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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如何是好?”
陶昊的言语都带着哭声了,他实在没经历过这些。
陈唐戴上斗笠,说道:“你们先留在屋里,我出去一下。”
身形一晃,掠出门外。
屋内,两夫妻面面相觑,惊疑不定。吴氏低声问:“相公,陈大官人不会有事吧。”
陶昊强作镇定:“他会武功,应是无碍。”
刚说完,就听得外面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动手声,以及随之而来的“哎呀”呼叫声。
看来陈唐已经与对方交手了,就不知胜负如何。
形容人物出色,总会用到“文武双全”一词。出身富贵门第的读书人,有条件可以同时习武练拳。但一心二用,难免产生影响,是以大部分的读书人还是专注于科举功名之上。一些文人甚至觉得武者粗鄙,一介武夫,不屑结交。
反正一句话,想要文武双全,殊为不易。
而在此之前,陶昊甚至都不知道陈唐能武,以为是后来所学。那么计算时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实力能达到什么样的水准,也就可想而知了。踢飞一个泼皮不足以说明问题,现在外面可是来了一帮人。
想到此处,在这方面毫无概念的陶昊难免忐忑不安。
唰!
不过一会儿工夫,陈唐已施施然走了回来,浑身上下,毫无损伤,而外面的动静也沉寂了。
陶昊不禁睁大了眼睛,怔声问道:“外面的人?”
“已经打发走了。”
陈唐微笑说道:“我是个讲道理的人,他们如果拿着欠条来,咱们给钱;可要是对方蛮横无理,我也可以用拳头讲道理。”
陶昊从没有听过这般说辞,半响说不出话。
陈唐道:“你们现在就出城,去陈家村,王甫在那边,自会接待。”
“好,好的。”
陶昊醒过神,连忙带着老婆孩子离开。陈家庄他熟得很,和王甫也熟,有这一层关系,定然能相处得融洽。虽然眼下还不知道陈唐要叫他做什么,可到了这等田地,早没了选择。陈唐能念昔日情谊,拉他一把,救其于水火当中。哪怕赴汤蹈火,陶昊也会奋不顾身了。
陈唐暗中相随,目送他们一家三口安然出了城,这才兜转回来,前往浮山观。至于乌老爷那边,不过是些不入流的人物,不甚在意。
耽误了这一阵,詹阳春已经把无忌面孔给修补好了,见他来到,伸手递上。
陈唐接过,摊在手上,仔细观察起来。见五官眉目,栩栩如生,仿佛是做过一次抛光美容似的,变得越发生动。此等事物,端是有巧夺天工之妙。
詹阳春笑道:“看着神奇,实则不过秘法炼制而成,小道尔。”
话虽如此,言语中的自矜得意,还是难以掩饰。
陈唐问:“是否所有人皮皆可炼制?”
詹阳春摇头:“当然不是,得精挑细选,合适的才行。再说取人之皮,有伤天和,吾辈修道中人,是不会去做的。”
“那这个?”
陈唐疑问。
詹阳春道:“画皮这等材料,主要从妖邪那取得,是战利品。”
这么一说,陈唐顿时明白了。那些变作人身的妖魔精怪,披着的都是画皮,不过们被斩杀后,现出原形,身上披着的皮大都毁掉了。
詹阳春又道:“妖邪想要行走人间,掩人耳目,便得披上画皮。在这方面,们才是真正的行家。不过们的做法颇为血腥,心肝为墨,杀人作笔,饰以文气等,整个过程残忍而凶暴。完成的画皮往往极为俊美,能魅惑众生。愚哉世人,明明妖也,而以为美。”
陈唐呵呵一笑:“有画皮掩盖,等闲人等,自是难以识穿。”
詹阳春一摆手:“不说这些了,难得你回来,咱们去喝一杯,你请客!”
“好,然而城中,还有适合吃饭的地方?”
“怎会没有?”
詹阳春鼓起眼睛:“最乱的那一阵子都已过去了,别人又不是谭疯子,只会烧杀抢掠。如今的主事者,还是想要秩序稳定下来的。当然,秩序规则得由他们制定。”
陈唐笑道:“你倒是看得透。”
“看透了,人也老。”
詹阳春语气颇为唏嘘:“我发现自己,变得越来越像师叔们。看破红尘,任他沧海桑田,人世变迁;管他百姓生死,人事倾覆。吾辈修者,本就该逍遥自在,超越其上。这要管,那要管,就不是修士,而是官宦了。”
这一番话,阐述出了一个极为淡泊的道理,也是浮山观一直以来所奉行的核心价值观所在。
陈唐默然,他的性格取向并不认同,所谓“修身齐家治天下”,本就注定了要极大程度地参与,而不是独善其身。
也许,这就是出家与在家的区别吧。詹阳春的说辞,可以当做是极端的“利己主义”,但陈唐不会说他是错的。有句话说得好:只有小孩子才会用错对来分辨立场。
人情世故,复杂纠纷,岂能简简单单地用错对来进行甄别?
但是,这心内总攒着一股气,意难平哇!
陈唐霍然说道:“走,喝酒去,我请客。”
“要得要得。”
詹阳春笑眯眯的,他可是有一阵子没好好吃一顿了。
来到四海楼,这座大酒楼还是颇为热闹,客人络绎不绝。
找了个雅间,点上满满一桌菜,陈唐与詹阳春两个把酒言欢,吃了个痛快。
酒酣言毕,满桌狼藉,两人尽兴而归。此刻已是夜幕降临,月上梢头。
“陈老弟,你今晚去哪投宿?道观中可没客房。”
陈唐回答:“我翰墨街还有房子在,略作收拾即可。”
那房子一直空置着,没有卖掉,后来下江南的时候吩咐王甫有空便去打理下。再后来王甫也跑了,听他说曾经请了个孤寡老头住在里面,但现在就不知道是个什么状况了。
陈唐今日进城,自然得回去故居瞧一瞧。他对于住宿条件没有什么要求,打坐运气,恍然便是一夜过去。当下与詹阳春作别,牵着胭脂马前往翰墨街。到了那边,见街道清幽,幽静冷寂,只有清脆的马蹄声响起。两边一株株槐树枝叶茂盛,像是一杆杆巨大的伞,阴影婆沙。
“咦?”
到了房屋门外,陈唐若有所感,停步驻足,手按上了剑柄。
(本来今天计划双更的,但看亚洲杯去了,国足虐我千百遍,我待之,依然如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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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五章:异宝()
房屋一片漆黑,没有点灯,天上星月闪烁,洒下一片光华,带来了视野。
黑沉沉的宅子,看上去并无异样,只是陈唐在气息的感应之下,隐约觉得里头有人。
“汪汪汪!”
突然间,有狗声吠叫起来,院子内有一条狗。
有狗肯定便有人了。
陈唐松口气,觉得自己可能是神经过敏。里头有人不假,但应该是守在这里的那个孤寡老者。
咿呀一响,院门打开,一老者提着盏油灯走出来。其身形佝偻,头发全白了,十足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他看到站在门外的陈唐,似乎吃一惊,忙问:“你可是公子?”
陈唐打量着他,问:“你知道我?”
“呵呵,果然是公子回来了。”
老者笑起来,满口稀疏,一脸的褶子。
陈唐问:“你就是王甫找的那位……周伯?”
老者连忙摇头:“不是,唉,周伯已经过世了。不过他临死前拜托我,让我来这守着。大概是觉得我孤苦伶仃,就让我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吧。忘了说,我是周伯的邻居,住在巷子里的,但屋子都破烂了,我无儿无女,又没有钱财,请不到人来修补。好在搬到这来,总算有个房子住……”
大概是人老了,便都会成为话痨,唠叨起来,没完没了。
“汪汪汪!”
一条老狗站在他身边,冲着陈唐吠叫不已。准确地说,应该是冲着胭脂马叫。
马妖瞥一眼,懒得理会。
“住嘴,阿福,这是公子,知道不,你应该摇头摆尾,欢迎公子回家。咳咳,公子快请进。”
他这才醒神过来,赶紧让开位置,请陈唐入门。
陈唐牵马走入,随口问道:“老人家你该如何称呼?”
“不敢当,叫我阿福即可。哦,这条跟了我多年的老狗也是叫阿福。这时势,人命贱,不如狗。”
老者说着说着,又感叹起来。
“那就叫你福伯了。”
福伯忙道:“公子,我在这看门,就住在偏房里头,主卧里面东西都没动过。平常时候,我就帮忙打扫,收拾收拾。”
陈唐道:“辛苦你了。”
“这是我分内之事,周伯交代过的规矩,我都记着,安安分分。”
陈唐微笑道:“你不必拘谨,我这趟回来,就是来看看。若你愿意,日后这房子,还是由你来照看。”
“多谢公子。”
福伯欣喜地道,仿佛放下了心。随即像想到了什么,忙问:“公子,你吃了饭没?要不要我下米煮点粥,然后烧好水给你洗身子。”
陈唐一摆手:“不用弄了,你回屋睡吧。”
说着,进入内屋,来到以前的卧室内。床铺俱在,书桌柜子摆放的位置皆保持原样,被褥那些事物,都还在里头叠放着。
当日潘州大乱,战火焚烧,的确有不少人家受到了巨大的冲击。不过大部分的人家基本没事,安然无恙。
翰墨街本就清幽,主卖笔墨书画之类,这些东西入不得兵痞的眼。他们要劫掠,自会找富贵门第。诸如陶家、顺福镖局这些门户首当其冲,成为砧板上的肥肉。
弄好被铺,陈唐就坐上床去,开始每天的功课。
一夜无事,第二天早上起来,走出房去,就见到那福伯态度恭谨地站在院子里头了。脚边一条癞皮老狗趴伏在那儿,似乎无精打采的样子,浑然没有昨天晚上的劲头。
陈唐不禁瞧多了两眼。
福伯忙道:“阿福虽然老了,但非常忠心,看家护院,很有用处的。”
这话倒像说他自己,虽然昨晚得了陈唐应承,可他还担心主人家会变卦,嫌弃老了,将他扫地出门,那他和狗就都无家可归了。
他的确显老了,白天的时候看得很清楚,一脸的斑点,这般风烛残年的老人很遭嫌弃。万一死在宅子里,晦气不说,还得搭钱安葬。是以一般大户人家,雇佣人的话不可能要那么老的人。只有从小服侍到老的老仆人,才可能获得善待,能终老。
“很好的狗。”
陈唐随口说了句,又问:“当日王管家留给你们的钱,应该也花得差不多了吧。”
福伯回答:“的确没有多少了。”
陈唐拿出一个钱袋:“这儿有点钱,给你当家用。”
福伯接过:“多谢公子。”
“那你就继续在此,我出去了,也许,今晚还会回来。”
“明白。公子,我熬了点粥,有咸菜。”
“你自己吃就好了。”
陈唐背负剑匣,骑上胭脂马,得得得地离开了。
福伯和狗送到门外,许久才返身回去。
走出翰墨街,陈唐就去寻个面摊吃早饭。在路上的时候,找个机会带上了无忌面孔。
这摊子生意还不错,其中坐着好几个面相鲁莽的汉子,看他们行头,分明带着武器,是行走江湖的人。陈唐的到来,引得他们的注意,纷纷侧目而视,打量着。不过瞧了几眼,也就不理会了。
江湖上的打打杀杀,可不是无缘无故的。终归到底,还是存着某些利益的冲突,才会火拼。否则的话,谁闲得没事干去砍杀?
“老板,一大碗卤面,加蛋。”
“好勒,稍等。”
陈唐坐在靠近角落的地方,等待上面,就听到那几个江湖汉子在讨论着某件事情:
“你们知道了吗?西风帮、歃血盟、同门会等,他们的诸多好手都赶到潘州来了。”
一个汉子说得唾沫乱飞,一个个江湖帮会的名堂说出来,如数家珍般。
“何止?云山双雄、白马湖老怪、黑风林悍匪,这些汪洋大盗也都纷纷现身了,甚至还流传出金钱煞重现江湖的消息。”
听到“金钱煞”三字,摊子的热闹氛围顿时为之一冷。
江湖,那是另一个广大而复杂的圈子。一直以来,陈唐与之并无多少交集。最近的一次,还是虎头帮。不过虎头帮在江湖上并无太大的名头,充其量就是个潘州地头蛇。当下天下大乱,朝廷顾此失彼,统治力大降,诸多江湖势力随之崛起,渐渐壮大了起来。
一会之后,有人低声问道:“这么多高手都往潘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