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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人生最大的错觉,就是总觉得有很多选择。
但其实,很多时候,你的前面,就只有一条路,一个选择……
……
是夜,夜色阴沉,潘州府郊外,方圆千里,大都一片漆黑,放眼看去,只得胡家内庄有灯火亮着,分外惹眼。
后花园,湖中凉亭,有琴声悠悠。
一女坐在那儿,白衣胜雪,长发如瀑。正在抚琴弹奏,曲调清越动听,让人听着,能心静气和,烦忧尽去。
今晚的后花园,分外清雅,皆因那个调皮的妹妹昨天有急事,提前回家去了。
胡家庄,本就不是她们的家,只是一处分院罢了。
胡老爷站在岸边上,微微闭着眼睛,很是享受的样子。
半响,琴声停歇,余音袅袅,恍若清风徐来,湖水粼粼。
胡老爷赞叹一声:“大小姐,你的琴韵越来越好了。”
这琴声,绝非平凡,他听着,身心好像被清泉洗过,焕然一新,精神抖擞,觉得修为都有了提升。亏得胡不喜离开了,否则的话,根本没机会听到这般琴声。
这位不喜小姐什么都好,就是太过于顽劣,一时半会不闹一下,都不舒服。
胡不悔站起来,凭栏观望夜空,若有所思。
今晚不见星月,亭间有灯笼映照,人美如玉,其中景致意境,笔墨难绘。
胡老爷不敢多看,微微低着头:“大小姐,近日来,这潘州府多有邪祟祸事,虽然不成气候,但我这心里,总觉不安,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胡不悔微笑道:“名斐叔,你担心我?”
胡老爷点点头:“大小姐乃千金之躯,选择在我这里渡劫,是胡家庄上下的荣幸。但兹事重大,我总害怕夜长梦多。如今不喜小姐又回去了,少了个人,力量就单薄了几分。”
胡不悔神情恬然,忽道:“名斐叔,不再有夜长梦多了,因为我现在感觉,就是今夜。”
“啊!”
胡老爷霍然抬头:“我立刻去叫胡老三他们过来,替大小姐护法。”
说着,转身急匆匆出去。
天色越发阴沉,仿佛无尽的夜空上堆积了千万里的厚实云层,一层层叠加着,垂压下来。
风,变得大了。
呼呼吹起,湖泊上荷叶乱舞,湖水形成了波浪,哗啦啦地作响。
风吹起胡不悔的黑发,以及雪白的衣裙,她又坐到古琴前,十指修长,轻抚琴弦。
片刻之后,琴声再起。
铿铿铿!
一改先前的清幽婉转,而是一曲激昂之乐,不屈不挠,让人听着,心生无穷斗志。
这音律激发而出,充斥亭间,其声有质,笼罩开来,狂风竟吹不进去,再无法吹乱胡不悔的长发和衣裙。
便在此时,夜空上一道闪电掠过,狰狞若鬼爪。
随即惊雷炸响,震彻天地!
第六十九章:雷劫()
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甚为可怖。
胡家内庄,四下周边不知何时挂起了一圈白皮灯笼,隐隐形成一个阵势。
狂风呼呼之下,诸多灯笼竟纹丝不动,稳稳地挂着,照出一片灯火。
忽有犬吠。
“汪汪汪!”
狗叫声越来越多,越来越急促,霎时间,好像全庄上下所有的狗都在狂吠。
唰!
一道身影掠上内庄墙头,站在那儿,凝神往下观望。
正是胡老爷。
很快,胡老三出现在他身边,脸色有些紧张:“老爷,这是?”
胡老爷神情凝重:“有人进庄了。”
这时候,这情形之下,有不速客来,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胡老三手中多了一柄长枪:“我下去看看?”
“不。”
胡老爷当即否定了:“我们主要的任务是保护大小姐,不管外面发生了什么事,都不能离开内庄。”
便在此时,所有的狗吠声突然消失,半点声息皆无,情景显得诡异无比。
风吹来,带来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胡老爷长吸口气,取下背负的布条,打开来,亮出一柄长剑。他持剑在手,朗声道:“何方朋友夜闯本庄,请出来一见!”
没有人回答,雷鸣轰轰。
嗷呜!
猛地听到一声低吼。
胡老爷与胡老三急转头看去,就见不远处的墙头上,一头庞然大物跃了上来,蹲在那儿,一双碧绿的眼睛,正冷冷地看着两人。
那是一头状若牛犊子的巨狼。
胡老三脸色一变:“这是什么怪物?”
“家奴,那是家奴!”
胡老爷呼叫起来,声音似乎都在哆嗦。
胡老三知道的明显没他多,并没有听明白自家老爷说的话——巨狼,怎么是家奴?难道是有人豢养的?
“杀!”
胡老爷根本没有多说,长剑一挥,直接朝着巨狼斩了过去。
他一动,胡老三自不迟疑,长枪挑起,要与老爷并肩子上。
吼!
一声大吼,又有一头巨狼不知何时潜伏到后面,凌空扑来。
胡老三倒算沉着,长枪一点,使出一招“凤点头”,堪堪抵住了这头巨狼的凶猛一击。
那边胡老爷已经与第一头出现的巨狼斗在了一起,瞥眼看见胡老三与第二头巨狼厮杀,心中一沉:到底来了多少家奴……
“小翠小红,你们快去……”
喊声戈然而止,就见到一条大汉施施然地从屋内走了出来。这大汉高达七尺,浑身多毛,像一尊铁塔。两只蒲扇般大手,一手一个,各拎着一人,拖了出来。
瞧那两人,正是服侍大小姐的两名丫鬟。她们颈脖处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曲线,已经被生生捏断了脖子,早已死去。
这两丫鬟,只会些粗浅功夫,死于大汉之手,没什么好说的。但让胡老爷惊惧的是,对方是什么时候进的内庄?
“家将,果然来了一名家将!”
胡老爷心中,有一种名叫“绝望”的情绪开始滋生。
大汉把两名丫鬟的尸首往地上一扔,然后盘膝坐在门口处,大马金刀。
牠在等待。
“大小姐知不知道外面出了变故……”
胡老爷心中焦急:“知道又如何?雷劫已成,她根本无法离开……只希望,她能安然渡过……但是,这家将守在门口,明显就是等雷劫过后,再对大小姐出手的……”
“刚渡完劫的大小姐,身子正处于极度虚弱的状态……”
刹那间,胡老爷脑海里思路急转,要想出一条应对之策来。
分心之下,差点被巨狼一爪拍中。
“桀桀,你是我今晚的夜宵。我嗅到了你身上的气血,很美味的样子……”
那巨狼开口,口吐人言。
“可恶!”
胡老爷手中长剑一凝,内力贯注,剑锋寒芒熠熠,嗤的一下,斩中巨狼脊背之上。
铿!
竟发出铁木之音,根本斩不进去,倒削断了一缕狼毛。
对此胡老爷并不感意外,剑锋之下,内劲迸发,正是一股震劲,可以穿过巨狼坚硬如甲胄的皮毛,伤到里面的筋骨。
“嗷呜!”
巨狼吃痛,摇头摆尾,被一剑逼退开来。
“退!”
这一句话,是对胡老三喊的,胡老爷身影已经飞身急退,不走门口,而是绕后,直接朝着后花园方向急奔而去。
大汉依然坐在门口处,巍然不动。似乎对胡老爷这些人的生死去向,毫不在意。
胡老三也想退,但一前一后,被两头巨狼封住退路。他情知今晚无法善了,一咬牙,挥舞长枪,要拼个鱼死网破。但以他的武功,面对一头狼还能勉强支撑,面对两头,立刻就显得左支右绌,难以招架了。
“啊!”
几招之间,便露出破绽,被一头狼咬住了左腿。
狼牙如锯,切肉断骨,胡老三当即惨叫出声。
咔擦!
重伤之下,失了分寸,右手臂又被另一头巨狼咬住,生生一扯,咬断开来。
不过片刻功夫,两头巨狼一上一下,便把胡老三给分了尸,破肠开肚,成为了巨狼的夜宵。
“啧啧,弱小的人类,只配当资粮……”
一头巨狼满嘴猩红,一边吃,一边说道。
轰隆!
夜空炸雷,惊天动地,有狰狞闪电劈下,瞧那方向目标,正是胡家内庄的后花园处。
被雷电所震慑到,两头巨狼有些畏惧地舍弃了吃食,跑到大汉身边,似乎觉得到这里来,会安全一些。
大汉本来凶狠的面目,此刻也开始动容,嘴里喃喃道:“雷劫之力,果然天威难测!”
他站起来,瞧着后花园方向,神色有点畏缩,不敢靠近。
却说胡老爷到了后花园院墙外,翻身跃进,疾步前往湖泊之处,走不多久,前面又是一圈白皮灯笼,灯火笼罩之下,仿佛有一扇无形的墙,把他给挡住了。
在这里,眺望过去,可以看见湖心凉亭。
亭内,有窈窕身影,白衣胜雪,如同画中人。
胡老爷见大小姐安然无事,心中松了口气:但他明白,现在只是刚刚开始,后面凶恶的不但有雷劫,还有守在外面的大汉和巨狼……
两大劫难,不知能否撑得过了。
“脱身之后,只有一条路可走,就是逃进潘州府……”
胡老爷心中想着。
霹雳一响,就见到一道粗大的雷电从高空落下,直落向湖心凉亭。
雷劫开始了!
第七十章:渡劫()
这是胡老爷生平第一次见到雷劫——事实上,他并不知道雷劫究竟是什么。
胡氏姐妹出身于同一个古老而神秘的家族。
而他,胡名斐,以及此地的胡家庄,只是这个强大家族的一处附庸势力。
胡老爷的“胡”,是赐姓。
胡不悔到此渡劫,源于一个古老的仪式传统。她选中了位于潘州的胡家庄,仅此而已。
置身于后花园中,胡老爷明确了一件事,就是那雷劫,对自己没有多大的影响,但对于外面的大汉,以及两头巨狼,却能产生致命的威胁,所以牠们不敢进来。
胡不悔渡劫,不会受到外界打扰。
胡名斐也不敢靠得太近,躲在一处假山后,探头出来,想要看看雷劫到底是何等状况。
噼啪!
一声惊雷,他觉得脚下的地在晃动,刹那间,竟有种地动山摇的眩晕感。
胡名斐心中骇然,睁眼看去,就见到凉亭那边,雷电交加,照得如同白昼。
砰的,凉亭四分五裂,崩塌下来,一道矫健的身影冲天而起,全身电光缭绕,好像传说中的渡劫飞升。
胡名斐瞧得目瞪口呆,下一刻,他看到一道足足有手臂般粗的雷电劈到了胡不悔的身上……
咦,并没有!
但见胡不悔身边,一道月牙浮现,符文流溢,有七彩霞光激发出来,一时间,竟瞧不清楚那轮月牙究竟是何等器物。
无数闪电落下来,尽皆被此器吸收,伤不到胡不悔。
胡名斐见状,心中一松:大小姐有神物护体,这雷劫应该是没问题了……
正想着,又是一声炸雷,天上乌云凝聚,变幻开来,生成一庞然鬼物,身躯仿佛占据半片夜空,显化的一副面目状若夜叉,血口电目,振翅利爪,咆哮着,冲向胡不悔。
后面胡名斐只看了一眼,却似乎惊动了这庞然鬼物,电目扫来。
刹那间,胡名斐心头巨震,脑海嗡的一下,百念俱生,千般情绪翻滚,如同一大锅煮滚的大杂烩,想哭、想笑、想闹、想自杀……
“不好!”
胡名斐赶紧一咬舌头,迅速让自己清醒过来,身子直接趴到了地上,双手捂耳,不敢再看,不敢再听。
身子仍自在颤抖不已,趴在地上,如同一头受惊的虫子。
轰!
地面又震了一下。
震动过后,漫天大雨洒落。
“雷劫过去了?”
胡名斐猛地跳起,果然看到天上的云层消散了许多,不再像刚才那般几乎要压到头顶上的窒息,整个人都不禁心头一松。仍有雷鸣电闪,但都是在半空中,不再落下。
他赶紧望向湖心处,就见胡不悔站在残破的凉亭上,有些站立不稳的样子,站在风雨中,像是一株楚楚可怜的花儿。
“大小姐,快走!”
胡名斐不假思索,吼叫出声。
此时,四周布置的灯笼阵势开始崩溃,有些灯笼已经熄灭,直接化成一缕青烟,消散于天地间。
登登登!
那黑毛大汉冲了进来,完全是不讲理的突进,懒得走门口,直接破墙。
一堵堵坚硬的墙体,在他铁塔般的身躯面前,仿佛是纸糊的一样,不堪一撞。
“大小姐,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