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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便对身旁的管妈妈轻声嘀咕了一阵,管妈妈又去对黑衣人嘱咐了一通。黑衣人吹了一个口哨,四周屋顶上的弓箭手全体撤离。
秦明月对着赵茹盈抱拳说道:“赵姑娘,后会无期。”说罢,她朝杜子腾眨了下眼睛,便偕同焦俊磊离开危险之地。焦俊磊离去之前,一双冷眸在杜子腾身上停留片刻,这才随同秦明月离去。
杜子腾假装什么都没有看到,低头凝神思索。
秦明月和赵茹盈之间到底有过什么誓言?这念头一起,他立即觉得这其中定然有玄机。可是转念一想,赵茹盈虽口口声声说让勿忘今日所发之誓言。然而,秦明月的眼中却满是玩味儿。他知晓这丫头的诡计多多,想必应当无需他担心。
他的余光见秦明月和焦俊磊二人离去,他这才抬头望了望天色。东边泛起了鱼肚白,天转眼便要亮了。他心中盘算着时间,估摸着过不了多久便有好戏要看。他便笑盈盈地在院子的石桌旁坐定下来,朝赵茹盈撇撇嘴,“春露龙井可备下了?”
赵茹盈微微惊愕,更多的是惊喜。她原本以为秦明月离去,他也会立即离开。她本还在想着,该用什么法子留下他片刻。却不曾想,他竟然还惦记着她前些日子跟他说过的春露龙井。
“若云,还不快给杜公子沏壶春露龙井来。”赵茹盈转头朝身边的丫鬟喜滋滋地说道。春露龙井是杜子腾素日最喜爱的。她早便买下江南最好的春露龙井。
若云自然知晓自家小姐的心思,她小心地觑着赵茹盈,轻声地问道:“小姐,外面天凉,要不请杜公子到屋子里坐坐?”
杜子腾却煞有介事地摇头说道:“天下有两个地方不能随意进入。一是官府牢房,二是女子闺房。”
赵茹盈没有想到他竟然拿她的闺房和官府牢房相比较,本来喜滋滋的心中,却又浮上一阵愤愤难平。她便狠狠地朝一旁的若芸剐了一眼。若芸满脸委屈,她没有想到,原本是想讨得主子欢心,却变成了好心做坏事。
管妈妈见院子中尚有不少闲杂人等在,便朝赵茹盈微微福身,“小姐,老奴带若芸和若梅去沏茶。”说罢,立即带着一众人等离开。偌大的院子,只剩下赵茹盈和杜子腾二人。
过了半盏茶功夫,若云和若梅二人手脚麻利地端上精致茶具和茶点,沏上一壶上乘的春露龙井。
杜子腾不客气地端起白瓷缠枝茶碗,饮了一大口,赞叹道:“好茶,果真是好茶!“
赵茹盈这才开心起来。她亲自给杜子腾又斟上一杯茶,欲言又止了几次,还是一个没有忍住,探问道:“杜大哥,你何时去向我父亲提亲?”
杜子腾刚喝进去一口茶水,却被这一句呛在喉咙里,不住地咳嗽起来。
见过脸皮厚的,可没见过像赵茹盈这般不顾惜大家闺秀的面子。她每次见到他,总是如此急切地问他提亲之事。咳咳咳!
“杜大哥,你没事儿吧?”赵茹盈见他猛地一阵咳嗽,便朝他稍稍挨近,面带关切地凝视着他。
杜子腾品着茶,却时不时地朝门口瞥去,仿佛在看着什么人。
赵茹盈却以为他还在关切秦明月,心中有些气不过来。“她都走远了,你何必如此心心念念呢?!”她心中酸楚难言。杜子腾往日也有过不少红颜知己,可什么时候如现在这般上过心了?
杜子腾打着哈哈说道,“你莫要多心。”
他刚说完这句话,门口便传来一阵骚动,一个妇人的斥责声响起。
赵茹盈听到那把熟悉的声音,心中一惊,面色忽变,想找地方躲起来,却已然来不及了。
“盈丫头,你果然在这里!”赵夫人薛氏拨开门口拦着她的众人,怒气腾腾地冲了进来。却见到赵茹盈正和一个年轻男子在品茗,薛氏的脸色因怒气而变得通红。
“盈丫头,你立即跟娘回去。幸好是娘略施巧计拦下来你祖母。如若,你祖母要过来,看到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竟然和一个外男品茶至天明。这,这成何体统!”薛氏显然气急,她的声音一直在颤抖着。
赵茹盈慌忙抬眼瞧向薛氏,“娘,杜公子也是方才才来的……。”
盛怒之下的薛氏,哪里听得进女儿的辩解。她怒气冲冲地来到杜子腾身旁,瞧着他一只手气定神闲地端着茶碗,另一手竟然还搭在女儿的手背上!
薛氏气不打一处来,她炮轰着杜子腾,“凭你也敢私下会我赵家闺女。你,立即给我滚。”
杜子腾心中巴不得被她下逐客令,面上却诚惶诚恐地看着薛氏,伸出手指向赵茹盈,“是赵小姐要小生留下陪她喝茶。有美当前,小生当然恭敬不如从命。夫人,赵小姐对小生的心意,小生都明白。”
“我们赵家的小姐,岂是你这等纨绔子弟所高攀的吗?你,立即给我滚出去!”薛氏转过头,恶狠狠地盯着杜子腾,上下打量着他。虽然长相人模狗样的,可那身上的流里流气却怎么都让人不舒服。
嘿嘿!杜子腾从小混迹于各种鱼龙混杂之所,他要演起纨绔子弟的流里流气,还是相当惟妙惟肖的。他立即装出一副害怕的模样,边略略躬身,边颤抖着声音,求饶道:“夫人,夫人,小生,小生立即就走。”
他正要转身离去,赵茹盈却大喊一声,“杜子腾,你莫要再装下去了!”
薛氏忽然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愣了一愣,抬眸朝杜子腾瞧去。
他就是“杜家铺子满天下”的杜家的四公子?她虽是内宅夫人,却因着赵丞相的关系,她便听多了天底下各类奇闻。
此外,她也多少知晓如盈的心思。虽没有亲眼见过杜家四公子,却从各方面打探得到的消息,杜家四公子,风流倜傥,一表人才,青年才俊。却不曾想,竟然是这样一个畏畏缩缩的纨绔子弟!
她原本就不希望女儿嫁入商户人家。虽说江湖传言,杜家富可敌国。可是商户毕竟还是“士农工商”中的最底层。赵家可是大乾朝皇后辈出的亲贵家族。岂能让一个如花似玉、天资聪慧的女儿嫁给商户之子呢?
今日,她总算见到了杜家四公子的真面目,她更是不会同意让女儿嫁给杜子腾。
“周妈妈,送客。”薛氏冷冷淡淡地说道,看也不看一眼杜子腾,仿若看他一眼,她都嫌自己掉身价。
陪同薛氏前来的周妈妈连忙应了一声,对着杜子腾一摆手,客气地说道:“杜公子,这边请!”
杜子腾笑着站起身来,朝薛氏行礼,“小生告辞,小生告辞。”
赵茹盈想出声制止,却在薛氏凌厉的目光下,不敢多说一句话。只得眼睁睁地看着杜子腾离去。
“如盈,你随娘到屋子来,娘有话跟你说。”薛氏转身便朝正屋走去。
赵茹盈轻轻咬了咬红唇,回头朝杜子腾的背影留恋地看了一眼,随着薛氏进入屋子。
“你们都退下。”薛氏喝退了屋中伺候的丫鬟婆子。
伺候赵茹盈的丫鬟婆子敛声屏气、大气儿都不敢喘地依次退出去。
“娘……”赵茹盈见这着架势不善,又瞧见薛氏面色不虞,她心中惴惴不安。
第53章
薛氏顺势在雕花红木四方桌前坐下来;面色阴沉地打量着眼前的赵茹盈,眼中滑过复杂的神色;既有痛心;又有恨铁不成钢。
这个女儿;自小便给与大乾朝最好的教养,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说;花拳绣腿也能耍上几招。却不曾想;越长大越不听使唤。前些日子,借着要出去寻给皇后娘娘的寿礼,便私下离开了京城。
如今,果真是应了那句话,女大不中留;女儿竟然为了一个和男子相会;而至京城而不入。她一想到方才,杜子腾握着赵茹盈玉手那副纨绔模样,她便气不打一处来!
“如盈,今日之事,娘子可当做没有发生。不过,你立即给我断了对杜子腾的心思。娘一直不明白,你原可入宫选太子继妃,却始终推三阻四而百般不愿。原来,你却把一颗心都系在了杜家小子身上!”
薛氏停顿了一下,痛心疾首地看着低垂着头不言、不语、不辩解的赵茹盈,眉心不禁拧紧一个大疙瘩。
“自大乾朝开国至今,皇后皆出自赵家。赵家也因此而名满大乾朝。娘嫁与你爹爹这么多年,膝下只育有你一女。可娘身为你爹爹的继室,在赵家的日子过得举步维艰。娘一心只盼着你能入宫,嫁给太子殿下。如此一来,咱们娘来才会有出头之日呀!”
“娘,赵家有赵如玉入宫参选太子继妃便已足矣!赵如玉乃嫡出大小姐,性子又沉稳。我瞧着她和太子挺般配。”赵茹盈一个没忍住,这番心思便说了出来。
“狗屁的般配!赵如玉虽说也是你爹的女儿。可她是毕竟是死去的洪氏所出。当年,洪氏难产去世。赵如玉这丫头身子骨便不够硬朗。所以,你爹爹便一直希望你们姐妹二人都入宫选太子继妃。如若赵如玉那丫头命薄,日后你便可以顺理成章地成为太子妃。来日太子登基,你便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这是多么光宗耀祖的事情呀!你何必为了一个杜家庶出的儿子,至自己的前途于不顾!”薛氏面上一股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娘,盈儿不愿入宫参选太子继妃。更不愿意和大姐一起去选妃。娘!你嫁与爹爹做继室这么多年,难道你做得不够憋屈?赵府中时常有人拿你跟死去的原配洪氏做比较。有人说,洪氏端庄贤淑,说你假装贤惠。又有人说你因着跟洪氏有些神似,才能嫁入赵家为继室……”赵茹盈急欲找出有说服力的说法,口没遮拦、一股脑儿说了这番话出来。
“放肆!”薛氏面色涨红,面露难堪。赵茹盈这些话儿正戳中了她的痛处。她一手扶着额头,压下心中各种滋味,过了半响,缓过神来,她这才淡淡地说道:
“盈丫头,此事就这样定了。你勿要有其他的心思。再过半月,皇后娘娘要为太子选妃。你做好准备。皇后娘娘是你父亲的姐姐,自然会多考虑赵家的姑娘。”
赵茹盈连忙跪下求道:“娘,盈儿真的不愿意入宫!”
薛氏百般无奈又痛心地盯着赵茹盈,一字一顿地说道:“你知晓,我今日为何会突然来到这处别院?”
赵茹盈方才一看到薛氏,也想问这个问题。只是,后来因着杜子腾的事儿,她也一时给忘记了。如今,听沈氏提及,她便摇着头不解地问道:“盈儿也甚是觉得奇怪,娘亲怎的知晓我在这儿?”
“昨儿夜里,有人来向你祖母通风报信,说杵州别院今有大事儿发生。你祖母天未亮,便要过来瞧瞧发生何事。幸而,娘亲聪明,早便在你祖母旁边布下了眼线。娘这才得到了消息。原来,有人告诉了你祖母,你在外面私下见外男。你祖母本就偏心,她恨不得你不要参加选太子妃!”
赵茹盈一听这番话,她的脸色变得苍白。原来自己差点遭人算计了!如若被那个表面慈善,实际手段心狠的祖母抓住了把柄,她便要遭受赵家严苛的家法惩治。赵家的家法是出了名的严苛呀!到底是谁向祖母告的状?她咬着樱唇,心口因害怕与忿恨而上下起伏。
薛氏见她脸上此刻浮现上一片害怕与忿恨之色,这才语重心长地对她说:“如若不想被人算计,那么只能自个儿强大起来。盈儿,你爹爹倒是真心疼爱你的。只要你陪同赵如玉一起入宫选妃,你父亲便是会袒护与你的。”
“娘,可是,我不是从小便和杜家有过口头婚约吗?”赵茹盈定定地望着薛氏,泪水盈眶。
“口头婚约的确有过。赵家这么多位姨娘,你还怕选不出一个庶出的女儿嫁给杜家的儿子吗?再说了,杜家五个儿子,前面三个嫡出的业已成亲。老四和老五庶出,能配赵家庶出的女儿,倒也是杜家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呢!”薛氏很是不屑地说道。
“可是,娘,你知晓女儿的心意的。”赵茹盈眼中噙着的泪水,终于汩汩地流下。
“盈丫头呀,女子红颜易逝,容颜易老。女子活在这一世,抓住看得见的权势比什么都重要!你难道可以保证嫁入杜子腾,他便不会纳妾?他就只疼爱你一人吗?你瞧,你姑姑多好呀!她可是大乾朝最有权势的奇女子呀!”她抚着赵茹盈的秀发,喃喃说道:“听说,皇帝都惧怕她七分呀!”
赵茹盈听着薛氏的一番话,想起在莺燕楼里,杜子腾对秦明月那番你侬我侬。又想起今晨杜子腾为秦明月单身赴火箭阵。这么久以来,都是她一厢情愿地付出。杜子腾却总是对她避之不及!
她默默地出神了半响,尽管心中很难割舍杜子腾。可杜子腾对她的确是无情无义!如若真的没有退路,不如就听从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