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闻言,默轩峰首座玄川真人眉头一皱,就要发火,但内伤又发作,只得忍下,扭头不再说话。
姬若曦静静看着这一切,很想知道自己被朱雀吞食之后究竟又发生什么,但想来,众人是不会告诉他的,唯一能够感知到的是师尊玄一身上那浓浓的灼人火意,便知是玄一拼命救了自己,也许便是因为自己而受如此之重的伤势。看着他的背影,姬若曦陡然一怔,皱了皱眉头,将目光挪向远处,看着远处掌教玄清与敌人的殊死战斗,那种浩然场面不禁让人血脉喷张,心中震撼可想而知。
紧紧盯着那个敌人的狰狞身影,心神居然微微泛起波澜,不由产生一种同仇敌忾的愤怒暴躁情绪,应是心中有了归宿,而不愿这个港湾再次被破坏,所产生情感。握紧手中胜邪剑柄,强行压下心中烦躁,心头戾气却不降反升,令诸位首座也不由将目光移过来。
背后姬若曦所发生的情况,玄一自然很是了解,只不过,这需要太多时间去调节,心中不禁微微叹了一口气,又将目光盯向战局。
突然,玄清身落下风,众人不由心神一紧,静默不语,气氛极为肃穆。
······
一女子御剑空中,被挡在青色屏障之外,面色十分焦急,恨不得即刻突破屏障进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情况,可是却被眼前的老人阻止了前进之路。
“名苦师叔!你为何挡我去路?!”看着眼前满头大汗,气喘如牛的老人,女子言语急切,神色担忧,连声音都不由有着一点颤音地问道。
“这个屏障你不能打破,即使一个小小的洞也不行!一旦真得破了,只怕他们都将会有生命危险,如今······”老人话还未说完,便被女子截断。
“为什么?!还请师叔说得清楚些!”
“······因为,里面有只龙人旱魃。”老人不禁摇头道。
“旱魃?!不老,不死,不灭的怪物?苍云宗地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存在?!这不可能!”女子不禁惊恐道。
“没什么不可能的,为今之计只有截断他的力量来源,方才有一线生机!”
“我······”女子的话还未说完,突然又有数百道上千道剑光疾驰而来,不禁扭头看去,原来是苍云宗诸峰长老和门下众弟子一同赶将过来。
“见过名苦师叔,玄梦师姐。”“见过太师叔,玄梦师叔。”
“来得正好!尔等且随我一起稳固结界!雅菡,你也来。”
“···知道了,名苦师叔!”
;
第二百零六章 剑由心生 二十五()
玄清神志昏昏沉沉的从空中跌落,模糊的双眼之中映出的是急往自己逼近的狰狞鬼影,朦胧中仿佛忆起曾经许多被刻意遗忘的记忆。有欢乐的,也有悲伤的,有现在还活着的,也有死去多年的。明明自己也在其中,却始终触碰不了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曾经的刻骨铭心的记忆再次重现,明明自己拼命去改变,但结果却始终没有丝毫变化。
睁开双眼,不顾全身溢血,骨骼颤鸣,玄清止住身体,低吼道:“···这个宗门,岂容你再破坏它一次?!”言罢,浑身青芒大作,一重重血剑从他体内迸射而出,将他染成一个血人,竟是其强行将体内压缩的磅礴剑意完全与肉体交融,不顾后果的将之化作洪流,如同灵力一般在体内经脉之中运行!浩然而锋锐的剑意在不断破坏着身体,而如同江海般广阔的灵力又在不断的修复,来来回回,循环往复,其中深入灵魂般的痛苦让玄清仿佛在地狱中承受千刀万剐之酷刑!
忍受着,静默着,死死盯着龙人旱魃疯狂而失去理智的双眼,任由他从上直下逐渐逼近自己,在他将要刺中自己胸腹瞬间避开墨黑龙角,不顾因为强行使用过载的剑气而迸血的身体,快速扭动手中太古之剑“苍云”,如同苍龙摆尾一般,猛而急速的向上斩击,砍在龙人旱魃防御的墨色龙角之上,凶狠的巨力将之震开,使之如同火箭一般急速往空中升去。脚下怒踏虚空,没有使用任何身法,只是普普通通的踏击,却是震裂的虚空。借由这股浩然的反冲力,玄清如同直线一般,急速上升,于脚下残留一道极为清晰的血色残影,连脸上的表情都能够看得一清二楚!而其身体则顿时出现龙人旱魃的上空,怒而下斩,血色逐渐顺着手臂侵入“苍云”剑身,将它同样染成一片血色,就如同刚从血海之中拔起的魔兵,顿时空中惊现一道血色奔雷,而被驱使着快速的砍在墨色龙角上,崩裂它,重重砍进龙人旱魃的身体,在他的背部撕裂一个巨大的深可见骨的口子。
龙人旱魃翻滚砸向地面,右手紧紧握着武器,他不会感到屈辱,因为他已经几近完全失去理智,剧痛只会使他更加愤怒,而怒火则会让他更加愤恨玄清。举起龙角直往快速俯冲而来的玄清刺来,却只是刺中一介幻影。玄清的身体已偏开原位,而突现一旁,双手紧紧握住剑柄,第一次怒吼出声,如同狂狮咆哮,又如虚空惊雷霹雳。奋力直往龙人旱魃脖颈砍来,虚空撕裂,气流暴动,血芒将之侵蚀。龙人旱魃刚出一招,还未曾回力,此刻正逢大危机,直觉深感不安,只得以左臂横在身前以阻太古神剑“苍云”突进!血光乍现,怨浊气息奔涌如海,鬼哭狼嚎,尖声刺耳,而顿时一道红线逐渐顺着前臂蔓延,渐而愈发扩大,竟是整个前臂都被“苍云”砍了下来,如同落石一般从空中掉下。殷黑的血液不断流出,腐蚀着虚空,龙人旱魃一声惊怒嘶吼,连忙挥动墨色龙角直往玄清脑袋砸来,却在那瞬息之间,玄清又是一剑砍在他的胸膛之上,凶狠得将之劈落。
砸在地面之上,将之砸出一个巨大的深坑,而深坑之中心,孟章躺在其上,愤怒的拨开身体上的尘土。一阵阵来自灵魂的痛苦让龙人旱魃不住惊吼,不住爆发恐怖的力量锤击着地面,让裂痕蔓延,让土石泯灭。
孟章的魂魄已有大部分融于这副龙人旱魃之体,是故,每一块骨头,每一点筋肉,每一寸肌肤都蕴含着他的灵魂,否则,又以何法如同活人一般驱动这副死人驱壳?!自然,每受一点伤势,无疑都是在他的魂魄上动刀,而玄清这一剑斩了龙人旱魃的前臂,无异于把孟章的魂魄生生割下一块,如何不让他痛苦?如何不让他愤怒?!当然,如果真得这么轻易就能杀死旱魃,那他就不会被世人所惊恐害怕,被诸仙妖魔称为不老,不死,不灭的怪物!因为这个世间除了太古之兵器,再也没有任何一种武器能够伤到完全蜕变后的旱魃。何况,就算被切下一块筋肉,被斩下的魂魄也不会死亡,而且在与本体相离过近的时候,能够重新融回原本驱壳。更有甚者,一旦条件得当:足够的怨浊气息,血海尸山。就算成长为一个新的个体也不是没有可能,当然,这需要大量时间,也许是万年,也许更久,毕竟尸体不养魂,又有怨浊气息侵蚀。
玄清在空中不住溢血,身体已经达到极限,整个脑袋都不住胀痛,气喘如牛,神志昏沉,若非一股意念支撑,玄清早已陷入昏迷,可是,他现在根本无暇顾及。在龙人旱魃落地瞬间,玄清已再次俯冲而下,双手握紧剑柄,如同飞鸟展翅滑翔,急速冲向孟章,骤然向上斜斩!血光如虹,夹杂道韵缥缈,使玄清似谪仙,更像魔神,劈开墨黑之中夹杂血色的龙角,恐怖巨力尽数冲击着他的肉体内脏,利剑从左腹一直砍到右胸,带出一大片殷黑血迹,而余下的冲击力带动着他的身体洞穿一座座山峰,最后卡在一座高峰中央,深陷其中。
“咳咳咳!!!”
玄清持剑半跪在地面之上,不住剧烈地咳嗽,而每咳一次,都会吐出大量鲜血。那些滴落在地面上的血迹,如同滚油沸水,又如不断摇动的碳酸饮料,不断泛着气泡,而每一个气泡炸裂都会在地面上刮出无数剑痕,纵横交错,十分惊人!
拄着剑,玄清艰难从地面站起,微微抬起头,露出布满血丝的双眼,看着远处,口中喃喃低语:“······最后一剑,一定要劈开他的头颅。”
风涌起,剑锋鸣,玄清将自己全部力量尽数灌进“苍云”剑身,融入自己的意志,所有人的希望,令山海倾覆,天地失色,铸成这一霸绝天下的一剑!
;
第二百零七章 剑由心生 二十六()
青色的结界屏障之外,重重群山丛林之中,上千人或是端坐,或是站起,皆全力将自己的灵力输入眼前结界中,以维持屏障的稳定。然而,愈发积聚的怨浊气息,不断冲击着结界,溅起一阵阵剧烈的涟漪,且有愈演愈烈之态势。这些怨浊之气,多数来自千里之外,乃是受到龙人旱魃气息的招引,不断积聚过来,就如同发臭的茅坑对苍蝇的吸引,根本无法拒绝,而且越聚越大,就像滚雪球一样。
漆黑的云烟逐渐遮掩了初升太阳的光芒,将这片地界染成一片乌黑,即使远远之外的凡人地带,也能够看得见这里的变故。皆停下手中活计,驻足看来,口中交谈,多有好奇之心,而犹以仙魔修者面色稍显凝重,倒非担忧苍云人命如何,只是这等怨浊之气交会,着实令其胆颤心惊。
自姬若曦上山至今,苍云宗事件频发不断,无论是开始的嬴鱼入侵,还是之后的雷霆龙劫,亦或是如今的阴浊交会,都是足矣震动仙魔界的大事!而今竟是频繁发生在苍云地界,可想而知这背后所隐藏的信息是多么耐人寻味。也是因此,无论修仙化魔,还是妖魅魍魉,都在苍云崇山之地界布下无数眼线,无数暗探,这风云会聚之地,无论风吹草动,还是家常小事,皆无一巨细,被这天下修者探知。
自中古之战起,至今已有千年之久,魔道潜伏,看似天下安定,倒戢干戈,诸修者相安无事,井水不犯河水,纷争不兴,实则暗流汹涌,蓄势待发。这些变故的发生,皆昭示着这天地乾坤即将变化,资源分争,矛盾重重而人人自危,整个天下都将成为红尘熔炉,熔炼世间百态,仙魔凡心。如此洪流,当如大道之轨迹,贯穿古今未来,是无法逃得掉的,赶得上则勇进,赶不上则迷失,顺着它则生,逆着它则磨难重重,身心俱疲,也许会无聊死去,也许会生不如死。当然,有的人称之为命运,我则称之为选择,有的选择是你自己可以选的,有的则是你无法决定的,区别在于,这两者是不是殊归同流,由此决定你的未来走向。然而,这世间多有无可奈何!最为可悲的是,即使给你清零,重新来过的机会,你最终还会踏进同一条河流。
······
被众首座合力护下的四象大阵遗迹之下,方天蓝从昏迷之中惊醒。睁开朦朦胧胧布满血丝的双眼,眼前的一切,仿佛都是幻象,或者只是一场恐怖的噩梦。然而,浑身已渐入麻木的疼痛却不断让他从否定之中认清这个事实,无比真实的事实。
簸箕靠坐在潮湿的岩壁边缘,心中多有自责,责备自己没有照看好多年生活在一起的师弟,也责备自己没有好好观察周围陌生的环境,就贸然下水,以至于二人身陷险境而无法自拔,当然也痛恨着夺走童晓凡生命的黑水玄蛇。
许久,身体恢复一丝气力,方天蓝拄着剑,剧烈喘息着,艰难靠着潮湿岩壁站起,留下一道殷红的血迹。脸色极为苍白,身上到处皆是被红腹锯骨鲤撕裂的伤口,血肉模糊,混杂着许许多多尖锐的沙石岩粒,而内在骨头同样不知究竟已经断了多少。他缓缓抬起头,抿紧被血色染红的嘴唇,透过被汗水和血液黏住发梢紧紧盯着黑水玄蛇那庞大如同山丘的尸体,撑着“竹荒”,努力朝着尸体方向挪去。
这片地下水域,已不复之前那般平静模样,玄武,黑水玄蛇以及红腹锯骨鲤,它们的战斗使这里的空间被撑大许多,到处皆是残石断垣,尸体纵横,浑浊而混乱的水流被血色侵染,流也流不尽。在磕碰数次之后,方天蓝终于来到黑水玄蛇尸体边缘,停下脚步,微仰着头,脸色极为平静的盯着这具半边浸入水中尸体,没有因之震撼,也没有透露出愤怒,有的只是一股遗憾和悲伤。微吐一口气,扶着漆黑而泛着幽光的鳞片缓缓移动,直到来到黑水玄蛇中腹部,提起“竹荒”,使剑尖顺着被玄武咬开的巨大伤口刺入,双手握住剑柄,沿着崩裂的鳞甲逐渐切割开巨蛇坚韧的筋肉,将伤口拉开,直到一人能够出入为止。深入蛇腹,试图找到些童晓凡的片鳞碎甲,残存遗物,好带回去安葬,不使他最终流连徘徊于此,灵魂难以安息。
······
拨开头顶身上乱石,白灵溪从地面深坑之中爬起,吐尽口中残留的鲜血,深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