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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之海戴着画皮,显露的样子有几分阴鸷凶狠之意,可换到陈唐脸上,不知是否收缩了尺寸的缘故,使得五官面目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看上去,神色呆呆的,天生面瘫的模样。
对着镜子,陈唐左看右看,眨眨眼睛,还一吐舌头,做各种鬼脸怪样……
很真实,根本看不出戴着画皮。
不过他还是最喜欢那种自然的面瘫相貌,木木的,有点酷。
前些时日,天人之气练成第一次周天的时候,陈唐幻想自己当上了武林高手,白天做三好学生,晚上则飞檐走壁,劫富济贫什么的……只是苦于无法合理地进行身份转换,但现在有了这张画皮,一切问题皆迎刃而解。
那当初詹阳春花费高价收购画皮,是否也是做此用途?
很有可能。
陈唐终于明白画皮价值不菲的缘故了,真是易容乔装,分身出行的神物。
话说如果有数张在手,岂不是能换成很多个人了?
当然,此物应该颇为罕见,詹阳春三千钱收去的,只是皮纸,属于原材料,还得在上面描绘面目之类,估计,这道程序才是最重要最关键的。
所以,一件画皮成品的价格肯定会翻倍,甚至卖到万钱都有可能。
能戴着万钱在脸上到处走的,能有多少人能做到?
不说凤毛麟角,也是少之又少。
阎之海出身望族,家财丰厚,本身又是内家高手,这才弄到张画皮。他大概是畏惧邪祟寻仇,是以跑出城来,戴上画皮,要乔装逃走。但到头来,还是恶人自有报应,被邪祟生吞了去。
邪祟存在,对于气息何等敏感?估计早把阎之海锁定了,怎么都跑不掉。
其实阎之海武功不弱,只是白天之际,挨了一记毒刀,还没有完全康复,又疲于奔跑,与邪祟斗了几个回合,最后被陈唐一掌拍在小腹丹田处,终于引得经脉气息紊乱,崩溃开来。
外家练力,内家练劲,而真家练气。
完成第一次周天运转后,陈唐实则上已经迈入了真家门槛。倒不是说他已经成为了绝世高手,而是他已经奠定了绝世高手的基础。
心性胆色、临阵经验、以及武功招式等,诸多因素结合起来,才算是真正的高手。
这些,陈唐都有所欠缺,也是他下一步要学习的方向目标。
陈唐一掌,把天人之气拍入阎之海的丹田内,使得他遭受重创,再无法对付邪祟的猎杀。
他死了,死得连渣都不剩。即使阎家权势滔天,也查不到当其时发生了什么,只会认作是邪祟把阎之海杀了。
但那邪祟,也已不复存在。灯笼轿子等,化灰的化灰,破碎的破碎。
所以整件事,就成为一桩无头公案。
本还担心老张躲在草丛里,会听到什么。可一路交谈后,陈唐可以确定:对于另一侧林子里发生的事,老张一无所知。可能是相距得远了;可能是老张吓得六神无主,根本没心去听;也有可能是悬挂着松树上的白皮灯笼,有着隔绝声气的特殊作用,使得外界无法窥伺到里面正在发生的事……
反正这个结果是最舒服的。
轰隆一响炸雷,酝酿许久的大雨终于落了下来。
这场大雨过后,那片树林肯定会被冲刷得更加干净吧。
陈唐伸手揭下脸上的画皮,对着镜子,微微一笑。
第五十一章:无忌()
第二天吃过早饭,老张赶车送陈唐回陈家村,顺利抵达村口处。老张忽然出口道:“陈秀才,昨晚之事,你会不会告诉三爷?”
陈唐问:“怎地?你怕三爷责罚?此乃无妄之灾,飞来之祸,与你无关。”
“不不!”
老张连连摆手:“我昨晚想了一宿,此事诡异,邪得很。听人说,邪祟之事,不可乱嚼舌头,否则的话,会遭遇不详的。”
陈唐笑道:“我明白了,我不会跟三爷说的。”
“那多谢陈秀才了。”
老张笑逐颜开。
陈唐道:“应该是我多谢你,一路赶车辛苦。”
“好嘞,那我回城去了。”
老张说着,驾车掉头,返回潘州府。
陈唐回到家,开门进去,咿呀一响。
这段时间没人居住,本来就破旧的祖宅更显残败。
陈唐一皱眉头,想着是不是请人将旧房子拆了,重新建一座好的,反正现在兜里有钱。
不过转念一想,觉得应该等参加完举子试,放榜后再做决定为好。
中了举人,翻建祖宅,光宗耀祖,最为合适。
新弄的书箧才背一回,便被踢散了架,不过在赵家别院时,老张特地找来匠人,将书箧修补好了。
陈唐放下书箧,把房屋里里外外作了收拾,主要扫干净灰尘,便可住宿,比较为难的是家里没米没菜,吃饭有些麻烦。他想了想,干脆决定到乡上饭馆解决。
乡上等于是个小型市集,有卖肉卖菜的,还有小酒馆之类。走着去,一刻钟便到。陈唐内蕴气息,健步如飞,半刻钟即可。
听说江湖上有轻功,可飞檐走壁,甚至踏雪无痕草上飞,让人颇为向往。
现在陈唐有天人之气作为基础,学起轻功武功来,一定很快。可惜他没有秘笈在手,不得其门而入。要学的话,要走赵三爷的路线。不过不是用“陈唐”这个身份,而是另一身份:
面瘫侠还是燕子李三?
想了想,陈唐决定给自己的新身份取一个响当当的名字,唤作:无忌。
不取姓氏,就用两字称呼。
快意恩仇,百无禁忌!
当然,现在“无忌”还拿不出手。江湖险恶,不同寻常,一旦踏入,就是刀光剑影,处处陷阱,稍有不慎,便会有血光之灾,喋血街头。
所以过硬的武功本事非常重要。
陈唐虽然有天人之气在身,但一来没有练成气候;二来也缺乏套路招式支撑,对阵搏杀,很是吃亏。
昨晚之际,他一掌伤了阎之海,主要还是攻敌不备,属于袭击得手。如果正面一对一厮杀的话,只怕近不得身,就被阎之海一刀刺了。
这一点自我认识,陈唐心里很清楚。
他现在的情况,与那虚竹还不同样,毕竟人家和尚是得了醍醐灌顶,一下子拥有雄浑的真气内力,一掌拍出,断木破石。即使还无法灵活施展使用,但横冲直撞开来,对手也是畏之如虎,一旦被碰上,就是伤筋断骨。
可陈唐呢,以他目前的水准,对付两、三闲汉,不在话下,但如果人多了,还会武功的话,就力有不逮了。
不过他不急,一步步来。
“陈唐,你回来得正好,快把苏菱那丫头交出来!”
喝骂声起。
陈唐走出去,见到那泼皮陈虎站在院子中,上身打着赤膊,穿条短裤,手中还提着一柄尖刀,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看着,倒不疯癫了。
“陈虎,你做什么?”
陈虎有些色厉内荏地道:“我不是找你,要找那姓苏的。”
陈唐有秀才功名,虽然是个士大夫底层,但陈虎也不敢动他。要是闹到衙门去,可吃不了兜着走。
陈唐冷言道:“你找她做什么?”
“哼哼,我上次中邪,便被她害的,害得我灰头土脸,被全村人笑话,我要讨个公道。”
陈虎气呼呼地道。
陈唐稍一思索,便大概知道了来龙去脉,应该是苏菱娘亲下的手。后来苏菱娘亲的阴魂被詹阳春收掉,这陈虎便不药而愈了。
他脸色一冷,踏前一步,喝道:“苏菱只是个弱小女孩子,怎么能害你?是不是你欲行不轨,遭了报应?”
那事陈虎如何敢说出来,又想到当时那惊骇的鬼魂情景,他顿时支支吾吾,说不出话了。
陈唐怒道:“好胆,你这泼皮竟敢打苏菱主意,走,咱们到衙门走一趟,好好讨个公道。”
陈虎只在乡里横行,欺负些老实弱小,哪敢到衙门,连忙道:“陈唐,此事我就不追究了……”
说着,飞快地转身,逃也似的走掉。
其本来瞧着陈唐是个木讷秀才,就想要来讹诈些钱财,不曾想陈唐表现得咄咄逼人,极为强势,难以招架。
陈唐脸色清冷,双眸有精芒掠过。
在另一时空,他是个文质彬彬的语文老师,有着一腔抱负,血仍未冷,可限于现实,很多东西,只能想想,愤怒一下,谴责几句,就过去了,最后存得满腹牢骚,没了半点脾气。
但到了这个不正常的世界,当具备了某些条件,没了诸多禁忌束缚,心中的猛虎便会被释放出来。
所以,才会有“无忌”这个新身份。
却说陈虎灰溜溜地走掉,感到肚饥,便朝着乡上走去。
今日不同往日,虽然他现在已经不再痴呆癫傻,可乡上的人都不再怕他了,见到他,还戏谑几句,惹得陈虎好不郁闷。他虽然随身都带着一柄刀,但主要都是用来吓人的,光天化日之下,他还不敢真正的持刀伤人。
因此这一阵子都过得凄凉,肚子饿一顿饱一顿,没得酒喝,没得肉吃。昨天想到饭馆里白吃一顿,竟被老板提着一根棍棒赶了出来,好生没脸皮。
在以前,陈虎身边还跟着两三名伴当,人多了,一起横走,别人都怕。可他疯癫后,那些伴当早跟别人去了,剩得陈虎一个,等于老虎没了爪牙,日子过得憋屈。
陈虎背靠一株树上,想着以前的风光,和现在的落魄,脸色变幻不定,突然,他眼睛一亮。
他看见一个陌生人,身形修长,穿着身青衫,看着有些文弱的样子,双眉淡淡的,留两撇胡子,一脸面瘫相,呆呆的。
这人走向饭馆,叫老板切肉。
能吃上肉的外乡人……
陈虎一拍手掌,心中欢喜:今日该本虎爷发财……
第五十二章:无趣()
瞧着那外乡人在饭馆里大快朵颐,蹲在外面的陈虎看得口水直流。
等了好一会,外乡人终于吃饱,起身结账。
陈虎见其腰间褡裢,沉甸甸的,心中更是欢喜。
外乡人出了饭馆,低头离开墟集,往东南方向走去。
“天助我也!”
陈虎心里暗叫一声,他认出那边路径,是通往山野那边去的,地方偏僻,少见人行,正好下手。
他赶紧蹑手蹑脚地尾随而去。
陈虎这副行径,被墟集上的人见到,自是知道他要干什么。一个老者于心不忍,叫道:“陈虎,你莫要胡来,害人性命。”
陈虎把眼一瞪,晃了晃手中尖刀,恶狠狠地低声道:“蔡老头,你不要多管闲事,卖你的豆腐去。惹恼了本虎爷,连你一块做了。”
那蔡老头气哼哼的,却不敢再多说话。
出了墟集,走了一刻多钟,陈虎抬头一看,就见到刚刚还在前面的外乡人竟失去了影踪:
“咦,人呢?”
陈虎赶紧四处寻找:“原来进林子了。”
他暗暗松口气,脸露狞笑,大踏步走过去,举着尖刀,喝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
那外乡人霍然转身,面对着他,淡然道:“少废话,你想抢我钱?”
陈虎一愣,随即道:“识相的把钱全部交出来,本虎爷饶你一命。”
外乡人笑道:“你饶了我,不怕我去报官?”
陈虎一呆,面露凶相:“你敢报官,我就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外乡人摇摇头,道:“无趣。”
陈虎有些迷糊,怎么觉得自己这趟剪径,碰上了个傻子?
但见那外乡人猛地从地上捡拾起一根棍棒,足有杯口粗细,长约三尺,挺结实的样子。
陈虎狞笑道:“找死。”
也不废话了,挺着刀冲来,要给对方放放血。其以往在乡上横行,仗着几分蛮力,遇到胆敢反抗的,不是动拳头就是动刀子,做惯了这勾当。
但他还没有冲上去,眼前一花,外乡人已经到了右则,呼的,一棍打下,不偏不倚砸到陈虎持刀的右手腕上,噼啪一响,陈虎就像杀猪般痛嚎起来。
他的右手掌软绵绵地垂落,手腕呈现出一个诡异的曲折弧线,那把尖刀掉落地上,再也拿不起了。
外乡人又是一踏步,棍棒贴地一扫,结结实实地扫在陈虎的右脚踝上。
咔擦!
这一扫,打得凶狠,棍棒都断成两截。
同样断折的还有陈虎的脚骨,他发出更为凄惨的嚎叫,滚落在地,痛得眼泪鼻涕口水全部流了出来,整张脸都糊了。
“无趣……”
外乡人把手中半截棍棒扔到地上,拍拍手,扬长而去。
身后林子内,陈虎痛得在地上直打滚,不断呼号,但此地偏僻,许久没有人经过,自然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