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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一张凝冰符而已,不过这张符的效力倒是不错,比起市面上的一般货色足足高了三层,看来这位小友背后也是有着高人啊!”
黑衣道士挥挥手,意义未明地笑了一声,转过来看向跪在地上的年轻人,问道:“你刚才说,那个叫陈浮生的刑部主事家里不仅仅只有一张符纸?”
“没错,我亲眼看到的,除了这种符,还有一种红色道道的符纸,加起来总共有十来张,殿下和老爷说先不要惊动那人,所以我就只从下面抽了一张。”
眼见有了转机,年轻人急忙解释道。
“这就是了,这符篆虽然品级尚低,但寻常武林人士能弄到一张已经算是侥幸,最起码要花七八十两的银子,更不会有这么强劲的效果。只有修行者才有这样的门路。”黑衣道士断言道。
“既然那小子是修行者,难道不能是他自己绘制的吗?”中年男子恢复了心神,情不自禁地反驳起来。
“这怎么可能,制符作为修行百业之一,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被人掌握的,以他的年纪哪有那么多时间投入其中,更何况这张符品阶虽低,但也称得上精妙,肯定是出自修行界中那几家擅长制符的门派,他们如果有人来了大齐,我不会一点儿风声也收不到的。”
中年男子口上虽然常常反驳黑衣道士,实际上很信服他的见识的,看他如此肯定,点一点头,看向同样跪在地上的一名精瘦汉子,道:“捉影已经去那小子家里转过一圈了,捕风,现在轮到你来给我们讲讲那个小家伙的来历,还有他为什么会和何家那个破落户混在一起,和那件事情有没有什么关系?”
“是,公爷。”唤作捕风的汉子点点头,舔舔嘴唇,在脑子里迅速过上一遍,组织严密之后才开口道,“那个刑部主事名叫陈浮生是剑南道出身,在今年的春闱里面夺了探花的名次,之后先是被分配到翰林院编修《大典》,月前,因为圣上的谕旨,被分到了刑部担任主事。”
“探花吗?”中年男子微微皱眉,催促道,“那他又怎么会对这起旧案上心的,总不会是他不小心看到了这件案子,就想要掺合进来吧?”
“是何兰亭的女儿,”捕风抬头看了一眼中年男子的表情,这才回道,“好像是案发之后,那个新上任的县令故意针对何家,使得何家小姐流落到了剑南道,然后不知怎么得,就被那个陈浮生给救了,然后陈浮生上京赶考的时候也就把他们一家三口顺便带了过来,跟着他住在剑南会馆,一直到殿试之后才分开居住。”
第一百三十一章 现身()
“好一场风花雪月,英雄救美。”黑衣道士轻拍双手,似笑非笑道,“那么知不知道他的这些符的来历,他的师承来历,有没有消息?”
捕风摇摇头,回禀道:“毕竟只有不到半天的时间,我们还查不到这一步,不过据皇城司传来的消息来看,似乎他只是练过武,并不会这些仙家手段。”
“一群废物。”和老婆一样,这位国公爷不由自主地吐出了一句,不过他也没有多加苛责,半天时间能够查到这些,确实已经很是难得了。
对于陈浮生,他并不怎么在意,他关心的主要还是其他方面。
“清阳道长,那个何兰亭已经被关起来好几年了却始终不肯说出那一块令牌在哪里,会不会根本没有这么一块令牌,这样下去我儿子岂不是永远没有可能踏上修行之路从而保佑我李家长久兴盛?”
暗自鄙夷一句,想到还有倚仗对方的地方,黑衣道士耐着性子劝道:“不可能,我虽然是散修,但我师父他老人家当年却是天音门的内门弟子,和何兰亭的祖父乃是同辈的师兄弟,当年他祖父修为尽毁不得不返回大齐的时候身上就带了一块身份令牌,可以保荐一名有着修行资质的人拜入天音门下,只不过没想到几代下来,这块令牌居然一直没有用上,一直到潇湘子在何家暂住才让我窥见了几分端倪。”
“可是我们这样做难道就不怕天音门不满吗?”中年男子惴惴不安地问道,看他的神色显然这个问题已经纠结这位国公许久了。
“我可以说就是从天音门里出来的这件事自然有着十足的把握,否则我也不会给你提这个建议,更何况你既然同意,自然也明白其中有多大的好处。从此你长子一脉继承国公府,世代尊荣,小儿子却是在修行界中暗中照应你家,两相扶持,不说千秋万代,最起码可以让你朱家绵泽千年。这种事情难道还不值得冒一把险吗?”
这个回答显然打消了在一旁的国公府人也是公主殿下的疑虑,只见她斩钉截铁道:“无论是谁,胆敢妨碍我儿的长生大业,都决计不能放过。”
“不错,不错。”清阳道人接连拍掌赞道,“殿下所言甚是长生路上,就是要有这股子悍勇之气才行,有您这位母亲,令公子在修行路上定然一番风顺,大道可期。”
“可是,那个小子呢,他会不会做些手脚阻碍我们?”相比妻子的果决,这位国公爷就要优柔寡断许多。
“如果他自己送上门来找死,那就由他去吧。”说到这里,清阳道士把袍袖一挥,一道鳞甲宛然的水龙已经直直击出。
水龙方向恰好就是窗外。
辅国公平时性格优柔,这时候却是极有决断,几乎是在清阳道士出手的刹那就反应了过来。
健硕到略显肥胖的身体猛然跃起,百年来辅国公一脉武功传家的传统总算起到了应有的作用。这位辅国公一拉老婆,毫不吝惜地一扯身上的绸衣,双脚踢向地上跪着的捉风捕影二人,声音凄厉道:“有刺客!”
捕风、捉影身子相继弹起,护在辅国公朱翔宇夫妻身边,凝神戒备。
然后就看到一道身影轻如柳絮般从被水龙撕成粉碎的窗户之间飘了过来,在众人面前站定。
是一个蒙面黑衣人。
对方似乎丝毫不担心将会接踵而至的辅国公府的护卫,先是上下打量一下辅国公夫妻,然后饶有兴趣地看向清阳道士,沙哑着问道。
“你修为虽然比我高了一层,但也只不过凝煞层数,我自认隐匿行迹的手段还算不错,你又怎么看破了我的隐藏。”
陈浮生确实有些疑惑,那张玄光隐身符也就算了,在修行界中属于烂大街的货色,但《玄同篇》虽然只是初入门径,却是极为玄妙,对方凝煞尚未大成,传承比起燕赤霞与他自己更是太过普通,又是怎么识破自己的。
清阳道士眼见陈浮生现自承修为不过感应层次,心中先是一定复又悬起。
事实上他确实没有发现陈浮生,而是另有缘由。
清阳道人的师父出自天音门下这件事并没有撒谎,只不过和何家下辈心灰意冷自行返回凡俗安享富贵不同。
同样修为不得寸进的他因为在门派中不受重视,便生出了许多不良心思,不但偷走了天音门中的一对寻宝鼠,更在潜逃的时候杀了派中一位极有来历的弟子。
经此之事,他知道修行界中再也待不下去,就改头换面,在凡俗间各国游荡起来。
一直到前些年风声平息下来,才偷偷在大齐定居下来,还收了清阳道人这个徒弟。
寻宝鼠传承了上古贪金兽的一分血脉,又有所异变,最擅长寻找天下间的宝贝。
方才便是他感应到寻宝鼠的异常才意识到陈浮生隐藏在身边。
不过他自然不会把这件事情告诉陈浮生而是做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等待着国公府侍卫的到来。
他可不是毛头小子,对方既然有如此玄妙的手段,又明知修为差距还敢现身,那必定是有如此行为的底气。
更何况他对于寻宝鼠感应到的那个宝贝也是颇为忌惮。
自然是要等人马到齐之后,先让他们试探一下蒙面人的实力再作打算。
然而意料之中的援兵并没有到来,仿佛辅国公朱翔宇的那一声高喊并没有人听到一样。
“隔音咒。”清阳道士瞬间想起了这道冷门的术法。
说是冷门也不太对,只不过很少有人会把它制成符咒,他才会一时忽略过去。
事实上陈浮生在那道水龙袭出意识到自己已经暴露的同时就已经扬手放出了两道隔音符咒,将书房这里的声音与外界彻底隔离开来。
清阳道人反应极快,明白隔音咒没有任何附加伤害,他甚至根本无需打破,只要离开这个范围就可以让陈浮生计划失败。
身子一纵,就要遁离。
然而陈浮生已经趁机完成了施法。
第一百三十二章 动手()
腰间几张不同的符纸被悄悄催动起来。
“流沙……”
道士脚下的紫檀地板迅速消失,凭空出现一个不停旋转的流沙漩涡。
不待清阳道人施展轻身功夫将漫过脚腕的双足从流沙中拔出,又是一声低吟响起。
“藤蔓……”
四五道青翠逼人的植物藤蔓飞快地穿透木质地板,从地面之下冒出,将道士的双腿、腰腹紧紧束缚起来,甚至还顺着身体不断向上延伸,将道人正要掐咒施法的双手动作生生打断。
因为在制符过程中加入了千年树妖伴生藤蔓材料的关系,这几道藤蔓不但生长极快,韧性更是奇强,就算是用宝刀利刃都割之不动,更不用说这从来没有习过炼体功夫,一心钻研术法神通的清阳道士了。
这才只是一个开始。
眼见两招取得了意料之内的效果,陈浮生微微一笑,双手一抽,各从腰间抽出一沓符纸,附着上自己的真气之后,凭空一扬。
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接连爆响。
左手那一十三道凝冰符已经变成了一条远比清阳道人的水龙要来的巨大的冰龙带着森严寒气扑面而来。
右手的烈焰符则是不同,在“漫天花雨”的手法下并没有何为一体,而是骤然变大,在空中化作十数颗人头大小的赤红火球,打向道人的周身各大要穴。
陈浮生在做完这些之后,并没有停止动作,借着手臂施放符咒后的自然下垂,右手猛然加速下压上扬。
一抹绿意出现在冰龙火球之中。
而此时,身经不少场厮杀的清阳道人终于反应过来,道袍无风自鼓,连带身材也比之前变得高大雄伟起来。
这不属于凡俗间的外门功夫,而是自袖袍里不断涌出来的黑气导致。
这不是普通黑气,而是由地底的阴煞之气凝练而成。
煞气一出,非但脚下的流沙漩涡停止转动,身上的藤蔓更是失去了青翠色泽,瞬间枯黄,寸寸崩断开来,盘在身上的冰龙更是碎裂成冰块不断从身上落下。
一去束缚,清阳道人就感觉如鱼得水,如龙归海,一下子轻松起来。
残忍一笑,手中凭空多出一个三清铃,他已经打定主意:一定要将这小子碎尸万段。
伸手一晃钟铃,清阳道人下意识地催动体内真气,就要拿下陈浮生,却只感丹田以及气海一片空空如也,一身真气法力竟是涓滴不剩。
清阳道人一下子惊慌失措起来,向下看去,只发现盘旋在身一柄短剑丝丝插在气海的位置。
原来陈浮生在施符之间,借着众人视线模糊的时候就已经将秋水剑打入了凝冰符所化的冰龙体内。
不发现则已,一旦发现,清阳道人脸色一下子由面如敷粉变成一片蜡黄。
张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只不过陈浮生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暗道一声,已经被《青蚨剑典》祭炼得心神合一的秋水剑便是狠狠一绞,将气海彻底崩裂。
看着清阳道人倒下的身体,陈浮生也是唏嘘不已。
这可以算是他真正动手杀的第一个修行之人,比其他而言,修为还要高上一层。
事实上如果不是陈浮生一上来就是几十道符,没有给他任何反应时间,甚至就连最根本的煞气都没有施展开来,陈浮生还真不一定能够把他怎么样。
修为毕竟还是差了一层,再加上还有两个身手不凡、伺机而动的高手。
否则的话,单对单陈浮生倒是真想和这个道士好好斗一场法。
不过现在形势真正颠倒过来,对方中最为强大的清阳道人已经被干翻,剩下的这些人就和砧板上仁人宰割的鱼肉没有什么两样。
给清阳道人的尸身补上一道剑气,陈浮生这才好整以暇地看向对面的三男一女。
这一场斗法有如兔起鹘落,而捕风捉影二人都还没有来得及加入战斗,就在顷刻间结束。
而那位尊贵的公主殿下兼国公夫人还未从陈浮生的现身中反应过来,就看到刚才还是谈笑风生的清阳道士已经躺在了一片血泊里面,生死不知。
女人心地虽然狠辣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