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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少爷果然聪明。”陈安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好了,安叔,你也下去休息吧。接下来几天有不少事情要做呢。”陈浮生摆摆手,让老管家退下。
“是,少爷。”
两个侍女分别唤作春露、秋月的在陈安走后,自动上前为陈浮生宽衣就寝,两人都是双十年华,正是女子最为美好的时节,虽然没有发生什么,单单看着就让这些年连个玩伴都没有的陈浮生颇为满足。
一夜安然无梦。
旭日初升,紫气东来。正是上古之时练气士餐霞饮露的好时候,魔门修炼也不例外,而修行的前两层都是在身体内部下功夫,突破到了感应天地的第三层,就截然不同,何为感应天地,就是自身能够与天地相联,才真正初步显露出修行与习武的不同之处。
陈浮生推开窗户,面向那自东方缓缓席卷而来的朝霞,暗自运起气机,周游全身,行至眉心,第一抹晨光恰好拂过脸庞,妙不可言,气海充盈,气机流转陡然加快,恍若两道阳光变成紫气,聚入眼眸,刹那间衣袂鼓起,荡下。如是再三。
暗自叹息一声,陈浮生明白自己的大自在天子法又有进境,感应第三层的功夫真真正正地稳固了下来,只可惜这一身真气到头来都要化去,不过修为可以化去,境界却是来不得半分虚假,虽然魔门与其他门派的修行不同,但是境界却彼此相关,有了大自在天子法的底子最起码前三层他不会遇到什么太大的碍难,倒也不算浪费了时间。
静静用过一碗担担面,陈安就已经走了进来,挥手让那侍女退下用餐,陈安向自家少爷行了一礼,开口说道:“少爷,我们还是去书楼里面吧,往日“少爷”都是在那里度过一天的,而且那里向来安静少有人去,商议起事情来也方便。”
缓缓踱着四方步走进书楼,陈浮生感觉比赶一夜的路还要来的辛苦,顺手侧倚在榻上,端过一杯清茶,微呷一口,舒舒服服地呻吟一声,这才开口:“我当年离家的时候年纪尚浅,许多事情都不知道,你就捡几样我李家和蜀中重要的一些事情说给我听听吧。”
“是,少爷。”陈安斟酌一会儿,打下一个较为完整的腹稿,这才开口:“咱们李家发迹于前朝覆灭,本朝取而代之的战乱时节,那时候蜀中虽然比川外来的安全,却也是动荡不安,四明老祖看到了时机,空手打下基业,延续至今,咱们陈家的产业主要集中在竹子上面,坐拥七八个山,竹林万亩,主要的生意是烧制的竹炭、用竹子造纸、编制,以及为饭店提供竹笋以及一些山味,其他的进项还包括采摘种植药物,以及放租地。其他一些零散的店面就不需要一一说明,基本上每年我们陈家抛去开支,还能剩下二三十万两的纯利。在我们蜀地,稳居前十。”
“二三十万两啊!”就算陈浮生不把钱财放在心上,还是有些惊讶,从他一路上看来,天下承平,一石米也不过半两,昨天他点的酒菜花费也没有超过一两,二三十万着实有些高了。
陈安也是颇为自得,这其中也是有了他的不懈努力才有了这番局面。
“老爷在世的时候常说咱们虽然是行商贾之事,却也不能像门前的貔貅一般只吞不出,因此咱们李家每年都要捐出十分之一的纯利来扶贫救灾,再加上咱们李家向来安分守己,名声可是比许多权贵之家来的要好。”
第十章 汇报(二)()
“很好。”陈浮生点点头,“这件事以后也不妨坚持下去。对了,你刚才说到那些权贵之家,不妨给我好好介绍一下咱们蜀地有哪些势力组成。”
“是。”陈安止住话头,稍微转变一下方向,开口介绍:“当年战乱,不少人迁入了咱们蜀中,再加上咱们这里百年来没有遭遇饥荒,文脉昌盛,犹胜中原以及江浙之地。虽然有不少士子不喜功名百年来还是出过不少大官,这些人的家里只是显赫一时,有的却真正绵延下来,甚至日益兴旺,其中就有文、苏、黄、宋这最为出名的几家,他们连同像咱们陈家这些富商基本上可以覆盖整个蜀地。”
“苏家我听说过,就是那个出过父子三进士的三苏之家,那个文家,我来的时候听说他们家好像有个状元郎文洞明要辞官去锦江书院教书。”陈浮生开口问道。
“没错,虽然外面还不确定,但是在那些稍有势力的家族里面却都已经传遍了。这也是我接下来想要跟您说的。毕竟无论是文家、文状元本人还是锦江书院都不简单。”陈安点点头,表示这个消息真实无误。
“文家始自文翁在蜀地已经绵延近千年了,蜀人年年祭祀不绝,堪称根基最为稳固。锦江书院乃是蜀地最为出名的一家书院,咱们蜀中士子许多不出仕,专心治学,书院自然就成了他们的大本营,而他们身后多少都和大家族有所关系,书院在蜀中的地位自然而然地就崇高起来。至于文洞明,”陈安摇摇头又点点头,叹息一声才终于开口:“他乃是不世出的天才,又是文家这种出身。据说他三岁正式识字,七岁写诗,九岁能文,十三岁就成为了秀才,十七岁中了解元,然后出外游历七年,一连中了
会元、状元,做了十二年官之后,就决定返回家乡,潜心研究学问。大家都说如果不是因为游历的关系,他一定能成为本朝最为年轻的状元,而他做官也只是为了更好地研究学问。所以你听说他要执教锦江书院,整个蜀地乃至其他各地不知有多少人打算将自家的孩子送过去。”
说到这里,陈安眼睛瞪大,有些明白过来:“难道少爷,你也打算拜他为师?”
“不错,我这次回来,就打算一鼓作气,参加明年的科举。”陈浮生直言不讳。
“可是,少爷你从小离家习武,只怕没有多少时间学习这些东西吧?”陈安有些不解。
“放心吧,别忘了我也是从小开始读书的,在师父那里也看了不少书籍,自认文章经义了熟于心,只不过对于这种考试的文风不太熟悉罢了,既然文大人乃是三年一度的状元,如果能够拜入他的门下,得到些指点,自然是事半功倍。不过我还需要你出去搜集些科举的名家范文以及文大人所有写过的东西,我要好好研究一番。”陈浮生摆摆手,表示无须担心。
看到自家少爷这么自信,陈安也平添了几分信心,如果陈浮生能够拜入文洞明门下,科举成功自然而然能够将外面的风言风语消弭于无形之中。
这远比做一两笔生意要来的重要。
兴冲冲地转身就要告辞,陈安又回过头来向陈浮生说道:“少爷,丫鬟之中,那个秋月是我这几年收的义女,远比别人可靠,你这几日如果有事不方便显露,可以通过她告诉我。”
微愣一下,陈浮生点头表示已经知道,目送陈安告辞出去。
陈安走了,书楼之中重新安静下来,陈浮生从榻下起身,走到书架前面,既然决定了要参加科举,总是要精研一番儒家的经义。
在过去的八年间,他虽然也研究过这些,却是从魔门修行的角度来看,难免有些离经叛道。他打算利用这些时间重新将这些梳理整合到科举的路线上来。
清风习习,窗外便是一片盎然春意,实在是做学问的不二地点。
本就有着不凡的理解配合过目不忘的记性,基本上一本书,用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就了熟于心。
每看两三本书,陈浮生便起身活跃一番筋骨,既然大自在天子法不方便练习,他便将精力放在了武学之上,毕竟虽然到了深处,武学远远比不上修行之道,但是在初期,武学杀伐护身的能力还要胜过一些不注重神通只修道行的法门。
凌波步是必然要练的,除此之外,陈浮生主要练习的就是一些擒拿的散手,以及一套惊鸿指,这套指法飘逸潇洒,却威力却不容小觑,更关键的是出手随心所欲。
只可惜,还缺少一把剑,陈浮生看看空空如也的腰间,据说道门子弟最擅长的就是飞剑,而大自在天子法中也有着相应的精妙剑法,历史上佩剑的书生倒也不少,只不过他之前的那把短剑乃是天欲尊者所赐,不适合拿出来,他还需要寻觅一把能够光明正大使用的剑。
转眼就到了正午,用过侍女送上来的午餐,陈浮生就在这书楼的床榻上休息起来,这也是之前那个“少爷”的习惯。
躺在床上,将头枕在双手之上,什么也不去想心境自在悠然,陈浮生能够感觉每时每刻自己的境界都在轻微的提升。
“看来魔门弟子行为心性和功法相互契合,进展果然快速,我在天欲老师那里有着他的指点,进步却反而比不上这里。看来这个任务还是选对了,否则在魔门之中,无论是让我厮杀还是勾心斗角,恐怕都只能拖累我的进度。”
小憩了少半个时辰,等他睁开眼睛的时候陈安已经将他要求的都办完,返回来了。
“少爷,给,这些就是你所需要的东西,另外我还将蜀地的家族、官员、名人异事都做了一个大致的总理,有早晨说的终究还是太过简略,有了它,相信少爷你就能够有一个大致完善的了解了。”陈安亲自动手不假于人,将一本本书从外面搬了进来,末了,从袖中掏出一份手册,郑重交给陈浮生。
第十一章 入院试()
时光有如白驹过隙,转眼间就到了四月。
清明过后,锦城突然热闹了起来,原因很是简单,锦江书院要招收弟子了。
锦江书院就在文翁石室的旧址之上兴建,书院门前,一视平等,所有人无论贫贱富贵都在题有嘉惠岷峨遗迹古炳灵江汉载英多的大门之前排队。
陈浮生整一整衣冠,看看时间,伸手逗弄一下开的正灿烂的桃李,等待听到自己的名字。
幸好已经组织过无数次入学考试的锦江书院处理起来还是很有经验的,没过多久,上千人就被接引到了书院大坪之上。
身着皂缘白绸儒袍、头戴黑色幞头的山长悄然出现在讲经台上,双手微微下压,使学子们安静下来,这才开口说道:“鄙人忝为本院山长王岩,特此为大家介绍书院结构。本院分上中下三院,下院专为初学者而设,小学合格升入中院学习文理,文章优异者升入上院精研学问或者为科举做准备。当然,我知道你们其中许多人是为了文先生而来,但是文先生执教的正是上院,如若不能通过中下两院,自然没有机会拜他为师学习。现在请大家自行按照号牌进行考核。”
话音刚落,就有书院的师兄们向大家分发好牌,陈浮生取过这块竹牌,看去却是一个玄字九号。明白自己是要在第三间考场考核,共有八人在他前面。
向师兄们拱手行了一礼,陈浮生问过玄字考场的位置,迤然而去。
没过多长时间,就有学子依次到来,众人心有默契地按照序号排成两列长蛇。
前面八个进去的快,出来的也不慢,脸上但是没有什么为难之色,毕竟进下院不须考核而有准备上中二院的多少都是有些实力的。
眼看轮到自己,陈浮生轻吐口气,走进房间。
房间不大,迎入眼帘的是两张拼凑在一起的长桌,后面坐了老中青三位儒生。
关上房门,陈浮生递过竹牌,恭敬站在桌子前面一个恰到好处的位置。
“姓名、年龄、籍贯出身?”中间的老者将号牌扣在桌上,提笔开始记录。
“陈浮生,十八,眉山青神县。”
“眉山青神县陈浮生,你怎么不就近在本地的中岩书院读书。当年的东坡居士可是就出身这里啊?”中年人疑问。
“在蜀中,学生听闻锦江书院历史最为悠久,地位最高,大多数人自然是想要拜入一家最好的。”
“十八岁了,之前在哪里蒙学进修的?”年轻的书生好奇问道。
“学生蒙学在家父教导下进行的,后来便是自修。”
“父亲教导,令尊名讳是……?”
“家父上希下图,也曾京城连登黄榜。”
“原来你是元德的儿子,真是天妒英才,我也听说你在家苦读,还从未见过你。”中年儒生轻叹一句,看看一脸了然的老者和茫然的青年士子,侧过头,轻轻解释一句。
“既然你有着家学渊源,小学无需考量,直接从十三经上问你吧,我念一段你接着背诵,公孙丑问曰:夫子加齐之卿相,得行道焉,虽由此霸王不异矣。如此,则动心否乎?”
这是公孙丑上第二章,对于过目不忘的陈浮生没有丝毫难度,只听他朗声开口:“孟子曰:「否。我四十不动心。」曰:「若是,则夫子过孟贲远矣?」曰:「是不难,告子先我不动心。」曰:「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