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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欣喜,陈浮生将视线下移,逐字逐句地研究起来。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和光同尘,与时舒卷;戢鳞潜翼,思属风云。和,犹平也,掩抑之意;同,谓齐等而与之不异也。无所特显,则物无所偏争也;无所特贱,则物无所偏耻也。镜受尘者不光,凡光者终必暗,故先自掩其光以同乎彼之尘,不欲其光也,则亦终无暗之时矣。
在后面则是具体的行功的要点口诀,只不过似乎被一层神秘光白掩饰起来,似有似无,若隐若现。
陈浮生明白这是因为自己还没有真正做出选择,所以天涯楼自带的禁制将内容封印了起来。
很显然,这是一门敛气隐藏的秘法,创出这门法术的前辈显然是对这一句别有领悟所创,原本是作为修心的功夫,却被他用来创出这门法术。
虽然实力低微但是最起码的见识陈浮生绝不缺乏,他一眼看出这门法术别具一格与众不同。
其他类似效用的那些法术秘技大多集中在了一个藏字,将自己的一切行迹隐藏消除。
而这一篇则是讲的一个同字,除了必备的敛息之法外,更注重将自身融入整个环境之中,形成一个整体,达到精深境界以后,就算我在你面前,你也只会把我当成一块石头,一株野草视而不见。
而且陈浮生能够感觉这篇法术显露出来的犹有未竟之意。隐约与儒家所谓的君子和而不同有些想通。
不再犹豫,陈浮生将真气缓缓注入其中,那些防御、逃遁、疗伤的法术终究
是进行生死搏斗之后才会选择,而他本身并不想做无谓的争斗,这项任务的首要重点又是根基深藏,他自然轻易就能做出选择。
最重要的还是其他类型的秘技,无论他将来投身哪个门派总会得到类似的,难免有重复之虞,而这种精妙的敛气法门可没有哪家宗派都擅长的。
而且敛气之术首要的就是隐秘,被人识破的可能性大大降低,这一门秘技他从未听过,再联系这年代久远的古篆显然已经失传许久,玄同篇出自道德经来历再清楚不过,就算将来别人发现他也可以推说是翻阅道经偶然所悟。
自创法术秘技虽然少见却也不是特别罕有,可以轻易圆过去。
如此一来,他实在没有犹豫的必要。
陈浮生只觉一股沛不可御的力量作用在他身上,再次睁开眼睛,自己已经再次回到了山顶。
头顶明月依旧,就连对面的天欲尊者动作都没有丝毫改变。
而他自己则是保持着手指翻阅的动作,进出天涯阁一次,他还是未曾明白自己到底是单纯的意识进入还是连同肉身整个进去。
不过这些都只是小事。
可以想象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甚至永远,他都不可能再有机会进入其中。
想到这里,他下意识闭上眼睛,识海虚空之中,一策竹简载浮载沉,正是玄同篇无疑。
长舒口气,陈浮生睁开双眼,恭敬看向天欲尊者。
“看来你没有选择法器奇物之类,而是选了秘术,这样也好,那些外物终究都是虚妄。”天欲尊者略微点头:“现在意守识海,气沉丹田,我将全套的大自在天子法打入你的识海。”
说罢不再多言,轻轻捏了个剑指,一个泛着轻微白光的小小气泡已经悄悄出现在食中二指之间,气泡微微收缩又鼓起,灵意盎然。
陈浮生明白,这应该就是所谓的魔种了,看起来居然没有丝毫邪意,果然与众不同。
深知自己没有选择的陈浮生心中轻叹一声,放开身体,任由天欲尊者一指点向自己双眉之间。
意动指到,陈浮生居然都没有看出天欲尊者如何动作,这已经不是单纯的武学可以形容,更加近似于佛门的神足通。
陈浮生只感觉一股柔劲之中夹杂了无穷的意念顺着天欲尊者的指间透过筋骨皮肉抵达识海深处。
沉入识海,那个泛着白光的气泡迅速变大转变为一道六色**直扑陈浮生识海中央的那册书籍,瞬间结合得密不可分。
那正是陈浮生习练多年的大自在天子法在识海之中的自行演化,他对于大自在天子法这道魔门真传理解还不深厚,否则自然而然就会演变成大自在天子法相真身。
到了那时,大自在天子法这一门玄功的威力才能真正显露出来。
第六章 返家()
至于那道六色光轮,自然是天欲尊者主修的六欲天魔道的魔种所化。
幸好两两相合以后,这道魔种也就此沉寂下来,并没有做出什么额外的举动。
陈浮生不禁松了一口气,在魔门之中终究还是太过危险,谁也不敢确定是否能够安然活到明天,虽然天欲尊者看起来比较正常,对他也还不错,外表又是儒雅谦和。但他对于天欲尊者却还是畏大于敬,这是对未来的惶恐转移到了天欲尊者的身上。
相比较而言,或许投身正道做一个不起眼的间谍还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最起码在魔门之中,陈浮生想要上位,恐怕就得经历不知道多少勾心斗角,腥风血雨。
以他的心性说不定就会道心受损,修为进展受到拖累,甚至走火入魔都有可能。
天欲尊者或许就是看到了这些才会提出给他这个任务。
想到这里,陈浮生不禁对自家师父多少有了几分感激。
当然更有可能,这种心性或许就是天欲尊者有意培养出来的,人的性格三分天生,七成却要靠后天养成。
毕竟天欲尊者修行的六欲天魔道本就善于引导别人,而陈浮生入门之时,年纪尚幼,心思未定,很难说没有受到影响。
当然对于这个问题,陈浮生只会藏在心底是绝对不会多问一句的。更何况他对于自己的性格还算满意。
如果像典籍中记录的那些嗜杀成性,贪淫好色的魔门弟子,陈浮生觉得自己还是早些自杀的好,当然这种人是绝对不可能派出去执行卧底这项任务的。
正魔双方都不是傻子,互相派去的卧底间谍只会比正统的更加正统。
“对了,”想到这里,陈浮生睁开眼睛,向天欲尊者行了一礼,恭敬问道:“师父,不知道我的任务是潜伏到哪家门派之中,还请师父示下。”
“难为你忍到现在才问,我还以为你都忘记了呢。”轻轻调笑陈浮生一句,天欲尊者顺手掏出一个册子,“你家乡是在唐国,你返回去之后就去参加今年的科举比试,在上面的乃是一个正道门派弟子的信息,他目前在唐国的刑部为官,里面记录了他的一些喜好厌恶,你自己斟酌利用便是。当你到了唐国之后,就会自然而然发生一些事情,你就趁机和他拉近关系即可。”
陈浮生缓缓打开手册,这里面倒是没有用什么法术之类,而是纯粹的手写。
苏正风,刑部郎中,年三十六,大同一十三年春闱进士,时年二十四岁,二甲第三名,赐进士出身,……
看到这里陈浮生微微皱起眉头,这份信息虽然详细,却只有对方作为凡人或者说一个官员的消息,对于他出身的门派,修炼的功法,擅长的手段确实根本没有涉及。
以天欲尊者的实力不可能得不到更加详细的信息,想到这里,陈浮生抬起头,抖一抖手中的册子,正面看向天欲尊者。
他相信自家师父会给自己一个满意答复的。
天欲尊者果然不愧是这方面的大行家,对于陈浮生的反应早有预料:“你想必是在疑惑我为什么没有给你对方的详细资料吧?”
“弟子不敢质疑师父,只是确实有些疑惑。知道的越多,不是更容易着手吗?”陈浮生朗声回答。
“很简单,你如果知道太多,反而就会失去了自然,被人家看出了破绽。本来连喜好都不应该告诉你,只是担心你无意中犯了他的忌讳,反而不美,其中的度就需要你自己把握了。”天欲尊者看向陈浮生,语气加重:“记住,无论何时何地,本心绝对不能轻易丧失。”
“是,师父。”听到天欲尊者语气中的郑重,明白对方是在传授珍贵的经验,陈浮生深深弯下腰表示明白。
“除了这些,还有件事。”天欲尊者看向脸色变化的陈浮生,你一身真气,如果到了他面前,岂不是将一切显露无疑。因此回去以后,你就开始着手散去功力,更加不要轻易显出修为,如果遇到什么意外,尽量用凡间的武学和自己的头脑解决。”
虽然有些可惜刚刚突破感应境界就要散去一身修炼了十来年的修为,但是陈浮生明白这也是题中应有之意。
至于如何保证一路顺利地通过科举,以及十年不曾回家如何调整,无论是天欲尊者还是陈浮生,都没有提起分毫。
因为对于他们修行有成的得道之人来说,这些实在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宛如树上熟透的果子,轻易地伸一伸手就能够获得。
而且天欲尊者当初收陈浮生为徒时,家中就已经做了相应的安排。
他只要回去将这些完善一下就行。
“好了,事情既然结束了,我就离开了。你自行收拾一下,带走你觉得需要的东西。将这处别府重新封印起来便是。”天欲尊者一挥大袖,身子便如同流光转瞬即逝,眨眼间就再也看不见身影。
“好快的速度,师父的修为比起神教历代的一正两副三位教主恐怕也不过是一线之隔了。”陈浮生咋咋舌,想起看过的杂书。
六欲天魔道虽然奇诡奥妙,但是对于正面硬斗以及遁法都不是强项。
而天欲尊者能够身化流光,练就无双遁法,那是显然练就了其他厉害本事了。
“不过……”陈浮生长吟一声,惊破苍穹,心情畅快无比。“现在的我,也勉强恢复自由了。”
仰头看天,繁星逐渐隐去,黎明即将到来,用乾坤袋将一应物件重新收回腰间,陈浮生顺着来时的路线返回别府。
这处别府乃是天欲尊者的一处别院却不是建在山间,而是开辟在山洞之中,平日里用阵法掩映住,从外面看来,没有什么特别。只有天欲尊者自己或者像陈浮生这样掌控着操控阵法的中枢才能随意进出。
不过这里毕竟只是一处别院。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合用的东西都是被陈浮生随身收藏。
他只不过是要离开这处生活了多年的住所有些依依惜别罢了。
不过他也是颇有决断的人,对着阵法中枢一点,五彩光芒自行将别院笼罩,再也看不出一丝痕迹。
嘿嘿一笑,迎着初升旭日,陈浮生循着脑海中的记忆,向东直走。
那里,是家乡的方向。
第七章 文洞明()
蜀地,盆地即天下,自有都江堰以来,水旱从人,不知饥馑,地大物丰,有沃野千里、竹木万顷,素有天府之国美誉。
自前朝战乱,流民迁入,此间乐,不思故土,已经百有余年,凭借着独特的封闭地利,蜀地免去了改朝换代的动荡,如今又是连年风调雨顺,当真称得上人烟稠密,风流鼎盛。
眉州,地处蜀中平原西南,岷江、青衣江横穿境内,凭借着八百进士与眉山三苏闻名天下。
如今时惟三月,恰逢桃花汛期,江水滔滔不绝,向南流去,当真是天地之间难得一见的盛景。
然而青神县外,却是一片青竹叠翠的生机盎然,祥和安宁,别有一番生趣。
这一天,落日熔金,晚霞光辉灿烂。
青城县外的官道之上显出了一个身影,却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郎穿着一身半新不旧的青布长衫,背着个竹制书箱,扎着白色逍遥巾,迤迤然地来到了城门。
来人自然便是陈浮生,自半月之前他突破了大自在天子法的第三层境界,就从师父那里领到了潜伏到正道门派之中进行卧底的任务。
将别府用阵法封印之后,陈浮生便马不停蹄地返回家乡,毕竟没有给他留太多的时间,而他则有着一系列的手尾需要处理。
虽然八年来从未返回家乡,但他当年离开的时候也已经长到了十岁,对于自己的身份籍贯记得清清楚楚,修行了大自在天子法以后记忆力好的惊人,堪称过目不忘,就连一些很小时候,普通人还没有开始记事时候的事情都记了过来。
为了避免被他人看到,一路上他走的虽
然是大道,却是昼伏夜出,单身上路,等到没有人的时候就用大自在天子法练就的真气持续施展凌波步。
反正用魔门的真传来催动凡间的武功,绝对不会发生那种接不上气的感觉,虽然达不到千里马那种日行千里,夜行八百的脚力。夜行三四百里却是等闲之事。
不管怎么说,一路上紧赶慢赶,总算是平平安安地赶了回来。
抬头看看这座和记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