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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气,浓稠如水的阴气!
:。:
第四百零六章:献祭()
受陈鸿儒的鲜血浸泡,那狰狞神像仿佛具备了生命,一拳轰出。随即黑气喷涌而出,将整个密室都弥漫住了。
这黑气,便是阴气,十分浓稠,人在其中,感到窒息。
燕还丹浓眉一皱,喝道:“小心,这是献祭秘法,人鬼合一。”
一时间,陈唐并不懂得什么“人鬼合一”,不过也意识到了危险,手持断玉剑,凝神以对。
一路来,各种遭遇,跌宕起伏,在形形色色的敌人之中,他最想遇到的便是邪祟之类。无他,皆因有天人剑匣在身。
此等宝物,专克邪魅,更能摄收之,化作养分,滋养匣内的剑气。
换句话说,别人畏之如虎的邪祟,落在陈唐眼里,反而成为美味的营养补品。为此,还常常特意地去寻觅,好温养剑气,成为压箱子的杀手锏。
这是陈唐最为依仗的利器,简直无往不利。
不过他心中亦明白,剑匣绝非万能,一旦碰上超过范畴的强大鬼魂,剑匣就很难将对方摄收,甚至还会被对方谋夺了去。
想当初,宋司命的一缕鬼魂分身,便是发现了剑匣的存在,而欣喜若狂,想要抢走,占为己有。
那一次,陈唐拼命激发剑匣,最终命大,渡过了难关。
一缕分身,已如此了得,若是宋司命本尊现身,结果如何,可想而知。
近年来,陈唐一直在拼命修炼,提高修为。为的,便是想着有朝一日,终会和宋司命,而或与宋司命同阶的强大存在狭路相逢,那样的话,不至于毫无招架之力,最起码能碰上一碰。
而今,该来的,来了。
那陈鸿儒在此密室,不知筹谋了多久。显而易见,狰狞神像应当便是其与宋司命交流沟通的载体。刚才此人自述身世,倒是凄凉,心中怀着莫大仇恨。正因为如此,才被宋司命看中,借托梦之事,操纵为傀儡。濡染之下,陈鸿儒的心智都已扭曲,近乎癫狂,所作所为,早不可以常理度之。甚至不惜以身化鬼,堕入冥间。
那么,血祭呢?
这是陈唐感到疑惑的地方,有两个可能性,一个是陈鸿儒没有料到会暴露,被陈唐与燕还丹找上门来,堵个正着,导致功亏一篑,血祭胎死腹中了;而另一个可能性是陈鸿儒早布置有后手,也许这个时候已然开始发动……
以宋司命的老谋深算,步步为营,陈唐更倾向于后者。
因此,绝不能被困在密室当中,要速战速决。
嗤!
剑光骤起,疾斩神像腰身。
这神像高大,看其动作,也稍显笨拙,一下子被斩个正着,发出“当”的一响,如斩铁木,好生坚硬。
“燕伯伯,我们要快点出去,城内恐有剧变。”
其实不用陈唐提醒,燕还丹也意料到了,干脆利索地回一声:“好。”
叮叮当当,那边陈唐已经或劈或刺,使出了十多剑。无奈每一剑都无功而返,难以损坏神像半分。
按照这般情形,哪怕把断玉剑砍断了,神像依然无恙。
呼!
神像又是一拳,有条不紊地,其每出一拳,密室里的阴气便浓郁一分。当下里头已经黑沉沉的,几乎伸手不见五指了。
便在此时,燕还丹出手了:“风火雷电,乾坤借法,劈!”
暴喝声中,矫健的身子冲到神像面前,也不出剑,而是直接一掌拍在神像胸口处。
轰隆!
声响巨大,陈唐感觉地面都晃了晃。不禁咋舌:好大的劲道,这位燕伯伯的修为,真是深不可测……
“吼!”
挨了一掌,神像如受重击,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
燕还丹喝道:“还不出来?再来,风火雷电,五雷正法,我再劈!”
又是一掌,这一记,却拍在神像后背上。
听燕还丹口中叫嚷的口号,陈唐总觉得有点不伦不类。燕还丹是道士不假,便是入了九扇门,还喜欢做道人打扮。不过严格来说,他的出身称不上正宗,那么去哪儿学来的五雷正法?怕是随口吆喝的吧,倒跟他一向不羁,惯于嬉笑怒骂的风格相配。
真假勿论,这一掌可是势大力沉,神像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仿佛要散架似的。
“啊!”
一声凄厉的嚎叫,一道阴影从神像顶上窜出,似乎受到某种巨大的压力,不得不离开神像:
“好个牛鼻子,竟敢坏吾法门……”
狠话没放完,唰的,侧边一道霞光掠起,将其裹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裹挟进了一口匣子里,没了踪影。
正是那天人剑匣,在范围之内,将陈鸿儒的阴魂摄收掉了。
噼里啪啦!
一阵断折碎裂的声响,巨大的神像轰然倒塌,变成一堆乱石头。
密室内的阴气开始消散,让人窒息的感觉随之逐渐消失。
先前室内黑沉,伸手不见五指,只是陈唐二人的修为达到了一定火候,能在暗中视物,这才了然。等阴气散开,看得更加清楚。狰狞的神像是彻底散了,再没有丝毫诡异;而陈鸿儒的身子,软绵绵的倒在地上。陈唐上前,轻轻一掀,发现对方竟只剩得副皮在那儿,里头的血肉,全部化为乌有,不知所踪。
燕还丹道:“这便是献祭之术,将自己的血肉魂魄,全部供奉给了鬼神。”
陈唐叹道:“何苦来着?”
顿一顿,就道:“这陈鸿儒的阴魂已经被我收了,想要审讯无从下手,不知其安排了什么后手去发动血祭。”
燕还丹道:“似他这般,就算拿住,也问不出东西来。既然血祭很可能会从谭家军营开始,那我们便赶到那边去。”
“好。”
陈唐答应得干脆。
两人快步离开密室,出到上面。外边的打斗已经结束,神莲教的人虽然持有弓箭,但不是燕云校尉的对手,很快被擒获下来,有六人成为俘虏,另有几个见机不妙,却是逃了。
“尔等留两人,负责清查此地,并缉拿余孽。”
燕还丹下令道。
“诺。”
有两名校尉应命,其余三个翻身上马,跟随燕还丹与陈唐。
天色已黄昏,将要下雨的缘故,昏暗得快,看着仿佛入夜,街道上阴沉沉的,少见行人。
突然间,有灯火亮起,是从街道两边的地方照出来的,一盏盏的灯笼突如其来地齐刷刷出现,不知是被谁挂在那儿。
不但这一条街道,如果居高俯览,便能看到,偌大州郡,每一条街道上,都出现了这样的灯笼。
白灯笼皮,烛火红光,映照出上面一个大大的漆黑的字:奠!
全城祭奠,披麻戴孝,亡者是谁?
如此大手笔,如此大景象,绝非寻常邪祟所能摆得出来的。
宋司命!
陈唐与燕还丹对视一眼,心中有着同样的猜测:难道那血祭,已经开始了……
第四百零七章:兵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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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欲雨,风大了起来,呜呜作响,仿佛鬼神在哭嚎……
将军府。
谭元今日心情不好,饮了一天酒,此刻正在发酒疯。之前好几个侍候的丫鬟都被其用鞭子抽打得皮开肉绽,其中一个伤势较重的,昏死着被抬了下去。
打完丫鬟,谭元又下令押了六个在军中犯了过错的兵丁上来,继续鞭挞。
这是谭元的一个嗜好,美其名曰:助酒兴!
军中对此,早有怨言,这也是谭元不得军心的一大原因。他身为嫡子,如今兄弟争权,反而最弱。如此一来,其心中更觉烦躁,但有空暇,便是喝酒。
今天,他喝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多。部下倒希望他喝够了,醉倒在地,沉睡过去。然而谭元看着,越喝越是癫狂,浑然不同寻常。
“你这贱奴,抽不死你!”
谭元一手捧着大碗,一手把持牛皮鞭,啪的一下,就抽在那个兵丁身上。
兵丁盔甲都卸了,只穿单衣,被浸过水的鞭子打中,只觉得火辣辣的疼,忍不住惨叫起来。
听着惨叫,谭元哈哈大笑,痛饮一口酒。
忽然一名心腹跑来,低声道:“将军,有小将军的人在外面探头探脑,似在窥伺。”
小将军,指的是谭钊,在不同阵营,称呼就不同,冠之“小”字,表示蔑视。
谭元勃然大怒:“狗奴才敢尔,来人,去把他抓进来。”
“是!”
当即有两名贴身侍卫扑了出去,过不多久,就拿住了一个人,看其面目,正是谭钊的手下,名叫“张祎”来着。
谭元面露狞笑:“说,是不是老三派你来的,在外面鬼鬼祟祟,莫非想要刺探军情要务?”
张祎叫起撞天屈:“元将军明鉴,小的只是路过……”
听到“元将军”三字,谭元更为不喜,大步过来,劈胸将张祎抓住:“你这狗奴才……啊!”
猛地就发出一声惨叫。
但见张祎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半尺多长的利刃,不偏不倚地刺进了谭元的胸口处:“我的确不是路过,是特地来杀你的。”
说毕,一个地打滚,趁着众人没有醒过神的时候,一溜烟就跑掉了。
“将军遇刺了!”
“是小将军派来的刺客……”
“快,快救将军。”
屋内顿时乱做一团,过得一会,就有人大叫:“将军死了,走,我们替将军报仇!”
谭元手下,还是有几名忠心的部将,眼睁睁看着谭元被杀,哪里按耐得住,立刻便要返回军营调兵遣将,寻谭钊报仇。原本的时候,三家之间便常有摩擦,争斗不休,只是近期才渐渐平息下来。眼下谭元横死,等于点燃了导火索,将所有的矛盾都激发出来了。
……
“什么?张祎刺杀了大哥?”
屋中,谭钊变了脸色。
“是的,很多人都看到……”
那心腹一边汇报,一边偷眼瞥来,心里想着会不会是自家少将军下的命令,毕竟谭元一死,谭钊明显得益。不过这等弑兄之事,名声不好听,谭钊自然不可能承认。但转念又一想,如果真是谭钊下令,又怎么会让张祎动手?那不就等于不打自招了吗?
谭钊一脚将小桌踢翻,怒道:“张祎此贼害我!来人,速速披挂牵马,随我去军营。”
“喏!”
一众部将得令,立刻行动起来,出到外面,就见到军营方向有火光冒腾,冲天而起;兵戈之音不绝于耳,杀声震天,很明显,那里已经作乱,厮杀起来了。
得得得!
有快马奔来,口中报道:“少将军快走,元将军的部将带领人马,正朝这边杀来,说要寻你报仇……”
谭钊听着,倒不惊慌,双眼一眯,望着那边乱作一团的军营,脸色冷峻,猛地想起陈唐所言:血祭,必从谭家起。
只是这事,究竟是怎么发生的?
神莲教,一定是神莲教在搞的鬼!
事到如今,谭钊一下子想明白了些事。他早就知道大哥二哥两个,,都与神莲教有来往。对于此教,谭钊嗤之以鼻,认为便是招摇撞骗的货色,成不了气候。两位哥哥与对方结交,没有益处,只有坏处。对此,谭钊乐见其成,也不点醒,任由他们去折腾。但万万没想到那神莲教处心积虑,竟有这一手,不出意外的话,张祎就是神莲教的人,潜伏于此,就等着刺杀谭元的那一刀。
那么,身边有没有别的人,也被神莲教给洗脑了?
想到此处,谭钊暗生警惕,看着周边,都有点怀疑了。
张祎击杀了谭元,等于一下子挑起了战争。军营已乱,谭氏兵甲互相残杀,不用过去,也能知道里头的状况。如果不及时制止的话,只怕会血流成河。
关键就在于血。
血祭!
谭钊心头凛然,此事竟被陈唐言中,哪怕自己提前回来,却还是挡不住事件发生。只是现在,这来历神秘的顾家门客死哪里去了?怎不见人影?
“少将军,元将军的人马都认定是你派张祎行刺,他们都疯了,没办法讲道理。该如何处理,快做决定吧。”
一名部将急声说道。
谭钊一咬牙:“还能如何?集结人马,把他们全部围起来,胆敢反抗者,格杀勿论。”
事情到了这一步,百口莫辩,没什么好说的了。唯有依仗兵力上的优势,生生镇压下来。后面的事,过了今晚,一切好说。
“得令!”
几名部将领了军令,赶紧去召集人马兵甲。
得得得!
马蹄声大作,一队人马涌现,约有一两百骑,盔甲明亮,打着的旗号,是一个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