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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思切切意茫茫,凭栏远眺人他乡。独栖独翔天地间,苦心人忒凄惶,声啾啾唱白了天亮。夜昙花,未怒放,已过辰光。
罗紨镇外水翠流,一树抹绿又逢秋。伤心人比红枫愁,恰重阳九月九,怯登高惦念悠悠,望昌邑远万里,倚嫱影牡丹楼。还聚首浅浅酌酒。
常回忆离别饮泣怀拥时,相约重逢意恐迟。今欲捻笔梳情枝,怎奈何徽宣市满城纸。意涛涛书不尽馨词,南豆载不动事,媚柳抚不平思,劫片云付与骄子。”
“呜呜——!”
刘贺听罢这首妻子严罗紨写给自己的相思心语,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二千多年来苦行僧般生活的磨砺,自以为已经看破红尘,心静如水,在这一刻,压抑的情感喷薄而出,刘贺再也忍不住了
“苦心人,是您归来了吗?”
廊桥那头终于有了动静,一顶步辇由四名青壮年抬着飞快地冲上廊桥。
“大牡丹,吾妻,是你的苦心人找你来了”
刘贺像个小伙子一般冲上桥去
“唐师弟,我不行了,我不行了。”
痴情种子余镇东再也受不了了,身体一委,倒在唐林昆身上。
小镇的四千多户人家,每家每户都挂出了红灯笼,迎接他们的君侯到来。
唐林昆扶着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的师兄跟在师傅刘贺的后面过了廊桥。
鞭炮齐鸣、锣鼓喧天。
刘贺在人界的四位妻子,十二位侍妾,簇拥着他来到依照人界模样修建的“大刘”府邸。
花厅里的团圆酒筵很快铺陈好,唐林昆和镇东被安排在第六桌。
“林昆、镇东,到师傅家别那么拘束,想吃什么就吩咐下人们去做,吃好了到处走走,师傅我”刘贺被十六朵鲜花围着,难得还能过来吩咐两个徒弟几句。
“师傅,您别管我们,您跟师娘们这么多年没见面了,我们理解!”唐林昆开心地说道。
余镇东拿起一块酱牛肉,狠狠咬了一口,“师傅,真香”
欢歌笑语,时间过得真快,刘贺的十二位侍妾不但歌舞俱佳,还每人都精通一种乐器,瑟、琴、筝、竽、笙、箛等依次奉上一曲,都已经过了夜半时分。
“女君,现在男君回来了,我们再不用出去打工了吧?”芙蓉喝得两腮通红,那大领口又掀开了,端着一杯酒来到刘贺和正妻罗紨这第一桌。
“当然,原本也不是指望你们能赚回多少钱,是为了打探君侯的消息才让你们都出去打工的,现在君侯回来了,你们只要在家照顾好君侯就行。”
“那就多谢女君了啊——!”芙蓉一仰脖自己又灌了一杯。
“男君,今天晚上住我芙蓉楼可好?”
芙蓉仗着今天是她先遇到君侯,再加上喝了酒的缘故,一把搂住刘贺的脖子。
“行,君侯今天就住你的芙蓉楼。”罗紨内心十分感激芙蓉找回君侯,大方地替刘贺答应了下来。
“牡丹”刘贺其实在执法如的门禁房里,就和芙蓉几个恩爱过一番,现在又不好明讲。
“就这么定了,大家把面前酒都干了,都去歇息吧!”
侍妾们嬉闹着互相碰杯。
端庄贤淑的严罗紨,在人界时就是“大刘”府邸的大总管,在她的精心运作下,只食四千户的海昏侯,每年结余黄金就在五千两之上。
到了仙界后,经过她的苦心经营,罗紨小镇四千户逍遥客每年缴纳的土地租金就有三千多万神州币,加上倚靠“执法如”开设客栈、酒肆、马车店等实体经济,整个罗紨小镇早在一千多年前就已经过上了小康生活。
“爹,您回来了。”
一名戴鸭舌帽的三十来岁男人进到花厅里,“噗通”跪在地上叩起头来。
“这是?”
“爹,我是您的宗儿呀”
刘贺离开人界时,小儿子才五、六岁,一下见到成、人的三儿子刘代宗怎么可能认识?
“宗儿,你快过来,让爹好好瞧瞧怎么这么眼熟,宗儿你有到过升天洞吗?”糊涂仙突然想起了什么?
“我奉母亲的指令,每年都去升天洞等爹。”
糊涂仙刘贺没理出头绪唐林昆倒是认出了师傅的这个宗儿来了,这就是在升天洞以六千神州币卖给自己上、下两册祖传修仙秘籍的那个小商贩。
“师傅,我认识宗哥,他在升天洞驾着马车卖书的,您能想起来了吗?”余镇东提醒师傅。
“噢我想起来了”
刘贺的脸色一下变了,那年唐林昆被骗走六千多神州币,他就怀疑是此人,只是没想到此人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还是个大骗子。
刘贺看了眼唐林昆,唐林昆侧过身体,慌乱地吃起菜来。
“宗儿,你过来——”
“爹,您怎么过了这么多年才”宗儿双膝跪地,靠近父亲。
“啪!”清脆的一个耳光。
刘代宗跌出一丈开外。
“爹,您肿么打我?”
“我不是你爹,什么不好学?学骗人。我们大刘家没你这等不要脸的家伙来人哪!给我吊起来狠狠抽个一百鞭”
糊涂仙恼怒之下抽出缚仙绳来,唐林昆冲上去一把抱住了师傅。
“娘,救我!”
“小杖受,大杖走,宗儿还不快走”
刘代宗并不是严罗紨亲生,但自幼宠爱,眼见父子见面形同水火,赶紧起身挡在儿子的面前,脚轻轻地踢在代宗的身上。
刘代宗连滚带爬逃出花厅而去
第49章 弥天大祸,丢宝物()
唐林昆和余镇东从没有像昨天晚上睡得这么死。酒足饭饱后,紫色窗纱围成的小木屋,松软的被窝,安神的檀香
一直到日高三杆,唐林昆才自然醒了过来。
脱得直剩一条短裤的余镇东四仰八叉躺在另一张床上,还在酣睡当中,唐林昆噗呲一下笑了,余镇东在身心极度放松之下,撑着一柄蘑菇伞。
余镇东几年来露宿野外,戒备之心胜于常人,惊醒过来,拉过被子盖住自己的下半身。
“师弟,几点了?”
“不知道。”
唐林昆拉开窗帘,刺眼的太阳照进木屋,“应该十点了吧!”
没等唐林昆开始洗漱,轻轻的叩门声后,甜美的声音传来:“两位客官需要送餐服务吗?”
“谢谢,我们自己出去吃吧!”
昨天晚上入住木屋时,已经领教过殷勤的五星级服务,窗帘一拉开,贴心服务扑面而来,看来罗紨小镇度假村的各项制度不但完善而且高效。
“师弟,我不饿,我还想再睡会”余镇东一翻身趴在了床上。
“哐、哐、哐——!”
二短一长铜锣声越敲越近,一声紧过一声,紧张的气氛和不祥的预兆立即涌上唐林昆的心头。
“师兄,走,小镇里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了。”
唐林昆和余镇东冲出木屋,几百个青壮年,举着红缨枪、牛尾刀等各色武器把守住了小镇的各个路口。
“回去,回到各自的木屋里去。”
唐林昆和余镇东和众多住宿的游客一起被挡了回来。
“君侯有令,传88号木屋的两位客官前去问话。”
幸好有一名青衣小厮迎面跑来
唐林昆和余镇东很快被带到了“大刘”府的花厅。厅内,昨夜宴席残留的酒味还十分浓烈,但几乎所有桌椅都被推倒在地上。
“找,给我找,找不到我”
“啪!”屏风边一个精美的大花瓶被刘贺一脚踢翻在地,十几个穿的花枝招展女人束手站在花厅的各个角落,头都不敢抬。
只有大师娘严罗紨跟在刘贺身后,不停地劝道:“郎君,急也没用”
“师傅,怎么啦?”
唐林昆诧异地问道,师傅一向低调,性格绵软,今天这是怎么了?
“完了,这次完了,大流主,缚仙绳不见了。”糊涂仙刘贺颓然坐在一条倾倒的太师椅凳脚上。
“啊!?”
唐林昆和余镇东如同被当头浇了一壶冰水,全身冰凉。缚仙绳不见,师傅势必会被后果不堪设想。
“师傅,一定是他们。”余镇东很突然的一声,吓了大家一跳。
糊涂仙眼里出现一片血雾,往后倒去
“郎君,您怎么啦?”
“男君”
花厅里顿时乱成一团。
唐林昆和余镇东一人拉住师傅的一只手,在仙蜜的作用下,糊涂仙很快就苏醒过来。
“林昆、镇东,师傅这就给你们开除名条,你们赶快离开罗紨小镇逃生去吧!”
“师傅,我们坚决不走,没有保护好缚仙绳我们也有责任。”唐林昆异常坚定地说道。
“师弟说得对,危难之际我们弃师傅而去,我们还是人吗?”余镇东也是一脸的果决。
“在执法如的山脚,缚仙绳被盗,是因为天庭法纪松弛,才导致盗贼猖獗。执法者们难道就没有责任吗?”侍妾芙蓉插了一句。
“郎君,事情已经出了,您千万保重身体执法如上至元尊和几位金官,下至执法仙官、真官等,跟我们小镇都颇有渊源,或许他们会网开一面也说不定”严罗紨安慰道。
“糊涂,你比我更糊涂罢了,一人做事一人当,一切都听天由命吧!”
接下来的两天,度日如年,山珍海味吃在嘴如同嚼蜡,香醇美酒喝进肚犹如凉白开淡出鸟来。
朔日鸡鸣时分,执法如的山门刚打开一条缝,芙蓉、昙花和百合三个领头,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闯了进去。
“芙蓉妹妹,这是咋了,这么大的阵仗?莫不是六月飘雪有天大的冤屈”开门的门禁眼睛色眯眯地盯着芙蓉的胸口,嘴里喋喋不休。
“狼狗精,给老娘闭嘴。”芙蓉抢在门禁说出更不堪的话之前骂道。
“哎呦,美女今天是怎么了,是不是来大姨妈了,心里闷骚啊!休沐三天怎么不来找你大哥呀!”那门禁下流话不说出口来,会难受一整天的。
“放肆,你们的尉迟元尊是这么教你们的吗?”一脸威严的严罗紨呵斥道。
“夫人息怒,我哥爱开玩笑,请,里边请”另一名门禁赶紧转圜道。
过山门,绕过不少的楼堂馆所,走了三里多路才来到光明殿。
“牡丹,你们别进去了,我和林昆他们进去就够了。”糊涂仙吩咐自己的妻子。
“男君”边上的昙花欲言又止。
“说!有事你快说,别耽误正事。”糊涂仙不耐烦说道。
“男君,您等一级级通报进去,见到尉迟元尊大人,至少得半个多月。”昙花在执法如上了几百年的班,这里的门道自然是一清二楚。
“今天不是休沐结束了吗?怎么他们还没回来上班吗?”糊涂仙问道。
“元尊等几位大人就住在执法如,但这是规矩。”
“什么破规矩,这不是耽误事吗?昙花你说有什么办法可以马上见到尉迟恭。”
“昙花”芙蓉悄悄地朝昙花摇手,示意她别告诉男君。
“芙蓉,我看你真的痒痒了,昙花,说——!”
昙花指了指光明殿前的那面登闻鼓。
“我怎么把这东西给忘了。”糊涂仙撩起长衫,就要拾阶而上。
“郎君,万万不可去敲登闻鼓,拿我的名帖呈送上去,郎君今天一定能见到尉迟元尊。”严罗紨赶紧拉住刘贺的衣袖。
“这登闻鼓难道是个摆设吗?放开!”糊涂仙的汉服都差点扯了下来,严罗紨就是不松手。
不等师傅使仙术脱身,余镇东一步窜上百步台阶,“师傅,我去敲——!”
余镇东来到那面直径约有三米的大鼓前,棒槌找不到,跳起来,拳头变成木棒槌一棒棒敲打在鼓面上。
“嗵、嗵”
岳撼山崩的鼓声响彻执法如。
“谁啊?找死啊!”
登闻鼓响到第十下的时候,光明殿里冲出来四名站班皂隶,举着风火棍朝余镇东身上捅来。
“瞿!”
余镇东幻成一只画眉鸟飞上斗拱。
“你小子下来”
“有种你上来啊!”
“四位站班皂隶,我是绳宫宫主刘贺,是我指示我徒弟敲登闻鼓的,你们拿我过问就是。”糊涂仙和唐林昆跳了上来。
“你好大胆,光明殿的登闻鼓已经几百年没人敲了,你是想一鸣惊人吗?”一名站班皂隶冷笑道。
“我有重要事情求见尉迟大人。”糊涂仙不卑不亢说道。
“你不知道登闻鼓一响,屁股要杠上开花吗?”另一名站班皂隶说道。
“知道。”
“知道还敢乱敲,拿下——!”
糊涂仙的手自己放到了身后
“不管我师傅的事,是我敲的登闻鼓。”
余镇东一落地,四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