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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朝点头道：“对。不但是圆圆，连阿碧他们也一样。”
吴夫人一脸甜蜜地道：“奴婢从未见过像主人这样真心对待女人的好男人，也从未见过像主人这样为奴仆着想的好主人。能遇上主人，是我们母女一生中最大的幸福。”
吴圆圆低声道：“女儿早就看透了，那些男人平时把我们母女捧上天，一旦见我们落难，眼里就只剩下赤裸裸的欲望，大大小小，亲与不亲，都一个样，只有主人是个例外。”
秦朝脸红道：“别把我想得那么好。事实上，他们那才是人之常情，我这只算是装模做样。”
吴夫人感慨道：“就算是装模作样，也比他们好上千万倍。主人未经历过那些，自然是不能理解。我们母女以前无论如何都不能理解，只有亲身经历后，才能真正地看得透。若不是遇上了主人，我们的心早就死了，只是活死人，男人的玩具。直到三天前，奴婢才真正地清醒，圆圆是两天前才清醒，还是在奴婢的帮助下才恢复。当时想过报仇，想过自杀，想过许多，但最后还是决定从此跟在主人身边，为奴为婢，远胜其它。”
秦朝十分开心地笑道：“你们能清醒，真是太好了！冤冤相报何时了，能放下仇恨，也很好。人最宝贵的是生命，能珍惜自己的生命，好上加好。最好的是，没变成‘无恶不作’叶二娘那样，因为自己的孩子被抢，就杀了不知几千几万个别人家的孩子，害了不知多少家，最后还不知能否醒悟，能否赎罪。我真替你们高兴。我真怕救了你们，却害了千万家。”
吴圆圆秀眸一亮，道：“若是我们能有叶二娘的本领，就算报不了仇，也要杀了那些落井下石的王八蛋。”
吴夫人黛眉一皱，叹道：“你呀！没继承娘的慈悲心，全继承了你爹的杀气。娘早就劝说你爹能不杀就不杀，可你爹一直当耳边风，认为江湖上只论刀剑，‘斩草除根’才是正理，不知‘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现在也是报应。娘早就想赎罪，不然我们一家子死后也只能进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只是娘不知该怎么才能赎罪。”
吴圆圆低着头道：“听说爹临死前还大喊是娘害了他，怪娘放过了太多的敌人，才导致了今日之祸。”
吴夫人含着泪，痛声道：“当初若不是你爹用计，骗了我师父，娘怎会委身下嫁给他。他临死不悟，娘早就料到。”
秦朝不等她多说，打断道：“你们的家事不用说给我听。”轻轻一叹，道：“我当然知道你们是想让我放心，但我听了只会伤心。人无完人，吴总镖头有些错也很正常，杀多了人也不奇怪，如今被丐帮连累，也属正常。要怪只能怪这个世道。若不能改变这个世道，类似的事情还有千千万万。但世道哪里有那么容易改变，只有千年之后，才能法律上人人平等，稍好一些。但仍然是人欺负人，弱肉强食。”
第八十七章 女中诸葛（）
吴夫人用丝巾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低声道：“让主人见笑了。”
秦朝柔声道：“你们是为为了我。美人情重，只敢受不起，又怎么敢笑。”他觉得话题有些沉重，忙转移话题道：“听说吴夫人的师父是华山派剑宗的高手？”
吴夫人脸上露出回忆之色，半晌才道：“师父连他都斗不过，算什么高手，只是个普通弟子，或许连普通弟子也算不上。奴婢虽然资质不怎么样，但才学几年，就不在师父之下。但这又怎么样，还不是不堪一击。”
秦朝猜测吴夫人嘴里的‘他’指的十有八九是吴总镖头，大讶道：“‘玉女剑’宁小雨也算是江湖上很有名气的女侠，武功不会这么弱吧？”
吴夫人伤心道：“若真是武功高强，又怎么会嫁给当官的为妾。”
秦朝苦笑道：“我不知道这些。”
吴夫人叹道：“师父是官府打入华山派的密探，她丈夫也只是官府中的一颗棋子，这种事当然不会在江湖上传开。就连奴婢也是一直假装不知道，不然很可能早就消失，又有谁会关心。就连他恐怕也会很快就忘记奴婢，另寻新欢，何况外人。”
听了这段话，秦朝完全肯定吴夫人嘴里的‘他’指的是‘无锡镖局’的总镖头吴金城，同时对大宋朝又多了一层了解，心想：“那些消失的人可能有不少就是进了‘快活楼’这类地方，成为地下交易的一部分。若真是如此，那‘快活楼’里面肯定有不少好……，值得一探。”又想：“像吴夫人这么既聪明又理智的人可不多，因此而被官府秘密处理的人很可能有不少，比起霍大小姐那类落入青楼的女子，命运显然悲惨了十倍不止。”耳边再次传来吴夫人美妙动听的嗓音：“不管主人的武功有多高，都千万不能小视了官府，咱大宋朝廷对付外敌不行，正是由于长期以来重文轻武的政策，大部分力量都用在了压制各门各派上。就说这次的丐帮大会，西夏‘一品堂’的高手居然能长驱直入，深入大宋国内地算计‘天下第一大帮’，而且还能大获成功，若无大宋朝廷对外敌的帮助，这有可能吗？说是败给了西夏‘一品堂’，实际是被大宋和西夏联合算计，不然堂堂‘天下第一大帮’，就算刚失了帮主，也不会弱成这样吧！”
秦朝浑身一震，豁然开朗，喜不自禁地吻了吴夫人一口，一声长笑，大叹道：“大宋朝廷对自己人真狠，害人不露面，杀人不见血。聪明的人我见过不少，像你这么聪明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难怪‘无锡镖局’当年能那么地兴旺！可想而知，怪就怪你丈夫肚量太小，见不得你比他聪明，不甘被女人骑在头上，不但不听你的话，还喜欢反着做，才有了今日之局。”他太激动了，忍不住抬起吴起人巧秀的玉颔，移着她江南女子标准的脸蛋完全呈现眼下，在她鲜红的香唇上狠狠地吻了十多下，才稍微控制住情绪。
吴夫人浑身轻颤，呼吸急促，小巧的胸脯开始高胀，此起彼伏，显然十分地情动。等秦朝许久不动，她才半睁开秀眸，深吸了一口气，轻声道：“奴婢若是真的聪明，就不会有今日之局。但奴婢并不后悔。”
当吴夫人情动时，吴圆圆同样很情动地依偎在秦朝身上，秦朝通过两女身体的反应，发现母女俩似乎有很强的心灵感应，心中突然冒出一个不敢深入的念头：“她爹娘行房时，难道她也感应得清清楚楚？难怪她的身体显得有些早熟！吴夫人应该很清楚这些。久而久之……”
秦朝惊奇地打量了吴圆圆一眼，目光又转回吴夫人身上，笑道：“越聪明的人越喜欢犯傻，就像大理国的世子段誉，你以后见了他就知道。”
吴夫人脸上泛着迷人地笑意，动情地道：“主人果然与其他的男人大不相同，从内到外都很尊重我们女人。”
秦朝道：“这话从何说起？”
吴圆圆抢着道：“除了主人，娘在其他男人面前从不敢显示自己的聪明才智。装傻装久了，就成了真傻。”
吴夫人愣道：“娘怎么真傻了？”
吴圆圆道：“娘整天捧着本佛经念来念去，满脑子只剩下了‘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对女儿的事情都懒得多理睬，哪里还有什么真正的聪明才智？”
吴夫人正色道：“你和他一样不听娘的话，管多了对大家都有害无益，怪得了谁？”
吴圆圆急道：“女儿哪里不听娘的话，只是女儿不如娘聪明，常常领会错了意思。”
吴夫人笑了笑道：“你不聪明？猪都能上树。你就是太聪明！”
吴圆圆笑道：“总之不如娘就是啦！”
秦朝脸色一正，肃然道：“正好我有一个难题，苦想了整整一个星期，仍毫无头绪，你们帮我想一想。”
吴圆圆道：“主人都想不出，奴婢哪里敢。”言下之意，不是她们想不出，而是不敢，怕折了主人的面子。
秦朝苦笑道：“你们若能帮我想出一个好答案，就是立了大功。而且算得上救了很多人，也算是给你们自己赎了很多罪。另外，我再给你们一个承诺——若是以后有机会得到华山派的功法，也给你们留一份。”
吴圆圆喜上眉头，急道：“什么难题？主人快说呀！”
吴夫人加重语气道：“圆圆，对主人说话怎么能如此无礼。”
吴圆圆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是自己刚才说话的语气和用词不对，不该说“主人快说呀！”而该说：“请主人示下。”忙起身给秦朝跪头赔罪。她知道主人不会因此怪罪自己，因此等见到吴夫人点了头，才敢起身，换了张椅子坐下。
吴夫人向秦朝请示道：“从明天起，罚她闭门思过三天，主人觉得怎么样？”
秦朝既不好反对，那是不尊重她们的言行，也不好同意，感觉是在欺负她们，只好回道：“我无所谓，你自己看着办。”
吴夫人歉然道：“我们没经过多少奴仆的训练，做得很不好。”
秦朝笑道：“你多瞧瞧阿碧她们，就知道自己做得有多好。”
吴夫人道：“奴婢若学习她们，早就选择了离开。”言下之意，她们根本就不是奴仆，只是挂了个名。
秦朝道：“她们有她们的选择，你们有你们的选择，我只说建议，不强做要求。事实上，不管你们做出什么选择，我都是一半开心，一半苦恼。这些是我的性格和思想问题，与你们的选择无关。”
吴夫人盈盈一笑道：“主人好像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好像来自于天上的极乐世界。”
秦朝心中一震，脸上不露声色，淡淡地道：“我确实来自于另一个世界，但也不是什么极乐世界，同样是个人吃人的世界。”他知道否认只能加深怀疑，故而选择了直说。
吴夫人感叹道：“是呀！真正的极乐世界只在心里，现实世界比现在好一些就行，最好能少一些痛苦，多一些快乐，倒也不必真正地极乐。”
秦朝道：“你们若能帮我解难，就能让我少一些痛苦，多一些快乐……”接着把巫行云、李秋水、王语嫣等人的事情有选择地说出，中间吃了顿饭，又说了半天才全部说完。之所以花了这么多的时间，主要是因为他一边说，一边分析，一边思考，一边讨论。他刚说完不久，吴夫人便面露喜色，道：“有了。”对着秦朝一阵耳语。声音太小，呆在一旁还在思考问题的吴圆圆都只听清了几个字。吴夫人讲完后，秦朝静静地思考了很久，脸上才露出轻松地笑容，嘴里喃喃道：“虽然有些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但不用非常手段，又怎么能解决非常之事。”
第八十八章 圆圆盈盈（）
吴夫人道：“奴婢再想一想，只是得请主人等待些时间。”
秦朝摆手道：“不必再想。我想了整整七天都毫无办法，你能这么短时间内想出来，大半是智慧，小半是运气。虽说你不是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但运气能不用就不用，得省着点。因为运气往往是福祸相依，好运用尽就是恶运。我对此深有体会，信不信由你。”
吴圆圆小声道：“借口。就知道主人再大度，遇上输给了女人的事，心里也难免不舒服。”
吴夫人脸上露出若有所悟的神色，半晌才回过神，满脸感激地道：“主人赏赐如此珍贵的秘诀，奴婢深感惶恐。”
秦朝微微一笑，道：“你立了大功，我也只有这点心得拿得出手，不嫌弃就行，说什么惶恐。”
吴夫人道：“圆圆她年纪小，不识真言……”
秦朝打断她的话，笑道：“得失都在自身，不必再说。”言下之意，她不能领悟这些，等若受了严惩，又何必怪罪她，再惩罚她。
“我再不走，母老虎恐怕会对你们不利，再见。”母女俩还未从话中反应过来，眼前已经不见了主人的身影。
母女俩发了一阵呆。
吴圆圆打破宁静道：“主人的轻功太高了！”
吴夫人点头道：“娘都曾怀疑他是‘北乔峰，南慕容。’中的一位。但主人的身型很不像是乔帮主易容，才打消了其中的一个念头。”
吴圆圆道：“现在知道了都不是，而是逍遥派隐藏得太深，罕有人知。”
吴夫人道：“就连‘快活楼’都隐藏得很深，我们以前就不知道它的真相，都被外面那一层皮给骗了，何况逍遥派。”
吴圆圆道：“娘这么聪明，也被骗了。”
吴夫人道：“娘又不是神仙，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
吴圆圆道：“不说这个，娘猜一猜，刚才主人嘴里的母老虎是谁？”
吴夫人很小声地回道：“当然是那个自以为是女主人，却不知咱们心里只有一个主人，若不是看在主人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