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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德林冷笑一声说道：“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有何证据。再说，我的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包拯说道：“张大人别着急，听包拯继续讲下去。至于张大人的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很简单，为了嫁祸。”
“嫁祸，可笑，张予言夜袭枢密使府本来就十恶不赦，我有什么好嫁祸他的。”张德林回答。
“为了挑拨他和包拯之间的关系。”
“包拯，你也太高看你自己了，我一个枢密使，有什么需要去挑拨你一个六品官和一个江湖人士之间的关系。”
底下百官也纷纷议论，这件事情确实有些不合逻辑了。
包拯没有理百官们的议论，继续说道：“为什么要挑拨我和张予言之间的关系，包拯稍后会解释。现在，还请各位继续听听李老板和小福被杀一案。”
太后刚想说话，皇上抢先说道：“包爱卿请继续往下说。”被皇上抢了话的太后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皇上，总觉得皇上今天有些不同。
包拯继续说道：“为了嫁祸给张予言，张大人的手下花了不少心思。张予言有一个同伙，武艺高强，擅使匕首，而且身法诡异，这种暗杀型的任务她去完成是最好不过的了，所以微臣在看到李老板还有小福是被匕首所杀的情况下第一反应也是怀疑就是张予言的同伙为了帮他消灭证据而杀人灭口的。但是当微臣受人点拨，仔细看了一下受害者的伤口时，才判断出杀人者不是张予言的同伙。小福是被人正面袭杀，张予言的同伙身高是高于小福的，在刺击小福心脏的时候，伤口一定大体上是平的或者向下的，但是小福的伤口是自下而上的，说明凶手的身高肯定不高于小福，这一点就和张予言的同伙匹配不上。”
张德林哼了一声：“单凭这一点，就算是说明人不是张予言同伙杀的，也不能说明是我的人杀的吧。”
包拯点点头说：“只是这一点确实不能说明人是张大人的手下杀的，甚至也不能排除张予言那边的嫌疑。但是张大人是否记得下官后来去过您府上。”
张德林愣了一下，回忆起那天包拯来了之后有什么奇怪的地方，突然有些惊讶地看着包拯，但是没有继续说话而是保持了沉默。
包拯看张德林似乎也想起了什么，继续说道：“那日我告知张大人我已经查明真相之后，还向张大人申请去案发现场仔细收集破布料证据。除了找到更多的破布料之外，包拯还找到了其他证据。”
张德林摇摇头说：“官家张五一直跟着你，你不要当本官好糊弄。”
包拯笑道：“官家虽然跟着我，但是张大人可还记得那种灵鸟？证据就是包拯委托它找到的。”
包拯说完向太后还有皇上请求道：“还请皇上和太后允许微臣传唤微臣的侍从，把证据带上来。”
太后见局势变化的有些微妙，看了一眼张德林，张德林面无表情，但是太后看得出来张德林的意思，刚要替张德林解围，皇上又抢在太后之前说话了：“包爱卿你可要为自己说的话负责，就让朕和太后还有文武百官瞧瞧，你都有什么证据。”太后看了一眼皇上，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不安起来。
包拯让小太监去请自己在偏殿等着的随从进来。包拯的随从穿着普通衣服，低着头进来，大家也没多注意，而是把目光放在了随从手中盘子里的血衣以及匕首上。
张德林看到这些也是一惊，他记得自己明明交待过兰夜务必要把证据全都销毁。其实兰夜也是准备销毁证据的，兰夜在杀小福和李老板时难免会沾染到了他们身上的血迹，所以回来后第一时间洗了澡换了衣服，也把这血衣和匕首一裹，丢到了垃圾堆里，准备第二天让人烧了。谁知道包拯一大早就得知了真相，带着雕爷到了张德林府上，包拯吸引着张大人和管家的注意力，中间还以查案为缘由，叫来了护卫还有晨风小队等人。就在这短短的空档期内，雕爷快速地搜索到了证据。说来也巧，雕爷走后，刚刚有人来清理焚烧垃圾。所以兰夜回去后虽然你发现血衣不见了，一问得知是被清理了，所以没有放在心上。
张德林此时心里把兰夜等人骂了个遍：“这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有了血衣为证，可以很简单地找到这衣服的主人，虽然这个时代没有什么指纹比对和DNA检测技术，但是法律也并不像现世这么完善，所以到这里，如果张德林无法解释兰夜血衣和匕首的来历，那么百官心中自然就有了计较。
张德林一咬牙，说道：“如果包大人所说属实，本官绝不姑息，这些个下人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居然背着本官做出这等事来。”
第161章 案件三（）
事到如此，张德林熟练地用起了推锅招式，包拯也明白，靠这点事是不可能对张德林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的，所以听到张德林明显置身事外的说辞，也只是笑了笑，没有反驳。
太后也大概听出了案子的意思，既然张德林已经给自己找了台阶，太后也要跟着表表态，太后说道：“张大人最近手下接二连三犯事，先是打了诸葛尚书，现在则是杀了人，这让哀家很是心寒啊。”
张德林行礼说道：“微臣管教不严，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之后会配合包大人，把微臣府上的害群之马一一揪出来，交由王法处置，绝不袒护一二。还请太后念在微臣不知情的份上，对微臣管教不严之罪从轻发落。”
太后回答：“张大人日夜为国家操劳，难免会有疏忽，既然张大人对此事不知情，那就是下人多生事端，这件事情就按张大人所说，严肃处理，这些犯案者要全部抓起来等待发落。包爱卿，你看如何。”
包拯回答：“太后明鉴，不过此案到这里微臣并没有说完。”
太后疑惑，问道：“哦？包爱卿还有什么没说。”
“杀人者的杀人动机。”包拯字字有力地说道。
看到大家都有些疑惑，包拯继续往下说道：“之前包拯就已经说过，长大人手下这么做事为了挑拨微臣和张予言的关系。至于微臣和张予言的关系为什么值得张大人费尽心思挑拨，各种原因还请各位继续听包拯说下去。”
张德林听到包拯说起这个，心道不妙，出言阻止：“包拯你休要胡说，皇上和太后在上，岂是你想胡说就胡说的。禀太后，今日案情到这里已经差不多了，还请太后让百官们回去，微臣也好回去处置手下。”
太后见张德林面色难看，猜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会比较严重，说道：“那就依。。。。。。”
太后话没有说完，皇上说道：“不行！案子还没有结束，还请各位大人再停留一会儿。”
太后见皇上竟敢打断自己了，问道：“皇儿，你这是？”
皇上说道：“回禀太后，包拯所说儿臣认为有道理，张大人手下杀人的动机尚未理清，如何算真正破了案，文武百官也不在乎这么一会儿。”
看到皇帝这么强势，太后身子向后靠了靠，有些无奈地说道：“既然皇上坚持，那么大家就再等一会儿吧。不过既然张大人家中有事，那么张大人可以先行回去。”太后预料到了事情正在向不可控的方向变化，所以尽力让张德林抽出身去，有机会去处理一些事情。
张德林听到太后这么说，大喜，回道：“谢太后，微臣先行告退了。”
看到张德林离去，王延龄站出来说，禀太后和皇上，微臣也感到身体有些不适，想要先行回去休息，请太后和皇上准许。
皇上发话：“朕准了，王大人上了年纪，要多注意身体，先行退下吧。”
尹大人见两位大人相继离去，暗道事情不妙，正要站出来也请离，但是皇上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同意了王延龄离去后，皇上补充说道：“各位大人，如若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就不要扫了朕的兴致，留下来好好听包拯把案情说完。”
皇帝既然这么发话了，各位大人也不好再有什么理由了，尹大人也只能硬着头皮留了下来。
在皇上的示意下，包拯继续说道：“张大人之所以想要离间我和张予言的关系，皆因我们二人牵扯到另一件案子，这件案子的影响十分大，所以需要各位大人都一起做个证人。”
包拯恭敬地向身旁端着血衣和匕首的随从行了个礼，说道：“微臣包拯，拜见李娘娘。”
随从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抬起头来，赫然是穿着随从衣服的李娘娘。看清了李娘娘的脸后，太后惊呼：“不可能，你不是已经死了吗，来人啊，来人啊，把这个疯女人和胡言乱语的包拯一起拖下去！”
“慢着，刘太后，朕要让包拯把话说完。”皇上站起身来，说得不容置疑，太后瞪大了眼睛看着皇上，不知不觉间，皇上已经长得这么高大了，再也不是那个只在自己腰间的孩子了。太后长叹了一口气，没有再坚持下去。
皇上对包拯说：“包拯，你刚刚叫她什么。”
“禀皇上，微臣身边的这位，就是皇上您的生母，李娘娘。”
“休要胡说，朕的生母多年前已经死了。”
“是与不是，自有人证，还请陛下传前内监总管陈琳。”包拯回答。
“好，包拯，如果今天你无法向所有人证明你的话，那么你就是犯了欺君之罪，你可知道。”皇上此话虽然是说给包拯听的，但其实实在告诉所有人，包拯如果胡说会得到重惩。
“包拯知道。”
皇上点点头，说道：“传陈琳公公。”
陈琳也一早被悄悄送进了宫，等到皇上传唤时，由一个小太监扶着走进了大殿之上。陈琳照顾过两代君王，和皇上的感情也很好，看到陈琳步履蹒跚的样子，皇帝隐隐有些不忍，但是随即神色就坚定起来。
“老奴陈琳，叩见皇上。”陈琳进来后颤颤巍巍地要下跪，皇上说道：“陈公公年事已高，跪拜之礼就免了。”
陈琳还是一躬身，说道：“谢陛下隆恩。”
包拯接着说道：“既然陈琳公公和李娘娘都在场，还请各位大人也做个证，这位是否是真的李娘娘。”
在场其实还有许多两朝老臣，先帝的宴会上也是见过李娘娘的，只不过时隔这么多年，而且碍于太后脸色，大家都不敢出声。刑部尚书魏仁是王延龄的人，之前就得到过指示，向前一步，说道：“虽然过去了十几年，但是李娘娘的容貌还是没有多大变化啊。”
“魏仁！你可不要睁着眼睛说瞎话。不然哀家不会轻饶了你。”太后见魏仁指认了李娘娘，出口威胁道。
不过此时太后的话并没有什么分量王延龄那一脉的大臣接二连三都站出来，指认了李娘娘的身份。
包拯向大家行了一个礼，对李娘娘和陈琳说道：“还请李娘娘和陈公公向大家说说十多年前太后是如何害得李娘娘被打入冷宫，最后又害得皇上和李娘娘骨肉分离的事情经过吧。”
第162章 讲故事（）
包拯此话一出，百官哗然，有人站出来指责包拯。
“包拯，这里可不是你信口雌黄的地方。”
“是啊，还不快向太后请罪。”
“这包拯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刚刚和张大人作对，现在竟然还敢诬陷太后娘娘。”
“。。。。。。”
包拯在众人的指责中面不改色，眼睛盯着皇上。皇上看着堂下穿着仆从衣服的夫人，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太后此时也坐不住了，站起身来，指着包拯还有李娘娘说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污蔑哀家，来人啊，拖下去斩了。”
“没有朕的命令，谁敢动手！”门外护卫刚想上来，皇上坚毅的声音传来。百官都有些愣神，今天这样的皇上，他们从未见到过。
“皇儿，你是哀家带大的，你宁愿要相信他们也不相信哀家吗？”太后听到皇上这么公开地和自己作对，打起了感情牌。
“是与不是，听过了才知道。太后，您请坐，各位爱卿，今日就和朕一起来听听包拯到底有什么大案子，听过了各位再分晓。”皇上示意大家安静下来，李娘娘和陈琳才开始讲起当年的事来。
李娘娘和陈琳各自交替，把整个狸猫换太子的案子基本上说了个完全。朝堂越听越安静，唯恐出声会惹恼了谁。皇上越听，手攥地越紧，听到李娘娘为了不被太后盯上而在冷宫装疯卖傻的时候，皇上眼睛里隐隐有泪光。李娘娘把每一个细节都竭力还原，包括在冷宫里太监宫女欺负她傻，不给她饭吃，打她骂她都一一道出。陈琳也把他如何把年幼的太子偷偷送往八贤王那里保住性命的全部过程说了出来，陈琳的话里带着颤抖，这些是他这么多年�