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说着,伸手将黄校尉的尸身提起。足有数百斤,直接放在胭脂马后背上。
见他不回丰林县了,朱县令心中其实是欢喜的,正好省一桩事。说实话,不管面对陈唐,还是黄校尉,他都感觉有点战战兢兢,很不自在。
李星云一箭步上前,手里捧着一瓷瓶,恭敬地道:“莫道长,卑职这里有一瓶祖传的疗伤药,有些效果,请道长笑纳。”
陈唐瞥他一眼,伸手接过:“多谢李捕头。”
见他收了,李星云笑道:“应该是我多谢莫道长才对。”
今天他与几名捕快受命来协助,但由始到终,几乎全是陈唐一己之力。而他们得以安然,保全了性命。
“如不嫌弃,就让卑鄙帮道长敷药包扎吧。”
“好。”
陈唐答应得干脆。
作为捕头,经常面对江湖打斗,对于这一类事,李星云颇有经验。很快,便帮陈唐包扎完毕。
陈唐不愿在此停留太久,肩膀的伤虽然不再流血,但伤到了筋骨,需要休养一段时日,才能痊愈,有着气息温养,会好得快一些。他翻身上马,叫道:“宁秀才,我们走。”
那边宁弈也赶紧上马,尾随其后。
走出数丈路后,陈唐蓦然回首,观望后面的乱葬岗。他刚刚若有所觉,觉得山头上有人窥伺着自己。但回首看去,并无发现。
宁弈找到机会,开口道:“道长,你的伤不轻,其实我们应该先在城里休养两天的。”
“你不懂。”
陈唐说道:“走吧,前路漫漫,可有得走了。”
宁弈瞥了一眼胭脂马后背的尸体,忍不住道:“这妖魔尸身,道长是要带回去请功的吗?”
陈唐摇摇头:“不是,我就是想试一试,看烤虎肉好不好吃罢了。”
“啊……”
宁弈愣住,完全跟不上陈唐的想法。
……
北风呼呼地吹着,分外凄冷。
朱县令一缩脖子,口中叫道:“时辰不早,我们快回县城。”
李星云指着山岗说道:“山上邪祟已除,我们要不要上去收拾一番,处理手尾?”
朱县令没好气地道:“你想怎么处理?放火烧山吗?省省吧,既然邪祟没了,那就没事了。少说废话,快护送本大人回衙门。对了,那阴森森的,咱们换条路走。”
李星云道:“我们的马留在村口,让苏六和张元看着,得去那取马。”
“苏六和张元在村口?不对呀,我进来的时候,可没见着人,也没见到马。”
朱县令疑惑地道。
“不好,他们出事了……”
闻言,李星云脸色大变。
第两百八十四章:放羊()
“你说苏六和张元留在村口看马?”
朱县令疑问。
“是的。”
李星云回答:“我们得从鬼村回去找他们。”
“李捕头,你疯了吗?”
朱县令嚷道:“现在莫道长他们可是已经走了的。”
李星云道:“莫道长说山上的邪祟已被剪除。”
“哼,若扫荡干净,那苏六两人怎地无端失踪了?我不管,本大人要从另一头走,返回县衙。”
朱县令不愿意走鬼村的路径:“你要找人,自个带两名手下去找。其他人等,全部保护我回去。”
他下了命令。
李星云无法违抗,只好带两名手下入村。
村中依然一片死寂,不闻声息。三人脚步匆匆,要快步穿过去。
“咩!”
突然间,有羊叫声响起。
李星云一怔,循声望去,就见到一名身穿厚棉袄的羊倌子赶着两只羊从外面走过来。
一名手下捕快说道:“捕头,此羊倌有古怪。”
李星云脸色紧了紧:“上去盘问他。”
三人上前,手持刀刃,拦住羊倌去路。李星云喝道:“你是什么人?”
羊倌上了年纪,头发花白,咧嘴一笑,满口稀疏:“三位官差大人,俺就是个放羊的。”
李星云打量他一眼,又去看两只羊,见个头不小的样子,皮毛为黑色,冷然道:“此地为鬼村,早没了人家,你居然到这里放羊?鬼鬼祟祟,必有企图,拿下来再说。”
说着,一摆手,两名手下捕快当即动手来拿人。
老羊倌叹息一声:“尔等不信小老儿是放羊的,我自有办法证明。”
扬手甩动手中的鞭子,嗖的,鞭绳如同长了眼睛般,就套住了一名捕快的脖子,轻轻一勒,那捕快便两眼翻白,说不出话来了。
“什么!”
李星云吃一惊,沉声喝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打杀官差。”
老羊倌脸色不变,反手又一鞭,把另一名捕快勒倒在地上,嘴里淡淡道:“我说了,我就是个牧羊人。”
李星云心中大骇,知道惹到了强人,翻身便要逃走。
嗖!
尖锐的破风声在背后响起。
李星云不假思索,反手砍出一刀。然而那柔软的鞭绳好像一条灵巧的毒蛇,鞭梢一绕,连人带刀,一下子便捆住了。
李星云还想张口说话,猛地间脑袋一痛,世界被黑暗所笼罩住,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咩咩咩!”
羊叫声不断,一个老羊倌赶着羊离开村庄,往前面赶去,一共有五只大黑羊……
……
将近暮晚,零碎的雪花飘落下来,更添冰寒。
两匹马走在官道上,速度并不算快。
从宁弈口中得知,由丰林县到藁城,正常的话,要走七八天的路程。途中会经过几个乡镇,但多已蔽败,人气凋零。
“我们今晚到那驿亭歇息。”
陈唐指着路头的一座驿亭说道。
宁弈自无意见,巴不得能早点下马,好好休息一阵。
那座驿亭很是破旧了,一根柱子甚至都断折掉,剩下两根柱子勉强支撑住。
系好马匹,宁弈自告奋勇,说要去砍柴回来烧火。他自知自己的角色定位,帮不上大忙,所以得从琐碎事中拿出表现来。
陈唐便让他去,自己坐下来,喘口气。胸口肩膀的伤,虽然用了金疮药,包扎好了,但依然颇为疼痛。特别是肩膀处,用不上力。在这几天功夫,这一只手,基本处于半废状态。
“没想到黄家的人,追得这么紧,一直从宁州追到了秦州……”
陈唐心里暗道。
黄校尉的出现,是他完全没料到的情况,好在刚刚酝酿出了一道剑气,否则的话,可真要认栽了。不过此等时世,许多事情本就无法预料,充满了意外和凶险。所能做的,只有提高个人实力,以及加倍小心。
正想着些事,宁弈抱着大捆木柴回来了,架起来,用火石打着了火,猎猎烧着,驱散了寒意。
从丰林县出来时,陈唐已经做好了不再回城的准备,补给等物,都弄得妥当,包括饮水和干粮。
想了想,他过去,将原形毕露的老虎尸体提下来,手持断玉剑,开始宰杀。
有过几番狩猎经验,陈唐手艺娴熟,只用一刻多钟,便把好肉都切割了下来。至于别的零碎,一概扔掉。
宁弈在一旁见着,眼睛睁得大大的。
“此乃妖魔之肉,我听人说过,很是滋补。”
陈唐淡然说道:“你用水洗干净,然后全部烤熟了,吃不完的,可当肉脯。”
宁弈依照吩咐弄起来,然后问:“道长,你带我去藁城,可有事做?”
陈唐道:“你想做事?”
宁弈叹口气:“而今兵荒马乱,读书考功名都没了路子。但人总得活着,便要做事。”
陈唐随口说了句:“会有事做的。”
其实他心中,也有些茫然。
此去藁城,与燕还丹汇合,但然后呢?若真有那么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好像传说中的桃花源般,那么自己,就真得甘心避世隐居,男耕女织,快活逍遥?
那般的生活确实安宁,却也太过于平淡,波澜不惊。
只是人生蹉跎,哪能生如死水,无声无息便过去了呢?
随着肉块渐渐烤熟,有一种沁人心脾的香味开始弥漫出来。
负责掌火的宁弈咕声吞口口水,食指大动,忍不住脱口说道:“好香!”
“聿!”
那边胭脂马叫唤出声,意思仿佛在说:这肉,牠必须要吃上。
陈唐呵呵一笑:“有你份,不用急。”心里在想,胭脂马吃了虎妖之肉,不知会有多少裨益,肯定比普通兽肉要好得多才对。
天色一点点暗落,风雪变得大了些。如此恶劣的天气,对于赶路相当有影响,本来七八天的路程,起码会延误两天以上。
“咩!”
突然间,有羊叫声传来。
不管是陈唐还是宁弈,都觉得奇怪。这般天气之下,怎么有羊?两人抬头望出去,就见到一个羊倌手挥一根长长的鞭子,正赶着五只黑山羊,不疾不徐地往这走着。
“好香的烤肉,看来小老儿来得正是时候!”
那老羊倌开口说道,人在驿亭外站定,一双浑浊的眼睛,眼勾勾地望了进来。
第两百八十五章:吃肉()
(新的一周,求订阅求票票!)
宁弈看了看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老羊倌,还有那五只黑山羊,又扭头去看端坐不动的陈唐。他觉得这般情形颇为诡异,似乎又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陈唐目光凝视着火上的烤肉,说道:“阁下一路追赶,还赶着羊,应该很辛苦吧。”
“你知道我会来?”
老羊倌眉头一挑。
陈唐道:“正气山庄,还有乱葬岗的事,幕后多半有人设阵主持。不过我本以为来的会是个道士,没想到却是个老掉牙的羊倌。”
老羊倌气哼哼地道:“你坏了我好事,你觉得,我会怎么处置你?”
陈唐嘴一撇:“我觉得你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否则的话,就不会等到现在才敢现身了。”
老羊倌脸色阴晴不定起来:“你不但杀了黄家的子弟,还准备烤牠的肉吃,如此胆气的人,小老儿可真没遇到过。”
陈唐大马金刀地坐在那儿:“所以呢?你是怕我不够吃,又送五只羊来?”
老羊倌哈哈一笑:“别虚张声势,你已负伤,已是强弩之末。”
陈唐道:“是吗?既然如此,为何你只敢站在外面,受风吹雪打,却不敢进来?”
老羊倌双眸掠过一丝凝重之意,落在陈唐背负的剑匣之上。之前在义庄之外,陈唐与黄校尉的交手,整个过程,他全部看在眼里。特别是剑匣激发剑气出来的那一幕,让他瞧得心惊肉战,很是心悸。
那一剑,简直非人手段,如同传说中的神通本领,人力难以招架得住。
正是如此,老羊倌对于剑匣的眼热,甚至要超过了对陈唐坏他好事的怨恨。
当然,他要夺宝,势必要趟过陈唐这一关。
当下冷然道:“我既然现身,自然有了对付你的手段。”
说着,抬头看了看天色:“很快就要天黑了。”
这句话,显然意有所指。
陈唐晒然道:“说那么多作甚,有甚本事,尽管放马过来。你处心积虑地炼尸养鬼,必有图谋。收集阴气?还是冤魂?来来回回,总是那些手法罢了,乃见不得人的宵小之辈。我故意如此,正是要引你来。”
霍然起身,便要动手。
老羊倌果然下意识地便往后飘去,落在数丈开外。
咩咩咩!
五只黑山羊一起叫唤,挡在身前,要来迎接陈唐的攻击。哪里像温顺的羊?一只只目露凶光,反而像择人而噬的狼!
但陈唐却是故意吓他一吓,根本没有动手的打算,哈哈一笑,又坐了回去。
“且看你能安坐到几时。”
老羊倌恼怒不已,不过他终是忍住了,身形一飘,带着五只黑山羊走了去,很快不见踪影。
旁边宁弈看着,有些迷糊,但大体还是明白的。知道这老羊倌根本没有走远,而是潜伏到了附近。刚才陈唐与对方作口舌之争,实则是在互相试探虚实,只要露出破绽,这老羊倌便会攻进驿亭里来。
陈唐脸上神色依旧木讷,内心却活络起来。这位老羊倌不知是什么来历,很可能为妖道伪装而成,不过在修为上,应该高不到哪里去,隶属旁门左道之流。
想到这,他便不禁想起曾经折在自己手上的那两位妖道。一个养伥鬼,一个炼制尸傀,身份上还是师出同门。而现在这一位老羊倌,借助乱葬岗的环境,弄出诸多凶魂来,在本质上,走的都是邪道一途,就不知道为了炼什么。
陈唐的出现,破了正气山庄以及乱葬岗的局势,便引得这一位现身。不过其对于陈唐有所忌惮,不敢贸然出手,要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