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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拨开头顶身上乱石,白灵溪从地面深坑之中爬起,吐尽口中残留的鲜血,深深呼吸一口气,将依旧重伤昏迷的周逸飞拖出石坑,探了探他的鼻息,心中蓦地一松,紧绷的神经也不由舒缓下来。看着周围一大片被破坏的痕迹,以及横躺竖卧的诸般兵器,心里暗暗庆幸自己和周逸飞能够活下来是多么幸运。又扭过头,瞧着身后那从虚无滴落的水滴,却是已然停止,不再滴下。而小湖中本有之水,波澜重重,水波荡漾,比之以前下降了许多,应是战斗的余波击开了某处,大部分的水流失了。
······
结界屏障之中,半月牙深谷大坑之下,靠近月牙弯勾,一处并不起眼的碎石堆上,横躺着一个受伤极重的女子,正是失踪的嘉筠峰玄菏真人,衣服破破烂烂,嘴角留有鲜血,披头散发,脸色惨白,又以腹部伤势最重,一片焦黑,腐蚀之音不绝于耳。幸而有股绿色的光芒不断修复着她的肉体,使她不至于魂断于此。而在其肉体上空,一柄玉朦朦的剑影悬浮,不断散发着一股缥缈清灵的道韵气息,虽然刚刚开始很是微小,就像烟烛的焰火,可是却透露着如此博大浩然的气息,而且这股气息正在不断蹿升,就仿佛逐渐苏醒的烛龙,整个天地都为之慑服!此剑正是刚离开雪墨瞳的太古神剑“九天!”穿透结界屏障,来到这里,救下玄菏,并于此护住她的肉体。
眼眸微微颤动,却是其终于从昏迷之中苏醒,看着眼前这柄熟悉的古剑,玄菏真人眼神复杂,最终还是化为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伸出手来,轻轻握住剑柄,身体于地面升至空中,看着不算太远处的战场,眼神愈发犀利和冷漠,而伴随之则是太古神剑“九天”的颤鸣,一个完全觉醒,完好无损的太古神兵,今日终于要发挥她的真正威力,超越这世间极限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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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 最接近第九层境界的一剑 一()
生机已去剑下鬼,旦夕消亡魂魄存。
忽如阴浊重交会,太古一剑月牙勾。
青色结界屏障之下,阴沉沉的暗色天空之中,一道布满血色的人影御剑空中,面色极为惨白,一副失血过多模样,身体不住痉挛溢血,已接近崩溃的边缘,而其双眸冰寒,未有一丝颤动,神色肃穆,不曾有过惊惧,殷红的双手紧紧握住剑柄,却也是如此宽大有力。
一重重狂风因之卷起,瞬间又被剑气撕裂,虚空不住震颤,顺应着剑鸣的频率而与之共振,而整个剑域大阵,其中所弥漫的磅礴剑气不断积聚,融入剑中。而随之变化,玄清的身体愈发承受不住这等力量,加快了崩裂的过程,鲜血不断顺着手臂沿着古剑密布的裂痕滴落。
重伤的人,布满裂缝的剑,却搅动着天地的风云。意志贯彻其中,信念驱动肉体,化作纯粹的一剑,使出苍云宗镇宗剑法“鸿蒙剑典”最后一式“天地玄黄”之变化“诛邪”。
······
龙人旱魃深陷高峰中腹,砸进岩石体中,落石重重之下,一处处裂痕以他的身体为中心不断向着四周蔓延。身上多处剑痕,也有斩进骨头中的,黏稠的殷黑血液如同虫子蠕动,滴落,腐蚀着所碰到的一切物质。刺入魂魄的疼痛让他更加疯狂,也激起这副躯体最原始的本能,从石头里提出脚,抽出胳膊,将整个身子从岩石之中拔出,充满怒火的双眼,穿过几重高峰的遮挡,死死锁定着玄清。
微微下蹲,伸出只余下的右手,渐成鹰爪状,一道漆黑如同黑色闪电的光芒凝聚,渐而愈发凝实,显现其最终模样,一只盘旋仰天长啸的狰狞黑龙,于阒寂中陡然一声霹雳声响,绝灭一切妄念,正是“苍龙七宿”的最终奥义:“枯木龙吟”,也是集一切之大成,魔道之精华。黑色的阴浊气息,不断从龙人旱魃体内沿着右臂随魔元一同融入黑龙之中,将原本浩然厚重的大自在气息扭曲成阴邪暴戾的境地,使得幻化的黑龙愈发狰狞凶残,脱离了本来的意境,却也使得这一招威力大增,远远不容小觑。
气爆轰鸣之中,龙人旱魃猛然蹿出,脚下本已崩开的岩石无法承受这股巨力而顿时尽数被碾成粉末,甚至连整座高山也在这股力量之下从中部被崩断。身化黑芒,如同电光,击穿重重的气流,瞬息之间出现在玄清身前,直把幽爪朝着玄清冰冷的惨白面庞按下!黑龙嘶吼,露出倒钩幽牙,鳞甲漆黑,却能裹动烟云,利爪泠泠,撕裂虚空,眼神很是凶戾,威势也甚为灼人。
狂风卷起风刃,吹面冰寒,却拂不去玄清神色之中的苍茫冷意。古井无波的眼神深处,溢出的是凶猛狂躁如同大海般的杀意。死死盯着龙人旱魃急速逼近的身影,玄清依旧保持着双手握剑的姿势,一动也不动,直到二人身在咫尺,似乎连呼出的气息都能触碰到的境地之时,玄清方始才动。顷刻间,整个天地,整个大阵,都似乎顺应剑的呼吸一般,随着剑尖而移动。然而,随着玄清开始移动,他的双臂,乃至整个肉体都如被撑裂的水管,汹涌的朝着四周迸射着鲜血。他的肉体根本无法不付出代价就可以驱动这等力量,也是因此,玄清一直等到龙人旱魃近在咫尺,不能逃离这一剑之时方才出剑。
口中如同猛兽低沉怒喝,青筋在额间如虬龙鼓起,刹那间,古剑“苍云”之莽莽剑尖与黑龙龙首于空中撞击一处,顿时,天地一阵刺眼白茫,淹没了整个天空,鼓起气浪而使之与尘埃围绕力量中心漩涡式不断积聚,压缩,又在那瞬间,猛然爆开,冲击着结界屏障,将之撕裂,使与之心神相连的众苍云子弟都不由口吐鲜血,心神低迷。同样,也将千里之中不断积聚过来的阴浊之气给生生击散!遥遥望去,只见一道刺眼白茫将黑色顷刻间吞噬,紧接着又凶猛的卷涌过来。狂风撕裂山间古树,天空云烟,吹皱千里之遥的湖面,掀起众人满头乱发,而力量爆发中心处,空间在不断膨胀,又在瞬间塌陷,将一切湮灭!可仍有两道身影依旧于虚无缝隙中僵持!生与死之边缘徘徊!
“啊啊啊!!!”
声音喑哑,眼神冰寒,脸庞上青筋撕裂,滚烫的鲜血顺着脸颊滴落。而双臂上同样布满伤痕,鲜血淋漓而深可见骨,怒吼声中,玄清竭尽性命拼尽全力将古剑一寸寸朝前递进,一点点刺进黑龙狰狞的虚影中,将龙首撕裂,击穿龙人旱魃惨白的右掌,渐而长驱直入,在旱魃孟章惊恐失色的眼神之中,顺着他的眉心刺进,洞穿整个脑袋!狂躁而凝成实质的剑意凶猛爆发,破开重重防御,将他的精神识海搅成碎屑,而余波顺着剑尖方向朝着龙人旱魃身后天空冲击而去,将虚空撕开一道长如河流般的虚无之境!
身体不住抵着龙人旱魃留下的尸体朝前移动,已经无力再去控制,只能随着之前前进的余势而向前跌落,双手缓缓松开古剑“苍云”的剑柄,渐渐难以将之握紧,可眼中却是难以掩饰的喜色!心神渐松,疲累和伤重却如同江河一般一齐涌了上来,体内混乱的剑意无法控制,在不断肆虐,气息愈发萎靡,嘴角却勾出一弯秋月般的笑容。
众人在心底欢呼,在心底激动,努力不使苍白的脸过分扭曲,拨开身上的碎石乱屑,连忙驾驭重伤的身体御剑空中,接下已经濒近死亡深渊的掌教玄清,手忙脚乱的喂下“百草奇丹”,轻轻的将他从空中挪回地面,为他压制体内接近暴走的诸般剑意。至于龙人旱魃孟章的尸体,暂时无人去管,也没有多余心情去注意,只得任由它插着太古神剑“苍云”跌落地面,在本已坑坑洼洼的地面上擦出一道长长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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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 最接近第九层境界的一剑 二()
现已是拂晓时刻,红彤彤的太阳越过群山,从东方缓缓升起,照亮这片静悄悄世界残留下的阴影。空气很是清新,处处透露着凉爽,带走身上本就不多的热气,也许是之前那极为恐怖的余波将污浊的气息带走,留下的是从远处补充而来的潮湿气流。可惜,以往能够清晰听见的鸟语兽鸣,今日却是难以相见,毕竟大多动物虫子,在感受到危险之时,已经早早离开这里,即使有些脑袋不灵光的,或是年龄大的,也皆在这余威下见了阎王。
姬若曦静静看着这一切,从那场生死之战的震惊到如今的渐将平静,他感受颇多,也成长许多,眼界自然也是不同。虽然曾经,是小时候,他猜想着那些修仙大能与自己究竟有什么不同,他们又拥有着何等的力量?知道他们能够排山倒海,御剑飞行,可是远远不如今日亲眼所见来得有冲击力,即使之前的嬴鱼入侵,龙霆雷劫也远远不如。如今,姬若曦心中最渴望的是能够拥有匹敌掌教玄清的力量,以报家族血仇!至于其他,姬若曦从不敢想的太多,生怕自己会随着时间的流逝将这股血焰掐灭。所谓执念,恐怕便是如此了。
苍云宗还清醒的众首座,心神都渐已放下,围在掌教玄清的身边,或是为他压制体内暴走的剑意,或是为他稳住伤势,涂抹药膏,都不曾注意到天空之上,一抹缥缈无形的黑气,盘旋,如同云烟一般,缓缓向着龙人旱魃孟章的尸体飘来。至于沉浸于思维之中的姬若曦,既离得极远,心神又不知飘到何处,更不可能发现这等变故。
那无形飘荡的黑气,是青龙神君孟章被阴浊气息侵蚀的魂魄,虽然大部分已经融进那副龙人旱魃之躯,但仍有剩下的还没有融进去。现在如同烟云尘埃一般飘荡在天空中,就如风中残烛,海中孤舟,时刻有熄灭倾覆的危险。但是,从根本上言,旱魃孟章还未真正死去。玄清真人那霸绝天下的一剑,虽破开了龙人旱魃的躯体防御,也撕裂识海中的精神防御,却依旧没能将那藏匿于识海深处的魂魄尽数绞杀殆尽,反而是将其崩出识海,崩出这副恐怖的躯体!当然,这飞出身体的残余魂魄也不是丝毫未伤,且不说被阴浊怨气所侵蚀,就说在这股力量下逃得性命,也让这剩下的小块魂魄元气大伤,除非能够重新回到那副躯体,否则,片刻之后便会消散于这天地之间。
黑色烟气渐将逼近龙人旱魃的肉体,似乎是恢复了些理智,惊起了些细微波动,令飘散在空中的阴浊之气陡然一颤,而后,黑气如烟雾般从旱魃躯体的诸多伤口,口鼻耳朵渗透进去,使得原本失神的眼睛逐渐恢复了些神采。
“咳咳咳!!!”
数口鲜血渗出,眼前人影,隐隐绰绰,逐渐变得模糊不清,五感渐将失去,身体已经不受思维控制,连神识也变得极为萎靡,是玄清已步入死亡之边缘,徘徊于奈何之桥边。
众人神色极为焦急担忧,竭尽全力试图稳住玄清的伤势,然而,他肉体上的伤口太多,几乎每一处都被暴走的剑气撕裂,运行灵力的经脉更是伤痕累累,若非有着剑骨的支撑,恐怕玄清早便魂飞魄散,身死道消。而众人除了将灵力输入玄清体内,为他压制混乱的剑意之外,别无他法,可是,就这般放任伤势恶化也是万万不行!
“师兄!一定要坚持住!”
“该死!!究竟该怎么办?!难道要让我们眼睁睁看着玄清师兄死去吗?!”脾气最为火爆,性子也是最烈的默轩峰首座玄川真人不住怒骂道,“玄竹!你还有没有什么更厉害的丹药,都给我拿出来,先救了人命再说!”
“有倒是有······”
“那还磨叽什么!还不赶快拿出来!!”玄川直接打断玄竹的话,伸出一只手直抓住玄竹真人的衣领。
“可是······”
“可是?!还可是什么?!”闻言,玄竹真人不禁一怒,连忙拨开玄川真人的手,未待其发怒,接着便听玄川口出恶毒言,“难道说,你,舍不得?!”
“你!混账!混账至极!!!”玄竹横目嗔怒,面色通红,指着玄川鼻尖,竟气得说不出话来。
“你们都别吵了,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先想想怎么救师兄才是要紧事!”潆泓峰首座玄鸿真人不住插上嘴,欲缓解二人矛盾,将二人分开。可是都在气头上的两人根本不听他之言,反而愈演愈凶。
“我说错了吗?你就······”
“都给我闭嘴!!!”
“玄一师兄!”
“尤其是你,玄川!”
“我?!”玄川不禁更怒。
“且不说吾等千年师兄弟情谊,就说你口出恶言,如此糊涂,也理应当罚!此事一过,我必让玄戒师兄罚你后崖思过三年!”
“玄一师兄!玄川师兄他脾气火爆,性子急你又不是不知道,更何况,他也是担心玄清师兄的伤势,才至于口不择言,胡说八道,你便原谅则个,我保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