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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这骑军加速通过峡谷,后队的步军见得,也是准备加快脚步,跟上骑军,不想又是一声巨响,巨块巨石突然冲天而降,又那峡谷崖壁之上,滚落下来,把这峡谷入口封的死死的。
仇钺在后面一见,心下一惊,当即叫喊道:“小王爷在前方浴血奋战,诸军不能落后,快快清开石头,跟上小王爷!”
一众步军虽然也是被这从天而降的石头搞得不知所措,可是有仇钺下令,又知道前方是安王独子,当下都是一个个扔了兵器,跑到那大石附近,肩推手抗,想把这巨石清开。
只是这巨石却也巨大,不下千斤,这些士卒人力哪能挪的开。
却说正在出峡谷的朱执听得后队来报,身后的峡谷已然被巨石封锁,当下心中一惊,只是此时只能向前,不能向后,当下高声喝道:“贼匪已经用巨石断了我军后路,此战已经到了最危险也是最关键的时候,前方有贼匪在前,诸军与我并力破敌,为后军开出山道,争取时间!”
本来骑军听得后路被断,都是心下惊慌,听得朱执的话,都是心下微定,抱着拼死一战的心,随着朱执出了峡谷。
却见峡谷之前的谷地上,几十名骑军正在与数倍的贼匪骑兵厮杀,浑身浴血,甚是惨烈。
“怎么会这样?”朱执看得心神大震,旋即心神一凝,大呼道,“前方我军兄弟正在鏖战,诸军与我一起,上前助战!”
说完直接带着亲兵,冲了出去。后面次第出来的骑军见得小王爷已经冲了上去,当下也是不顾阵列,直接策马冲击。
对面的贼匪骑兵不过是三百不到,此时见得官军骑兵冲来,突然发力,把正在缠战的几十名官军骑兵都一一打落马下,然后急速的在一名头缠白巾,满脸胡子的匪徒的引领下组成阵势,默默等待的冲击的最佳时机。
“丧门刀?”朱执远远的就见到那白巾匪徒正是黑风寨的匪首“丧门刀”吴三兴,此时见他气定神闲的领着那么三百不到的贼匪骑兵,在不到百步的距离之内,都没发动反冲击,若是等官军冲进百步,只怕那些贼匪骑兵只能束手待毙了。
看着这反常的一幕,朱执没来由的一阵心悸。
只是此时官军骑兵已经如同滚滚洪流一般,碾压了过去。
朱执此时便是想停止冲击,也是难的。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贼军不懂骑兵运用之道,自己能冲击过去,打垮贼军吧!
不知道是朱执的祈祷起了作用还是怎么的,朱执前面的骑军,不下百骑都已经安稳的冲进一百步以内,此时正在加快马速,离的贼军不到五十步。
而朱执带领的亲卫骑军,也已经越过百步线,紧紧跟上,后面的大队骑兵缓缓跟来。
此时朱执心头大定,只觉得已经大军已定,只要冲散贼军骑兵,然后在这谷地之中,等待后队大队骑兵到来,到时候就大局底定。
何况这次那“丧门刀”如同作死一般,顶在最前面,说不得这次就能生擒下他,然后剿匪就这样完美结束收官了。
想到得意处,朱执不由得心头大畅,手上那杆银枪已经端了起来,准备冲击之用。
这时,突然后队的骑兵都是马腿一别,然后马上的骑兵都滚下马来,摔成重伤。
后队的骑兵因为也没排成阵势,但是都随着小王爷冲击,满以为百步距离不可能有埋伏了,都是提了马速跟上。
当下后队的八百骑兵都被绊马索困住,一时半会儿,冲不上来了。
朱执回头看的目眦欲裂,只是此时已经离贼匪骑兵不足五十步,前面的骑兵手上的骑枪已经快要刺到吴三兴的眼前了。
朱执只得继续冲击,妄图能把贼匪骑兵冲散,再回头收拾后队骑军。
吴三兴见得已经离自己不足五尺的寒光闪闪的枪头,嘴角轻扬,幕的一道匹练似的刀光闪过,那扎向吴三兴的骑兵竟然被连人带马,劈为两半。
一大捧热血溅的吴三兴满脸都是,吴三兴竟然伸出舌头,舔了一下,骇的身前的官军骑军士气大跌,急忙抽打马匹,准备绕过吴三兴。
“杀!”吴三兴见得官军如此孬,当下残忍一笑,一摆大刀,直接纵马冲了上去,所过之处,官军骑兵纷纷被连人带马,劈为两段。
后面的土匪骑兵见得,都是士气大振,怪叫一声,随着自己的寨主冲了上去。
所谓兵是将之魂,将是兵之胆。吴三兴如此彪悍的表现,直接刺激的后面匪徒都是嗷嗷大叫,一个个猩红着双眼,如狼似虎的冲向官兵。
虽然他们没有官军那样长距离提起来的马速优势,但是他们一个个都是一往无前,置生死于度外。
当下百骑官军与三百贼匪迎头撞上,错马交蹬之间,数不清的官军骑兵被斩杀在地,便是吴三兴,这一通冲击,少说也斩杀了至少十名官军骑兵。
其他的贼匪骑兵,几人通力合作,也是杀了不少官军骑兵,被这一冲击之后,百余骑兵只剩下三十不到,而贼匪落马却不到三十。
第五十四章 人质()
朱执见得百余兄弟,最后落马大半,只觉得心里凉了半截,而悍勇的匪徒正在“丧门刀”的带领下,呼啸而至。
朱执都差点想调转马头,冲回自己的本阵之中。可是却也知道这样调转马头,只是把后背卖给贼匪,被贼匪斩杀。
而且朱执若是调头,不说这次交战官军就会立马士气暴跌,大败亏输,而且朱执若敢回头,他就会在军中威望大失,到时候,只怕再也没有能力掌兵了。
在边疆的藩王,若是不能掌军,这王爷也就当到头了,到时候圣旨一下,调到哪个旮旯角落,只怕就全毁了。
最后就是朱执想起自己在安王那里立下来的军令状,明白今日无论如何,不能后退,当即心神一定,大叫道:“诸将与我破敌!”
说完,前排的亲卫已经与“丧门刀”交上了手,二马交蹬,几名亲卫骑兵被打得吐血,瘫倒在马背之上,然后被后面呼啸而来的贼匪枭首。
朱执此时已经离吴三兴不过十步之遥,当下挺起银枪,抖动开来,化作漫天银光,刺向吴三兴。
不想这吴三兴嘴角轻扬,显然是极为不屑,一杆大刀后发先至,竟然在错乱之间,劈中了那枪头,朱执只觉得一股距离由着枪杆传递过来,一时胸口一闷,“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
吴三兴早就明白了朱执的身份,二马交蹬之间,猿臂轻舒,轻轻一夹,直接把朱执夹在腋下。
朱执正待反抗,吴三兴却也是狠辣,直接用刀把磕在朱执脖颈之后,直接把他打晕,然后放在马上,把眼前的几十名亲卫骑兵都斩杀殆尽,带着三百贼匪骑兵,停马正中。
从朱执发动冲击,到最后一百多快两百的骑兵覆灭,不过盏茶的时间的,后队的骑兵还在混乱之中,前队勉强杀透重围的骑兵却被几百匪徒步兵围住,已经都被拉下马去,绑在一边。
“谁人与我一战?”吴三兴横刀立马,豹眼圆瞪,看着前面慌乱的官军骑兵。
此时官军骑兵都是被躲了士气,又见得小王爷生死不知的被吴三兴放在鞍前,听得吴三兴这声暴喝,都是不由得退后了半步。
后面的贼匪见到官军此种情形,不由得都是一阵耻笑,吴三兴见得对面士气已然丧尽,当下心头大定,说道:“众兄弟于我杀尽这帮官军!”
“遵大王号令!”一众匪寇都是耀武扬威的放开身下骏马,奔驰而去。
谷地之中,也突然跑出不下千人的匪寇,提着刀枪,便杀了过去。
本来官军骑军士气都已经丧尽,又见得这漫山遍野的匪寇,都是心神大乱,正待后退四散逃命。
不想一名骑兵大喝道:“我们都是官军,眼前不过是匪徒!这帮人横行不法,残害百姓,我早有除掉他们的想法!今日狭路相逢勇者胜,何况小王爷被擒,我们若是救不回小王爷,只怕都是只能被砍头的命运!”说完直接策动马匹,发起了决死冲击。
其他的骑兵听得这人说得在情在理,当下也都是整肃马匹武器,不再惜命,一起跟随着那名骑兵冲了上来。
只是这些骑兵却已经没有多少冲击距离来发动骑兵的威力,被山贼一围,然后慢慢的就被钩下马去,不过小半个时辰,就都被斩杀殆尽。
吴三兴见得所有的官军骑兵不是死就是擒,当下冷冷一笑,大手一挥,带着山贼土匪爬上那上岗之上,准备去阻击官军的步军。
仇钺自巨石断路之后,就心神大乱,一直想快点冲进峡谷,保护小王爷。
只是这峡谷崖壁却也险峻,上面又有百十个悍匪在向下抛洒滚石檑木,施放暗箭。
这么一会儿,山脚下却起码已经有一百步军毙命。
可是听着峡谷传来的喊杀声越来越小,仇钺的心就越来低落,待得峡谷内彻底的没有喊杀声的时候,仇钺就知道大势已去,当下只觉得手足冰凉,不知如何是好。
正在这时,仇钺的亲兵来报:“将军,何统领带着后军跟上来了!”仇钺却如同落水之人遇到了漂浮物一般,当即转过身去,就见地平线处,远远的就见一队人马推着粮草辎重,缓缓行来。
不过一会儿,这大队的王府侍卫就推着粮草辎重,来到仇钺面前。一名锦袍将军出列说道:“小王爷何在?仇将军何在?”
“何统领,我在这儿!”仇钺见那人正是何锦,当即打马过去,滚鞍下马,抱住何锦,不禁哽咽了起来。
何锦不明所以,说道:“怎么了?仇将军?小王爷哪去了?”
仇钺收摄心神,舒缓了一下气息,指着峡谷说道:“小王爷如今深陷那峡谷之中,生死不知!”
“什么?”何锦闻言大惊,说道,“怎么会这样?你怎么不发兵去救小王爷!”一边说,何锦竟然直接揪着仇钺的衣领,把他提了起来。
仇钺的亲兵见得何锦如此,当即抽刀在手,准备上前营救,仇钺微微抬手,制止道:“不许上前!”然后对着何锦说道:“何统领,不是我不想救小王爷,而是没办法救啊!”
一边说着,仇钺一边指着那峡谷,说道:“那峡谷地势险要,山贼放百十个人,便让我等步军一筹莫展!我为了营救小王爷,已经损失了百余兄弟了!”
何锦听了直接一抛,把仇钺远远抛开,说道:“大伙儿随我冲山,前去营救小王爷!”说完不理会仇钺,直接带着王府卫队冲了上去。
王府卫队专司护卫王府,小王爷便是他们要保护的重中之重。如今听得小王爷被陷,生死不知,又见得统领何锦已经带头,当下王府卫队都顾不得辛劳,直接扔掉粮草辎重,拔刀在手,随着何锦悍勇的冲了上去。
冲到山下之后,见得此处有百余名官军尸体,不由得怒气勃发,一个个都展开身法,向上杀去。
原来这些王府侍卫都是多少学了点武功,单人战斗力远远高于普通的官军与山匪。
而这山林之间,地势险要,自然也是无法布阵,这些王府侍卫发挥的威力也远远高于普通官军。
土匪见得山下密密麻麻的冲上来好几千官军,都是吓了一跳,赶紧把手头的滚石檑木,羽箭都抛洒下去。
一时间,这陡峭的崖壁之上失石如蝗,躲避不及的王府侍卫都是直接被砸下崖壁,一命呜呼。
有那身手高绝的侍卫,与何锦一起,不用一炷香的时间,就躲开箭矢,杀上山崖。那些盗匪见了,心下大惊,提起刀来,就想把这些人赶下山去。
可是何锦等人既然能登上山崖,自然都是武艺高强之辈,一柄单刀上下翻飞,杀得这些盗匪哭爹喊娘。
就在山上的百余盗匪快要崩溃的时候,一杆大刀突然破空飞掷而来,何锦见得这隐隐有风雷之声,心头大震,知道这一刀的力道不好硬接,当下沉腰立马,拼尽全身功力,一刀劈了过去。
两刀相交,何锦只觉得如同一头奔马撞在自己胸口之上,只觉得一阵气闷,喉头一甜,喷出一口鲜血,萎顿的退后了几步,差点栽下悬崖。那大刀余势不消,竟然直接又捅进一名王府侍卫的胸口,然后带着这名王府侍卫,栽下山崖去,砸的几名攀爬上来的王府侍卫也掉了下去,眼见都是不活了。
何锦稍稍匀了一下气,就见前面不远处的山梁处,已经出现了一堆身影,为首者,手札白带,满脸胡须,双手空空。
显然刚刚那一刀就是那人投掷过来的,只见此人又接过一柄大刀,作势欲掷,何锦怜惜自家兄弟的性命,低声说道:“撤吧!那人武功太高,不是我们能应付过来的!”
“可是小王爷如今生死未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