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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自认短时间内练不出将绝那种身材,他也不想变成火尚明那样,于是他决定继续当个安安静静的美男子。
而火尚明也不过是随口夸了自己一句罢了,说完后他就老老实实地去领酿酒除凶兽的任务了。没办法,就算他是真传弟子也很缺灵币啊。
“你与我一同去花容宗吗?”火尚明自己领任务去了,长生则和将绝飞回了宫殿。在回去的路上,长生转身问着飞在身后的将绝。
这男人虽然来路不明,长生对他的观感却还不错。因为将绝向来沉默寡言,只爱睡觉喝酒,完全不会让他劳神费心。而有些时候,男人似乎还意外体贴。
如果此人当真是失忆了,与其为友也并非难事。
“嗯。”将绝闻言应了一声,他本就是为了长生才入的宗门,自然要跟着对方。将绝在长生身上看到了一条和自己截然不同的修真之路,这也许会对他冲击长生境有所助力。起码和此子为伴的这些日子,他感悟颇多。
长生也不放心将绝一个人待在宗门内。将绝现在失忆了,又是一副不欲和人多言的冷漠模样,他若是惹急了一些人自己却不在,保不准会吃亏。
将绝听不见长生的心声,但他倒是能猜测一二。这小子似乎是不放心他,或许还有些担心他受人欺负?将绝对此也不知该作何表情,整个三千世界中能欺负他的……大概只有每天照常升起的太阳?
因为这玩意儿有时候太刺眼,总是扰得他难以入眠。
“三千世界最强力功法只要九九八!九九八灵币,无上功法抱回家……”
长生侧坐在杂货铺门口听着店主的吆喝声,实在忍不住闭上了眼。有那么一瞬间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穿错了地方,这里压根就不是什么修真界,而是现代的百货商场吧?
“这位兄台,相逢便是有缘。我观你面相不凡,将来定有一番大造化,不修这无上功法简直愧对你自己啊!要不要买一本?就一本!我可以算你便宜些,只要这个数……”店主伸出五根手指挡在一位路人身前,他滔滔不绝地竭力推荐着,略显凶狠的面容上却满是真诚的笑容。
“走开走开,大冷天的别碍着我的道!这年头竟还有人在卖功法,真是想灵币想疯了。”路人显然不领情,完全把店主当成了疯子。
“我可是这个位面的原住民,你那些鬼话还是忽悠下级位面的那些爱做白日梦的傻子吧。”
下级位面……做白日梦……傻子……长生手中正握着那本刚才被店主鼓吹得要死的无上功法,突然觉得自己的膝盖狠狠中了三箭,这路人说的话简直句句戳他痛点。
“唉……现在的人啊,就是眼界太窄。他们怎么都没点野心呢?”店主闻言撇撇嘴让开了道路,他还一脸遗憾地看向身侧的长生。那神情分明是在说:要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傻,那该有多好。
长生感觉到对方的视线后顿时头疼了起来,他显然是想到了自己刚穿越时的情况。
那时他刚穿过来,这副和他同名的躯体正处于重伤濒死状态,原主意识也已消散。长生根本没得选择,他凭着残存的记忆果断用光了原主所有的灵币,就这么不管三七二十一地胡乱冲击筑基境,毕竟当时只有踏上修真之路才有一线生机。
好在筑基境是修真一途中最没门槛的境界,不需要什么特别的口诀功法,只要灵币足够就行。虽然过程很痛苦,但长生还是误打误撞地冲击成功了,只不过因为经脉紊乱而晕倒在了这家杂货铺前。他被店主时无常所救,醒来后还没来得及理清思路,便被对方忽悠着赊了一本传说中能从筑基境直接修炼到仙帝境的无上功法——《繁音诀》。
以上的经历勉强还算是正常,可等他拿到功法后毁他三观的事就来了!
这里的确是修真界没错,可是这里的功法是按、打、卖、的!
最低级的黄级功法五十灵币一打,高一级的玄级功法一百灵币一打,再好点的地级功法一千灵币一打!而天级的更是一万灵币一打!
真的是一打!满满当当十二本!
各种威武霸气的功法,各种效果奇异的功法都任君挑选!如果你愿意,看一本扔一本都行。而且这里的每本功法的的确确是上古修士所创,绝对童叟无欺正品保障!你只要老老实实按着这些书修炼,铁定不会走火入魔。
86 在修真界送剑()
“我认识你也有段时间了; 本以为你不善言辞,没想到你其实还挺能说的。”长生跟着将绝离开酒楼后,似笑非笑地调侃着前方坐在飞剑上的男人。
将绝闻言却控制飞剑慢了下来,他侧过头意味不明地看了身后的长生一眼; 半响过后才平淡地回道:“我不说话,只是因为没必要而已。”
他当然没必要多言。这些年来又有谁敢拦着他将绝的路?若是真的遇到这种不知死活的人; 他先出的也一定是剑,而非与对方去争口舌之利。
“你心情不好?”长生没去在意将绝话语里的些许戾气,他只是定定地看了将绝几秒; 忽然开口问了一个出乎将绝意料的问题。
长生向来敏锐; 他能感觉到将绝的情绪有些不对劲,若非如此; 这家伙也不会对火尚明说那么多话。可今天能有什么事让将绝心情这么差?总不会是刚才他在酒楼里喝醉了,所以才情绪不稳吧?
想到这里; 长生表情难免有些微妙。而将绝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他无奈地扯扯了嘴角说道:“你瞎想什么呢?就那点酒能灌醉谁?”
将绝说这话时下意识地避过了长生刚才的问题,他的目光悄然地划过了长生怀里抱着的琴盒; 随后又重新落到了长生的脸上。
“你喜欢琴?”将绝的问题让长生微微愣了一下,长生低头看着身前的琴盒,想了想后回答说:“还好吧; 至少不讨厌。”
他对琴其实没什么执念; 不然也不会有钱之后还用那把一千灵币的琴了。他是个颇为实际的人; 选择奏曲只是因为他擅长这个; 而不是因为他有多喜欢乐曲本身。
“那你可喜欢剑?”长生听到这话后隐隐察觉到了什么; 他探寻似地看了将绝一眼,然而此时将绝的面上已是一派平静,仿佛那只是随口一问罢了。
“也还好,用着顺手就行。”长生对剑也没太高的要求,门派发的那把火红色长剑勉强也够用了。他现在只是个金丹境,会的剑术也就是将绝之前教他的那些,实在体会不到剑客们那爱剑如命的心情。
“但你现在的剑用着并不顺手。”听到这里将绝不高兴的原因已经呼之欲出了,长生抱着琴盒的手微微一顿,他压着那不知从何而来的笑意,顺着将绝的话问道:“所以?”
“所以随我去挑一把剑。”将绝此话一出,长生终于忍不住低低地笑了起来。他刚才还在想将绝既然没喝醉,那究竟为何会如此烦躁,弄了半天竟然只是为了帝阙送的那把琴?
这家伙该不会在吃醋吧?
“这把剑其实还能用。”长生用脚尖抵了抵身下的火红长剑,他垂下眼恰好和将绝看过来的目光对上了。那个男人仍旧懒散地坐在长剑上,即使被人看穿了心思,也完全没有半点窘迫感,那暗沉的瞳孔中流露出的皆是理所当然之意。
“还能用?”将绝几不可闻地重复着这三个字,突然之间他勾了勾唇对长生露出了一个笑容。长生看到这个笑容后瞬间觉得头皮发麻,因为将绝的笑容里裹挟着一抹难以捉摸的猖狂。
他记得上一次这家伙这么笑了后,回过身来就对着灰蒙蒙的天空挥了一剑。就那么随随便便的一剑,硬生生劈得乌云散尽雨过天晴,那种毁天灭地的力量长生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而现在将绝竟然又这样笑了,那一刻长生只觉得将绝全身上下都写满了“搞事”两个字。还没等他想明白将绝到底想做什么时,将绝已经慢慢从他的飞剑上站起了身。
将绝微微调转了他脚下剑尖的方向,下一秒狂风随着男人的飞剑席卷而来,长生只感觉到将绝在掠过他身侧时轻轻揽了一下,等到他回过神后便已经落在了将绝的飞剑上。此时将绝的手臂正揽在他的腰上,他甚至能嗅到对方身上的隐约酒气。
“长、绝!!!”直到这一刻长生才清楚地意识到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他根本顾不上自己和将绝过近的距离,只是荒谬地念出了将绝的化名。
“都这样了你还敢信誓旦旦地说你没醉?你知道我们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去会摔成什么鬼样子吗?!”长生指着不远处那勉强悬浮在空中的火红飞剑,原本完整的飞剑此时已经被拦腰切成了两段,而罪魁祸首就是他眼前这个男人!
“我没醉,我们也没摔下去。”将绝没有去看长生指着的飞剑,因为他不看也知道那飞剑的下场。它不仅会断成两半,还会逐渐崩裂,直到化作灰尘彻底消散在空中。
将绝的视线一直停留在长生的脸上,他对着近在咫尺的长生堂而皇之地说道:“那把剑的质量太差了,完全不能用。”
“我也真是服了你了,有问题的根本不是我的剑好吗”琼玉宗真传弟子的佩剑质量怎么可能会差?而那把剑之所以看上去这么脆弱,完全是因为将绝的剑太不讲道理了。
长生回忆着刚才惊鸿一瞥的那一幕:将绝站在剑上宛若雷霆般袭来,本该是两相碰撞的激烈场面,可当他的长剑碰到火红色飞剑后,预想中的凶残碰撞完全没有发生。那把裹着黑布的长剑切剑就如切纸一般,悄无声息地将飞剑切成了两半。
一把自始至终都未曾出鞘的剑都能锋锐到这等地步,长生实在无法想象它出鞘后会蛮横到何等程度。或许就如将绝在雨中挥的那一剑一样,割天裂地都不费吹灰之力。
如此霸道的长剑举世难寻,长生甚至怀疑这世间压根就没有第二把剑能比得上它。若是以它为标准来衡量长剑质量的好坏,那别说是琼玉宗了,估计就连大千世界最奢侈的宗门都得跪。这不完全就是在欺负人吗?
想到这里,长生抬起手揉了揉额头,言语间已经有些破罐破摔的意味了,“说吧,你接下来还想做什么?”
“赔你一把能用的剑。”长生闻言后不禁想要叹气。如果说刚才只是怀疑的话,现在他已经十分确定了,这家伙真的很介意帝阙送他的那把琴,所以现在才想方设法地也要送他点什么。
这个男人的占有欲似乎也和他的剑一样,强横得完全没有道理。
“那么你要赔给我的那把剑在哪?我们两个现在飞得可不是回岛的方向。”长生现在才想明白,原来将绝对火尚明说的那句“他要跟我走”不是敷衍之词,这家伙是真的想要带他去某个地方。
也许从帝阙送他琴的那一刻起,这个男人就已经做好了打算,火尚明只不过是偶然撞到了枪口上罢了。
“剑不在我身上,也不在岛上。”将绝说着慢慢低下了头,他盯着长生那漆黑的眼,微热的手仍旧搭在长生的腰上,“那地方有点远,你明天还要比赛,所以我得加速,而这就意味着”
说到这里将绝手臂微微用力,直接将长生彻底地揽在了怀里,他低沉的声音没有骤然呼啸而来的尖锐狂风吹得支离破碎,反而愈发清晰地缠绕在长生耳畔。他最后说的是:“而这就意味着,你必须抱紧我。”
此时长生已经没空去在意将绝的话了,因为将绝加速的一瞬间掀起的气流声实在太过恐怖,那种暴躁而疯狂的声响几欲让他耳鸣。
长生不知道究竟要怎样的速度才能造就出这等声势,那一刻就仿佛天崩地裂一般。就在他想要抬眼看清周围的景象时,将绝却抬起了另一只手制止了他的举动。
将绝直接将手伸到了长生的脑后,将他的头按到了自己那坚硬过头的肩膀上,“别睁眼,别后仰,不然你的脸会被割伤。”
他并非是在夸大其词,此刻连飞剑周围的空间都几欲被割裂,纵使是元婴境的修士都不能在这种情况下毫发无损,何况长生如今只是金丹境。
将绝更用力地拥紧了长生,将怀中的人护得严严实实,他那冷硬的眉眼也难得的柔和了下来。若不是他放剑的地方真的太远,而长生明天还要参加宗门大比,他也不会骤然加速到这等地步。
“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长生沉默了一会儿后开口说道,他那低缓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我在想,我真是疯了才和你同乘一剑!当初从花容宗回来时,我就对你驾驭飞剑的方式大开眼界,我现在发现,我那是低估了你!下下次我绝不会再乘你的飞剑了,我说到做到!”
当初他和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