰顶盘膝坐下,借着陈浮生那一指之力开始试图收纳起周身气息来。
而陈浮生也是一甩袖袍,挺身直直看向一个已经悄然出现在峰顶的男子。
不需要开口,陈浮生便能够从与洪吉童有着三分类似的面目中知道对方便是洪吉童的生身父亲。
在其身后,则是站着两男三女。
两男亦是十五六岁的少年郎,自然是他的两位公子,洪吉童的两个哥哥。不过衣衫华丽,比洪吉童要强出不少,眉宇间一股少年人独有的骄横表露无疑。
三个女子自然就是他的妻妾,年纪最大的稍居其后,又有两个并肩站在她后面,一个年轻貌美,不过双十年华,另一个年纪稍长的不时探头看向洪吉童,担忧之色溢于言表。
根据三人的服饰位置,自然而然便将妻妾主从分得清楚明白。
仔细端详陈浮生与善花公主一遍,男子示意自家夫人管束好两个儿子,这才挺身向前,抱拳行礼道:“今日有幸,洪尚植携家人来这方丈山出游居然遇到两位同道好友,两位早来一步不知能够告知犬儿为何如此?”
洪氏在百济本就是数得上的家族,洪尚植本人也是少习诗书,入朝为官,自然也有一番来历。
他看陈浮生与善花公主虽然身边没有随侍的奴仆,但是男的英俊挺拔,女的更是美艳如花,衣衫比自家还要华美百倍,因为修行的缘故,身上更有一股出尘之气,无论怎么看,都是大有来历的人物,不敢怠慢,故而方一看见见两人便与自己儿子说话,便悄然屏却了侍女家仆,只带了亲近家人前来。
陈浮生现在使用的这张面孔虽然是扶余璋这个百济王子,但是他毕竟是私生子,来历不正,之前又是花了苦功修行,而洪尚植却是早在十数年前便离了百济的国都,下放下来为官,实在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位王子。
陈浮生也不说破,只是把手一指,道:“令郎聪慧伶俐,甚是与我脾气相合,我观他虽然面相非凡,但体质虚弱,怕是经常生病。所以传了他一门内功心法,助他强身健体,此时他便是在行功,搬运自身气血,洪老爷最好不要打搅,等时候到了,他自然会醒来。”
“内功心法?!”
百济与新罗一般,无论是文化还是武艺都远逊大齐,陈浮生不消提传说中的仙人之法,单单一门内功心法就足以让这位洪尚植为之震惊。
不过相比之下,洪吉童的母亲则是紧紧抓住了强身健体四个字,顾不得尊卑,越过洪夫人发问道:“练了先生此法,小儿吉童当真能够强身健体么?”
见陈浮生点头,洪尚植眉毛一挑,却是想起了陈浮生方才说洪吉童面相非凡,心中一动,暗自思忖起来:“他既然懂得这相人异术,又传授吉童内功心法,我倒不如详细问问他吉童将来的命数如何。”
洪吉童虽然是庶出孽生,但在某方面却比两位嫡子在这位洪老爷心中地位尤重。
当年洪吉童诞生之前,洪尚植有一日倚栏暂眠,梦中去了一处青山峨峨,绿水潺潺的仙境之中,他就在其中漫游,到了一处接天高峰,有一道飞流瀑布挂于峰前,他在峰顶玩赏瀑布的时候,就见有一条青龙出水而来,将他从梦中惊醒。
他也看过不少书籍,醒来之后,就明白这是天降贵人,投胎入腹的预兆。
谁知十月怀胎,却不是正室夫人产子,反而是个侍妾文氏生下来洪吉童,让他十分疑惑不解。
洪吉童落生,还未因血脉消耗精元气血,当真如个玉童一般,骨格如水,容貌如秋月春花。
待到长大一些,展露了过目不忘的天赋之后,惋惜之意更重。
只是后来又有巫女为洪吉童相面,先是吞吐遮掩,后来不得已才评道:“公子相貌,万古英雄,胸藏天地之造化,八彩玲珑于眉间,此乃王者之气像,是以不敢轻泄也。”
说百济本是小国,王者原无用处,万一成长,气像发达,则将自取灭门之祸,劝他不如提前将洪吉童斩杀以保全家族血脉。
虽然这个洪尚植觉得洪吉童毕竟是自身血脉,下不去手,后来又打听到那巫女早在之前便被另一个妾室买通陷害,这件事自然作罢。
但心中却是横了一根刺进去,再加上洪吉童长大,体弱多病,大大折损相貌气象,性格也因为自身出身的缘故变得有些悲愤偏激,不若幼时讨人喜欢,故而这个洪尚植对他的态度比起之前也差了许多。
今天遇到陈浮生再一次点评洪吉童面相非凡,让这位洪老爷猛然想起前事,想要问个明白。
第十九章 白虎不是白虎()
“如果知道了,洪老爷又打算做些什么?”
不见如何动作,就有一团云气自陈浮生身下升起,离地足有四五尺高,陈浮生顺势盘膝坐下,低头看着洪尚植,似笑非笑道。
见到陈浮生露了这手法术,洪尚植双眼就是一亮。
本来他听陈浮生说起洪吉童面相,就想要请陈浮生说个明白,但陈浮生因为扮作扶余璋的关系,身上的道服也变成了一身华贵衣裳,看上去就是个世家贵公子一般,虽然相貌气质均有不凡之处,但是毕竟不如凡人心目中那种鹤发童颜的老神仙来得让人信服,故而他也不过是抱了万一的想法,其实更主要借着说话的由头想要结识陈浮生与善花公主这两个不清楚来历的贵人。
但是当陈浮生施展法术之后,洪尚植就知道自己对陈浮生的估计还是太低,眼前之人确确实实是神仙之流,非是凡人可比。
自然而然对于陈浮生口中所说的面相非凡更加好奇起来,不过他家学渊源,又是在官场上打过滚的,眼力和心思都有,一看到陈浮生表情,就知道自己问了个错问题,急忙一拉身后的两个儿子,就要给陈浮生拜下行礼。
“洪某膝下除了吉童外,尚有两个犬儿,身子亦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