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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就算是那一瞬,也绝不是一般凶兽所能够忍受的!
然而这次,玄蛇居然不顾自己身体内脏有被撕开的危险,贸然将童晓凡以及包裹着他的众多红腹锯骨鲤吞下腹中,在众多红腹锯骨鲤看来,这是一种挑衅,是虎口夺食,将会是一场生与死的对决!
它们在等待,等待着那些被玄蛇吞入体内的红腹锯骨鲤首先发动攻击,一旦黑水玄蛇露出怯相,紧紧包围着他的重重锯骨鲤将会一哄而上,直到将他分尸吃尽为止!
骤然,黑水玄蛇猛得弓起身子,肉体在不断抖动,巨尾翻滚,搅起滔天巨浪,微微露出狰狞的利牙,散发着迷蒙的幽光,黄金竖瞳之中尽是愤怒之色,显然他已经感受到从身体之内所传递至大脑的一阵阵深入骨髓的痛苦,这不由激发了黑水玄蛇的凶性,滔天凶戾之气猛然从身上爆发出来,竟使得水面出现一阵阵不规则的涌动!
稍稍低下头来,黄金的竖瞳之中倒映着周围重重叠叠的血色,骤然张大恐怖如斯的嘴巴,怒嘶一声,凶猛的气浪之中夹杂着能够腐蚀人骨的毒液,竟是首先发动了攻击,只见玄蛇仗着自己庞大如若山岳的身子直接如同坦克一般急速碾压冲撞过去,所过之处皆是茫茫血色,惊涛拍岸!与此同时,疯狂摆动的巨尾,不断的抽击水面,搅动水底,迫开逼近身边的一切锯骨鲤!
然而,这些数量众多且悍不畏死的红腹锯骨鲤显然同样被玄蛇给完全激怒,竟是完全无视来自玄蛇的攻击,径直逼近玄蛇,而后,狠狠张大利牙死死咬在玄蛇坚硬的漆黑鳞片之上,溅起一阵阵数之不清的火花,可是却未曾伤及玄蛇丝毫,甚至连使其出现一点痛感亦是不能!然而,这些红腹锯骨鲤却是未曾放弃丝毫,似乎,它们本来就不知道如何放弃,如同饿狼死活不肯放弃到口的美味一般,不消片刻,只见黑水玄蛇庞大的身躯之上,到处悬挂着密密麻麻的红白小点!到处皆是吱吱磨牙的恐怖声音,实在刺耳的紧!
极为庞大的数量,是红腹锯骨鲤对抗黑水玄蛇最为重要的砝码!而那股数量如同高山一般阻挡玄蛇的前进,减低他的速度,又如同冲天的巨浪一般,将玄蛇冲倒!从原先断断续续的红白点,到如今的白色汪洋之中遍布血红的岛屿大陆!
更何况,在黑水玄蛇体内一直不停肆意撕咬着的那残余的红腹锯骨鲤,在面临即将被消融殆尽的生死危机,又如何不去拼命?如此这般,便也就使得玄蛇更为痛苦,那种几乎要深入骨髓的疼痛几乎让他发狂!
可是,想要就这么击败黑水玄蛇,却是绝无可能的,疼痛,早已激发他从骨子里散发的凶性,磅礴的妖力骤然从周身爆发,推动玄蛇滚动自己的身体,如同用指甲挤死虱子一般,一声声爆开的声音在这空荡荡的地下水域之中颤响不断,待到身上所残留的红腹锯骨鲤并不算太多之时,蓦地,集聚全力,狠狠将鳞片之上紧紧覆盖的一层层红白小点冲击而开,或是撞入水中锯骨鲤族群之中,或是被冲向洞顶岩石以及周边岩壁之上,顿时响起阵阵咚咚的轰鸣声。
时间不断的流逝,然而对于正在交战的双方而言,却是丝毫未曾留意到时间的逝去,或者说,他们也从未有过时间这种东西的概念!黑水玄蛇早已不知自己究竟是第几次冲开这些红腹锯骨鲤的包围,也亦不知自己究竟碾压死多少,可是他却能够深刻体会到自己的体力以及妖力消耗太多,虽然还有不少剩余,但若继续这般耗下去,只怕结果就不是自己所想象的那般简单。
显然,黑水玄蛇明显低估了这些红腹锯骨鲤的凶性以及对血食的渴望!也同样低估了这等数量已然不是自己所能够随意碾压,不过,也并不是没有好消息,体内的痛苦早已消失良久,那么,那些在自己体内随意肆虐的的红腹锯骨鲤恐怕早已被自己所吸收干净。
倏地,两边骤然停手,分割两处,一者盘旋俯视,轻摆长尾,一者浮游水中,磨齿砺牙,却皆是凝神戒备对方,丝毫没有再打下去的意思,形成一种短暂而诡异的平衡。
寒风涌过,惊不起丝毫冷意,也不曾有人或是有妖注意身下那极为混乱的水流,数量极为庞大的血液混杂其中,皆是被玄蛇所碾压而死的那些红腹锯骨鲤的鲜血,当然,其中也混杂着方天蓝和童晓凡的血,只是数量与之相比的话太过稀少,可是就是这份稀少的血液,却带来了如若山河倾覆一般的改变,他们的血液渗透进地底淤泥之中,而后顺着某种力量的牵引,缓缓倾入在那水域中心之处被重重淤泥所掩藏的一道极为晦涩难明的阵法之中,而后一种莫名的变化正在发生,一股远古的凶戾之气正在苏醒。
第一百四十二章 无限兵潮(二)()
天莽地沧,剑动斧鸣,忽作神隐兵魄;两仪成阵,守式归一,生死难堪预料。
寒意既起,凶灵已苏,监兵风从啸月;黄泉奈何,血寒轻溅,孤筱自当為舞。
剑海之中,看不清周逸飞与白灵溪之身影,仿佛他们早已被众多兵器所吞噬,然而,从风中所传来的巨大轰鸣声,却是昭示着他们依旧得以存活。
“变阵!两仪候列!”
闻言,便见两人由之前的“阳主阴辅”转成二人后背相倚,各守一方,这一式共有四千零九十六般变化,是集诸般剑招变化之大成,纷繁复杂,变幻莫测!
周逸飞,剑势雄浑爆裂,出剑大开大阖,自有以力破万法之奇妙,崩开斧钺,斩碎刀剑!白灵溪,剑道飘渺无迹,忽是疾趋,刹时疾退,竟是朵朵剑花凭空而开,点点寒星,无极!当是以柔克刚,以攻代守之意境,每出数剑,皆是点中飞来武器之同一处,或可挑开,或可将之震碎!
然而,虽然剑阵精妙非常,成阵之二人皆是使剑之高手,配合之间亦是娴熟无比,无甚破绽,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身在此中的二人早已消磨许多体力以及灵力,甚至神识亦是早已不堪重负!没有喘息之机,没有放松灵识之时,只有不断重复的挥剑,这比之曾经和众师兄弟从早到晚一起练剑要痛苦数倍之多!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的压迫根本就不能同日而语!
“师姐,这般下去,只怕吾等二人必将葬身于此!我等必得想办法脱身不可!”周逸飞,横剑御守,猛然前崩,空气猛地一阵爆裂,便见眼前刹时空出一片空间来,却是转眼便被茫茫兵器再次弥合!
“可恶!”白灵溪灵剑急点空中,蓦然空中一阵扭曲,便见那直击而来的利剑转瞬扭曲蜿蜒飞射离去,重重刺在一旁同样疾驰而来的重剑之上,阻止其之攻势!“我也知道,可是如今也只有暂时脱离这片兵海这一个办法!”说着手中木槿便化作一阵剑幕,死死抵住眼前无穷无尽之兵器。
汗水逐渐从额头溢出,浸湿整个道袍,喘息,疲惫,以及肿胀酸痛的手臂,早已让他们的剑不如先前凌厉!也是因此偶尔有着数道攻击,突破他们的封锁,重创二人!
“怎么脱身?!”周逸飞喘息半声,手腕轻抖,顿时,重重剑花在空中点点盛开,然而,每一朵皆深深束缚住袭来之兵器,“我们现在如同深陷泥沼,如果没有救命的稻草,我们只会越陷越深!”
“实在不行,我们就随便找一个方向,冲出重围就好!”连忙偏头数寸,闪过耳边疾驰而过的利芒,却是依然被劲风撕开皮肤,划断发丝,溢出鲜血。
“可是······”话还未说完,便被白灵溪打断,只见她头也不回,径直说道:“没什么可是的!随便找一个方向冲出去,虽然结果不能确定,也许···呼呼···也许会冲进这潮水中心,但也有可能真的冲出重围!”翻身飞跃,而周逸飞转身斜斩,刚好与白灵溪互换位置,“再说,无论结果怎么样,也会比始终呆在这个地方等死要好上许多!”
闻言,周逸飞眉头轻皱,虽然他平时较为沉默冷静,但也亦不是死板之人,可是真的要随便找一个方向去冲,这也亦不符合自己沉稳的性格,可是现在除了这个便没有其他的办法!周逸飞深深呼吸一口气,道:“冲,自然是要冲的!但绝不可以这样盲目去做!”
“那你说···怎么办!”
“感知空中气流的流向,我们顺着这股气流向下走。”
“好!”虽然,白灵溪平时大大咧咧,然而在这种生死之地,她却比之他人皆要冷静,细心许多,也许是曾经的经历造就了她,但她却并未怨恨自己的过去,反而一直庆幸着。
“走!”
当下,二人直向左方一侧疾驰而去,虽然气流因为众多兵器以及两人的攻防而纷乱难梳,可是大致的方向还是能够感知的到,也是因此,二人原本极为沉重的内心也亦不由放松了许多,同样,原本极为劳累不堪的肉体,也在欢呼生存的希望而变得更加有活力!
前行的二人,身形连连变换,却是那“阴阳两仪剑阵”已然变化,使出“日月同辉”一式,顿时,二人气息剑意相互交辉,刚柔并济,阴阳气息相容,每一招,每一式,变得更为完美,威力更是绝伦!沿途诸般兵器,都无阻挡之力!或是被磕飞,或是被劈碎,或是回圆错综,倒插身后!其前进之势如若破竹,二人大有希望脱离险境!
骤然,空气微微凝滞,转眼一股股苍凉寒意升腾,二人不由惊疑这等莫名变化,不由停下脚步,死死盯着周围突然停滞的诸般兵器,心中隐隐有着不安深凝。
“这是···怎么回事?!······这些兵器,这种感觉······莫非······”“······难道······”二人相视一眼,皆是能够看得出对方眼中的凝重和戒备!
空中蓦地出现一阵阵波动,仿佛是整片空间都被惊扰一般,恰似那镜子,慢慢溅起阵阵涟漪。
“···兵···魄···果然···”二人相视,皆是露出苦笑的神色。
但见,那波纹震动之处,缓缓浮现一道道虚幻人影,眼中尽是空洞,毫无感情,只见他们缓缓伸出手来,握住身前的兵器,而那些原本极为狂躁的兵器在这些兵魄手中,居然如同羔羊一般温顺!仿佛这些兵魄就是他们本身一般,然而,却也正是如此,兵之魄,一般是曾经产生灵性和意识的兵器因为灵性的消散而执念未失,并因那执念再次产生的微弱灵性。但却依然融合部分前之主人之诸般神通,术法以及意志,却因灵性过于微弱,而看不出感情来。当然也有可能因为主人的消亡而自愿兵解的兵器,因为长期放在兵冢之中,接受本体之意志,领悟残留之道,而逐渐再次产生灵性,若是时间足够长久,那么很有可能,这些兵器会独立新生出新的自我来。
然而,现在的情形对周逸飞和白灵溪而言,却是极为不利的局面!
第一百四十三章 兵魄()
握紧剑,却因冷汗的原因而始终无法握紧,心中沉重,如同背负着的巨石,始终无法摆脱,这不是一场梦,冰冷的寒意几欲将他们冻结。
二人再次相倚,谁也不曾开口说话,只是逐渐露出的坚毅目光却是显示着他们,并没有就此放弃,周逸飞,白灵溪,缓缓立剑,双手紧紧握住剑柄,以剑刃遮住半边脸颊。原本相互交融的气息蓦然乍分,如若相隔阴阳,泾渭分明,剑鸣轻啸,逐渐燃亮古剑之上的晦涩道纹,灵力急速涌动,遍布周身,猛然,两股完全不同的势分别从二人身上迸发出来,却如同水火之相遇,竟是相互绞杀,吞噬,扭曲着,然而,二人却是丝毫未曾将之放在心上,严肃而冰冷的脸庞之上只有最原本的决意!
两股势之间在不断相互吞噬,消融,却又在不断交融,风无声而起,吹起他们的衣摆,拂开他们垂下的发丝,露出两双坚毅的眼眸,散发着灼人的求生意志!混沌逐渐体现,虚无正在扩张,倏地,二人的气势如同陀螺一般疯狂的旋转,渐而形成一片如有双色的龙卷,而在那龙卷中心之处,逐渐显现一道旋转的圆来,而二人的势则各占一半,渐渐化作两条不同的阴阳鱼来,循环游动,生生不息!
二人仅剩的灵力疯狂地涌入两道阴阳鱼之中,而那阴阳相反的两条鱼则在更为疯狂的游动,隐隐有着要脱离束缚之意,然而却在极限之处,猛然睁开那一直紧紧闭着的双眼,一灰一白,一阴一阳,一生一死,游动的速度猛然降下,却在瞬间达到一种平衡,那是如此的缓慢,却是如此的迅疾,既是矛盾,又是这般和谐。风声渺渺,气息已藏,一片寂静胜雪。
骤然,不约而同,一声低喝:“阴阳两仪!生死,轮回!”
生中有死,死中有生,轮回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