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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掌心撒出一把天池底下的水草,在天池喂养着仙鹤,看着它优雅的梳理着毛发,孤独的站在天池中央。这鹤本为一双,一只在前几日掉天河里溺死,从此这只仙鹤一直怀念着另一只死去的仙鹤,不再离开天池半步,好像在等着那只母鹤回来。我不忍看它这般孤独终老,于是给它变幻来一只极漂亮的母鹤,它不领情的将母鹤啄开,全然不顾母鹤那双委屈的双眼。
我也不忍看下去,一挥手将母鹤收了回来,“我竟连只鹤也不如,薄情寡义的东西,那头刚死,便另结新欢。”“娘娘,这个是佛祖爷爷送来的果子,趁热乎着快吃。”婢女碧珠送来一盘鲜红的果肉,“菩提果万年结一次,一次也就只那么十个,佛祖爷爷待我们不薄,只留五个给自己人,这难的珍贵的菩提果,我拿一个就好,其他的都送去给帝君。”碧珠端着果盘准备离开,我又叫住她,“过会儿你去蟠桃园摘十个仙桃回赠给佛祖爷爷。”
碧珠犹豫了下,道,“娘娘,蟠桃树也只一颗了,五千年结一次果,那果子一颗树上也只十五颗,给佛祖爷爷送十颗,自己留五颗岂不是太亏了。”我继续望着天池中央孤立的那只仙鹤,“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送去罢。”
“是,娘娘。”
待碧珠走后,我拿着菩提果走向天河,蛮蛮的身影突然在河水中显露,眼前一晃,那身影奇怪的消失,“镜花水月。”
对,镜花水月,我一下醍醐灌顶,将事情明白过来,怪不得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不真实。我早该想到是幻术,可是谁对我用的幻术,因何而对我用幻术,我又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他,要我在幻境中死去,而真到那时,幻境外的我也将从世间永远消失。
我本因在蛮荒里,有蛮蛮,凉画,南陌,九夜,九夜。。。。。。,他那句,“好好活着,直到天命尽。”我一下又是醍醐灌顶,如遭天雷劈打,我冲着天河大喊,“九夜,九夜,我知道你此时听的见,你不是要我一直在你编织的幻境里老死吗?不可能,要么,你把我放出去,要么,我杀尽幻境中人反噬你身上。”
于是,我给慕莲帝君找了个美丽妖娆的天妃,本想叫他夜夜笙歌,可他偏偏不是那种荒淫无度之人,“你还想如何?”他居高临下俯视我,我冷笑一声,“呵呵,不过是假物。”
“你说什么?”慕莲帝君冷面如莲,“你肯为我而死吗?”他眯起双眼,笑如奸狐,“糊涂。”我靠近他,一只手伸入他心脏,猛地一掐,碎成片状,他惊讶的望向我,“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好歹毒的心肠,竟下得了如此的狠手。”
他一掌将我打出一丈远,我无力爬起,却一步步爬向他,我心中对他又很是愧疚,不管这是幻境,或是真实,个个都是鲜活的生命,且他一直不曾有亏待过我。他嘴角挂着嗜血般的殷红,流淌在嘴角,他眼里的恨,将眼瞳斥的血红。我抓着他的裤脚,他蹲下来,我握住他宽厚的手掌,“原谅我,原谅我。”我诚恳的望着他,口里吐出一连串血,他擦去自己嘴角的鲜血,“你以为我还信你吗?”
他决然起身离去,之后,我从帝后一落千丈成天妃,命运之惨,还没终止,不曾想,在这之前,我已怀有他骨肉。十月后,我产下了个孩儿,小名麟儿。而我当初所选的那位天妃一跃成帝后,也产下个孩儿,她想让她的孩儿做唯一的皇室血脉,趁我出去一会,竟将我的孩子亲手毒死。
我一时哭的死去活来,“麟儿,想不到你遭那毒妇之手,麟儿,在幻境里,我只你一个亲人,你也狠的下心。”我拿着麟儿的衣服哭喊着,慕莲帝君从我伤他那日从未来过我宫里,成为帝后的天妃不报我对她之前的恩情,恩将仇报三番两次欺凌我,“麟儿,母后会为你报仇,我再也忍不了了。”
而后,我披头散发,如个疯子般冲入帝后宫里,将她与她的孩儿杀死来为我孩儿陪葬,“你,竟来杀我,我要去告诉帝君。”她从血泊中爬起,捂着胸腔往步态蹒跚走去,我一剑朝她掷过去,“你先杀我孩儿,莫怪我手下不留情。”
我前脚刚回云晔宫,慕莲帝君后脚跟进来,他像我那日对他一样不留情面,一剑刺入我心脏,“你杀我妻,屠我皇儿,此心肠狠的使我心寒。”
我没告诉他,是帝后欺我先杀我儿在先,我平静的闭上眼,因此而死去,我并非属自尽,而是他杀,破了幻境的法术回到蛮荒。
而蛮蛮在我身旁哭红了双眼,九夜心情乃至眼神看我都是十分为难,“看见幻境中的一切吗,我过得是幸福或是悲伤?你想要我幸福或是悲伤?”我不大好脸色的看着九夜,“娘子,我怎么会害你,我还要帮你找出蛮荒之路呢。”
我冷眼瞥了他下,站起来牵着蛮蛮的手离去,“如果你能破出天荒,让我出去,我便原谅你。”离开皇城后,我们飘无所居,“主人,为什么你一醒来便这样对九夜呢。”
“莫问,我唯一想的只是见到师父。”蛮蛮淡淡应了声。
十日又十日,九夜找到我们,给我们带来好消息,饕餮死了,天荒开了,我们等人回到现实地。只九夜,他依然固执的立在原地,不肯出去,他不动,一直想出去的南陌也不敢有所动作,“如果他日我出来,定找你完婚。”他的声音飘出来,“留在里面不死不灭未必是坏事,你还是不要出来了。”我回了句翩然而去。
我们与凉画到了别,这一走,阴差阳错走到蓬莱仙岛,而蓬莱仙岛正是轻歌的地盘,果不其然,在蓬莱仙岛遇见他。
之后才发现,凉画也来到这里,我们又成了一行人,而凉画与轻歌走的非常近,我向轻歌打听骅霄的消息,他却道,“当日你烧的体无完肤,奄奄一息,骅霄用尽修为也救不了你,唯一想到的,便是将你送进蛮荒里,之后,他便不知去向,我回来蓬莱仙岛继续找将你救出水火的法子。”
“主人,天凉了,莫要冻着。”我在池子里泡着澡,蛮蛮提了一壶烈酒进来,我对着喝了几口,身体果然一下在水中变的暖和,“蛮蛮,你去找轻歌来,我有些话要对他说。”
蛮蛮出去半日,闷闷不乐回来,“蛮蛮,人呢?”她接过酒壶放到桌上,“轻歌与凉画发生争执,凉画把剑相向,轻歌到不理会,接着潇潇洒洒喝着酒。”
我穿了衣服,冲冲忙忙赶着去,凉画的剑已经刺入轻歌肩膀,白衣上摇曳开朵朵血红蔷薇。凉画性子烈,这点我自然知晓,可轻歌一向温文尔雅,能有何事刺激到凉画。
轻歌淡淡瞥了我眼,“凉画要回魔界,我将她囚在蓬莱仙岛,好过回去送死。”我心里猜到,莫非凉画对魔尊怀有少女之心,且凉画一向傲骨,肯对魔尊俯首称臣,必定也向花影一样对主子的心思有待考量。
“轻歌,放她走罢,她的生死,一切与我们有何干系。”我故意说道,凉画方收回剑,轻歌应道,“好。”他施法解除凉画身上的禁制,凉画一刻不耽误的飞身离开,“随她去罢,我也该千里传音给师傅,通知他过来。”
通知完,我顿了顿,问蛮蛮道,“我脸上的疤痕,还在吗?”蛮蛮神情不太舒畅,“好了。”一看她这副样子就知在说谎,轻歌这才注意我脸上的变化,“你的脸?”
“不过是毁容,师傅不嫌弃便好。”从此,我每日带了个狐狸面具遮住疤痕,不知骅霄有没有接到我的通知,乃至于我在蓬莱仙岛住了大半年也不见他来。
“我师傅究竟在什么地方。”我渐渐怀疑轻歌的说法,他犹豫半响,“死了,又或许,他不想再见你。”
第99章 千年()
“什么,不会的,有花影在他身边照顾他,怎么会有事,而且,师傅说了,不管我做错什么,他永远不会放弃我,我相信师傅自己说的,一定能做得到。但如果,师傅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化成烟我都要找到他。”我激动的站起来,意想不到会是这样的回答,“为何这般坚决?”轻歌不太理解,鼓有此一问,“只因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不能做出不忠不孝的事来。”轻歌点头道,“果真如此便好。”
轻歌在蓬莱仙岛的日子过的很舒坦,夜夜笙歌几乎是常有之事,在这里的日子一久,蛮蛮也转性变的与轻歌般,轻歌不属于荒淫无度,却是个十分的少爷郎。只我,喜欢安静,与他们不同,我日夜想的是师傅的安全,与何时才能修成正果。
突然有一天,轻歌正经和我说,“琴儿,我带你去找骅霄。”我一阵欢喜,连忙道谢,出了蓬莱仙岛,我们置径去的是魔界。到了魔界结界门口,我停下不敢进去,“你确定骅霄在里面?而不是你来找凉画?”轻歌笑道,“你说的是什么话,我们上千年的交情,不难道我还会骗你不成?”我这才敢随他如魔界,上次入魔界是随骅霄,而骅霄与轻歌不同,骅霄是师,与他一起,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也不怕。
进入魔界,果然到处是魔人,有的颜值甚高,女的貌若天仙,瞥若惊鸿,男的英俊潇洒,气宇不凡。当然,也有的丑陋如怪,还没完全修成人形,长的都是奇形怪状,而这时的魔界,其他修仙者又渐渐多了起来,说来也巧的是,易水也在魔界,莫非,骅霄真在魔界不成?
我捉住易水的衣襟,慌忙问,“我师傅在哪里”易水再三犹豫指了指魔宫,我大步冲向里面,易水追上来一手拦住我道,“你还是莫要进去了。”我拍开他的手臂,“你给我让开,我只想见师傅,无其他恶意,你要是再拦着我,休怪我不客气。”我厉声道。
花影从里面出来,“魔尊有令,任何人不得擅自闯入魔宫。”她依旧是一身黑纱,貌美不改面色,冷冷清清模样,一把剑挡我面前,我拔出剑向花影道,“你再拦着我,休怪我无情。”我态度也坚决,“魔尊与主人在里面,任何人不得打扰。”
我一剑剑的向花影打去,“有何不能打扰,我今日定要见到师傅,莫说你难不住我,便是魔尊亲临,我也不怕半分。”
蛮蛮帮着我,“花影,主人很不容易从蛮荒里出来,甚是想念你们,今日势必要见着师傅,你何苦不让她见,也休要怪我的刀剑无眼。”我对蛮蛮道,“和她谈什么,有什么好说的,只管打进去就是。”
“你如今怎么越发的不讲理。”花影拿出这话对我说,“我再如何的不讲理也比你讲理上许多倍,你明知我与师傅的关系,还为难我不能进去。”正当我们打的火热时,易水与轻歌追上来,易水帮花影,轻歌帮我,于是这就般一团糟的打起来。
“外面吵什么,谁人在吵,拖出去乱棍打死。”一充满雄性的明亮的声音响起来,这种声音好听过天籁之音,说话却绝情,无一点商量余地,“告诉你们魔尊,我伏琴来了。”
我冲里边故意大喊,一长的甚是风度翩翩的男子走出来,他眉间一道火焰,更显阴柔美丽。我们停止下来,花影与易水作辑道,“魔尊。”
然而,他看见我刹那,惊了下,我还不知什么时候,他已到我身面前展开双臂拥抱我,“石头,你舍得来了。”他囔囔道,我一把推开他,无奈他缠的太紧,我斥道,“想不到魔尊竟是这般轻薄之徒,那说的那石头的女子,我全然不知是谁,请魔尊自重。”
他愣了下,松开手,“是了,石头不会像你这般厉声说话。你虽和她长的像,有她的神韵,但始终不是她,她也绝不会回来。”
看得出,魔尊对这叫石头的女子情深意重,我又生出几分敬佩之意,“魔尊,我来见我师傅,请让我进去。”
他仰天大笑,“哈哈,见师傅,你师傅半条命已入棺材,你还来见他做什么?”我惊讶道,“师傅怎么会,我不信,我不信,师傅说过不会丢下我。”我抓狂的冲进里殿,再没人敢阻拦我,骅霄正栩栩如生的躺在软榻上,我走过去,摇晃着他肩膀,“师傅,你醒醒,你说过的话,怎么能不算数。”
他依旧不醒来,我便大力摇晃他,他也是躺着眼皮也不见睁开,花影走过来阻止我这般施加虐待,“你做什么,不要动我主人。”她衣服雄鹰展翅的模样,我捉住她的手,一记耳光甩过去,“师傅,你不是见不得你手下之人被人欺负吗,今日,你要是不醒来,我便将花影打死。”易水扯开花影,“你就是打死花影,骅霄上神也醒不过来。”
我转身看向看好戏的魔尊与一旁深深担忧神色的轻歌,我一把跪倒在地面,一步一步摞到魔尊跟前,“魔尊,我知晓你有能力救我师傅,求你,快点救他。”魔尊拉起我温文尔雅笑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